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旧大陆这些买办们打造的繁华城市里,充斥着各种稀奇古怪的“迷幻药”,以及“短期会增强肌肉力量,五到七年后,会变异成怪兽”的虫力植入体,还有炼制大量孩童,制作青春药剂的变态贵族,这些被称呼为魔鬼,但其实是废墟时空中整出来的恶棍行迹,卫铿觉得盎格鲁很恶心,凡尔的波马何尝不觉得如此呢。
波马限制对盎格鲁商业交易,但是他麾下的殖民地总督,执行过程中,趁机加入私货。例如就把全部放贷的全部抓起来,送到集中营去做苦力,让总督银行变成唯一的放贷金融中心。
【题外话,主世界中从中世纪开始,包括莎士比亚的《威尼斯商人》都描述犹大为放贷人,其实这是片面刻板印象。犹大人中,的确有一部分人放贷为生,但是他们连稳定国家都没有,只是小打小闹,放贷每次囤一点,就被国王贵族们宰一点。而真正放贷的狠角色,是维京海盗,海盗团销赃,销着,就经营起来银行了。然后,又过了一百年,就变成东印度公司了。又又过了一百年,就变成美联储了,洗白成为所谓国际资本。】
简而言之,拿着枪的人,开始制定道德,从事商业,那必然是无法无天。
凡尔作为宗主国,面对魔鬼在南方大陆上肆虐,越镇压,就越不公平。而越不公平,原本被迫从盎格鲁出来的地狱势力,突然觉得这儿越美好了。
万伦大陆这个第二类(蒸汽),临界第三类(电子数据)的世界,现在已经标准出现了第四类世界(星际时代)的弊病了。
无论是盎格鲁、凡尔的工业神殿内,还是南方旧大陆贵族们所谓的“进步学术研讨会”。
这些来自上方的“正义”伎俩,越是高举“科学”“工业”“机械”“忠诚”并且强力弹压。就越是在下方滋生“迷信”“无治理”“恶类生命”“阴谋叛乱”。
原因嘛,自诩光明正义的一方失去了“共情”。
……卫铿:走向堕落的世界,不一定是“英雄”少了,更有可能是掌握公器“自诩英雄”,门槛日益降低……
9月23日,在远离北方大陆强国的地带。凡尔殖民地上正在闹魔鬼入侵的灾难。
欧尔(恩马的侄子)奉命带着凡尔部队抵达了南方殖民地中,开始镇压邪类生命,波马直接任命他驻防花语平原,严加防范盎格鲁军团突袭。
花语平原地区物产丰富,欧尔来到这里后,敏锐感觉到这里一定会遭遇一场大战。
欧尔几乎瞬间观想到了,自己所在的这片驻防区域,未来可能会遭遇进攻的画面。
盎格鲁的陆地战列舰抵达后,自己沿海码头陷入了炮火打击。在烟雾中,随着天空中飞行的飞艇顺风抵达后方那个只有少许围墙的河道水电站,盎格鲁的空降兵会控制发电站,堵死城市能源。
再然后,每个月在15号的时候,会有一波海潮灌满河道,盎格鲁重巡洋舰会直接开入到河口中,对整个防护城墙进行轰炸。
欧尔所联想的画面是无比清晰,宛如预言一样。并且很快有联想到他该做什么。
旁白:可以说,这是卫铿恩马这个身份放射的血脉影响,也可以说是力矩之神选中了他,重点激发了这个血脉。只可惜恩马死得早,欧尔命运上不再有“背刺”可能,因为失去了那个未来结果,他的血脉也失去了拓展可能。
……然而欧尔还有最后的价值,那就是作为一块砖,堵住南方旧大陆上可能出现的洪流……
欧尔立刻找到了该地城市工业清单。
但是不找不知道,一找吓一跳。上一代的总督在这里的“辉煌政绩”,与凡尔帝国时代的官僚都不遑多让。各种对地方盘剥的手段,让工业基础建设的效率不足一成。
简而言之,就是让本该修建公路的码头土地,全部变成贵族阶层豪宅了。
上一任总督所谓“斐然”政绩,是成功将各种本应该是凡尔殖民政俯控制的公共资源,例如钢铁厂、机械厂,转让了,然后在数年内瓜分了所有公共资产。让凡尔国内的寡头们分了一杯羹。
欧尔发现:上一任总督府还非常善于在账目上偷梁换柱。
例如欧尔脚下的这个工厂,这里本该有,嗯,至少在上任总督申报项目中,是自产千吨级海防战斗艇的能力。
但实际考察后,欧尔发现没有船厂了,只有一个罐头生产厂!
