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那场战争,让他彻底失去了留下昔寒最后的机会,
可为什么,她会知道那场战争,她与坎瑞亚之战有什么关系?
昔寒点点头, “温迪,如果我说我活了很久,你信吗?”
她停下脚步,抬头看着少年,光打在脸上,他此刻的情绪却不像昔寒料想那么诧异,
也许是觉得她在开玩笑吧,昔寒想。
“我信。”温迪说。
她怔怔地看着温迪,少年眼里是她看不懂的怜惜。
“为什么?”她问。
温迪笑着说: “因为我相信你啊。”
昔寒哭笑不得, “你这分明还是觉得我在开玩笑。”
“没有,”少年认真地说, “如果昔寒小姐真的只是像现在这样经营着酒馆,是不可能知道坎瑞亚战争的。”
话音落下的瞬间,昔寒的长发被风吹起,他看着面前的少年,
他认真的神色让她忽然有些陌生,
千年来的生活经验隐约让她觉得,温迪也许并不只是一个简单的吟游诗人,
正如他自己说的那样,一个普通的吟游诗人,为何会看起来很了解那场战争呢——
*
五百年前,昔寒再一次醒来,摘星崖的山坡上只有她一个人,
风吹着漫山遍野的塞西莉亚,发出簌簌地声响,
跪坐在阳光之下,她白色的长发及腰,随着她坐下多动作,随意散落一地,
远处的蒙徳城风车的声音古朴庄重,
现在应该是下午五点钟,
昔寒拿手遮住眼睛,仰头看着刺眼的阳光偏西,大约再有一个小时便是六点了,
教堂的钟声就要响起。
她的记忆仍停留在她躺在风起地的大树下,
第一次见到了成为风神的巴巴托斯,
那时候贵族残暴不仁,温妮莎要在角斗场进行十二次的殊死搏斗才能换来一次自由的机会,
第十二次开始之前,贵族暗地里动了手脚,没打算让这个挑战权威的人活下去,
那一晚,昔寒站再窗前,手中握着乐团覆灭时遗落在城门前的那颗带血的徽章,
一晃那么多年过去了,湖边为她弹琴的琴师,羽球节因她丧命的几人,
握着钢制徽章的手不断用力,直到压出了血她才感到疼,
来的时候,摩拉克斯问她真的做好决定吗?
昔寒看着窗外的月亮,
怎么会没做好?
当年她之所以会离开蒙徳,是因为那时候的蒙徳自由又美好,
而现在蒙徳再一次陷入水深火热,她怎么能看着所有人的努力付诸东流,
即使自身的能力渺小,但也要留在这里,与国家共存亡。
现在,她明白,温妮莎不能输,这不仅仅是一个人的斗争,而是寄托着被压迫的蒙徳人的希望的斗争,
如果英雄陨落,不知道被压榨的蒙徳又要流多少鲜血,废多少周折才能觉醒下一个英雄,
历史的车轮注定是要向前的,但希望这一路少些牺牲,
昔寒推开门,朝着风起地的方向走去,
“如果是你的话,请不要让为自由而战的人再流那些不必要的血吧。”
唤醒巴巴托斯的方式她不知道,
可在璃月的时候,应达跟她讲过一个故事,归离原北面一个魔神爱人是如何唤醒沉睡魔神的故事。
也许可以效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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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刚复活
她脚步坚定,要问她怕不怕死,昔寒觉得自己的怕的,
不然推翻迭卡拉庇安那场战争,无数支箭羽朝着自己射过来的时候怎么会浑身颤栗呢,
可比起蒙徳能重新沐浴在阳光之下,比起人们重获自由,
脚步也就不再沉重,
那晚她寻着心中的力量来到风起地,她曾跟着温妮莎来过这里,
那一日抗争者眼中的光她记了好久都没忘,
站在婆娑的大树下,昔寒闭上眼,呼吸着落下树叶沁出的气息,
她想自己不是魔神的爱人,巴巴托斯也从没喜欢过她,
可她身体中有巴巴托斯的力量,
那么——
“请原谅我的冒充与自作多情。”
昔寒学着故事里的主人公,用利刃的尖峰刺破脉搏与心脏,
当鲜血染红洁白的裙摆,就如同深夜里同风车菊一起绽放的花,
泛着淡淡绿色光芒的元素力从身体飘散出,
落在空中,像点点萤火虫,
这样,就够了吧,
她耗尽了力量,躺在树下奄奄一息,
当白天刺眼的阳光照在僵硬了一晚冰凉的身体上时,她见到了成为风神的巴巴托斯,
听到他说,
陌生人……
弥留之际她隐约感到被人横腰抱起,
那时候的昔寒想,是他吗?
会是他吗?
不会。
她在心中斩钉截铁。
但那天下午的怀抱实在是过于温暖,
她想贴近,却失去了浑身的力气。
再次醒来便是在这片山崖,
以前听莱修说过奥丝蕾所在的古恩希尔德家族一开始便是在摘星崖凝聚起的力量,
那里也是千风中的一缕成为风精灵的地方,
是他的诞生地,
昔寒放眼看去,此时的脑海很空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