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心姐的客户咯。”陈佳弥不自觉地想为心姐辩解,“也许人家只是在工作,并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呢。”
“那就不知道了。”李慕啧啧嘴,低头剪脚指甲,不再讲八卦。
陈佳弥收好衣服,沉默地看李慕一眼,忽然觉得李慕这个人,太爱八卦别人的感情生活了,她心想一定要把自己的事捂紧才行,免得被她背后拿去讲。
去卫生间洗脸,照着镜子,陈佳弥冷不丁就想到,今早在办公室与蒋柏图亲热,险些被发现的情景,她脸一热,兀自发笑。
而蒋柏图,此刻只对那只盒子里的东西感兴趣。
回家途中,那个盒子没离开过他的手,他轻轻摩挲着盒面,隐隐期待着她给他惊喜,心情几分喜悦,嘴角忍不住就扬起来。
很想立即看看这份礼物,但他压下想立即拆包装的冲动。
到家上楼,在过道上遇到蒋心琪,蒋心琪盯着他手中的盒子,“什么来的?”
“收到的礼物。”蒋柏图心情极好。
蒋心琪轻轻地撇一撇嘴,又忽然笑了笑,“二哥,你真的有在跟女孩子约会吗?还是因为不想见爹地同妈咪介绍的人,所以讲大话,随便拉一个人来做挡箭牌?”
“你少管闲事。”蒋柏图想起陈佳弥通报的消息,决定还是提醒亲妹妹一句,“琪琪,你在外面交朋友,记住要带眼识人,小心被人骗。”
蒋心琪觉得她二哥是知道些什么的,但她不敢问,几分心虚,却很嘴硬,“我又不是傻的,谁可以骗到我喔?”
蒋心琪是成年人,蒋柏图并不想对她管束太多,尤其感情事,外人是插不得手的,他只尽做兄长的引导责任,点到即止即可,所以最后他只轻描淡写地说:“是这样最好。”
他捧着那只盒回房间,落座沙发,将盒子放在茶几上,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纸,再揭开那个明显是鞋盒的包装盒。
是他送的二十四份生日礼物中的一份。
盒子里边用锦布打底,整齐摆放一叠小信封,并用丝带缠绕固定起来,旁边放一朵不带花枝的紫色玫瑰花,花下压一张单独的不带信封的明信片。
蒋柏图捻起玫瑰花短短的柄,将花送到鼻子轻嗅,闻到了独特的玫瑰花香,他的嘴角止不住上扬,神情也变得柔和,眼里带着他自己未觉察的笑意。
放下花朵,拿起明信片阅读上面的字迹,他的笑意更甚至。
陈佳弥写道——
致我亲爱又敬爱的蒋老板:
自收到你送的二十四份生日礼物那天起,
我就在想或许我应该补送二十九份生日礼物给你。
可是,给你挑礼物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可恶!你根本就不缺物质上的东西嘛!
思前想后,我觉得还是写信最有意义,也最能表达我想对你说的话。
好啦,现在你可以看信了。
要按信封上标注的顺序看哦~
——来自每日在你身边晃悠的美女秘书
第57章 佳人有约
蒋柏图没想到自己快三十岁的人了,竟会因收到礼物而感动。
感动到需要缓一缓,才能开始看那二十九份生日礼物。
每一个信封里装一张明信片。
第一封信上写道——
亲爱的小leo,今天是你一岁的生日,祝你生日快乐哦,要健康成长哈。
忽然很想知道你小时候长什么样子,想了解你过去的每一个阶段,想认识更全面的你。
不知道现在的你,愿不愿意跟我分享呢?
第二封,第三封,第四封……
第五封信上写道——
亲爱的小leo,今天是你五岁的生日,也是我出生的日子。
真的好神奇,我们竟然是同一天生日耶!
这个时候的你,应该已经有小小男子汉的模样了吧?
嘻嘻,好想看看你的样子!
第六封,第七封,第八封……
第十八封信上写道——
亲爱的leo,你今天是你成年的日子了啊!
我不好再叫你小leo了。
我能想象十八岁的你,是多么俊美的少年。
你应该是校草吧?
在学校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你吧?
快老实交代,在学校的时候你谈过几个女朋友?
第十九封, 第二十封,第二十一封……
一直到第二十九封,蒋柏图一口气看完,看完之后更是感动到眼热,情绪也久久不能平复——
他太喜欢陈佳弥给的这个惊喜了!
待心情平静下来,蒋柏图把第二十九封信又重温一遍。
陈佳弥在第二十九封信上写道——
dear leo:
这是给你的第二十九个生日祝福,祝你生日快乐,万事顺遂。
第一次经手你的证件,看到你的生日和我的是同一天时,我好惊喜呀!
我觉得这是一种无比奇妙的缘分。你觉得呢?
在澳门过的那个生日,对你来说也许平平无奇,但对于我而言,那是我过得最幸福的一个生日。
感谢有你,让我终于拥有了第一个属于自己的生日蛋糕。
不管是工作或是工作之外,能见到你的时刻,都是最好的时光。
明信片太小,只能写这么多了,就这样!
