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听侍女这么说,就立刻把我们抛下去坐别人的马车去了。”宋祈安觉得沈南一这个朋友也太靠不住了,不是说好了有难同当吗?
林与尘叹了口气,“你的速度的确太慢,我要教你基础的轻功身法你也不愿。既然如此,等到了青阳城我们也去买辆马车吧。”
此前是因为身上没钱,买不起马车,现在不同了。
再次被嫌弃,宋祈安哀怨地看着林与尘,有口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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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马车里,沈南一进来时沈不灼已经脱去了面具。
“二哥先前怎么也戴着面具?”沈南一低声问道。
沈不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是宗主有令,让我不要在人前暴露身份吗?方才在客栈中有清风派的人在,我之前因为找一株草药去过一趟,担心被人认出来。”
沈南一见他又叫宗主,指了指马车外边的侍女,问道:“她们也是朝云峰的人?我怎么从没见过?”
“不是,她们是五毒教的人。”
“嗯?”沈南一眉头一皱,感到事情并不简单,“你从五毒教抓了她们来给你扮这个假身份?”
“我的身份并不是假的。”
“你什么时候加入了五毒教?不会是为了去偷学他们的制、毒秘法吧?”除了这个他实在想不到别的解释。
沈不灼被逗笑了,“你知不知道我母亲是何人?”
沈南一摇头,他还真不知道。从他记事起,只知道大哥二哥与他不是同母兄弟,但从没见过他们的母亲。父亲就像没有另外两个儿子一样,他根本没有机会问起任何与他们母亲有关的事。
“霜雪堂前任堂主就是我的母亲。她本是五毒教教主,因为爱慕沈未然随他到了九安山。”
沈不灼提起父亲,丝毫没有尊重之意。但沈南一好像也习惯了,并不觉得有任何不妥。
他只对这个消息感到惊讶,“我记得霜雪堂堂主之位一直空缺。”
“因为她在你出生之前就死了,她死之后就由我接管霜雪堂,未再设堂主,你当然不清楚这些。”沈不灼提起亲生母亲的死亡时也丝毫感受不到他的情感波动。
“她是怎么死的?”沈南一好奇。
“怎么死的?当然是被仇人杀死的。”沈不灼甚至还能带着笑意回答。
对于哥哥们的疯狂沈南一十分清楚,毕竟是十岁就会向亲爹挥刀下毒的人,所以对他的这个反应也不感到意外。
只是再问:“那你报仇了吗?”
“也算是报了吧,杀她的人也死了。”
沈南一点头,“那就好。”
沈不灼好像听到什么有趣的东西,弹了一下他的额头,笑着说道:“你还什么缘由都不知道就说好。”
“那是你的仇人啊,你报了仇我当然觉得好。”有仇报仇天经地义。
他又摸了摸额头,回了沈不灼一个弹指,假装生气道:“好大的胆子,胆敢在宗主头上动手动脚!小心抓你去惊雷堂领罚!”
沈不灼唇角微扬,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就算真罚也没什么,宗主要立威他心甘情愿。
沈南一并不知道,他的母亲正是被沈南一的母亲毒死的。
不过要说起这其中的渊源就太复杂了,而这都是上一辈的事,他不希望有人借此破坏他们兄弟的感情,九安山上知情的人都知道他和沈大的禁忌,全都对此事三缄其口,所以沈南一才会不知情。
既然提起了九安山上的事,沈南一总算想到了过问一声自己那些手下。
“二哥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赤影肯定不会说,除非你…用毒?你该不会真对赤影用毒了吧?”沈南一盯着他的眼睛,试图发现真相。
沈不灼想了想,决定先不跟他说赤影断手的事。就让他自己回去发现吧,反正事情是沈大做的,他没必要帮沈大提前透露这个消息而让弟弟先有心理准备。
这个“惊喜”不如留给沈大自己去面对吧。
“你留了手令在白玉兰手中,我怎么敢。离火赤芍现世的消息不是只有你知道。”
“哼,你们知道又怎么样,反正也不愿意替我去取来。我不自己下山能行吗?”沈南一说到这就有点生气,如果不是他们两人故意阻拦,自己又何必偷偷摸摸下山。
沈不灼轻叹一声,“你想治好气海之损我当然知道,只是你自己也清楚,你的体内有神农丹的药性,若是贸然服用离火赤芍,可能不仅治不好气海损伤,还会与神农丹药性相冲危及性命。
“这样没有把握的事我们怎么能去赌?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难道也不为我和沈大考虑?”
沈不灼为了说服沈南一,可以说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这个理由当然是半真半假,假话只说一半,真话一半不说。
沈南一有些被说服,他抿着嘴思考了一会儿,十分苦恼。既觉得沈不灼说的有道理,他身上背负着两个哥哥的性命,不能轻易冒险,又希望能获得自由,而不是为了他们不得不困守九安山。
“说来说去还是父亲做的太过分了!难道不下这种禁制你们还能害我不成?”最后只能怪到罪魁祸首沈未然的身上。
怎么能为了保他的性命就给自己另外两个儿子下这么恶毒的招数呢。
在沈不灼看来,沈未然做得当然不算过。沈不灼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因为正是沈南一的母亲姜佑南毒死了他和沈不知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