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凭什么代替邢云觉得我恶心,凭什么代替邢云来惩罚我?又凭什么这样戏弄我?!”
“许诸,我告诉你,我这辈子对不起的人,只有邢云!!”
说完,沈幸像疯了一样,一边大哭一边用全力扑到许诸身上,手被人握住,就用牙在许诸身上乱咬,用脚在许诸身上乱踹,许诸不敢还手,铁青着脸将他抱得更紧,吼道:“你疯了吗!”
“疯,你才疯了?我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我告诉你,你不愿意当邢云我也不求你当,”他狠狠盯着许诸,“你不让我见霭霭,我也偏要见。”
“你给我记住,我是给邢云赎罪,不是给你许诸赎罪。”
“从今以后你的话,在我这儿什么都不是!”
许诸喘着粗气,森冷的目光死死盯着沈幸,像要活生生从沈幸身上撕下一块肉,他怒极反笑:“沈幸,我真是小看你了。”
一番动作,沈幸耗光所有力气,没力气挣扎,他冷静下来,看着许诸阴冷带着戾气的脸色,突然弯起眉眼笑道:“你想要我对你唯唯诺诺,你就承认啊,你是邢云。”
“而且许诸,你承认吧,你爱上我了。”
“但是我不喜欢你,你和刑云差远了,我瞧不上你。”
第47章
他这句话落下后,室内陷入可怕的寂静,许诸静静盯着他,良久,才厌弃地松开掐住他脖颈的手,像是听到极荒谬的笑话,他愉悦地弯起眉眼,语气嘲讽:“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还爱做这种不切实际的白日梦。”
“我爱你?我不是邢云那个傻子,怎么会喜欢上你这种烂人,可笑。”
沈幸无力地靠在床头,平静地注视许诸,忽然想到什么,从喉咙深处发出笑声,笑声越来越大,破碎尖利。
笑声戛然而止,他表情痛苦地抱着肚子,脸色惨白,身体不受控制地细颤,冷汗从里打湿衣料。
许诸皱眉,意味不明盯着床上蜷缩成一团的沈幸,冷笑一声,转身想离开,他刚一迈步,沈幸像是意识模糊中的呢喃却清清楚楚传入他的耳里。
“许诸……好痛……你别走……求你了……”
他顿下脚步,转身面色阴沉地看向沈幸,沈幸不住细颤,像是忍受不住身体里的剧痛,手指用力掐进掌心,带起血肉模糊的一片。
像是感知到他的目光,沈幸艰难地抬起头,上挑的眼尾处泅着病态的红,表情脆弱易碎,嘴里好像还在喃喃自己的名字。
许诸表情玩味地嗤笑一声,利落地收回目光,表情平静,大步走出房间。
这人已经恢复正常了,现在和他没有半点关系,是死是活,都不重要。
他前脚刚离开,房门又猛地被人推开,许诸面色阴沉回到床边,看沈幸像痛得快要晕过去,不耐地皱眉,俯身将人抱起。
但在下一秒,墨黑的瞳孔却猛地一缩。
沈幸用力勾住许诸的脖子,苍白干枯的唇狠狠印在许诸柔软的唇上,他狡黠地弯起眉眼,松开手,大口喘着粗气倒在床上,直视许诸像要吃人的目光,表情坦荡。
“许诸,这就是你的不爱吗?”他的语气嘲讽,用一种了然的目光看向许诸,他伸出指尖,轻轻点了点许诸的胸口,“你爱上一个你觉得恶心的人,你不觉得自己恶心吗?”
他笑得极其开心,表情都有几分扭曲,报复的快感从心底疯狂蔓延:“但是我爱邢云,不爱你这个冒牌货。”
“从始至终,你都是替身而已,你记住,我的痛苦、愧疚都只是给邢云的,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许诸从上至下俯视沈幸,哼笑一声直起身子,他的面上带着罕见的笑意,唇角的笑意看起来有几分邪气:
“我永远都不可能是邢云,所以你心心念念的邢云,因为你的愚蠢,彻底消失了。”
沈幸的笑声戛然而止,他恶狠狠瞪着许诸,呼吸沉重,像要杀了许诸。
“我爱你又怎么样?能代表什么?”许诸仔细地将唇上沈幸留下的气息擦干净,才慢慢开口,“那个傻子也爱你,所以是不是他也恶心?”
“是了,他不仅恶心,他还蠢。”
“不然怎么会被你这个废物害死?”
沈幸捂住自己的耳朵,黑色的头发狼狈地搭在脸上,表情狰狞,像疯了一样大叫:“闭嘴,你闭嘴!!”
“你不准说他!你闭嘴!”
许诸看着他这副狼狈又可怜的模样,冷笑一声,无视心中的抽痛,丢下一句话,表情平静地离开房间。
“既然恢复正常了,就不要赖在这儿,我怕膈应到你。”
沈幸蜷缩在床角,泣不成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幸随手擦了把脸上的眼泪,面无表情,从床上起身。
他打开房门,如他所料,许诸早就见不着人影,他冷笑一声,走到厨房,给自己泡了一杯牛奶,忍着胃里的恶心,将牛奶灌进肚子里,觉得身体恢复了点力气,回到房间,拿出一个破旧的大包和几个大袋子。
刚才过于激动的情绪让他还觉得疲惫,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将包的拉链拉开,看到里面被自己折的整整齐齐的毯子,犹豫了瞬,拿出来,毫不留恋地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是他自己蠢,把许诸当成邢云,还把这条许诸随意施舍的毯子当成了宝。
又摸出被他放得很仔细的两枚戒指,沈幸的动作停下,小心地拿起戒指,望着戒面上的划痕,狐狸眼难受地耷拉下,他吸了吸鼻子,似乎是透过戒指看到了邢云,一个人垂着头像在和谁对话,声音还很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