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嗯”了声,赞同地点点头,头便又晕起来,于是我便干脆钻进柔软舒适的被子里闭起眼睛。
就在我快要进入梦乡的时候,敲门声以三下为频率有节奏地响起。
我迷迷糊糊地掀开被子坐起来,确认真的是敲门声不是听错了之后便穿了拖鞋扭开了房间门锁。
“我来换睡衣。”
我半睁着眼睛点了点头,转身走回去,脱了鞋缩回被子里。
窸窸窣窣的换衣声自旁侧的衣柜附近响起,不一会便停了。
“抱歉吵醒你了?”
眼尾被柔软的指腹抚过,床垫微微凹陷,我半睁开眼,看见邢安坐在床边,身上穿了和我相同款式的睡衣。
只不过他身上那件的尺码明显大了一号。
“没有,还没睡着……”
我回了话,重新闭起眼睛,小声吐槽道——
“你穿衣服还真是专一……”
邢安笑了一下,将我放在枕头边的手握进手里,依次轻轻地捏了捏我五指的指腹。
没睡成再加上现在这种貌似被当成大型玩具的不公正待遇让我从困意中挣扎着醒过来,我皱着眉看向坐着把玩我手指的邢安,刚想发泄不满却被打断。
“其实我现在自己一个人住。”
邢安垂眸看向我掌心,捏着我指腹的动作停下来,窗外照进的月光在他眼底留下一片皎洁的朦胧白光。
我顿了一下,把刚才到了嘴边的话咽回去,开口道——
“那不是很好么?想干嘛就干嘛多自由。而且你还有个超大的影音室可以看电影。”
“不像我,每次看电影都必须先找剧目再去图书馆刷学生卡,有时候有晚课还看不到……”
早睡的生物钟加上醉酒之后的困倦袭来,我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刚睁开眼睛不足两分钟,便再次沉重地闭了回去。
虽然很想听邢安说话,不过现在以我的状况来说貌似很困难。
枕头被施加压力,也一同凹陷下去,我偏了偏头,邢安的声音便在我耳边很近的地方传来。
“徐桐,我有点认床,怎么办?”
我向里挪了挪身子,下意识给邢安让了位置。
邢安在我旁边躺下来,我心里想着这下终于可以休息了,便安心下来。
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我感觉有什么微凉的东西触到了我的鼻尖,但终究还是抵不过疲倦,彻底陷入了梦乡。
第二日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头和胃都不是很舒服。
我终于清楚地明白了自己的酒量究竟有多差劲。
我掀开被子,挣扎着自床上坐起来,抬起手腕揉了揉眼睛,看见了躺在旁边的邢安。
邢安身上的睡衣有些歪斜,布料下侧腹的人鱼线线条半遮半掩,视线尽头有明显的一整块腹肌露出。
我不甚清醒的脑袋当即“嗡”的一声彻底当机,我手忙脚乱地把被子给邢安盖了回去,穿上拖鞋迅速离开了卧室,下楼直奔洗漱间。
什么情况?
邢安怎么会和我睡在一起?
昨天晚上都发生什么了?
越是着急就越是什么都想不起来,我摸着头疼的脑袋急冲冲地下了楼,却在去洗漱间的路上遇见了一早就来上班的张姨。
“小客人昨天睡得好吗?”
不好。
非常不好。
根本就记不起来到底是怎么入睡的我怎么能好?
虽说是这么想的,但终究不能同张姨全部表露出来。
“昨晚的佳肴和甜点都很好吃,多谢款待。”
“哪里哪里,这本来就是我的职责。小客人吃的开心就好了。”
我突然想起昨晚给张姨外带的橙汁和纸杯蛋糕,回身望了下却发现纸袋并不在桌面上。
“早饭已经好了,小客人洗漱过后就可以入座了。”
我回过神来对着微笑的张姨点了点头,张姨便推着餐车往餐桌的方位离开了。
我进了洗漱间,发现架子上的洗漱用具是并排放着的。
我撑着洗手台回忆了一下,发现我的记忆只停在看电影喝了葡萄酒那里。
后面的我全部都没印象了。
我顿时陷入混乱。
我应该不是那种喝醉了就到处耍酒疯的那种人……吧?
刚才进洗漱间的路上好像也没看到有什么东西变乱。
至少我不是和家具同归于尽的类型……
我刚庆幸自己应该不是做了太出格的事,却突然想起刚才在楼下打过照面的张姨。
……不会已经收拾干净了吧?
我一脸纠结地站在洗漱间的镜子前,旁边的门突然被拉开。
唯一知道昨晚真相的人面色如常地进了洗漱间,自然地站到我旁边开始洗漱。
我发现身上穿的衣服和邢安身上穿的是同一个款式,于是伸手揪住灰色的家居服下摆,咬住下唇看向邢安——
邢安拿起一旁的牙刷挤了牙膏,抬手压了下我的唇,将它从我的齿间解放出来,而后把牙刷直接塞进了我嘴里。
被迫洗漱的我这下完全说不了话了。
从洗漱间出去的时候,我鼓起勇气拉住了邢安的袖口。
“昨天晚上……都发生什么了?”
邢安回过身,问我道——
“你还能记起什么?”
“只到电影还有喝了酒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