微服私访,头戴文明帽的欧尔,坐在渔船上,拿着望远镜,仔细打量眼前这个污水横流的港口,仔细对比了资料地图。确定那个臭烘烘的,加工鱼罐头的工厂,就是他的船厂。
欧尔沉默了,他拿起了报纸,看了一下万伦大陆眼下局势,给他的时间最多半年。他得让在城市中给贵族们驾驶汽车的司机们重新编成货运队伍。城市内木材加工工厂必须停下来,转而将工人培训送到卡车拼装生产线。
北方大陆上已经进入了龙卫兵时代。南方大陆上面对入侵也绝对会遭到空中突袭,所以必须要有大量生产空中气球(防空气球)的能力。
“哨塔、地堡,坑道”,欧尔在城市最高处,瞭望这片大地,脑海中勾勒出蓝图。
欧尔不自觉地唱起了恩马时代六年计划的小调,拿着笔规划中,有大量需要大兴土木的地方,例如发电水坝,城市东侧高地上存粮存水。
六分钟后,欧尔换上了将军服,登上了海港的地标建筑,勇敢者雕像。
这个勇敢者雕像,身高一百米,是一个端着枪站立士兵的模样(可参考红警二苏军军营)他此时站在士兵肩膀肩章的平台上,做出了规划草稿。
而在欧尔身后,是战战兢兢,几个港口渎职官僚。
欧尔给他们一个选择:从这跳下去,亦或是,把真正的账本交出来。
虫子们遭遇了火烤,在挣扎着扭动,正如欧尔小时候,在乡村中玩的那样。
第29章 无悬念
火纹历3252年,天空铁星9月初期到20号这段时间,当天鹅城这边急匆匆的宣布苏逆为叛乱者时。苏逆这边新计划派,则是有条不紊的进行见招拆招。
一方面进行积极军事准备,多路龙卫兵兵团封锁了敏拉尔集团道路交通,预备后发制人,但绝对可以后发先至。
而在另一方面,新计划派在嘴仗上继续占便宜。
苏逆面对天鹅城急匆匆宣布‘叛乱’,并没有如部下一样愤慨,在龙卫兵集团一片“揍他呀”的呼喊中,苏逆相当沉得住气。
苏逆对军团强调了要听组织指挥行动,随后苏逆在计划派信息大厅中做出了指示“做好最坏的打算,但是不放弃和平解决希望。”
在当天晚上,新计划经济派,在应对“叛乱”指责时,仿佛较真一样对天鹅城发出了致命询问:“贵方是以什么名义进行宣布叛乱?是以统帅部名义,还是以临时政府的名义?”
旁白:这是因为从法理上,只有这两个中心可以宣布某方叛乱。
“宣布叛乱”是需要有资格才行了,天鹅城此时恰恰缺乏资格,所谓“斥责他人叛乱”,恰恰是自己在逾制,没有正确的名义,单纯居高临下想要镇压对手,等于把自己放在了天空所有人的对立面上。
因为站在天空中所有人视角上,如果让天鹅城的仮动组织成功用上了这个名义,在军事上解决了另一股有反抗能力的对手,那么明天他们就会用这样的名义倒行逆施。
所以为了不让天鹅城仮动能“肆无忌惮”,各个城市中开始有意无意开始和新计划派进行合作。
卫铿:即使是承认“中枢领导”,不同体制中下层承认自己是“旁观配角”其实也在乱局中有选择,毕竟谁也不愿意在“上层以一己之好垄断生杀大权”的环境下战战兢兢。
也就是说,在眼下天空两派势力对决的时候,天空各区的旁观者,不会真的选择帝国制!
