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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宝树 第72节

    正好来拿回农具的谢宁池顺耳听见了这一句,转头朝罗游看去。
    罗游看了那死了都还在扭动的肥硕泥鳅一眼,虽是脸上有些发红,可微微弯下腰的动作也能表明,他认可了那人的话,想要将这个带走。
    而在他的手触及之前,将那泥鳅劈成了两半的农具被人拿走。
    目光不自觉随着那农具走,罗游就瞧见了谢宁池安静盯着那条泥鳅的目光,恍然想到什么,不甚确定地问了一句,“曾兄你要吗?”
    在出手的那一刻,谢宁池以为那是条毒蛇,怕近在咫尺的罗游出了事才让农具脱了手,而就在农具落下的那一瞬间,他都已想好了不下十种说法去解释自己众目睽睽之下暴露身手的事。
    可谁知看到此事的人在意的都是那被他杀死的“蛇”。
    这般看来,这个被叫做“泥鳅”的“蛇”,的确很能讨小娘子们的欢心。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点了下头,握着那两截尚在扭动的泥鳅,将它们扔进了刚才罗游递给他的筐子里,“这东西,要如何去抓?”
    一个时辰之后,日暮西垂,今日的农事课也罢,夫子检查完毕后,挥手让众人走之前,挪步停在了谢宁池的筐子前,探头往里面瞧了一眼。
    旁边有个学子忍不住捂住嘴笑了出来。
    这声笑好似引爆了什么了不得大事,紧接着,一群学子就笑成了一片,除了谢宁池之外,竟是连罗游眼里都含上了浅浅的笑意。
    若说夫子先前还不懂,那现在这些笑声也能让他懂了。
    这个和蔼得像是农家祖父的老夫子伸手轻拍了下谢宁池的肩,一本正经地与他说,“念在你今日是第一次上农事课的份上,分不清泥鳅与鳝鱼与蚯蚓之事,我便不与你计较了,但日后万万可不如此。”
    夫子说完,挥手便散了课。
    还是方才那个与罗游说话的学子,瞧见谢宁池还有些不理解,又凑上来指了下他筐子里个头娇小,身材也太过“苗条”的“泥鳅”,“曾兄,这是蚯蚓,并非泥鳅,是在泥地里耕种庄稼的虫子,并不能食用。”
    谢宁池低头看那占了大半数的蚯蚓,眉头轻轻皱起。
    感觉到他身上突然蔓延开来的不悦气息,那学子夸张地往后跳了一步,嚷嚷出声,“非是我们不提醒你,而是方才罗兄想要帮你捡走蚯蚓扔掉时,你的眼神实在太过可怖,吓得我们都不敢与你细说了。”
    “……所以,你最后带回来的,就只有这七八条泥鳅?”
    傅挽听谢宁池说完,竭力憋住了就在嘴边的笑为尊贵的辰王保留住了最后一丝尊严,却还是没能忍住,伸手去捏走了沾在谢宁池脸上的一个泥点,“不过,第一次能有所成就,衣兄还真是天赋异禀。”
    鬼知道生来就含着金钥匙的辰王哪里需要农事的天赋异禀。
    可偏偏被夸的人嘴角一勾,一丝笑意在他控制住之前便流露了出来,正好牵动了傅挽还放在他脸上的手,像是原本静止的柳树被清风拂过。
    美色自古至今,都是莫大的,与金钱与权力并肩的诱惑。
    向来扛不住诱惑的傅挽没忍住,伸手捧住了谢宁池的脸,让整个手心都莹润着他细腻又在某处略微有些扎手的触感,仰着头看他的脸,满眼都是笑。
    “衣兄,你若整日这般冷漠,旁人可是要为我这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委屈的。”
    委屈些什么,她不说,但是那双扑闪着的眼睛已经将全部意思都表达尽了。
    谢宁池想要撇开脸,却又不舍此时的姿态,只能维持着这略微有些别扭的姿势,甚至弯下腰让她捧得更方便些,注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很认真地和她承诺,“有我在,你不会有任何委屈的地方。”
    她会是他名正言顺的王妃,永远铭刻在他族谱的另一边。
    当朝皇叔祖,战神辰王的荣光,他心甘情愿分享与她。
    双目相对,两人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近太近,近到傅挽都快要看不清他的模样。
    于是她只眨了眨眼,又抿了下唇,半响吐出一句,“衣兄,你知不知道,有时让人靠近,就是允许她与你更亲近的意思。”
