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秋晚上串了两个场子后，一身疲惫的回到家，脱下外套准备挂起时，胖哥给她的名片从口袋里飘了出来。
    冯秋捡起一看：“不然工作室？呵，现在骗子真是越来越不走心了。”
    等等！不然工作室？
    周不然？！
    冯秋连忙手忙脚乱的掏出手机，搜索周不然三个字，一张他直播时的照片挂在首页，虽然和那晚给自己名片的人气质略有差异，但冯秋可以肯定，他就是周不然！
    然后再搜索不然工作室，里面有工作室成员的头像：戴智阳，周不然经纪人！不就是那晚清吧里的另一个男人吗！
    小小的名片冯秋握在手里似有千斤重量！
    正如她自己所说，她今年39岁，早过了做梦的年龄，一个人的生活里更多的是柴米油盐。
    诚然，她以前一直没有遇到机会，所以她觉得自己没有梦想了，只是凭着本能在活着。但真正机会摆在她面前，冯秋才觉得她的梦想一直没有丢，只是被她藏了起来，藏得很深……
    怀着忐忑的心情，冯秋再次找到了胖哥。
    “还好你来了，不然我都快改主意了。”
    胖哥一见原本是酒吧那位驻场歌手，顿时心情大好玩笑道。
    在酒吧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混迹多年的冯秋，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怎么接话了，双手只是不停的在双膝上来回擦着手心的汗。
    “会看谱子吗？”
    胖哥又问了一句，冯秋闻言连忙点头。
    接着胖哥便起身走到书柜旁，打开柜门露出里面的保险柜，冯秋一见立马别开头，咔哒一声闷响，保险柜打开了。
    冯秋实在压抑不住好奇回过头看了一眼，保险柜里没有什么金银珠宝现金美钞，里面全是一摞摞的文件。
    胖哥从里面抽出两张，重新锁好后，把手里的文件递给了冯秋。
    “歌？”
    冯秋低头快速看了一眼问道。
    “嗯，你唱的话需要熟悉多久？”
    “后天，不！我明天就可以！”
    “这个你带回去，明天下午再过来，我带你去录音棚试试，怎么样？”
    胖哥看着冯秋微笑着说道。
    这一刻，冯秋觉得周不然脸上的笑容甚至比外面的阳光还要亮眼！
    胖哥新专辑的销售数据由不然工作室公布出来了。
    七天时间，歌曲合计购买次数一千三百四十多万次！
    八首歌如果合成一张专辑的话，那唱片总销量是一百六十七万张，远超华语乐坛白金唱片一百万的标准！
    华语乐坛萎靡不振已经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了，最近的一张白金唱片恐怕都要数到十二三年前，现在哪还有歌手出道的，都是一出来就直接拍戏接代言，搭着吼两嗓子，而且还是假唱！
    为什么？歌曲质量不行，听众不买账，赚不到钱，然后歌曲质量就更差，大家都觉得这个恶性循环是常态时，蹦出来一个胖哥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
    大佬们还没开始吱声，网友已经开始在帮胖哥盘算起来了。
    “每首歌收费0.5元，截止到目前胖哥这张专辑的毛利是六百八十万！”
    “扣掉那个500块钱成本制作的网站和专辑制作费，税前六百万妥妥的！”
    “500你做得出？我就是做网站的，有支付功能至少要2000！”
    “楼上我这工地上还缺个抬杠的，我觉得你就挺适合的。”
    “如果发实体专辑走渠道的话，600万落到胖哥口袋里的估计有三分之一就不错了。”
    “厂家直销既视感……”
    “这才是真正的没有中间商赚差价啊，买家少花钱，卖家多挣钱！”
    各大唱片公司也在讨论胖哥这个“厂家直销模式”的可行性。
    “我们公司过两个月不是有新人要出道吗？先给他收几首歌按这个套路试试看！”
    “虽然这个方法成本不高，但我就怕万一卖砸了会丢人啊！”
    “我觉得可以找周不然邀歌试试看！”
    “要不，试试？”
    “老板要是行不通的话我们跟渠道那边可不好交代啊！”
    “那周不然怎么就不怕跟渠道不好交代？”
    “老板呀，就是因为没渠道搭理他，他才开网店的啊！”
    不过心情最差的可能要属爱豆音乐的齐盛了，这几天app流量骤减老板也知道这事了，他每天上午一个借口，下午一个理由好不容易才搪塞过去。
    结果今天周不然工作室把数据一发，老板再找人一问当初周不然被齐副总赶走的事，就是个傻子也知道怎么回事了。
    “齐盛，你在公司也快15年了吧？”
    老板客客气气亲自给他端过一杯水说道。
    齐总一看这气氛不对劲啊！
    电视剧里一般老板跟员工这么说，下一句不就是要把员工给开了吗！
    “老板，我在公司这么多年，早就把公司当自己家了，我不论如何都不可能害公司啊！我能力如何您心里也有杆秤，这次是我失误了，下次我如果再犯这样的错误，不用您说，我自己收拾东西滚蛋！”
    见齐盛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老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强行赶他走也会寒了其他高管的心，再说他走了也没合适的人接手，他能处理好这次的事件最好不过，处理不好再让他滚蛋其他人也无话可说了吧！
    其实齐盛也知道老板在这件事上并没有小题大做，老板最不接受员工不负责任的隐瞒事实真相，如果齐盛能把屁股擦干净了老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所谓，但现在都烫到老板屁股了，不开你开谁？
    “阿嚏！”
    胖哥转过头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揉了揉鼻子。
    “这谁啊，骂你骂得这么凶！”
    名扬乐器的黄老板满脸揶揄道。
    “好好干你的活吧，小心我不给钱！”
    胖哥眼睛一瞪威胁道。
    “别说得好像你要给钱似的！说实话，抠成你这样，也算到了个境界了！”
    周不然这货很久很久以前，还在当主播的时候在老黄这还存了50分钟录影棚的“使用券”，他一直念念不忘，这不今天趁着机会就带冯秋过来把存货给用了，不然哪天老黄这录音棚倒闭了咋办？
    两人的对话把一旁的戴智阳臊得支着下巴这里看看那里抠抠，一副不认识胖哥的样子，活了40多年这么丢脸的事他真是第一次碰着。
    录音棚里的冯秋朝老黄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老黄便不再搭理胖哥，专心操作起来。
    “没那么简单就能找到聊得来的伴
    尤其是在看过了那么多的背叛
    总是不安只要强悍
    谁谋杀了我的浪漫
    …………
    相爱没有那么容易
    每个人有他的脾气
    过了爱做梦的年纪
    轰轰烈烈不如平静
    …………”
    录影棚里的冯秋唱到副歌部分时已双眼微红，拿到这首歌时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这首歌简直唱的就是她自己！
    年轻时爱做梦，爱过一个人，也痛过失望过，最后仍然选择一个人，不是因为被伤过，而是憧憬着最初的那份感动。
    “怎么样？”
    胖哥碰了碰戴着监听耳机的戴智阳。
    戴智阳长吁一口气：“可以！”
    “那就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