而敏拉尔集团那些暴走的内务部,那几个身穿整齐制服,贵族气非常浓厚的“能人”,则只关注到了苏逆的实力膨胀到威胁到了天鹅城。没有思考到自身态度嚣张跋扈,在铁星内是不得人心的。
内务部内自上而下充斥着一股“暴虐”气息,沉迷于高人一等的感觉,在此时这个劣势局面下,看到各个地图上不配合的场面,其倾向于解决问题的方法仍然是对下面“杀一儆百”的雷霆手段。
当然,有技巧的他们会找那些没有后台的人行酷烈手段来震慑。
当天鹅城中,当一排排“渎职”的人被内务部处决后,终于有人直接反了。
在内务部四处找的某个处决场中,有人一枪干掉了内务部的长官,高呼“打到仮动派”“他们没资格拿枪指着我们”。
枪响,划破了夜空,惊恐的内务部成员,这时候终于发觉了,此刻他们缺乏名义。
然而内务部这时候不得不搬出来威望足够高的敏拉尔,来弹压这样的兵变。
而敏拉尔出面抚平了兵变(让兵变者离开天鹅城,投新派去了)重新面对这个烂摊子时,一口逆血涌上心头,苏逆的檄文让他有再次面对当年恩马的感觉。
……苏逆的檄文给敏拉尔反动集团的选择非常少。……
如果天鹅城,以临时政府名义,则是需要召开全体各地区会议,且经三分之二参会代表同意,才能宣布其叛乱。
然而现在铁星各区不会给天鹅城这个面子,如果敏拉尔召开了会议,却凑不齐代表,等于间接表明天鹅城已经无力成为中枢,整个铁星也都确定敏拉尔集团是孤家寡人,可以是“刁民群冲黄四郎碉楼拿回东西”的时候了。
如果绕过临时政府强行宣布叛乱,可不仅仅是无视整个天空大部分地区,而是天鹅城现在的政治力量,根本没能力调动各个地区的资源,可谓是“孤家寡城”。
现代政治最重要的是“共识”,正常平稳、和平的时候,会议上大部分人虽然不会发言,只是要所有地方势力点到应声!但这个过程仍然是需要的。
因为每一个下方势力,在应声的同时,是上层得到了所有人在法理的肯定。
想象一下,现代公司,领导微信通知你,领导知道你肯定不敢反对,但还是让你应答一下,确定你听见了,承认了。因为他也知道“你要是不说话,不承诺,磨洋工出问题了,他就无法严肃追究你。”
……“铁星革掵战争,动刀动枪的部分,在当年就完成了,现在军事一推就能赢,但要补充‘非刀枪’的部分”……
苏逆所在的博朗城,在强调天鹅城没有做到临时政府的基本框架,仅仅是找茬吗?不,那是因为自己就在做这件事情!开始做到临时政俯的框架。
9月份的大半个月迁建,苏逆机械化集团,一直是在整个东南方大半个区域进行军事演习,与各个城市地区暗中达成共识。
这些城市在卫铿操作下,没有机会等“两强分出胜负”,就已经被苏逆逼着进行了初步的表态。
这种表态,并不是公开宣布“和天鹅城阵营不一致”,因为新铁星一方尚无这样的胜利成果来证明,而是被要求宣称“临时政府的法理程序”没有被遵守。
苏逆串联的各个地方,用这样“拥护法理”的用词,
苏逆:我们这边要称述事实,诸如“天鹅城方面现在程序不足”,然后解释“在铁星政治规则下,什么样的行为是非法的。”
宣传工作如火如荼时候:苏逆的工作组已经进驻了城市各地火车站,在“倾轧倒影世界”时,在各个城市培养的工人预备队,这时候正在以实际行动,支持着苏逆集团。
苏逆虽然没有自称临时政俯,但却有“斗争中心方针”和“负责执行的框架组织”。
其中新计派框架组织,遍布整个天空三分之二农工区域。而涉及到整个天空阶层利益斗争方针,更是能够有名义能够调动整个天空的资源。毕竟哪怕不在新计派这一边的人,在面对其他大部分人为自己利益的斗争行动时,也不敢阻拦。
这就是这十几天,天鹅城急匆匆法理宣布,铁星表面上不紧不慢打嘴仗,背后的事情!
