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人类的肢体纠缠是天性、是本能、是情之所至。人的确应该自珍自爱,不能受欲望驱使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更不能以爱为借口去伤害别人,但相爱的人用它来互通情愫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别让内心的条条框框束缚自己。”
母亲的教导言犹在耳,却没想到,会这么快地被闻簌付诸实践。
“篱篱, 你相信酒后乱性吗?”闻簌站起身, 一边走去净手, 一边道。
叶篱眸中有疑惑闪过,想了想, 回道:“不信。”
哪有真的酒后乱性?都是被欲望驱使却不敢承认的托词罢了。
“嗯。”闻簌稳稳当当地擦干手, 平静地道:“真巧, 我也不信。”
面前的姑娘,静静地坐在一旁, 不明白闻簌为何忽然有此一问。
闻簌面上没什么情绪, 人却很利落, 她径直走到叶篱面前,弯下腰,将叶篱抱了起来,三两步置于床上。
闻老师的动作轻柔,叶篱却还是被她吓了一跳,惊声道:“闻簌,你做什么?!”
闻簌两手撑在叶篱身体两侧,与叶篱凑得极近,连吐出的酒气都极具侵略性:“做快乐事。”
惊愕的神色自面前姑娘的美眸中倾泻而出,闻簌珍而重之地吻上叶篱的眉眼,诚恳地问道:“篱篱,我想要你这个人,想对你以身相许,你愿意吗?”
“什……什么意思?”叶篱被眼上的湿意激得不由自主地阖上双目,不确定地道。
“就是之前你以为的意思。”闻簌被思维慢半拍的姑娘逗得笑了一声,吻却没停,而是沿着高挺的鼻梁一路向下,肯定道:“篱篱,我想与你行丨房。”
近在咫尺的姑娘似乎没有反应过来,模样显得呆头呆脑。
“我数到三,你不说话,我便当你同意了。”闻簌的话说得极缓极轻,竟透着一丝蛊惑的意味。
丹唇外朗,皓齿内鲜。爱人的顺从给了闻老师莫大的勇气,她只暂停一瞬,便贴上那柔软的唇角。
“三。”闻簌叹一口气,道:“篱篱,你没有拒绝的机会了。”
“……”
不同于方才的刻意收敛,得到叶篱无声地鼓励的闻老师不再“止于唇齿”,在试验中一贯灵巧的双手此时抛开道义清规,开始尝试攻城略地。
“嗯……闻簌,为……什么?”
被热意消磨意志的姑娘杏口微张,微微睁开的眼眸中雾霭氤氲,暮云叆叇。
“我不想说了。”
闻簌不再犹豫,唇舌挤进心爱的姑娘的檀口之中。
“篱篱,这一次,用你的身心诠释我。”
笑捻粉香归洞户,更垂帘幕护窗纱。
心防渐破的姑娘终是在天人交战中放弃若有似无地抵抗,如堕烟海……
可惜,青涩的闻老师考虑到叶篱会拒绝她,却没考虑到中途被人打断这种尴尬的场景。
“篱姐,闻老师,后勤老师问……嘶……”
半路杀进来的冯畅在原地转了好几圈,才找到背过身的位置。
叶篱在听到冯畅的声音后立时恢复清醒,她猛地把闻簌推开,收了收略微敞开的衣领道:“怎……怎么了。”
声音有些哑,叶篱不着痕迹地清清嗓子。
“对不起……我现在走还来得及吗?”小姑娘面红耳赤,去也不是,留也不是。
“不用。”叶篱狠狠地揩了闻簌一眼,忙道:“后勤问什么了?”
“后勤老师问要不要给闻老师准备帐子。”冯畅话说出来,又懊恼地捶了下自己的头,道:“我这就和他说不用了!”
冯畅说着便要跑开,叶篱赶紧出声拦住她:“畅畅!准备吧。”
“……”
方才的浓情蜜意已是梨云梦远。
闻簌未在意莽撞闯入的小姑娘,她的注意力全部在叶篱身上。
如果之前的叶篱是来不及拒绝,那如今,叶篱的意思,闻簌瞬间明了。
“畅畅,我和你一起去吧。”闻簌拎起角落里的背包,果断道,仿佛刚才意乱情迷的人不是她一般。
冯畅求助地看向叶篱。
叶篱面上闪过一丝犹豫,道:“闻簌……”
闻簌却没再看她,背着身道:“叶篱,方才对不住,你便当我是……酒后乱性吧。”
“……”
干脆利落的闻老师话音未落,人已大步走出营帐,冯畅看了看叶篱,都瞧着闻簌远去的方向,最终跺跺脚,朝闻簌奔去。
徒留神色怔忡的姑娘一人在帐中,喃喃道:“闻簌,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闻老师!”冯畅出了营帐,赶紧叫住闻簌,歉声道:“对不起,闻老师。”
方才闻簌背着身,叶篱虽是没有看见,冯畅却清清楚楚地瞧见了,闻簌红了的眼眶。
“道什么歉啊。”闻簌笑笑,安抚道:“你做得对,刚才是我唐突了她。”
如果没有冯畅,叶篱会不会怨她?
闻簌不知道。
可她分明在恢复理智的姑娘的眸子里,读出几不可查的迷茫和……忧伤。
她好像……不喜欢自己。
要分手吗?
这念头一出,闻簌便觉得心痛难当。
惦记了两世的人,怎么舍得放手?
自欺欺人呵,原来是这个意思。
一周很快过去,自那晚,闻簌像是知晓叶篱的为难一般,几乎不再打扰叶篱。如若不是多出一个营帐,叶篱都要以为闻簌从未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