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薛道成看到这一幕想起来离泽城时与沈南一交手的过程,慌忙大声提醒丁之仁:“小心!他会吸人内力!”
丁之仁这才发现自己的内力正控制不住涌向对方。他想要收回手,但沈南一的手就像吸铁石一样把他牢牢吸住,让他无法脱身。心急的丁之仁看了一眼四周,心念一动,另一只手一伸,地上的长剑落入手中,他握住长剑朝沈南一刺去。
沈南一上身往后轻轻一仰,避过了剑锋,但也不得不放开了手上的动作,两人的手掌这才分开来。
丁之仁收回手,定定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回想起方才的危险,后退了两步,看向沈南一的眼神多了几分忌惮。
两人分开之后,沈不知几人立即赶到了沈南一的身旁,急切问道:“可有受伤。”
沈南一摇了摇头,转身蹲在卓安和管蘅身前,眼中闪过担忧之色:“管姨,卓叔,你们伤势如何?”
卓安半边身子靠在因打斗而折断的树干旁,一手捂着胸口,嘴边还残留着血迹,看起来就伤得不轻。管蘅则是稍好一些,一手用剑支撑着上半身,跌坐在卓安右侧。
见沈南一回来,管蘅此时也顾不上自己两人的伤势,皱眉看向赤影责问道:“不是让你拦住宗主吗?”
“管姨,我是无极宗宗主!”
沈南一严肃的神情,让管蘅收回了后面责怪赤影的话。
她看着沈南一,明白了他话中之意,眼中流露出欣慰与感动。他身为无极宗宗主,自要担起相应的责任,所以方才不顾自己安危也要过来保护她。
管蘅不再相劝,只能提醒道:“丁之仁的功法相当邪门,只要中了掌很快就会感到内力迟滞,你们都小心些。”
“你和卓叔伤得重吗?我让二哥先给你们疗伤。”对于她的好意提醒,沈南一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转头让沈不灼上前来。
沈不灼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递了过去,“这里是治疗内伤的药,你们先服下,我再替你们运功疗伤。”
管蘅接过他手里的药,倒出一颗给卓安服下,却拒绝了他其他的救治,“我们吃了药自己打坐恢复一下就好,清虚老道和宁千暮都不是好对付的,你保护好宗主就行。”
见管卓二人没有生命危险,沈南一也就不再坚持,却也没有接受她的建议,而是扫了一眼对面的敌人,目光落在玄天宗清虚道人和雪山派宁千暮的身上。
清虚道人身着白色道袍,头发长须皆已花白,沈南一虽没见过他,也很容易从他的相貌上判断出他是谁。而雪山派的宁千暮看起来虽然年轻,但与清虚道人并立在前,身份不言而喻。
最重要的是,在场其他人都少不了挂了点彩,只有他们两人,白衣上干干净净,足见两人身手之高。
“大哥,二哥,他们两人就交给你们了。”沈南一这么说就是把丁之仁留给了自己。
“不行!”沈不知和沈不灼异口同声阻拦。
以丁之仁现在的身手来看,恐怕功力还在清虚之上,他们怎么放心让沈南一涉险。
他们还想再度劝说,却被沈南一一个眼神制止。
一旁的赤影同样心急地看向他,还没开口就被沈南一叫停,“赤影,你的伤尚未恢复,便在这保护卓叔和管姨疗伤,不要让人打扰到他们。”
沈南一最后转向林与尘两人。
他本不想将他们牵扯进无极宗和六大派的正邪之战。但刚才就在他和管姨说话时,林与尘已经从身后取下了许久未用的凤羽刀,替他戒备对面那些人。宋祈安也站在他身边随时准备替他挡住攻击。
现在让他们不要插手似乎不太可能。
沈南一又看了一眼六大派其他人,除了在离泽城见过的崔子钰和薛道成等人,其他的人他都不太认识。不过想来不会比丁之仁、清虚、和宁千暮更棘手了。虽说是以一敌多,但他猜对林与尘来说应该不成问题。
林宋两人不等他开口,已经从他的眼神中明白了他的意思。
宋祈安指着薛道成摩拳擦掌道:“雁栖山崖底之仇,我早就想找他报了。”
林与尘也点头示意:“你放心就是。”
听到他这话,沈南一与他两人默契一笑,然后朝管蘅道:“管姨,你的剑借我一用。”
管蘅将手中的剑抛给他。
沈南一接过剑的那一瞬,收敛了笑容。众人只见眼前白光闪过,已经不见他的身影。
下一刻他便出现在了丁之仁的面前。沈南一手中之剑挥舞出的幻影如同梅花朵朵,招招犀利地朝丁之仁的要害之处攻去。
一直盯着他的丁之仁虽有所防备,还是被他的速度打了个措手不及,一边格挡一边后退。
宋祈安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又骗我!我就说沈未然之子怎么可能不会武功!”
另一边,沈南一身形刚动,沈不知和沈不灼就紧随其后,分别向清虚和宁千暮两人攻去。
他们三人打起来时,其他人也都被吸引,并未有所行动,宋祈安还有空发出感叹:“这是什么剑法?实在是太美了!”
“他们两人用的都是剑法梅花醉。”
沈不知与沈南一所用剑法相同,但两人使出来给人的感觉却截然不同。如果说沈不知的梅花醉如同寒冬般凛冽,杀气森寒。那沈南一的梅花醉就像漫天花雨中暗藏杀机,充满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