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现在这样,从地毯一直到落地窗前,他一直顶着她,一直在说。“长宁,你记住。”
他温柔,他放肆。
“……长宁,我知道你很喜欢的,别忍耐,享受吧。”
“记住我,我要你每次到达的时候,都想着我。”
慕长宁在第二天中午被喊醒,陆展安把衣服拿到床头,告诉她。“该回去了。”
她打开他的手
。“别碰我。”
陆展安见她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就想上去扶一把,但又被推开了。“你给我滚远点!”
她让他出去,他叹气。“长宁,你总是这么凶。”
“但凡你耐心一点,这出戏都会比原本的模样漂亮许多,可你不愿意。”
陆展安望着她。“在我这里,你连演戏都不愿意。”
慕长宁再次坐到了床上,冷冰冰地抬眼。“我要换衣服了,你能不能出去?。”
乘车去往机场的路上,再次路过l市最著名的教堂。
此时此刻,阳光似乎正好从上方的位置落下,建筑尽显光辉圣洁。
但陆展安已经知道,她不喜欢教堂。
“把我伤成这样,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他突然问。
“想想你之前做的事。”慕长宁看向他的眼神中没有什么情绪,她说。“陆展安,你不冤。”
陆展安没有再说话。
搬运行李途中,慕长宁拿出手机,意外发现了蓝梦的消息,询问她是不是要回国了。
慕长宁刚要删除,很快又接到了另一条。
——“我在你公司等你,我手里有你要的东西。”
去办理登机牌的时候,慕长宁借口去洗手间,给言琛打了一个电话。
问到蓝梦,他的原话是这么说的。“姓纪的就是个色胚子,占到了便宜,哪有不昏头的道理。”
言琛没再听到对面的回应,而后低头看了半天手机黑屏的界面,拨通了陆展安的电话。
陆展安在洗手间门口看到慕长宁
出来,迎了上去。“我还以为你早跑了呢。”
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但慕长宁给了面子。“不会的,里面全封闭,除非我有穿墙术。”
第340章 结局
飞机越过云层,慕长宁靠在座椅上假寐。
陆展安握住她的手,被甩开了。
“长宁,你知不知那天在寺庙里,我许了什么愿?”他说。
慕长宁都快忘了这件事,听他提起都觉得陌生。
但她还是随口回应了一句。“和我百年相守,一生一世一双人。”
也不算乱猜,毕竟若不是烂大街的说辞,怎么配得上他矫情的心境。
她莞尔。
陆展安与她对视间,微敛双目,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他们到达北市机场的时候,时间已经快到半夜了。
慕长宁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好,再加上舟车劳顿,落地后又吐了两次。
“去医院吧。”陆展安吩咐莫炎。
“先回家行不行?我想睡一会儿。”慕长宁白着脸说。
陆展安拍了拍她的头。“路上也能睡。”
“我头晕,不想再坐车了。”
别墅距离机场确实比医院近,过去只需要十几分钟的时间。
路上,陆展安的手机响,他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没有要接听的意思,但慕长宁在上面看到了言琛的名字。
车子开进大门时,慕长宁又吐了,而且由于一直没有吃什么,干呕的样子格外痛苦。
陆展安当即确认要带她去医院。
“别。”慕长宁接过莫炎递过来的矿泉水,漱了漱口。“你扶我进去。”
她说话时,手扶在车内置物柜的上面,似乎虚弱得都站不起来了。
陆展安想要抱她,但她却说动起来还是头晕。
“……你还是带我去医院吧。”她说。
陆展安立刻坐上了驾驶位。
车子调转方向,慕长宁打开窗子,呼吸着外面的空气。
“歇会儿,我开慢点。”陆展安说。
“嗯。”
车头驶过前院的位置,铁门自动分开两侧。
夜晚的风又吹进来,清新得让人分别不出里面裹挟着什么东西。
陆展安发现慕长宁的安全带没系好,他想提醒。
但是来不及了。“长宁!”
地面被撞击的声音很沉闷,应该是摔得不轻,但慕长宁什么都不顾了。
她奋力地向后跑,撞倒了上来阻拦的佣人。
陆展安一直没有下车。
他似乎知道原本停放在后面的artura会冲开人群,越过他眼前。
出了住房区域的附近特别黑,但前面的车灯在闪烁。
这事得不了善终,陆展安早就有预感,不知道从多早开始。
谁也不是傻子,慕长宁装都装不像,他怎么能不多想?
但他始终没有想到一件事,或者不敢想,就是他再也碰不到她了。
午夜梦回间,抬手找寻的时候,他该去拥抱谁呢?
灯光的光亮逐渐微弱,陆展安忽然一脚油门,凭着记忆漂移过了弯道。
他分不清自己是怕黑了,还是想再抱抱她。
……
慕长宁在赶去公司的路上就给蓝梦打了电话,车一停,东西就到了手上。
蓝梦瘦了很多,她以前一直比慕长宁胖,这也是她经常抱怨的。
现在她不必再如此了。
慕长宁看着蓝梦,说了一句“谢谢”。
——“宁宁,你以后想起我的时候能不能少一点怨恨?”
蓝梦在慕长宁开车离开后,给她发了一条消息。
慕长宁是在警局门口看见的。
“白痴。”她骂出这话的时候,突然想起蓝梦好像从来没有谈过恋爱。
她看向手里的u盘……那是什么东西换来的?怪不得能值这么大价钱。
也许她的心真的已经变成石头了。
警察请慕长宁去做笔录,她摸上手边的车,发现还是热的。
也对,毕竟一路上轮子都快起火星子了。
她弯下腰调整呼吸,但极度紧张的神经还没来得及放松,抬头就看见警局大门外的路边停下了一辆车。
车门打开,他是看着她把证据叫出去的。
就差一分钟。
陆展安的目光穿过了人群,穿过光亮,看见了慕长宁。
他毫无波澜的神情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还有好多好多话没有和她说。
“一生一世一双人”,是的。
他想告诉她,他后悔了。
如果能够重来,他只遇她一个女人就够了。
到那时候,她想要的他都会给她,干干净净地给。
但她这辈子再不会委身于他,而他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下辈子。
就算有,他一个罪人,又何尝有功德能度轮回,重来一次?
他怕是永远与她无缘了。
永远,一个词语,说出来很容易。
尤其是从陆展安嘴里——他曾经不知道应过多少女人这两个字。
但如今放在她身上,一个音节他都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