    她猛地往前凑,将两人的距离缩减为零。
    含糊的唇齿之间,模糊了她的字句,“就是这种亲近。”
    作者有话要说:  恩恩,最近看的人少,我知道是我更新不稳定的锅……
    但是我心痛……
    第90章 家长里短
    她的脸明明与玉石还要无暇, 比月光还要皎洁,已是世上难得一见的珍品。
    而在此之上,却还有一阵极淡的香气奔袭而来, 让他溃不成军, 又让他欢欣鼓舞,叫嚣着想要靠得更近,抓住兴起冲动的源头, 狠狠地占为己有。
    在战场上, 骑在马背上对曾狂放不羁,如今却只会仓皇逃窜的敌人追击之时,他也曾有过这种冲动, 恨不得缩地成寸,一刀砍下那人曾狂妄大笑的头颅。
    但是这种冲动很快会被他压制,因为他需要清醒的头脑去思考下一步应该做什么。
    因为他知道, 只需很短的时间,他的冲动就会得到满足。
    如今,也是一样的。
    谢宁池往后退了一丝, 却仍留着额头与傅挽相抵, 呼吸之间都是她身上独有的气息,逼得他不得不屏息留有几分理智,手却因为用力而将她更紧地拥入怀中。
    他原本有很多的话想说。
    在这个时机下, 那些在他心中过了千万遍的承诺与保证都可以被说出口,告诉他怀里最珍爱的人,在不久的将来, 她将拥有些什么。
    但是,时机太过美好,美好到他突然便不想说了。
    谢宁池抬起头,两人间的身高差距,让他能伸手将傅挽按在他肩上,让她的下颚正好能感觉到他跳得激烈的胸口。
    若非要一句话来形容,也只能是那句,此时无声胜有声。
    傅挽被他躲开时的那几分不满随着他的动作也渐渐消散,伸手环在他背后,抓住谢宁池青黛色的学子袍扣了几下,感觉着腹接触到的触感。
    “家里的米可能快要不够用了,”傅挽一开口,脑子里想说的却是这些鸡零狗碎的事,而且开了个头居然还有些停不下来,“之前吃的腊肉,有一部分是隔壁几户邻居家里拿来的,若是去采买,也该多买些,给她们拎几块肉回去……”
    傅挽说着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她抬头,刚才被吻得水波潋滟的眸子带着清风朗月的笑看着谢宁池,倒影着他的两个小小身影,“没想到有朝一日,我居然要扯着个王爷说这些家长里短的事。”
    他们过去送礼,哪一次不是名画珠宝地送,没想到现在居然要计量着送几两肉。
    谢宁池克制着用手抚了下她的眼眸,“你早就在与我说这些事了。”
    在最开始通信的时候,傅挽无话可说却非得完成自己挖下的坑不可,在硬诌了几次的文学典籍而被对方一一举例驳倒或找出疏漏之处后,她干脆就自暴自弃,在信中洋洋洒洒地与人说了街坊邻居,或是生意场上的那些鸡毛蒜皮的事。
    最无聊的一次,关于街角那两户卖猪肉的人家有两只猪同时生产,偏花猪生了白猪,白猪却生了花猪之事,两人一来一回地用信讨论了十几次,最后才被另一桩事岔开了注意。
    谢宁池一说,傅挽也就想到了这件事,弯了眼眸笑得有些得意,“那在这事上,我也算是曦朝第一人了!”
    那神情,要多张扬有多张扬。
    谢宁池难以克制,低头在她脸上轻轻啄了一下,“随你。”
    他想了下,嘴角的笑越来越大,“你列一张单子,我明日去城里一趟。”
    傅挽没多想,在心里默念着需要添置的东西,跟着谢宁池去书房列了张纸条,却又嫌弃有些字写起来太繁琐,而磨墨又容易脏了手,干脆都将活推了谢宁池,兀自在那掰着手指头算了算,长叹了一口气,“有着一堆银票却要装穷,真是太难了。”
    尤其如今恢复了女儿身,手里却不能时时拿把折扇,连她傅六爷的帅气都狠折了几分。
    她这一口气叹得,只是兴味上头的随口一句,却不妨有人听入了耳中,第二日告假去城里,坐在某处茶楼等到要等的人时,便伸手将压着的纸条推了过去,“挑贵的买。”
    一路从镐城而来,连口气都没喘回来的天丑,“……”
    他看着那一路小心护回来,这会儿亲自被主子压在手掌下磨蹭的信封,心中有句憋了一路的话,也不知该不该说。
    说了可能挨打,不说,他主子日后吃了鳖,他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犹豫了又犹豫,终于在将一车的东西采办回来,将鞭子交给主子时,天丑还是没忍住,很是尽忠职守地问了一句,“您问陛下要这个,六……傅六姑娘,她,同意了吗?”
