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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宝树 第45节

    一句话断开数次,谢宁池终是说出了口,“我会寄贺礼给你。”
    “唔。”傅挽点头,将这话当成了寻常的问候,自然就接了嘴,“那衣兄若是有了嫂子,也可以告诉我,我若是有时间,还要来讨杯喜酒喝。”
    她说这话时,眼里也带了盈盈的笑意,比方才的笑自然了许多。
    好似能讨得他的一杯喜酒,是多值得开心的一件事。
    谢宁池握紧了手里还留有余温的扇子,点头,“好。”
    于是,告别转身,各自回到房中,点灯梳洗,整理完后熄灯安寝。
    好似在床上躺了一日,外面才传来喧哗之声,傅挽突然惊醒,猛地从床上弹起来,拉开床帐探出头去,“扶书,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衣兄走了吗?”
    扶书原本只是进来瞧瞧她,冷不防被问了这一句,都不知该如何接口,“六爷再说什么?为何宁大人就要走了,这元宵节都还未过,六爷怎回来得这么早?”
    傅挽看了天色,才有气无力地“喔”了声,倒回床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床帐。
    她这幅模样,就好似被人抢了三个铺子。
    扶书出去一趟又回来,点了盏灯,端着个托盘放在了傅挽的床铺上,坐在脚踏上问,“今日尝到一家铺子的烤蹄髈不错,六爷要不要赏脸吃几口?”
    那托盘上,不知放了喷香的烤蹄髈,还有冒着白烟的消食解腻茶。
    这般知情识趣又贴心的丫鬟,遇上真是攒了半辈子的好运。
    傅挽爬过来将被子分给扶书一半,与她说了灯会上的事,着重说的还是谢宁池的那一抱还有他猝不及防的告别,“我方才没想到,可刚才恍然醒来,却总觉得,衣兄这次镐都,有四成原因,是为了避开我。”
    但是为什么要避开她,傅挽就想不清楚了。
    有那么一个瞬间,在她细细回忆谢宁池这一晚的表现时,她产生过一个荒唐的念头——衣兄对她,可能起了某些超出“友谊”界限的念头。
    可若是如此,他怎么会说出让她找个好姑娘娶了的话。
    甚至还主动要与她送贺礼。
    傅挽前世混迹情场,分分合合数次,最清楚男人陷入情爱中的表现。
    那些平日里地位越高,能力越好的男人,越是见不得自己的情人与旁人亲昵,不管是他们的掌控欲,还是他们的面子与自尊心,都会无意识地排斥这类假设。
    而谢宁池,除了当街一抱的失态之外,她根本没有更多的佐证。
    只傅挽说的是谢宁池的事,扶书却由姜旎,由谢宁池的那句话,想到了眼下更为纠结的处境,“六爷,新年一过,您便是十九了,这亲事,是该……”
    傅挽握着个猪蹄,与幽幽看来的扶书面面相觑。
    她把那啃得差不多的骨头往托盘上一扔,拿了旁边的温热的巾布擦了手,“这事也不必太着急,我去岁不是调查了,这杨州城里未婚配却已年过二十的男子还多得是,到时实在不行,随便找一个嫁了便是。”
    为了证实自己所言不虚,傅挽还靠着强大的记忆力,报出了好几个名字。
    只可惜她掌握的资讯更新得不够及时,不知道她所报的这些人都以被她那个心心念念想给六姐找个良人的小九妹调查过,且每一个都被列入了拒绝往来名单。
    因而那些人一个个都被扶书否决了,“……柳家三少爷去岁九月陪您去了倚翠阁,还曾与您在醉花缘里碰巧见了四次;卓家九爷,今年十一月邀您出去喝酒,席上七次想要摸您的脸,据说前几日还偷藏了个小倌在家中……”
    一一将傅挽举例的人都否决了,扶书还又补充了一句,“这杨州城能排得上名号的公子爷们,都曾和六爷您在酒桌燕坊里遇见过,他们是何德行,六爷……”
    傅挽抱着被子,躺倒在床上哀嚎了一声。
    话题就此被她强制终止,可愣是六爷再六,也管不住自个的梦境。
    她梦见自己稀里糊涂地嫁给了个面目模糊的人,婚后那狗蛋的养了一堆的小妾,却把七八家铺子交给她,让她去赚钱,说得还格外的理直气壮,“傅六爷与我只是酒桌上的商友,让我跟着赚钱可以,行房就……”
    傅挽只呵呵了一声,转头就给他碗里撒了一堆的壮阳药。
