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怕什么,毕竟收不收徒弟。决定权在他,谁也逼迫不了,便是真给李世民知道了,最多也就是家长见老师时的几句客气问话,想来以李世民这位明君的城府,便是真个心有不忿,多数也会选择隐忍下来。
至于太子还有其他几位皇子。心有怨言甚至忌恨是免不了的打手包的礼品来过府上,所为的也无非就是“不帮已。亦勿帮人”把损失和威胁降至最低,而他现在却“背信弃义,地收了越王为徒,这些人心中有些想法也属正常。
虽然柳一条从来都不把自己看的太重,更不会自以为是的以为少了自己地球就会停转,大唐就会亡国,他没有那么大的魅力,当然,也不会那般地白痴。
不过,柳一条自己心里也很清楚,不管是究于何种原因,随着他在大唐的名声日显,还有他柳府下那些个赚了些钱的商铺,不知不觉之间。他早已是入了这些皇子皇孙的眼里。成了他们眼中无比美味的香勃勃。刨开那些虚无飘渺的名声不提,那些个皇子也都是一些个见钱眼开的主,他们也缺钱。
小押了一口热茶,柳一条手指轻击桌面,他并不担心这些皇子会有多么愤青惨烈的报复,他们没那么蠢,最多也就是在暗中使使绊子,拉拉后腿,像是上次着人刺杀那般极端手段,他们当是没有那个胆子。
只是,让柳一条很是纠结的是,李贞,柳一条怎么也没想到,李贞这个看上去那么老实厚道的一个孩子竟会费尽心思地算计自己。枉顾自己当初心生怜意地收他为徒,还一心想要为他谋划上一个太平王爷的路子,没成想竟寻了一个白眼儿狼回来。
难道他真的以为把我暴露出去,我就成了他的人,会甘心情愿地供他驱使吗?柳一条的嘴角儿露出了一丝略显冷淡的笑意。若是如此的话。那这个李贞或是他背后那些个为他谋刑这件事的幕僚,也忒过天真些了吧?我柳一条便是再不济。又岂是任谁都能摆布驱使的?
柳一条很生气,不过至于后果严不严重,就只有李贞那小子在以后慢慢体悟了。
“这么说,柳一条早在数天前就已将贞儿收在了门下?而今日贞儿的哭嚎之举,也走出于柳一条的授意?”听着李然带回的讯息,李世民的眼中闪现出一丝光亮:“这,是不是意味着他柳一条已经不甘寂寞。想要入仕为官了?”
“还是,他还嫌着联的这些皇子们闹得还不够轰烈,想要在这党争之中搅上一搅?”说话之时,李世民的目光又变得甚为凌厉。
“皇上多虑了”想起之前曾在柳一条那里愕来的好处,李然觉得自己这个时候有必要多嘴说上一句:“以小人看,柳先生与越王殿下之间,多也只是私交,算不得是参于党争。”
小心地抬头看了李世民一眼。见这位皇帝老爷的面上并没有什么不悦的神色,李然大着胆子接声说道:“不是小人多嘴议事,比起太子殿下还有吴王殿下来,越王殿下的谋略、武功,还有其背后的势力,着实是太过逊色,想来以柳先生之智,便是真要参于皇储之争,也断是不会
今天说的话已经够多了,剩下的那些贬低李贞的话语,李然着实是不敢再言,再怎么说人也是皇子。是眼前这位明君的儿子,再多说的话。李世民这个当爹的,面上怕就挂不住了,李然可不想给自己找不痛快。
“放肆!”冷面扫了李然一眼,李世民轻斥了一句,不过见李然诚惶诚恐地曲膝跪下之后,也就没再多作追究,毕竟李然所说乃是实言。而且,对于李贞今日针对柳一条的所为,也颇让李世民感到失望。
李然或是没有看出什么,但是在得知李贞确走进了柳府的讯息之后,李世民就已看出了其中所隐含的端倪所在,毕竟类似于逼宫这种事情。这些年来他李世民也是没少做过。
自作聪明,自毁前程。
这是李世民对李贞今夜所玩伎俩的评价。
这种算计,若是搁在旁人身上,或许还就真会遂了李贞的意愿,但是那柳一条,岂是等闲之人?
想想他这两年之内所作所为的那些事情,不管是生意、医术,还是种田、寻仇,哪一件谋定而后动。哪一件不是透着机锋透着算计?这样一个像是老狐狸一般的年轻人,岂会看不出李贞借势逼宫的伎俩?
