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且还对正常片子失去性.欲,有点难办啊。”
贺枕流脚步一顿。
他僵硬地……缓慢地……又坐了回去。
手很爷们地撑在自己的膝盖上,贺枕流从嗓子里咳嗽一声。
“你说吧。”戴鸭舌帽的青年的嗓音低沉,“该怎么治,从我这儿需要什么信息。花多少钱都行。”
心理医生是一名说话温柔的beta,公事公办,尽量让病人不感到自己态度的偏颇。
“放心,我们这里的一切信息都是完全保密的。我们医生与病患之间的任何交流都不会被泄露。”
白大褂医生拿出了平板和手写笔,“在治疗开始之前,我需要先问您几个问题,请问可以吗?”
贺枕流烦躁地要命:“行。问吧。”
“您以前有过性生活吗?”
上来就人炸了。
“……有。”
“是正常式性.交吗?”
“……”
“是跟您的伴侣吗?”
“……”
“对方是否跟您现在的性障碍有关呢?”
“……”
“对方是a,b,还是o呢?”
见他表情,医生了然。
又问了一句,
“——您有想过,幻想着对方的脸搞一次试试吗?”
“砰”地一声,贺枕流猛地打开了门,背影几乎有些逃窜的意味,准备离开前,又被医生另一句话留下来了:“您需要帮助,如果不治疗,可能一辈子都会持续这种症状。”
贺枕流:“……”
被命运大手握住脖颈,莫过于此。
他忍了又忍,忍了又忍,一怒之下怒了一下,最后还是转过身来了。
他又坐下了。
字音从牙缝里挤出来:“该怎么办?”
……
四十分钟后。
诊室的门被推开。
“谢了。”
“先生,我的建议您有记下吗?”
“……”
“这对您的康复会有好处的,请您相信我。”
医生的嗓音从门里面传出来,
“除了之前和您说的,如果您想要痊愈,最好近期跟对方也多接触一下。”
“请务必,尝试一下医生的建议。”
表情僵硬的俊美男人带上了口罩和鸭舌帽,走出了诊室。
机械的“噢”从喉咙发音出来。他点了点头,带上了门。
尽量维持表面上没有任何一丝表情的状态,过了羞耻心踩在地上的四十分钟,贺枕流的尊严已经死在了里面一回。
又压低了一点鸭舌帽的帽檐,把头发都遮了遮,阴影在眼前洒下,贺枕流这才面无表情地深深吸了口气。
什么垃圾办法,鬼他妈的才试。
想着她的脸搞一回?
啧,谁才会……
这个念头一动,贺枕流脸不自然地绷了蹦。手插在裤袋里,走出了走廊。
他转身向门口走去。
然后,诊所的玻璃门打开,有一个少女走在他前面。
她帽檐压低戴着副墨镜,脖子上还围着条白色毛绒围巾,为他礼貌的谦让道了谢。
“谢谢。”
“不客气。”
一转头,他跟她的泪痣对上了视线。
-
“嘭!”
自动门显然没那么智能,在我跟贺枕流互抓着对方肩膀时,玻璃门嘭地一下就撞上了我俩横在过道上的胳膊。
“嘶……”
我俩各嘶了一声,松开了手。
然后玻璃门唰地一下撞上了墙。
隔着门,我们俩又隔着墨镜,怒目相视。
“林加栗,你在这干什么?”
“贺枕流,你又在这儿干什么?”
门又打开了,他嗓音恶狠狠地清晰冷哼,“啧,你不会是身体出问题得来检查吧?”
我冷笑:“怎么不说你,你不会才是身体出问题吧?”
“你没有?”
“我会有?”
我甩了一把自己的长发,矜持道,“医生才给我发了免死金牌,说我就是下岗再就业都能下海在小网站找到自己的一片天地。”
“你呢?”我开嘲讽,“不会是生理障碍吧?”
小红毛冷笑一声,我以为他要说点什么嘲讽的话,还做好了打嘴炮回击的准备。
没想到,他只是磨了磨牙,底气不足挤出四个字:
“……关你屁事。”
我:“?”
就这?
姐的意大利炮都还没扛出来呢?
就这??就这???
“走了。”
顺着打开的门,他一步迈了出来,就往台阶下走。
我震惊地被扔在原地。
他这就走了???
我的蓝都蓄满了???
我冷却完了boss跑了???
小红毛就算戴着帽子戴着口罩戴着墨镜,也能让我感觉到他愤怒的背影之中带着三分窘迫,三分不自然,和四分死鸭子浑身上下只有嘴硬,宛如饼状图一样清晰。
他下楼梯的步伐非常僵硬。
冷笑一声,我抱着胳膊,在门廊下悠悠站定了。
怎么说呢。
在我林加栗的人生之中,有不少简单的快乐,就可以让我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