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谢葭预判失败,苏子邈的更改十分英明,齐小茗对这一打啤酒也十分负责,结束战斗那一刻就是她一头栽倒在桌面之时。
当然苏子邈没有碰酒水,她脸上挂着家规森严的清淡微笑,准备好搀着脑袋歪斜的队友上车。
许嘉欣嘴上说得饿死鬼投胎,其实大吃大嚼五分钟就有了困意,把东西吃个七七八八就迫不及待地要回家睡觉。
陈青蓝服了她了:“那早回去不就完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茗茗,搞得她明天起来还得头疼。”
许嘉欣撞他:“你说屁,妈咪宿醉从来不头疼,响当当的川渝真女人一条。”
话是这样讲,她趁着放水悄咪咪溜到边上,想把账给结了,扫码正输数字呢,边上乍然传来一道甜美可人的声音。
许嘉欣漫不经心地看过去,随即缓缓地、惊艳地睁大了双眼。
“许嘉欣。”陈青蓝撑着脸,指出鬼鬼祟祟的队友的弱智之处,“我们吃的不是自助,你不用把吃不下的串偷偷丢了。”
许嘉欣身形一僵,抬起头来,发现他的眼睛里写着“半杯啤酒就能干醉你真係失败第一名”。
她居然一反常态,完全没有勃然大怒的意思,反而心虚不已:“你说屁,我这不是看咱们要浪费了吗...”
谢葭深谙打包文化:“可以打包。”
出乎意料地遭到了一致反对。
陈青蓝是出于光明美食界的考虑:“烧烤打包放冰箱...我们又没有烤箱,不好吃的。”
苏子邈是出于家长监控的考虑:“这么晚了吃重油重辣,不能让我妈妈看到。”
许嘉欣是出于&%^#的考虑:“是的是的,就是她们说的这样子,这鸡腿肉没人吃吧,我涮涮丢了哈。”
谢葭对前两者虚心听取,对后者表示微微怀疑:“为什么要...”
三双眼睛同时逼供,许嘉欣抓着签子抱头鼠窜。
三人追到门口,于是同时听见了一道甜美可人的声音。
循声望去,出声者不仅一副好嗓音,相貌更是美丽端庄,优雅动人。
几乎是瞬间,他们明白了许嘉欣发癫的原因。
许嘉欣目眩神迷地蹲下:“快来看我新认识的刘x菲,茜茜这是我不认识的三个路人甲别管他们死活,你把自己吃饱饱就好了。”
她是一只漂亮的长毛玳瑁,虽然尚且年幼,但浑身上下的毛色都长得很懂事,没有一丝一毫的折损她的美丽,黑色块宛如一个猫女面具罩住上半张脸,只露出狡黠的绿眼睛和围绕一圈的橘色块,面具而下是大片柔软的白毛,一直延伸到胸前,显出一种礼貌端庄的神气来。
这位茜茜公主眨了眨绿色的大眼睛,舔了舔嘴巴,柔软绵长地喵了一声,才从垂落的签子上咬下一块被水泡软的鸡腿肉,转了个身,用黑黄交错的后背对着她们,秀气地咀嚼起来。
陈青蓝把头往谢葭肩上一靠,晕了:“好美的公主。”
谢葭仔细地看她不断抖动的一小截白胡子,语气镇定:“她嚼不动。”
苏子邈的语气迷醉中带着几分担忧:“看起来两个月不到的样子,春天就是会生很多小猫...只能翻垃圾桶找垃圾吃,好可怜。”
许嘉欣吸鼻子:“bb是遗世明珠。”
四个人围着一只猫,撅着屁股发嗲半天,才想起室内还有他们家被遗忘的皇帝,只能万分遗憾、一步三回头地撤回去。
临走前许嘉欣想摸摸公主的头,可惜被无情地躲开了,挥泪当场。
齐小茗已经有一点清醒了,撑着额头闭着眼睛,苏子邈去搀扶她,她也没做什么反抗,任凭四个莫名其妙低迷且脚步莫名其妙加快的神经病队友把自己拱卫到门口。
结果就是公主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空签签。
四个人齐齐叹了口气,把神情茫然而不失冷酷的齐小茗带到车边上,陈青蓝先上车发动,其他人在边上搀着人等着他倒车。
许嘉欣心里有猫,思来想去,悔恨自己没有下手:“这么漂亮的妹妹,万里挑一你们明白吗?”
陈青蓝表示赞同并随口拉踩他哥:“哥你别看我知道你不懂,但土猫里面也有公主!”
谢葭沉思片刻,给予最高评价:“原来不是品种猫吗?”
苏子邈感觉到腿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低头一看,是齐小茗的腿,好像是鞋上有什么东西,她在甩。
正好在车影下,苏子邈没来得及仔细一看,齐小茗已经曲起腿,右手如电般从上面抓起一个长毛的东西。
苏子邈:“啊啊啊...啊?”
被齐小茗拎起来,那个从运行的车底窜出来的小东西也十分愕然,被齐小茗有力且精准的三指准确无误地抓住后颈皮,瞪圆了绿眼睛看着她。
齐小茗报以冷酷的死鱼眼:“...这什么东西?”
长得跟个抹布似的。
见这抹布两只毛耳朵往后耷拉,粉鼻子委屈地不断耸动,嗅着陌生的气味,即便如此,两只前爪也只是耷拉着,并没有抓扯的意思,齐小茗的大脑努力调动抹布是不是活的等相关认知。
结果就听见边上女的靠过来男的降下车窗,小声惊呼。
“公主!”
“怎么在车底下,太危险了。”
“猫一般吃什么?我搜一下。”
“胧月我的胧月,母妃想你想得一天只吃得下三顿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