说不得在打算收下李贞为徒之前。人就早已在心里想到了各样对应的对策,又哪你,个小小的逼宫算计得人心难,失而复得更是难上加难。像是柳一条这类有大智慧之人的心思,失去了,就再也不会再得了。
李世民心下不免为他们家老八感到叹惜,柳一条为人重情,也极是护短,轻易不会收徒,若是收了,则必会真心以待,断是不会看着自己的徒弟受人欺凌。
只是,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就因为他们家老八或是他府中幕僚的鼠目寸光而白白错过了,可惜。
至于柳一条参与皇储之争的可能性。李世民轻摇了摇头,念头一起便直接在心中否定,依着柳一条那奸滑懒惫的性子,这种事情他避都来之不及,又怎会主动掺合进来?
或许真如李然所说,他们只是私交而已。
“行了,起来吧。”想到此。李世民低头看了还跪在那里的李然一眼,轻摆了摆手。道:“你也算是联身边的老人了,要知道,联虽不禁言,但是你也莫要忘了这宫中的规矩,日后,不该说的话,你便是将它烂在肚子里也莫要再提。”
“是,皇上小人该死,小人谨记!日后断是不会再犯!”俯在地上又与皇上磕了两个头,见李世民确是没有再怪罪的意思,李然这才战战施兢地爬起身来。
不管是惊是怕,这个坎儿总算走过去了,凭着他在皇上身边这些年的经验,李然知道,皇上方才对柳一条所猜疑,在刚刚的那些斥责之中,已是随风而去,不用再去担心了。
“嗯”李世民轻点了点头,暂时把李贞的事情给放到了一边,想起明日长孙皇后的寿辰,继而开声向李然吩咐道:“明日是皇后的寿诞。你去替联准备些饰缎子送到立政殿去
“明日朝中事务冗繁,联就不过去了”。说道着,似忆起了一些往事。李世民又特意向李然吩咐道:“记得让膳房做出一碗鲜豆花来打手中午开宴时给皇后送上,就说,这是联的意思。”
“是,皇上!”尖声应了一句。见皇上摆手示意自己退下,柳然躬身一礼,便缓缓退出身来。
“便是随在联身边十几年的内侍。都肯冒胆为你说上几句好话,柳一条,你,确实不错。”看着李然退出殿门,李世民低声喃语,若不是知道李然对自己一直都是忠心耿耿。否则就凭着方才的那几句话,任谁都会忍不住怀疑,李然这个内侍总管,是不是已经被柳一条给收买
去?
“柳先生竟收了老八作为门生?”听到手下人的回报,李承乾满脸地不信:“这怎么可能?就老八?文不成武不就的,柳先生怎么可能会看得上他?”
连我这个一国储君,堂堂的东宫太子,数次出面劝说相请,柳一条都不为所动,没有一点向往归附的意思,他老八何德何能,竟会拜在柳一条的门下?说句不客气的话,他老八,配吗?
李承乾心中忿忿不已,不相信柳一条竟会舍他而选择了李贞,这个连他都还不如的弟弟。
“回太子殿下话”方自兴拱手回道:小人亲眼所见,今夜玄时左右,越王殿下连夜驾车到了柳先生的府里,进去约有半个时辰方才出来。”
见他们家主子仍是有些怀疑。方自兴再次往里加了一点小料:“而且。打手卜人曾亲而听到,越王下在与柳府管事的对话之中,称柳先生为
“老师
“这么说,今日老八在葬礼的异特行径,皆是柳先生所授了?”李承乾的面色开始变得有些难看起来。想一想他今昨两日的辛苦守灵送葬。竟还不及李贞的几声痛哭,心里不由得一阵憋屈难受。
“柳先生一向都是与世无争。且心向田园,也从不插手我们兄弟之间的政事,怎么这次”?”李承乾背手皱眉,起身在厅内来回走动:“难道他现在,也不甘寂寞了?”
“只是,他怎么会看上李贞?难道我东宫还容不下他吗?”百恩而不得其解,李承乾觉着自己的脑袋开始有些疼了。
“继续监视,一有异况,马上向孤来报!”既然想不通,就索性不再去多费心思,反正时间还早,有些事,需要多看才能明了。
“嗯,还有”李承乾接声吩咐道:“要注意柳府上下的安全,孤不希望再有人威胁孤的救命恩人。”
“是,太子殿平!”应了一声,方自兴转身出门,几个起跃之间便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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