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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莫慌(穿书) 第23节

    见此,安浅夜不大在意,总归是自己理亏。
    贵女们窃窃私语。她们当然不会忘记,就在一会儿前,李薇茹还曾讽安浅夜为猴子,哪知一会儿后,便被对方的马儿吓得失态。
    “小姐,请随小奴来。”一个仆人过来,倒是很客气:“您的位置在前面。”他虽不识得安浅夜,但见她的骑装肩上有两道龙纹,便知她是来自二皇子府。
    各府的标识,都绣在衣服上,绣于肩上为主,绣于臂上为仆,一目了然。
    “等等,我还有伴。”安浅夜笑道。她看向来时的路,胡杏烟不擅骑马,和侍卫们一时半会到不了,但牧清铃应该很快就到。
    “小姐!”不到片刻,牧清铃策马而来,面有急色,上下打量她一下,才放下心,“好险,幸好没事,否则,殿下会恼我的。”
    “我们先过去吧。”安浅夜含笑。若是胡杏烟到了,有二皇子府的标识在,仆人自然会带她过来,倒是不必担心她走丢。
    人群越往里,身份越贵重。
    “姑娘,我们是否见过?”忽然,一个人拦在她们的面前,面露疑惑之色,沉思了片刻,惊讶道:“咦,你不是怡乐阁的姑娘吗?”
    安浅夜一听,便知他是来找茬的,因为他的举止太刻意,假得不能再假。
    “怡乐阁?”旁边,有人瞪大眼睛,像是难以置信,“那个烟花之地?”
    众人哗然,另一人问道:“二皇子府的姑娘怎会出自烟花柳巷,你莫不是认错了?”
    是胡杏烟!安浅夜了然,胡杏烟在怡乐阁呆过一日,而今被人查出来。她和胡杏烟长得像,便有此无妄之灾。
    那人摇头,信誓旦旦道:“不会。那时,她就坐在我腿上,还挺不情愿的。”
    安浅夜取出缠在腰上的鞭,直接挥出一鞭,打在那人的身上,“就凭你,也能勉强我?”
    作者有话要说:  安浅夜:总有渣渣想害本姑娘!
    第39章 虐虐渣渣
    一言不合, 便挥人鞭子, 如此恣意妄为?
    王衍捂着手臂, 疼得直冒汗, “你?!”他难以置信, 如此盛大的场合, 这姑娘毫无顾忌?
    “你什么你?”安浅夜用马鞭指着他,眉梢抬了抬,质问道:“大庭广众之下,你宣扬寻花问柳之事,此为男人的气概?未经查询, 便以言语侮辱我, 此为贵公子的风度?”
    她又挥去一鞭,“当众人的面, 你坏我的名声, 言称我出自风尘之地,让人耻笑于我, 此为君子之风?”
    “泼妇!”王衍怒道。两鞭过来,他的锦衣被划开, 隐隐可见, 身上有两道血痕。
    安浅夜哼了声, 下手不再留情, 每挥出一鞭,便说一句:“凭你,也能勉强我?还敢说抱我坐你腿上, 我抽不死你!”
    刚开始,王衍还欲反抗,但被她数鞭打在腿上,小腿直发颤,疼得坐在地上。他本就是个文弱书生,哪里经得起打。
    一列侍卫过来,为首的,正是副统领宁晏。
    牧清铃立即上前,拦在他的面前,行了个福礼,简洁道:“那位公子侮辱我家小姐,因此小姐才鞭笞他,望宁大人莫插手。”
    一个很好听的声音插入,音量不大,像是在和同伴交谈:“当众鞭笞人家,打得人伤痕累累,未免也过了。”
    安浅夜忽然偏头望去,见说话的女子有点眼熟,估摸应该在公主府见过,当即回道:“若他说你出自烟花之地,强迫过你,估计你杀他的心都有!”
    装什么大度?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古代女子的名节重于一切,亏得她是穿越的,如若换了胡杏烟,被人当众指认,又用言语侮辱,大概死了的心都有。
    “黎二丫!”班纾气急,小脸红通通的,本就极美,此刻更加艳丽。
    “喊什么,本姑娘又没聋!”安浅夜没好气地道,依旧向王衍挥鞭,一下更比一下重,问道:“凭你,也能强迫我?”
