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
友人:“张教授啊……”
张教授早明白她们的套路了,反而直接道:“问你个事儿。”
友人一愣,“啊?”
璇甄:“小孩儿挑食不吃菜怎么办?”
友人:“啊?”
璇甄:“嗯,看来你不知道。”
她正准备挂电话,友人不跟她绕来绕去了,发出了让璇甄这辈子都忘不掉的言论。
“她看着好招人疼啊,明明瞧着很温柔可是有一种破碎感好绝啊我的天啊长相也好古色古香啊,妈的小说照进真人了,好浓郁好纯正的破碎温柔忧郁感啊,好想救救她啊。”
“……起开,我的。”
“哎你这木头疙瘩哪来的好运气,你都不知道她看着多乖。昨天我又凑巧看见她直播,顺势就去看了眼,哎她说拜拜时候好乖啊,还抬手比手势,我的妈呀,我只见过小孩子这么比手势,我的天啊,而且看着一点儿也不作,你真是走大运了,哎你什么时候谈的啊,咋之前都没听你吭声啊?而且……”
“嘟嘟嘟——”
璇甄扔开手机,看向慢吞吞用刀叉的人,“阿胤。”
铭胤转头看她,“嗯?”
璇甄看着她无辜的眼神,半晌憋出来一句:“感觉怎么样?”
她说得没头没尾,铭胤却懂了。
“我觉得还好。”她放下刀叉,看向窗外,“等我再熟悉熟悉,然后再去外面罢。”
璇甄揽过她,“嗯,到时我们一起。”
她当然知道铭胤对直播的兴趣只是在于和人交流,她不可能永远只和自己说话、来往。
铭胤期待了一会儿之后的外界生活,转头忽然问:“铁打的笼子,流水的鸡是什么意思?”
这璇甄还真不知道,她搜出来后目光僵了下,问:“……谁……”
铭胤发笑,“哈哈哈,这里的人好奔放。”
她若不懂自然会去搜,这一问不过有的放矢罢了。
璇甄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看着她的笑半晌没说出来话。
行吧,被调戏了。
100糖葫芦
仓迩留下的方子没错是没错,可她没说造出来的躯体会是个小孩儿,还是个小婴儿。寻人问了,应是三月大小。
小婴儿只淮与两手大一些。先前风升的魂魄在她身侧,还能交流,此时魂魄进了这不会讲话的躯壳后,她算是一筹莫展。
凡人躯体弱小,一筹莫展她也不能毫无动作。交给别人她必然不放心,左右她没别的事儿,索性从头来学如何奶孩子了。
好在小风升不哭也不闹,一双紫葡萄似的眼睛常常盯着她,让她晓得壳子里还是她的阿升。
不好也在小风升不哭也不闹。要知道她的小徒儿哪怕长大了还总哭唧唧,这倒回去小婴儿怎么就不哭了。
这可如何是好?
这日春光正好,淮与以魔气结盾,带着她的心肝出来晒太阳。
多晒些日光是好的。
奶她自然是没有的,但她问过旁人,上等的琼浆可替代,且功效更强,强身健体。
喂完琼浆,她坐在椅子上抱着孩子晒太阳,怀里的小婴儿是高兴了,短小的四肢乱动,偶尔发出些咿咿呀呀无意义的音节,像是在笑。
淮与低头看她,愁眉不展。
怎么就不哭呢?已经三天了,一声也没哭。
婴儿多眠,风升没一会儿就在淮与怀中没了动静。
淮与盯着她看,半晌狠了狠心,捏着她白白嫩嫩的胳膊轻轻掐了下。
她头一天便想到了这法子,到底不忍心,可一晃三天过去,还是一声没哭。
风升正要睡着,冷不防被掐了下,眨眼就含了一眼泡的泪。
淮与得逞了,但是风升还是没出声,她眉头一皱,见她眼里的泪又忙去哄孩子。
也不知道在忙活什么。
一个有意识带孩子是头一次,一个有意识当孩子也是头一次。
跌跌撞撞过去一个多月,淮与是哪儿也不敢去,怕小婴儿受不了,她连传送也不敢,就这么在藏雪峰待着。
小风升开始长乳牙了。
首先受到迫害的就是淮与的手和胳膊。
风升是有意识的,她的魂魄毕竟是个二三十岁的人,可这本能她到底抑制不住。
淮与头一次被咬时掰着去看了,长牙了,长大了,她是欣慰的,也就任由她去了,左右不过多施几次净术的功夫。
兴许是嫌弃衣袖咬着不舒服,风升往后基本只往她的手和手腕上招呼。
淮与能有什么办法,只能给她啃。
整整二十天,她的手就没一天是完好的。
半岁多时,小风升开始爬来爬去,也能发出简单的音节。
她懂得语言不错,但耐不住压根不会开口。
“啊啊……”她在床上爬行,力气不够扑通一声趴下了。
刚刚离开几步的淮与立即回来,抬手就把人抱进怀里。
小风升咿咿呀呀说话,“爬,爬。”
淮与轻拍她的脊背,“摔了疼,乖,不爬了。”
“……”风升张嘴想咬她,淮与二话不说把手递给她。
“爬。”风升推开她的手,看着床挥舞小手。
淮与也不是个听话的主,况且她养自己的心肝宝贝,又不是真养小孩儿呢。
刚见她摔了一次,说什么也不给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