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昨晚憋着的火跟早上的火一起点燃了愤怒点,这之后的两天他都没联系十七,更让人气愤的是十七竟然也没联系他,虽然十七偶尔会这样,但是随便总是为十七的这种行为生闷气,每次生气,倒霉的就是他手下的那些新雇佣兵,但是这样的次数多了,他受得了,别人受不了。
间歇性发作的这个毛病在他生气,然后自愈之间徘徊,严重影响了训练的质量,毕竟他一生气就要别人跑个一万米才罢休,这些人的脚也是在出血泡,治愈,然后再出血泡,再治愈之间循环,本来都快适应一万米了,随便又换了一种玩法。
111新突破
这天,随便实在是对十七的不满到达了顶峰,尤其是在中午与王洁用餐时得知十七竟然足足地给王洁回了一段长达十秒的收拾院落的视频后达到了极限,但又不好责备十七,只能将一腔妒火发泄到那些新雇佣兵身上,于是,他命令这些人倒立行走一万米。
鉴于随便一直以来的高冷残酷作风,谁也不敢反抗,只能巴望着谁能跟总指挥徐峰告个状,这天正巧,副指挥罗列来视察,恰好看到了,即便是罗列也不敢对随便加以指责,便暗戳戳地将徐峰找来了。
随便看到徐峰推门而入,就在这时,随便突然听不见声音了,他看着徐峰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一脸震惊,徐峰摇晃着他的身体,他却像是灵魂出窍般俯视着徐峰摇晃着一具躺在试验台的尸体,那具尸体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随便感到迷惑之际,他好像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又重新听见了徐峰的声音,只是这次,徐峰拿着枪对着他:“随便,你不要乱来!”徐峰护在身后的白敬玉脸色惨白,他捂着流血的腹部,眉头紧皱。
随便感觉胳膊变得沉沉的,低头一看,怀里竟然抱着浑身是血的十七,双眸紧闭,表情痛苦,就在这时,乔闻和林芝突然从一侧冲出,乔闻大喊着:“随便,冷静!”
林芝双眼血红,举起枪对着随便一顿扫射,就在子弹快要打中十七之际,随便一个侧身,竟是躲过了所有的子弹,突然他听见身后传来破空之声,他敏锐地察觉到身后有人射击,便抱着十七一个飞身从七楼跃下,有惊无险地稳稳落地。
随便一路飞奔出天战集团,就在上飞行船之际,他感觉到十七好像掐紧了他的胳膊,缓缓低头,他看见身后一条长长的血迹从天战集团一楼一路延伸到自己脚下,他惊恐地看见,十七的一双义肢早就破烂不堪,十七嘴角渗血,眼睛微张,神情痛苦,只是怜惜地看着随便,说不出一句话来。
随便因极度痛苦颤抖着,心脏像是被人挖空了,两腿战栗不已,头脑却是一片混沌,时而清醒得知道十七需要救治,时而偏执得认为十七不会死,在经过几分钟的思想斗争后,他的偏执占了上风,随便将十七抱上飞行船,放在副驾位置上,轻轻呼唤着他的名字,见十七嘴唇微张,随便便放心地启动了飞行船。
“十七,我带你回去!”随便兴奋异常,他从来没像今天这样亢奋,浑身的血液往头脑里涌,不断地诉说着要带十七去一个美好的地方,却没有发现,从一开始,十七就已经没有任何回应了。
随便被可怕的记忆惊到浑身冷汗,他开始拼了命地挣扎,试图用意念改变不断闪现的记忆和未知的事情,直到累到浑身发软,最后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他清醒了过来,眼睛吃力地睁开,强光包围着他,看到包围着他的强光,他知道自己终于回到了现实,他尝试着动了动手指,感觉手指上有类似针管一样的东西在抽取自己的血液,他又试着动了动脚趾,感觉到脚腕仍然被固定着。
随便尝试着用力起身,却浑身酸软无力,感觉自己已经如一口被人抽干水的枯井,他放弃了挣扎,保留体力,用最后的一丝力气集中精力搜索十七的讯息。
在黑暗中,随便的意识四处游走,但走不了一会儿就开始断裂,他一次又一次的尝试着,感觉身边有说话声,他试图睁眼,这会儿却是连眼睛都睁不开了,随便内心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这种恐惧从外入侵,正在一点一点地侵入体内,侵入头脑,扰乱他的思想,打乱他的记忆。
他感觉头脑顿顿的,仿佛下一刻头脑就会撕裂开来,自己的身体会分崩离析。随便感觉身体的每一处细胞都在变得疯狂涌动,试图挣扎出去,身体的温度也随着这些异动忽冷忽热,随便感觉非常不好,他急需联系十七,因为此刻他又害怕又孤独,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感受。
尝试几次无果之后,随便用尽力气用后牙槽咬着舌头,让自己能从躁乱的意识中冷静下来,循着最后一丝游走的意识继续寻找,没想到,这次终于成功了,只是连接到的并不是十七,而是猎云。其实随便不知道的是,每一次他试图连接十七,就会给十七带来剧烈的疼痛,这种疼痛促使十七无法承受,神经接近崩坏,所以除了疼痛,十七无法做出其他回应。
但是猎云就不一样了,猎云是智能系统,它没有痛感,更没有肉体的弱点,能够歪打正着地连接到猎云,让随便也很意外。
随便用尽力气,但也只能让猎云做出简单的回应,并不能完全影响它的语言功能,但即便如此,随便也已经知足,就在猎云为十七指明方向后,随便顿觉一阵挡不住的困意,不足三秒,他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