    据他离开之时来看,傅六爷,并没有这个意思啊。
    可偏这皇家的族谱,想入难,想出来可就更难了。
    当时陛下在那婚书上用印时就在嘀咕,“皇叔祖现在动作这么快,可别等以后我皇叔祖母闹着不肯,将他端正自持了二十几年的脸都给戳成筛子。”
    虽这话……那啥也点,可也有几分可能性不是。
    傅六爷那不是一般人家里,一哭二闹三上吊闹一闹就能了事的娇贵姑娘。
    谢宁池抬眼冷冷地剃了他一眼,低斥了声,“多嘴。”
    他略顿了顿,不耐烦与属下多说私事,更不愿意让人知晓他昨夜与傅挽之间的亲密事,只吩咐起正事,“找个时机,潜入书院里,在我不在的时候,守在后院护住阿挽。”
    虽那个肖平好似真是没心没肺的模样,可谢宁池却总是不能放下心。
    无关证据,只是直觉。
    而他不知,此时在书院的傅挽,也产生了与他相似的直觉。
    就在她与徐娇说话,而肖平突然回来,慌手慌脚地闯入屋中,无意地抬头对上她的第一眼,她心里立即就敲响了警钟。
    一种莫名难言的感觉,似曾相识。
    徐娇被肖平推着往后院走,帮他寻到了他匆匆回来拿的书册,回来坐下便羞愧地与傅挽抱怨,“他往日也并非如此,只今日不知怎得,自早上起便心神不宁,竟连去前院上课要用的书册都忘了带,匆匆回来拿,不知姐姐在,却是惊扰到你了。”
    曦朝没那么重的男女大防,因而那突然的照面,徐娇这一句解释也就够了。
    傅挽点头,盖住心里不宁的心绪,与徐娇柔柔一笑,“我瞧着娇娇你与夫君的关系却是不错?”
    徐娇脸一红,低下头来不语,“我与夫君相识已有一年,他来我家中求学,虽无父母兄弟相依,可却是我父亲的一众弟子里最出色的……成婚不到半月,家中便收到了他考入有才书院的消息,我父亲又喜又怒,气不过他事先只字不提,才将我们赶了出来……”
    能用“一众弟子”来形容,徐娇的父亲在当地的声望已然不浅。
    傅挽心下一动,不知为何,突的就想起了当时来杨州城赴任的余持重。
    他当时好似身边也无妻儿子女,只跟了个妾室。
    而后来朝廷清除叛军,好似也并未提及过余持重的家眷。
    有个大胆又让人心悸的想法突然在心里冒出头来,傅挽再无暇多坐,只与徐娇说了几句闲话,便找了借口,匆匆出了他家的院门来。
    却在刚迈出院门时,停住了脚步。
    方才拿了书匆匆要去上课的肖平靠在对面她家的院墙上,瞧见她出来便打了一个哈欠,直起身来,一双眼里带着与往常别无二致的纯洁笑意,“我可终于见着您了,嫂子。”
    作者有话要说:  嗯嗯,短了点。
    第91章 暗中利箭
    在看见肖平脸上挂着的纯真的笑的瞬间, 傅挽就知道事情要糟。
    她刚的出来的那个最不可能的假设,很有可能,就是真的。
    只是不知道这个从一开始就有意识地在接近他们的“隔壁学子”, 到底是早就猜到了他们的身份在守株待兔, 还是半信半疑,在等着给出最后的致命一击。
    心底的念头飞快转过,傅挽脸上却挂了恰到好处的既羞又惊的笑, 脚步往后, 悄悄地往里退了一小步,“你好,我夫君外出采买去了, 若是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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