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唐正好想翻身，就借着魏承铭的手打了个滚，抱着alpha不撒开。
    滚烫的体温隔着毛衣暖人，温度好睡极了，方唐本来也没有多困，这会儿也不由得在魏承铭怀里打起瞌睡。
    电视回放着隔天的娱乐节目，笑闹声阵阵响起，主持人发出夸张的惊呼，镜头回放数次，晋级的团队被宣布了，艺人们惊讶又兴奋地抱在一起。
    桌子上没喝完的半杯咖啡味味道还是很浓，香甜馥郁。
    就在要睡着的时候，魏承铭动了动，方唐懒得睁开眼，也能知道他在悉悉簌簌的干什么。
    “把我拍好看点。”
    “……耳朵够尖的。”
    ——发现魏承铭这个习惯性偷拍他的恶癖，是发布结束后的那个晚上。
    他累坏了，无聊翻手机的时候忽然看见某张一眼难尽的旧照。
    看到的时候他惊呆了，方唐逼问他，“你是什么时候拍的这个？”
    魏承铭叹口气，想把自己手机拿回来，又被那小玩意儿扭着腰躲开了，无奈道，“方唐……”
    “你别过来啊。”方唐凶巴巴地看他一眼，从沙发的左边滚到右边，把那张照片个翻来覆去放大缩小地仔细观察。
    但也看不出什么多余的信息，魏承铭这家伙是刻意放大拍的，只拍了他的脸。
    自己的脸很红，好像是喝醉了，嗯……眼睛下面有乌青，看上去，怎么说呢。
    惨兮兮的……？
    方唐摸了摸自己这一年多被养胖不少的脸，照片里的自己下巴尖尖的，甚至印堂发黑。
    好像有段时间，自己确实是这个状态来着。
    “奇了怪了……这个床单，眼熟但是想不起来……啊！这好像是我大学时候的那个出租屋？”
    方唐猛地回头，却发现alpha一贯沉稳的脸上破天荒地有些不好意思。
    啊绝了这辈子还能在这臭男人身上看到这种表情呢。
    “嘿。”方唐又打了个滚，从沙发右边滚到魏承铭怀里，一把揪住男人刚洗完澡出来还没完全擦干的头发，“老实交代！什么时候偷拍的我！”
    魏承铭的一撮头发被方唐攥在手里，看着有点生草，但他也没办法让这被自己惯得不成章法的omega不折腾自己，老实说了，“刚认识你的时候。”
    “刚认识？”方唐歪了歪头，“那是什么时候来着，啊好像是……”
    “你在lava喝多了那次。”
    “……我经常在店长那里喝多，你说哪次。”
    “第一次。”
    “啊？”方唐垂下眼，想了又想。久久不说话，似乎是在深思细追过去的记忆。
    魏承铭想说什么又憋住了，这家伙思考的时候，手里倒还不忘揪着自己的头发。
    要说疼肯定是不疼的，但这样子确实让人汗颜，再说手举久了，他怕方唐胳膊酸。实在憋不住，只说，“宝贝，手先放下来再想。”
    “为什么。”
    “……有些疼。”
    方唐手立刻松开了，另一只手也把手机放下，捧着魏承铭的脸。有自责，却不太多，“真的吗？”
    假的。但是魏承铭点了点头，侧过脸亲着方唐的手心，“没事，你力气很轻。”
    “……”
    “怎么了。”见方唐不说话，魏承铭问。
    方唐有些愣神，“你刚刚说，是刚认识的时候，第一次喝多……”
    “嗯。”
    “……一夜情的那天。”
    “嗯。”
    “你把我送回家的时候……”
    “是，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静默了半晌，方糖张着嘴，不知是嫌弃还是欣赏，总之十分震撼。“你当时就看上我了啊，魏老板，你好变态。”
    魏承铭和方糖在一起够久，已经完全习惯了他时不时会蹦出一句有意思的话来，以前还会觉得好笑，现在可能是接受了，只觉得可爱极，于是低笑着顺着方唐的手腕，也不否认。“嗯。”
    确实很变态。
    “你长得太漂亮。”魏承铭说，“哭成那样睡着也好看，忍不住不拍。”
    习惯了二人相处的不止有魏承铭，还有方唐，他这一年多听得最多的就是魏承铭的直球情话，还有时不时极其诚挚的夸赞。
    方唐的小工作室有时候会请教魏承铭一些问题，不足之处和缺陷他也会不留情面地指出来，甚至有时称得上严厉，方唐知道他在这方面有多认真，不好就是不好好就是好，批评一针见血，夸赞也毫不掺水分。
    恋爱的时候，魏承铭从不吝啬说爱。
    「你很漂亮」，「你很可爱」，「你太优秀了」，「你这么做很成熟」，「你的决策能力很强」，「你的想法很好！」「你这次的作品十分惊艳。」
    天天听见这些话，从一开始的羞赧，到最后和吃饭喝水一样自然。
    “当然，你怎么可能不喜欢我。”方唐骄傲地搓了搓魏承铭的脸，眯着那双漂亮的眼睛，笑得很是得意洋洋，“我知道我漂亮。”
    任谁都再看不出方唐以前那副硬撑出来的、富有攻击性的模样。
    他没变得温顺，而是越来越自信，并非特别流于表面，在一言一行中感觉的到，他现在过得是真的很快乐。
    是魏承铭一点一点把他用糖水泡成这样的，每一句认可和爱语，都让方唐从根本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