    宁宴皱了下眉,站在原地没有动。按理,是不该出现这一幕的,除非有人设计,故意栽赃安浅夜,目的嘛,应该是针对二皇子。
    他自语:“虽有不妥,但不失为上策。”当众鞭笞于人,虽给人印象不好,但却是一条极好的自救之路。
    流言蜚语,是会逼死人的。
    王衍的话,对姑娘家的伤害很大。此事不宜由二皇子出面,否则会让人以为,王衍是迫于皇子之威而改口,这解决不了根本。
    但小姑娘的一顿鞭子,倒是让人消了疑心,因为小姑娘太泼辣了,王衍是降不住她的,想抱她坐在腿上?白日做梦!
    忽然,宁晏目光一闪,瞳孔缩了缩。对面,三妹宁诗雨在快速眨眼,又朝他比划了个手势,他明白了。
    原来,此次事件,是大皇子主谋,而他的父亲是帮凶。拿一个女子的名节来算计,手段未免下作了点,为人所不齿。
    宁晏没有去帮王衍,全程都在围观。
    “别打了,我看错了,不是你,不是你!”地上,王衍抱头叫喊着,疼得直哆嗦,“我想起来了,那个姑娘很瘦,不是你……”
    “原来是眼拙。”安浅夜笑了,又道:“我再给你几鞭,让你明明目。”紧接着,她又琢磨过味来,“你敢说我胖?!”
    “真不知……”宁晏自语,眼中有了几分笑意。他原本想着,小姑娘是在自救,是在故意泼辣,而今看来,她似乎只是在出气。
    竟是误打误撞,挽回了自己的名声。
    “王公子!”忽然,一个有点尖的声音传来,来人很是着急,忙冲了过来,冲安浅夜大叫道:“大胆,敢打燕国来的使者!”
    宁晏脸色微变,先问道:“不知哪一位?”燕国的太子、两名使臣,他都见过,并没有王衍,何况,王衍的着装,明明来自雁王朝。
    那仆人答道:“是燕太子的门客!王公子原在主帐,侍女不慎打翻了茶水,公子去偏帐更衣久久未归,老奴才出来寻找。”
    安浅夜握着马鞭,呆了一下,估摸自己大概闯祸了,闯的不是一般的祸。按照盟约,她只能打京城的贵公子,别国的是不行的。
    “清铃,是阴谋吧?”她低声问道,这一系列的事,现在回想起来很不对劲。
    “自然。”牧清铃点头,小声道:“使臣的着装和我朝不同,偏偏他换了我朝的衣服,又借机来找茬,怎会有如此巧合的事?”
    “正值两国友好会面时,本使受此羞辱……”王衍咬着牙道,疼得直吸冷气,脸上汗尘混合。
    安浅夜估摸着,便是她去道歉,也是于事无补,索性泼辣到底,“我打的,是侮辱我的无耻小人,而非燕国使者,你少扣帽子!”
    她打时,王衍不自报身份,就活该被打。
    “大皇子、二皇子到!”
    两个人几乎是并排过来,个个气宇轩昂,自有一股气势,让人不由自主让路。
    “鞭笞燕国使者,扰我朝邦交国策,来人,重杖!”沐思崖一来,立即下了命令,又朝沐羽尘笑道:“皇弟,你不会要护短吧?”
    安浅夜磨牙,扣这么一顶大帽子,沐羽尘怎么袒护她?她扔了马鞭,讥讽道:“燕国使者可辱我,我却不能反击,又是何道理?”
    “士可杀,绝不可辱!”王衍厉声叫道:“我仅说了几句,若那个不是姑娘,也只需去解释,何故挥鞭相向,令我蒙羞?”
    “你能羞辱我,我却不能反击?”安浅夜瞪着眼,指点着他,“你是使者,就那么大的脸?”
    清冽的一声轻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沐羽尘拔出挂在腰间的剑。
    “皇弟,你要做什么?”沐思崖忙问道,眼中却隐有兴奋之色。闹吧,闹得越大越好,最好坏了两国邦交,如此沐羽尘犯了大罪!
    在所有人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沐羽尘的剑,指向了王衍。
    “皇子殿下,您……”王衍白了一张脸,眼往下瞄,看着横在颈间的利剑,生怕它一哆嗦,让自己也跟着哆嗦了。
    “你怕死?”沐羽尘淡淡道:“你怕死,说什么‘士可杀,绝不可辱‘?”
