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卧室,佣人搬着几个加厚纸箱进来摊开了,我进了衣帽间,开始挑挑拣拣。
“怎么开始收拾东西?”
罗简安靠在一边,有点新奇地挑眉,“你要出去旅游了?去哪儿,这个天,按你往年习惯你该是去海岛度假?”
我扔了件加厚卫衣进箱子,“我是搬家,你看这是海岛能穿的衣服吗。”
“……哈?”
她眼睁睁看着我又扔了一堆厚衣服进去,终于感觉到不对,“搬哪儿?你不是还有公司要管。”
“所以我还住附近。”
“……你是要搬去你哪个新公寓?”
“不是,我有新室友。新室友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我去蹭面吃。人为了一口吃的,真的什么都能干出来。”
我站起身来,啪啪地拍了拍手,准备剩下的让佣人过来帮我收拾,自己拿了叠n字帖,在要装箱的东西上贴上贴纸。
“你懂我意思吧。”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
罗简安一时没反应过来:“……你把我们上次吃日料的那个主厨绑回家了?”
我:“?”
我凝视她:“我是这种人吗?”
她沉思了一会儿。
她:“是。”
我:“。”
是这样的,我们富三代一般都有一些很小的怪癖。
就比如,我高中时候曾经因为疯狂迷恋某个主厨做的白巧克力草莓鹅肝,我哥让人过来给我连做了一个月,导致我现在看到白巧克力以及听到西班牙语hola就有些生理不适。
但这不是重点。
我在最后一个鞋架上贴了个贴纸,结束了我的搬家挑选。
我给贺枕流发短信。
【0+li:同居,我什么时候搬过去?】
对方的“正在输入中”简直是立竿见影,快得像是机器人bot。
我看了下我完成度3%的搬家箱子,加了一把火。
【0+li:我已经收拾完了。】
【贺枕流:……你想什么时候搬过来?】
【0+li:我?随时都可以。】
【贺枕流:你先等等。今晚先别。】
这波他回复得很快。
甚至有一丝隐藏不及的慌乱。
【0+li:等什么,你不会还要做心理建设吧?】
【0+li:哦对了,忘跟你说了,到时候如果长辈要来,我们戏得做足,细节也得做全。】
【贺枕流:什么。】
【0+li:我让人给你送上门了瓶香水。那个香味跟我的信息素味道很像,你先拿去在屋里喷喷。】
【0+li:留点我的气味。】
-
市中心。
顶层高级公寓,大平层。
碧蓝的天空从落地窗映进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一侧品位极佳,有价无市的画作与拍卖品都在自然绚丽的色彩下失去了光泽。
贺枕流就坐在这天光里,他长腿随意地屈着坐在沙发上,医药箱被打开,被放在茶几一侧。
一手拿着镊子棉球,另一手撸起袖子,露出alpha线条好看的手臂肌肉。
碘酒和酒精的刺鼻气味散在空气里,贺枕流面无表情地给自己的手臂上的新伤完药,又转过脸去给侧脸的红痕伤口消毒,动作熟练得令人心疼。
对待alpha的教育全球统一:孩子叛逆老不好,打一顿就行了。
如果不行,那就再打一顿。
贺枕流连挨了一晚上的打。
“嗡嗡”。
手机振动传来。
【林加栗:我让人给你送了瓶香水。】
【林加栗:你记得多喷喷,留点我的气味。】
贺枕流唰一下把棉球怼上了脸上的伤口。
“嘶——”猛地嘶了一声,贺枕流直接站起来了。
——说起来站也不容易,腿差点给他爸打瘸。
alpha在原地懵住了,他先原地转了个圈,又捋了好几把自己的红发,这才愣愣地发现自家的门铃被摁响了。
喉结,滚了滚。
“贺先生吗?这是林小姐让先送来的东西。其他东西我听林小姐说明天会送过来,您这里方便吗?”
“啊……方便的。”
贺枕流接过了那个袋子。
面无表情的高大alpha气势还是有点吓人,对方没说两句话,交了差赶紧就脚底抹油溜了。
关上门。
袋子里拿出来的是一瓶定制的香水。
花体的字体优雅地写在瓶身上。是海的意思。
贺枕流盯着那行字看了好一会儿,才移开视线。
不对,林加栗字比这个丑,不是她写的。
但这不妨碍他嗓子都有点干。
【h:喷哪儿?】
林加栗过了一段时间才回。
【0+li:抱歉罗简安在我这儿非要拉我出门……】
【0+li:喷哪儿都行啊。客厅,书房,走廊,那些客人能去的公共的地方。随你挑。】
【0+li:……不说了,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