    结果那软脚虾不知是不是玩多了,居然就这么一命呜呼了,害得她被困在小院子里守寡,连那七八家铺子都不见了踪影,每天连块瘦肉都吃不上。
    这么凄惨的梦境,直接将傅挽从睡梦中吓醒过来。
    她抚着胸口长喘了几口气,听见开门声,连对着扶书要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都想好了,却不想扶书一开口,就让她忘了自个想说什么。
    谢宁池走了,只给她留了个雕成貔貅的镇纸。
    傅挽拿过那块镇纸,突然就想到了之前她送给谢宁池的第一个礼物,也是一个自己刻的镇纸,因为刻得实在太丑,家里谁都不肯要,她就随手送了出去。
    她低头摸了摸手里的镇纸,叹了口气。
    同样是自个刻的,怎么两个人的差别就这么大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送貔貅——因为六爷给皇叔祖也送过。
    为什么六爷知道那镇纸貔貅是皇叔祖刻的——因为那小貔貅与她送给皇叔祖的长得一模一样。
    皇叔祖的套路深啊。
    第56章 你我友谊
    春节的喜气在元宵之后便消散了大半。
    大红灯笼撤下, 街上散去了出来游玩的人,却多了不少商贩。
    街角巷尾都多了不少人气,往来呼和叫卖的声音时断时续, 却也因此滋生了诸多纠纷, 几家小贩吵闹不休,最后都吵到了刺史府的府衙门口。
    想要来找各位大人做主的实在太多,前头又少了刺史和长史顶着, 那些个鸡毛蒜皮的小事, 处理起来没完没了,吵得人头疼得要揪头发, 不处理,又怕酿成更大的祸患, 到时头上乌纱帽保不住还好,怕是连脑袋都保不住。
    剩下几位能注视的大人一个个急得嘴角生疮, 这几日竟然一个接着一个病倒。
    终于有了借口能避开诸多事务,不用再合计思量, 诸位大人都竞相给“上峰”告了病假,遵医嘱,在家闭门谢客养病。
    只是这些大人躲了, 扎了根的衙门却躲不了。
    傅挽打从衙门口经过, 一眼就被苦着脸的门房瞧见了。
    烦得一个头比三个大的门房就像是见着了活的祖宗, 艰难地挤开拥挤的人群,三两步冲下台阶,一双绿豆小眼都在发光, “六爷!六爷留步。”
    傅挽握着扇子在手里打了个转,装作才瞧见的样子转过头去,脸上的笑要多虚伪就多虚伪,“呀,这不是刺史府上的郑门房,这么着急忙慌的,是做什么?”
    郑门房自然听得出她话里的揶揄,只他此刻哪还管得了那许多,飞快地就将扯着他“伸冤”的那些个人的问题说了,讨饶地与傅挽作揖,“六爷,您如今是这杨州城的金菩萨活菩萨,大家伙都知晓您是如何好心的人,您就帮帮我。”
    他将姿态摆得低,身后又都是伸长脖子在看热闹的,料想傅六爷也不会拒绝。
    结果傅挽握着扇子打开又合上,视线在他脸上划过,与他笑了下,却极其冷漠地朝他砸了四个字,“与我何干?”
    那些人抢了旁家的生意,又不是受了她的指使,又没给她什么好处。
    郑门房一怔,整个人都有些无措,“不是,六爷。”
    他很快找到了合适的理由,“您可是那位观察史大人的好友,又是与杨州城有大恩的人,这您做主,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自然是不会有人说二话的。”
    而且,郑门房飞快地想到了之前傅挽大手笔给的好处,朝她挤眉弄眼,“您是怎样的人,难道小人还不知晓吗?这往后朝廷派了新的刺史来,小人若是还在干着这活,自然是向着您,为您行方便的。”
    傅挽无动于衷,只是更不耐地把玩着手里的扇子。
    说起以前往来的话,傅挽原本是觉着,她给了银子,郑门房给她一些不知从何处得来的消息,也算是钱货两清了。
    因而之前她被杨州城万人唾骂时,郑门房在里面插了一脚,编造了不少她与余持重亲密的“证据”,她也并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只是,她这个人,一贯很讨厌旁人将好心当成责任。
    好似对他好过一次,下次没有对他好,就是多么狼心狗肺且不道德的事情。
    偏偏郑门房瞧不见她连假笑都懒得笑的烦躁,只是拦着她的路,还在说着,“……六爷既已救过我们一次,就看在道义的份上,再为我们做主一次……”
    “呵。”
    傅挽轻笑了声,反问一句,“我救了一次,难道就非救第二次不可了?”