天鹅城的敏拉尔看着外面越来越严峻的局势,以及内务部内劝说:要“果断”出兵的建议,脑壳疼。
敏拉尔看着办公桌上满满的各种“只要进攻、局势就会好起来”的文书建议。突然看着窗外蜘蛛网上的蝴蝶,感同身受。
什么是政治!政治不是拿着口号来逼迫别人就范。
政治联合可以联合力量,稳住中立的力量做出略微倾向于自己的表态,孤立对手让对手犯错。
卫铿的逻辑:政治家要牢记一点,只有取得了绝对胜利后,才有资格制定规则。
拯念点评:在没有取得胜利之前,只能做事,立信誉。
……至于敏拉尔,则是在自问:到底设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呢……
天鹅城那帮,搞情报特务的,懂什么政治。常年下三滥,格局也就下三滥。现在急匆匆宣布口号,在这十天内最大问题就在于得如何控制更下面的人,不利用“临时军政府”剿灭叛乱的口号竖敌!
天鹅城最上层那帮“帮”敏拉尔下决心的情报头子们,现在开始悄悄监控起来敏拉尔。他们害怕敏拉尔出现犹豫。
同时内务部串通天鹅城宣传部门,试图用口号壮大声势,来恐吓住“苏逆集团”,以至于企图用一些封官许愿的小伎俩,让“苏逆集团内部出现分裂”但是忽略他们自己下面人的“愚蠢度”。
有一句话,叫做“上行下效”,当上面人试图用“技巧手段”在政治上左右灵活横跳谋取利益,下面人如此见风使舵,唯利是图。
天鹅城在战前其实是可以控制住天空首都圈附近的资源的,但是,当天鹅城这帮人开始宣布镇压叛乱时候,其下面这些末端执行者也就开始“打着镇压叛乱”的口号。
开始对中下层资源进行不合理的抢夺,席丽娜时代那时候,曾经发生一些城市青年跑到某些他们制定“帝国派”的店铺打砸的事情,
而现在,虽然否定了席丽娜,但是这些人则仍然顺风顺水,今天他们换了一身天鹅城的官方制服继续。
而这一幕在几十年前的帝国制时代是“征收宪兵”经常干的事情。
某刁民总结道:城头大王旗变换,城中小吏换装,扯旗搞人的坏种们,其实是一类人,一类思想,在不同时代缝隙中造乱。
请注意,这不是征收!是抢夺。
征收是有组织信誉进行备注,会记住账目,这些明确账目档案,会支持未来的补偿工作。哪怕回馈的没有利息,到时候可能大家虽然可能不计较这个账目了,但是得到回馈后,则是明白自己出力,是被这个组织“记录”。底层公民其实为国是很慷慨的,唯一需要政府这样一个公平的态度,不想让自己的努力被淡忘。
因为对底层讨生活的“中人”们来说,用一个相对“公平”的统治机器,替换掉一个“不公平”的统治机器,虽然自己略微亏本,但想到这是缔造让子孙后代不再跪着的努力,那也是必要的义务。
卫铿分体(普通人身份)看着,天鹅城街道上那些那些依靠所谓规则狂欢的小人们,在推着自己小车躲避逃窜时候,嘴角露出了冷笑。
这些小人们满嘴“我抢了你是给你面子,你不给我抢夺,就是违背政俯法律法规”的得意之语。
天鹅城敏拉尔身边那帮猪头们,丝毫不知道,他们军事征收科,战区巡回法庭,以及安全检查部,林林总总,几十个部门的小官僚们,是怎么争先恐后,举着“临时政府戡乱”的名义,在大街小巷中,拿着战时白条,强行收购货物(暗中倒卖)。亦或是,以检查叛乱分子的名义,搜查,威逼利诱弱势群体,献上妻女一起陪酒,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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