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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石醉婚之尤物名媛 第169节

    饶是郁景庭也没想到她真的这么回,薄唇微微抿着,淡淡转过脸,“地址。”
    她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干脆反手去摸了车门的扳手。
    可手刚用上力道开了一条缝,那人手臂横过来把车门关上,难得带了几分脾气。
    循着她刚刚的直白和不留情面,“不介意让你知道,就算我不跟你计较把我摆了一道,也没那么轻易甩掉我。”
    厚脸皮缠人的理由也找得这么直接,她还能说什么?
    但她没让车子进小区,打算在门口就下了车自己走进去。
    “包。”郁景庭淡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才后知后觉的知道忘了东西。
    折回去拿东西,他却把手缩了回去,让她不得不抬头看去。
    “你到底怎么回事?”郁景庭看着她现在这浑浑噩噩的状态,表面上看起来很正常,可一会儿失魂落魄,一会儿心不在焉,哪一点像她?
    吻安勉强笑了一下,“生病脑子糊涂,容易忘东西而已。”
    伸手把包拿了过来,“谢了。”
    转身往回走。
    进了门,依旧是坐在沙发上,脑子里一时间找不到切入口,除了立即上诉给梁冰增加压力,她还真不知道从哪着手。
    低头,撤开衣领,又看了看左手臂上的淤青,确实很难看,不还手就不是她了。
    转过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在沙发背上,待了会儿又觉得冷,只好去卧室拿一床薄毯。
    她不想睡,白天一个人睡觉,醒来总会觉得格外孤寂。
    打开电视,又拿了手机习惯的去逛新闻。
    或多或少,还能看到跟晚晚有关的新闻,自然都是不好的那一面。
    她还特意去翻看了北云夫人发出来的道歉函,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给聿峥家道过谦了?这会儿晚晚走了,也没见他们找她。
    其实她很想知道聿峥和北云馥到底发生什么,也好知道晚晚的承受度,可她现在实在抽不出多余的精力。
    继续翻着新闻新事件的手指顿了顿,看了几行字,柔眉轻轻蹙起。
    看起来,宫池家四个儿子争夺政权确实是一件大事,连仓城的媒体都嗅到了那股黑云压城的气息。
    作为四姓之首,宫池家几个兄弟之间的争斗传闻由来已久,只是谁也不知道传言有几分真假。
    吻安先前也一直以为,他们兄弟几个其实没有外界传得那么不可开交,虽然老大孱弱,老二看起来淡泊名利从不上心企业事务,宫池奕也曾经真的差点废了一双腿,但那都不是因为一家人自相残杀。
    如今看来,他们之间的紧张,远比她看到的幽深。
    对这件事,老爷子宫池中渊一直都是看好宫池奕的,但从他娶了顾吻安,对内阁的掌控,和有些事超出了范围之后,把这件事推后,迟迟不放政权。
    如今,宫池奕强势将这件事逼上台面,最无奈的当属他这个当爹的。
    宫池奕的时机把握得也刚刚好,就在老爷子有了归隐心思、没了斗志之际强势起来。
    “你跟我说一句实在话。”宫池中渊并没有暴躁,反而很平静,“这么些年,就没有一点父子情分?”
    宫池奕来回奔波,几天之内,冷魅的五官似乎沉淀了许多,神色略微沉着。
    薄唇沉声:“从前我姓氏随您,往后也是。”
    所以他不会改姓,这已经是最直接,也最肯定的回答。
    换句话说,他既然姓氏不该,老爷子又有什么理由不把权力交出来?
    他把什么都算好了,宫池中渊笑了笑,“倒是我把你教的太好了?”
    父子俩沉默了好一会儿。
    老爷子似乎是叹了一口气,“当年的事,你知道多少?对你的身世,又知道多少?”
    宫池奕淡淡的看了他,看起来只是随口闲聊。
    可他薄唇弯了弯,老了的姜依旧狠辣,只是他也不会这么不谨慎,轻易就往老爷子坑里跳。
    关于他的身份,关于他的身世,宫池中渊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领回来,做了亲子鉴定的儿子,到现在,竟一口吞了自己。
    每一步都那么稳,找不出半点漏洞。
    而宫池奕从未开口承认过身份。
    正因为这一点,宫池中渊没有办法撤回当初的承诺,不把权力给他。
    他略微勾唇,“当年的事,翻一翻资料,大多也能知道,至于身世。”他嘴角弧度微微加深,“六岁从福利院出来,任何身世都是您赋予的,不是么?”
