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乐天眼神麻木,任谁镌刻成千上百的功法后,都会疲惫不堪,他吊着眼皮,僵硬地站在那,缓缓抬腿向前迈出一步,速度犹如蜗牛,缓慢不堪。
两人都慢悠悠地向前走着,享受着夜里的静谧,还有缓解一二身上的疲惫,向藏书阁走去。
藏书阁未处于摘星阁的东南角,摘星阁由立于国子监内,正前方正是学子的学舍,两人走下摘星阁后,向身后拐去。
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人,虽然没有月辉照明,但薛岫拿出两站明灯,明灯飞起,飘在两人的身边,烛火跳动着。
明黄的光亮照亮两人前面的路,走在游廊下,又经过一个小花园,两人走到藏书阁,此时天已黑,藏书阁的看守人也早已离去睡下。
门口有一把锁,紧紧锁死。
没有钥匙是没有办法打开的,但拦不了薛岫,只见他从袖中掏出一串钥匙,在白乐天震惊的目光下,一个一个试,咔嚓一声,锁被打开。
白乐天目光在薛岫手中那串钥匙上停留了片刻。
灯笼向屋里头飘去,薛岫跨过门槛走进里头,只见里头的架子上都摆满了书籍,从前这里摆放的都是一些珍稀的古籍。
薛岫杵着下巴,微沉思片刻后,他袖子一挥,收走架子上摆放的珍稀古籍,袖中的灵简飘出,落在架子上,到处都堆满了灵简。
根据功法和剑术分类,还有些身法拳法等,都分类好,小小的一层都放不下上千的灵简,无法,薛岫只好上楼,踩着木制的楼梯向上走去,灯笼也跟随在他的身边,替他照着明。
等上了二楼,二楼只有一半的架子上放着些孤本,孤本静静躺在那,随后飞向薛岫,那些孤本也被他收起来。
剩下的灵简飞出,落在那些架子上,仍然堆得满满的。
二楼填满后,两人上了三楼。
三楼内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白乐天直接挥手,灵简散落一地,堆积在地上,他……按照其所记载的内容不同,分成不用的小堆,堆放在地上。
等薛岫上四楼,正要放下袖中书的时候,他眼神微凝,向角落里看过去。
角落昏暗漆黑的地方,影影约约有一道人影,飘浮在薛岫身边的灯笼向角落那边飘过去,氤氲的灯光照亮那小小的角落。
只见一个邋遢的汉子手中正抱着酒壶正在那酣睡,脸上的胡子旺盛,遮住他的面容,看不清他的脸。
嘴里嘟囔着:“好酒好酒……”
突然出现的一个人,让薛岫身形顿住,眉角微微挑起,他淡然走到角落里那邋遢的汉子面前,细细的打量着。
白乐天走到他的身边,小声说道:“这里怎么还会有人?”
守门人不会放形迹可疑的人进来,而这里又是四楼,可不是凡人能够轻易就上来的。
白乐天委下身子,两根修长的手指搭放在邋遢汉子的手腕上,他刚放上去的那一刻,邋遢汉子瞬间睁开眼睛,双眼深邃,眼底寒光一闪而过,他手腕轻震,想要震开白乐天的手指。
撩起眼睑懒散地看着站在他身前的两人,带着点淡漠,他不同于薛岫的眼神,这股淡漠,像是在看蝼蚁,看小虫子。
邋遢汉子砸吧两下嘴,不管眼前突然出现的两个人,翻过身子,抱着怀中的酒壶正要打着酣睡睡过去的时候。
刚闭上眼,他又猛得睁开,眼底的淡漠被冲散,怀着点震惊,他吐声道:“你们看得到我?”
薛岫和白乐天对视一眼,白乐天瞬间双手结印,封禁这片小小的空间。
邋遢汉子躺不住了,他抱起酒壶坐起身,饱含着震惊,双眸直直看着白乐天结印的双手,又仰着头看着被封禁起来的天。
“怎么可能……”
邋遢汉子不愿相信,他眼中的蝼蚁居然有强于他的力量,他的酒也醒了,他收起酒壶,妄图从这片小小的空间内离开,任由他如何施展,他也没办法动弹。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们也是尊上派过来追杀我的?”邋遢汉子质问道。
“不是。”
薛岫冷冷地回着,他听出邋遢汉子话里的意思,冷然道:“你犯了何罪?”
“哼,”邋遢汉子还想傲气的不说出口,但两人都比他强横,“不就是喝了一壶酒,就将我从天上赶下来,你们真的不是尊上派过来追杀我的?那你们是什么人?”
“过路的,”灯笼飘在薛岫的身边,火光暴涨。
浓浓烈火燃烧着,邋遢汉子注视着灯笼,他扯了扯嘴角道:“这是你收服的小妖?”
又啧啧道:“真是奇了,不过是个凡俗世界,居然还有妖孽出没。”
“不是,”薛岫垂眸,眼神冰冷,冷漠地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不值得他上心的玩意,淡淡道:“这是阵法镌刻上去的。”
那副样子就像是在指着眼前人说你个没见识的东西,哪里来的土老帽。
邋遢汉子感觉自己被羞辱了,脸色通红,他大大咧咧道:“谁像你们会玩这些玩意,莫要瞧不起人。”
白乐天嗤笑一声,他懒散道:“还跟他瞎扯什么,你……是什么东西,叫什么?”
邋遢汉子你了半天,胀红着脸,愤懑地伸手指着摆了白乐天的方向。
当然白乐天也不是很好惹的,他掏出一柄长剑直指着邋遢汉子的面门道:“认清你的处境,再敢多言,小心我们要了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