    她用扇子推开怔住的郑门房,在他肩膀上轻敲了几下,说得很是轻描淡写,“不过你说得对。我如今可是整个杨州城的大恩人,又与那位尊贵的观察史大人关系匪浅,的确是能做一些小事的主,学着仗势欺人一些。”
    这般说,竟还真的神奇地将自己的情绪变好了。
    傅挽带着笑,一字一顿地告诉还要张嘴说话的郑门房,“所以,别惹我。”
    郑门房一肚子的话被她三个字梗得咽了回去。
    甩开了人,傅挽又在街上转了几圈,随意抽了几个铺子与人对账,又在外吃了晚膳,才踱着步子回了傅家。
    家里宝贝妹妹、宝贝娘和宝贝丫鬟结成了统一战线,她惹不起,只能躲着。
    因而推开房门瞧见睡着在她床上的傅九,傅挽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她上前想要将人往里推推好睡下,谁知手还没伸出去,傅九就自个醒了过来,眨着眼睛揉了几下,软绵绵地叫了一声“六姐”就朝她伸出手来。
    这还是他们小时候傅挽经常与他们玩的游戏。
    傅挽伸出手去握住她已经大了许多的手,用力将她拉起身来,帮她将被子往上扯了扯,长叹了口气,“堵我也不必堵得这么紧吧?万分之一的可能让你六姐嫁了个不如意的,你还怕你六姐连那点合离的手段都没有?”
    在曦朝的制度里,能决定寡妇与合离过的女子的下次婚姻的,只有她们本人的意愿,而非是一贯而来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甚至连当朝天子,都不能随意为成婚过一次的人婚配。
    “呸呸呸。”
    傅九用力地做了几个假动作,看着傅挽的眼神里充满了各种不满。
    “六姐好好说话就行了,这般诅咒自己做什么?”
    曦朝对二婚的政策宽松,那是因为整个大曦朝合离再嫁的人都不超过五十个,便是那些守寡再嫁的,也会受到夫家的种种挑剔,大都青灯枯佛了此残生。
    六姐这样无肉不欢的性子,又如何茹素。
    傅九今晚在这里守着,本也不是为了说这事,“再过几日就是阿娘的寿辰,今年该如何庆贺,我已经拟出个章程来,只是外边要请哪些人,便是小十看了也说不准,故而我拿来让六姐你看看,谁知你回来这般晚……”
    傅九说着一抬头看见傅挽的神情,立时就猜着了她对此事无动于衷的原因,毫不客气地翻了一个白眼,“六姐你不会忘了吧?”
    傅挽干笑了两声,摸了下鼻子,“阿娘的寿辰,一般都不是不大过吗?”
    为了给几个儿女祈福,每年纪氏的生日,都只是一家人凑在一块儿吃一顿,然后再摆几日的善斋,找一些急需用钱的地方补助一二就过去了。
    这般过了几年后,连着傅爹与大哥都这般过生辰了。
    小七几个,是因着四个人一块儿,年纪又小,才过得稍稍隆重了些。
    傅家最隆重的生日,却还是傅挽的生辰。
    也只有这一日,傅家会敞开大门,用小半个外院来迎客。
    “往年自然是不大过,但今年不同,”傅九看着傅挽,不知为何,就觉着元宵之后,她六姐偶尔就有点魂不守舍的,像是在惦记着什么,偶尔坐着发呆,不自觉就皱了眉头,“今年是阿娘四十整寿。”
    傅挽掐着手指算了算,发现还真是如此,心里就暗骂了声。
    第二日晨起坐在桌前,她想的第一件事,就是该如何准备纪氏的贺礼。
    但莫说这杨州城有什么新奇的小玩意她不知晓,便是江平六州,只要稍微新奇一点,怕都是在她家中能找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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