    看,还是这么的谨慎,连只字片语都不漏。
    宫池中渊摆了摆手,“我累了。”
    他也恭敬的帮他递了手掌,看着他走出书房,回大院去休息。
    客厅里,大少爷宫池枭已经等了会儿,看到老爷子回来,努力忍了咳嗽从沙发起身,“爸。”
    宫池枭从小体弱,到现在五十出头了也没个子嗣,公司的事,一向听老爷子的。
    宫池中渊看了他,“怎么过来了?”
    男人又咳嗽起来,好一会儿才勉强止住,说话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道:“是不是当初真的把老三领错了?如果是,立刻做个鉴定,您也即刻收回当初的承诺。”
    当初承诺把家业传给最得意的三少,但那时候还没有四少宫池彧。
    如果宫池奕身上没有家里的血脉,自然就延续到老四身上,合情合理。
    老爷子轻哼一声,“哪听来的传言?你当他是布娃娃,随你捏?”
    如果能做坚定,他还用等到现在?
    老爷子接着道:“话是我说出去的,收不回来,你们有什么办法,自己去想。”
    言下之意倒也是一种默许。
    但至少,其余三个兄弟要聚到一起,施压让宫池奕必须做个鉴定。
    除了他本人,别人聚在伦敦时,宫池奕还在外边。
    仔细挑了不少东西,一一放在车后座,车子才往郊外开去。
    农场里有很多户人家,绕过农场才是一片未经修饰的林子,不仔细看都看不出那座简单的小屋。
    开门进去,那人坐在轮椅上,背对着这边“欣赏”日暮。
    “聿峥吗?”那人嘶哑的问,略微侧首听着动静,只看得半个面目全非的侧脸,拂了一层薄纱,声音里几乎听不出性别。
    宫池奕把食物放下,朝她走过去,声音低缓,“是我。”
    那人似是笑了笑,“听到新闻了。”
    他做起来,比她想象的快多了,还以为至少要到四十来岁才办得完。
    他走过去,把轮椅缓缓转回来推到屋里,“最近天气变得快,骨痛会犯么?”
    那人摇头,伸手朝他刚刚放东西的地方,看起来心情不错,“又给我买这么多东西!”
    “都是您爱吃的。”宫池奕把东西往她的方向挪了挪,“这是付莎吉的……”
    那人微笑,“不用介绍,这么多年了早熟悉了,我看不见还能闻,摸都摸出来了。”
    宫池奕也略微弯了嘴角。
    “对了,聿峥前不久刚来过,说是要出去很久?”
    他斟酌片刻,没说去找北云晚了,只道:“嗯,他这几年都在替我做事,公司的事很少打理了。”
    那人点了点头。
    好一会儿,不听宫池奕再说话,那人才往她的方向略微侧首去听动静。
    宫池奕这才蹲下身,“我这次来,有事想跟您谈谈。”
    那人似乎是料到了,放下手里钟衷爱的食物,“看”着他的方向,“是想等事情办完做点什么?”
    他也不跟她隐瞒,道:“我在安安那儿,见了一本她母亲的记事本,对照过您的笔迹……”
    那人本就看不出的表情的脸这会儿却沉了沉,“原来聿峥当时诓我写字,是你要的?”
    宫池奕不否认。
    “你的事还没办完,着什么急。”那人略微不悦了。
    他略微蹙了眉峰,“我不会伤害她。”
    那人笑了笑,“诓过来的婚姻,也该离了。”
    果然。
    宫池奕却越是紧了眉峰,“就这一件,我将不会听从您的安排。”
    那人似乎也不着急,“她很聪明,也很倔,一旦知道,绝不会跟你在一起。”
    是,一点都没说错。可他不会放。
    “再者,我把你当儿子,你见过兄妹结婚的么?”那人不急不缓的道。
    这说法是牵强了点,不过还是说了。
    “如果我一定要她呢?”宫池奕声音沉了沉。
    那人也只是笑了笑,“我倒也不怕她走她妈妈的老路,毕竟你对我还算尊敬……看你本事吧。”
    这算随他的意了?
    有些意外。
    那人朝他“看”去,“不打算谢我?”
    宫池奕怔愣之余略微弯了嘴角,知道她又开始说笑了,道:“我去给您做饭。”
    那人点头,问:“给她做过么?”
    宫池奕步伐顿了顿,声音落下去,“做过,她很喜欢。”
    他进了厨房,但屋子不大,彼此说话是能听清的。
    那人问:“余歌今年是不是不来了?这都五月了。”
    宫池奕手里的活儿没停,也回应着,“余杨受了伤,她暂时走不开,您如果不舒服,我让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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