看完信,蒋柏图一张张装了回去,连同之前陈佳弥写的那封感谢信一起珍藏,一直到许多年以后,这些信都被蒋柏图视如珍宝。
第二天的工作很忙,开会讨论了北京店的建筑设计方案,最终敲定方案,周助理带着设计师亲自到蒋柏图办公室讲解设计理念。
陈佳弥跟着一起开会,又进来给他们送咖啡,两个人都没机会单独说句话。
忙到中午,本想同蒋柏图一起吃饭的,前台小芸又特别热情地邀她一起去吃饭,她不好拒绝,回头提醒蒋柏图该吃饭了,“leo,我跟小芸下去吃饭,你要下去吃还是我帮你打包上来?”
蒋柏图从文件里抬起眼,望向陈佳弥,见小芸鬼鬼祟祟地在那边,他淡淡地说:“你们去吃吧,阿sam他们约了我一起吃。”
陈佳弥眼里有话,想叫他别太累,但不方便当着小芸的面说,只回答他说好的,就同小芸下去了。
下午也忙,蒋柏图和周助理出去参加一个外部会议,没有带陈佳弥去,回来后各种事务缠身,一会这个上来找他,一会那个上来找他,终日不得半点空闲。
好不容易办公室里只剩下蒋柏图,陈佳弥整理完手头上的会议纪要,正准备起身进办公室与他说几句话,董事会的董叔又突然到访,身边还跟着一个女孩子。
董叔还记得陈佳弥,见了她便微笑问一句:“陈秘书,阿图在不在?”
陈佳弥连忙走出来,笑脸相迎道:“董先生好,您跟leo有约吗?”
董叔哈哈笑一声,“没有,我经过这里顺道来看看。”
陈佳弥知道蒋柏图不会拒绝见董先生的,笑笑转身去敲蒋柏图的办公室,蒋柏图在里面已经听到董叔的声音,立即亲自到门口来迎接,看到董太的侄女吴梓欣跟在董叔身边,他如临大敌,连忙在心里盘算着怎样拒绝董叔。
“董叔,”蒋柏图笑着把人请进办公室,“今日这么得闲来探我?”
“我们一家人过来深圳玩,顺便就过来探你咯。”董叔落座在长沙发上,眼神示意吴梓欣也过来坐,他有意促成她和蒋柏图的关系,用对小朋友说话的口吻引导她,“阿欣,还不快点叫图哥哥。”
吴梓欣二十岁出头,却也并不天真,她同蒋柏图并不熟,突然间让她这样叫人,她实在是很不好意思——却也还是叫了:“图哥哥,你还记不记得我?”
陈佳弥站在办公室门口,听到吴梓欣那样喊蒋柏图,她不动声色,悄悄地看蒋一眼。
蒋柏图被这称呼尴尬到,维持着表面的礼貌微笑道:“记得。”
他猜得没错,董叔是来做月老的,吴梓欣那次在高尔夫球场与蒋柏图一别后,总觉得对他心思思,就又请董太帮忙牵红线,董太一开口,董先生自然也就能帮就帮了。
陈佳弥将办公室的门推至稳定位置,正准备进来问他们喝什么,蒋柏图淡然地看向她,率先开口:“陈秘书,给董叔准备工夫茶。”本意是留她在现场,以证清白。
“好的。”
陈佳弥记得这位董先生喜欢铁观音,去茶水间找出最高级的那一款,回来落座在茶几边的矮凳上。
蒋柏图与她相邻,坐在转角位置的单人沙发上,已提前将烧好水倒入茶洗里,一边自然地向陈佳弥介绍:“陈秘书,吴小姐是董叔的侄女。”
陈佳弥用镊子将茶杯浸入水中,听他做介绍,便抬眼看吴梓欣,“吴小姐你好。”
吴梓欣与她笑一笑,没出声。
董先生似乎很欣赏陈佳弥温婉贤淑的模样,忍不住叹道:“现在的女孩子,很少有像陈秘书这样的了,陈秘书一看就是能沉得住气的人,能做实事不浮躁。”
蒋柏图不动声色看陈佳弥一眼。
“董先生过奖了,其实我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
陈佳弥淡然自若地对董先生客气一句,说完又垂眼当一个安静的茶艺师,目光不曾扫过蒋柏图,仿佛淡泊一切。
她似乎是故意不看他的,蒋柏图他心里一乐,心想她也许是为吴梓欣喊的那声“图哥哥”而吃醋。
董叔问起招商加盟项目的进展,蒋柏图粗略地讲了讲,说正在有序进行中,又起身去办公桌上拿来北京店的建筑设计稿给董叔看,问他可有高见。
他们讲公事,陈佳弥专心泡茶,不紧不慢地将一杯杯茶递送到客人跟前,悠然自得。
吴梓欣坐得无聊,他们讲公事她又插不上话,就把眼神越过她姑父,一瞥一瞥地打量着蒋柏图。
她的存在,在蒋柏图眼里是不存在的,他和董叔侃侃而谈讲工作,未曾往吴梓欣那边瞥过一个眼神,受冷落的吴梓欣却越看越被他吸引。
奈何郎心无意,吴梓欣垂下眼,内心叹气,再次抬眼时看向了陈佳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