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二哥到底干了什么,怎么会跟尸体有关系?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回去的,她二哥回来后,她也没有勇气跟他对峙。
今天早上,她二哥去上班后,她想再次进她二哥房间看个究竟,却不想她二哥把房间的门给锁上了,不过这难不倒她。
她从她二姨那里骗到了备用钥匙,然后打开了她二哥的房间。
只是昨天看到的那个黑色面具已经不知所踪,垃圾桶里只留下信件被烧掉后的灰烬,她心里越发觉得不对劲,然后便把他的房间翻了个底朝天。
这不翻不要紧,翻完后还真让她发现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
在一个铁盒子里,她看到了所有有关白瑜的新闻报道,尤其是有白瑜单人照的图片,被齐整地剪了下来。
她知道她二哥曾经喜欢过白瑜,当时她还觉得她二哥眼光极差,居然喜欢上一个有夫之妇,不过听她说了白瑜已经嫁人并且有孩子后,她二哥便再也没有提起过白瑜,更不曾去找过白瑜。
她还以为他早就放下了,可早就放下了,这些报纸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些年她二哥一直对白瑜念念不忘?
她可不觉得她二哥是这么深情的人,毕竟这几年来,他跟好几个女同志确定过恋爱关系,只是后来都因为各种理由没能走到结婚那一步。
难道她二哥一直不跟其他人结婚就是因为白瑜?
可一边跟其他女人在一起,一边又想着白瑜,这种深情不知道为什么,让她觉得有点恶心。
不过很快,她的心思就被一个红色绒布袋子给吸引住了目光,她打开袋子,把里头的东西给倒出来,结果在看到里面的东西后,她差点没被吓得尖叫出声。
那是一束头发。
头发乌黑亮泽,手掌那么长,一看就是女孩子的头发。
她下意识就想到了白瑜。
白瑜的头发乌黑亮泽,比那些拍洗发水广告的女明星的头发还要漂亮。
她当时拿着那束头发,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她二哥怎么会有白瑜的头发?
这肯定不会是白瑜主动给他的,白瑜从一开始就拒绝了她二哥,更别说她对她丈夫一心一意,从来不多看其他男人一眼,所以她绝对不可能把自己的头发剪下来给她二哥。
她想到昨晚听到的尸体,这满盒子有关白瑜的报道,那个黑色面具……
一个恐怖的念头攫住了她的心,让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被抽干。
之后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颤抖着双手把所有东西归位,怎么双腿发软走出她二哥的房间。
她二哥从小那么疼她,对她那么好,她不想、也绝对不愿意把他往坏处想,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脑子,她觉得她二哥极有可能跟白瑜的失踪有关。
这就是她为什么一看到江霖就惊慌失措的原因。
只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种事情她不能告诉她二姨,更不能告诉她堂姐,万一她二哥真的干了坏事,她堂姐一定会铁面无私把二哥送进监狱。
她没办法看着她二哥被抓走。
不行!
她一定要把事情弄明白!
如果真是她二哥抓了白瑜,她就劝说他把白瑜给放了,劝他回头是岸。
想到这,她猛地站起来,然后一阵风一样冲了出去。
***
偷拍白瑜照片的男人叫罗奇伟,平时大家叫他阿伟,是照相馆的拍照人员。
当时危汉毅和几个同事找到照相馆时,罗奇伟一看到他们掉头就跑,别说他是个瘸子跑不快,就算是正常人,也跑不过他们。
被抓回公安局后,不用他们动用手段,罗奇伟就老实交代了,说当初有人拿了一百元给他,让他却拍白瑜的照片,至于对方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拍白瑜的照片,他一概不知。
不过从他的描述中,他们猜到那个叫他拍照的人,是一个叫莉莎的女子,一个从香江过来的客商的助理。
这个莉莎也是香江人,他们能查到的信息很少,只是当他们找到她住的招待所,才得知她已经失踪了一天一夜。
之后他们对她的住所和物件做了搜查,又对她身边的人进行了盘问,但都没有新的线索。
如今唯一的希望便在大头彪身上。
跟罗奇伟的软骨头不一样,他被抓回来后,一直闭着嘴巴不吭声,问什么都装死。
不过进了局里的犯人,就算是一块石头,他们也会想办法让他开口!