    “外、外使是,是燕太子的人!”王衍紧张地道。
    “长虹剑出鞘,历来都饮人鲜血。”沐羽尘轻语,收去了剑,“可杀你,辱我的剑。”
    “此人心怀不轨,动机不纯,故意生事,意图坏我国与燕国的邦交,必是他国派来的奸细。”他又道:“来人,将他捆了,送去主帐,交由燕太子处置。”
    王衍惨白了脸,忙解释道:“与两国无关,乃是我和那位姑娘的私怨!”
    “原来与两国无关。”沐羽尘点头,又问道:“羞辱我府中的姑娘,此事如何了却?”
    作者有话要说:  安浅夜:么么哒,真帅!
    沐羽尘:别光说,来点实际的。
    第40章 宠着护着
    王衍苦着脸, 有一丝不甘, 自己在众人面前被鞭笞, 失了仪态, 竟还不够?他咬着牙道:“外使身上, 这鞭痕可不下十处!”
    天下, 竟有如此护短之人。
    沐羽尘扫了他一眼,回道:“那是姑娘给的惩罚,而今是我。你莫不是以为招惹了姑娘,只需受到姑娘的惩罚便可?”
    “不知殿下意欲何为?”王衍问道,飞快地看了眼沐思崖, 昨日, 沐思崖派人找上他,许以重利求他帮忙, 怎能脱得了干系?
    沐思崖略做思量, 便笑道:“皇弟,王公子是燕太子的人, 且也挨了鞭子,看在燕太子面上, 就此大事化小, 小事化了吧?”
    废物, 成事不足, 败事有余!他在心中道。倒不是他想帮忙,主要是怕王衍撑不住,当众抖出了他, 这会对他的声望有影响的。
    安浅夜撇嘴,但也知分寸,认为不便闹大,反正自己惩罚了王衍,也没有吃亏。她横移几步,拉了拉沐羽尘的衣袖,示意他止戈。
    “燕太子到!”显然,有人前去禀报了。
    燕太子年轻,看上去不到三十岁,成熟而又稳重,目光如炬很是犀利。
    王衍一见,忙匆匆迎过去,哭丧着脸道:“殿下!”
    “哭什么,少给孤丢人现眼。”燕太子斥道,而后脸上浮现笑容,“真是不巧,孤门下客冲撞了二殿下,然则他也受了教训。”
    不管如何,王衍是他的人,纵然犯了错,也该由他去处置,打狗也要看主人,结果,王衍却被人当众鞭笞,这等于在抽他的脸。
    “来狩猎场的,全是名门望族。”沐羽尘微笑道:“若是旁人,遇上相似的姑娘,不管真假,亦不会当面指认,而他反道而行,是何用意,受何人指使?”
    姑娘家的名节很重要,若非握有铁证,谁会去指证她出自风尘之地?但偏偏,王衍一未查实,二未求证,上来便信誓旦旦。
    右相走过来,笑眯眯的,开口道:“二殿下言过了,王公子乃燕太子的人,除了燕太子外,有谁能命令他?”
    王衍脸色一变,愤恨地瞪着右相,这是在逼死他!他立即下了决心,打算公开一切。这个计划,右相也有参与,他是知道的。
    然则右相接下来的一句话,又让他打消了念头:“燕太子高风亮节,又与殿下无仇无怨,怎会命人做出这等事?”
    燕太子目光幽深,不言一语,只是冷冷地望着王衍。若到这一步,他还看不明白,那便枉做了几年太子。
    自己的部下,和外人勾结,以图利益。
    王衍咬着牙,只等打落牙齿和血吞,很不甘地道:“此事,是外使眼拙,认错了人,在此向二殿下、姑娘致歉,请宽恕在下!”
    他不能将祸水引至燕太子身上,亦不能当众坦白和别国的人勾结,否则燕太子不会容忍他的。
    “只怪在下眼拙!”王衍坚声道,死咬着这一点。
    “罚你即刻返国。”燕太子冷冷道,倒不是他想宽恕,而是王衍的父亲对他有用。念着这一条,他显露笑容,放软了身段,“二殿下,犯不着为小事,就扰了我们的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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