从白天问到天黑,大头彪终于熬不住了,吐出了一个名字——景炀。
***
景菲手紧紧拽着衣服的下摆,眼睛盯着不远处瘆人的房子。
她刚才看到她二哥和之前那个混混一起走进了那个房子,不久之后,两人合力抬着一具尸体从里头走了出来。
之后那混混把尸体给运走了,而她二哥再次走进了那个房子。
此时周围漆黑一片,不知名的虫儿在草丛里放声鸣叫,风在树桠间穿梭呼啸,她往四周围看去,一片安静,安静得让她心惊胆战。
她二哥杀了人!
这个念头萦绕在她脑袋,仿佛一道惊雷一般,让她久久无法动弹。
可她二哥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那么年轻,大好的前程,他为什么要干犯法的事情?
她想不明白,头好像被锤子捶打一样剧烈地疼痛,让她没办法冷静地思考。
屋里,白瑜猛地睁开眼睛,然后对上了一双冰冷没有感情的眸子,那眸子让她瞬间想起了那条银环蛇。
她吓得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刹那间醒了过来。
她之前太累了,太饿了,她已经至少超过四十八小时没有吃过任何东西,连一口水都没有喝过,喉咙干渴得非常难受,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她也不知道金先生是什么时候来的,这会儿他就坐在她对面的木椅上。
就这么直直看着她,一声不吭。
白瑜有种被蛇给盯上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房间里一片安静,鸦雀无声。
她朝四周看了一眼,景炀没有在里头,倒是那条银环蛇被关在铁笼子里,旁边又另外放了一个木箱子。
白瑜舔了舔干裂的唇瓣,打破沉默道:“你为什么要抓我?”
金先生没有回答。
白瑜:“我们之间有什么矛盾或者恩怨?”
金先生依旧没回答。
白瑜:“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杀了我吗?”
金先生还是不回答。
白瑜见状也无语了,这人难道就打算就这么看着她,然后把她给看死?
下一刻,金先生动了。
他走到那个木箱前面,只听“擦咔”一声,木箱开关被打开,然后他从里面拿出一只掌心那么大的黑色东西。
等他转过身来,白瑜一看,顿时汗毛直立。
死变态!
他手里居然捧着一只巴掌大的蝎子。
那蝎子的尾刺翘起来,感觉里头装满了毒液,她浑身的鸡皮疙瘩争先恐后出来,头皮一阵阵发麻。
而他手里带着厚厚的手套,足以说明一点,这蝎子的毒性可能不在那银环蛇之下。
果然,下一刻他的话就证实了白瑜的猜想。
“你刚才是不是在找景炀?”金先生扯着嘴角,笑得怪瘆人的,“如果是这样,那你不用费力气了,他死了,我最近新得了一个宝贝,我想试试它的威力,所以便把它放在了景炀的身上,你猜效果如何?”
白瑜:“……”
金先生干巴巴地笑了起来:“效果非常好,不到几分钟,景炀就没呼吸了。”
白瑜瞪大眼睛:“…………”
景炀死了!
虽然她觉得景炀也很冷血,可跟眼前的变态比起来,她宁愿跟景炀呆在一起。
金先生干巴巴地笑了起来:“接下来我们来玩个游戏,我会把你脚上的绳子解开,然后让这只小宝贝顺着你的脚爬上去,你说,是不是很有趣?”
有趣你妈!
狗杂种!
金先生无视白瑜想杀人的眼神,把蝎子放在地上,然后走过来,用刀子切开了她脚下的绳子。
那蝎子朝白瑜爬过来。
白瑜能听见它爬动时跟地面摩擦发出的细微窸窣声。
她瞪大眼睛,心脏剧烈地跳动。
看到白瑜害怕,站在一边的金先生却兴奋得睁大眼睛,还发出了让人作呕的声音。
白瑜脚上的绳子虽然被解开了,但她站不起来,她被捆住太久,脚发麻了。
她只能用力挪动双脚,不让蝎子碰到自己。
看到白瑜这样子,金先生脸上露出更兴奋的表情,喉咙里发出的声音越发大了。
他仿佛很享受看到别人恐惧的样子,某个地方还因此有了……
果然有病!
白瑜恶心得想干呕。
她用力一咬舌尖,口腔里爆发出浓郁的血腥味。
这一咬也让她成功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