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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问鼎仇城 第24节

    “嘘!嘘嘘!”凌希将食指竖在唇边,朝陆孝严飞快地示意着,又紧皱眉头在周围兜着圈子,表情严肃又认真,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陆孝严刚想再笑话笑话凌希,就见凌希一手指着耳朵一手指向他,小白牙闪闪发亮。根据凌希的手势推测,那意思好像是让他用耳朵去听什么,陆孝严依言竖起耳朵屏住呼吸,没一会儿果然听见沙滩上响起了似有若无的音乐声。
    音乐声越来越大,风格极其古怪,应该是凌希自己用乐器和各种乱七八糟的音频素材剪辑到一起合成的,当中混杂了汽车喇叭声,狗叫声,还有……陆孝严的说话声……
    顺着声音凌希很快找准了目标,轻而易举挖出了自己的手机,他得意洋洋地举起手机朝陆孝严晃了晃:“时间到,闹钟响了!”
    手机好像也在故意挑衅一样,吵得更大声了,“我的英文名叫sean,算了算了算了,还是叫陆孝严吧,汪汪汪……汪汪汪……”听得陆孝严脸都绿了。
    凌希可不管这些,他一边蹦蹦跳跳往回走,一边按下了开机键,没想到显示屏竟然真的亮了,随着品牌图标的出现,他很兴奋地倒数着:“三,二,一!”
    然后跟手机同步大声哼起了开机提示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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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车返回市区的途中,陆孝严问凌希晚饭想吃什么,凌希想了想,指名要吃某家大排档的叉烧饭。
    陆孝严脑子里立刻浮现出了叉烧饭油腻腻的卖相和大排档脏兮兮的环境,不禁面露难色:“大晚上吃叉烧饭?不健康的,不如去吃日本菜。”
    可是凌希很坚持自己的选择:“叉烧饭有什么不好?我小时候不知道多羡慕大排档里切叉烧的工人,羡慕他们每天可以有吃不完的叉烧,几块叉烧就可以下一大碗饭。所以外公问我长大要做什么,我就跟他说长大要做个叉烧仔。”
    陆孝严翻着眼皮扫向凌希:“理想那么美好,干嘛跑来唱歌了?”
    “就因为现实没有理想美好啊,”凌希实实在在表示着遗憾,“那时外公对我说,每天切叉烧的人未必每天都有叉烧吃。如果他生意很好呢,想吃多少叉烧就可以吃多少,那早晚有一天会吃腻的,或许看到就没有任何食欲了。如果他生意不好呢,那辛辛苦苦做出来的叉烧都要卖掉赚钱,哪里还舍得随便吃。你看,叉烧总是让人两难,所以我选择了唱歌,只要开口就可以唱,而且永远不会觉得腻。”
    陆孝严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这选择很明智。不然你这么瘦,还永远一副吃不饱的样子,会把店家拖累夸的。”
    凌希想了想,眼神一亮:“这么说来……我不仅拯救了乐坛,还拯救了一家叉烧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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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希指定的那家叉烧饭虽然档次不高,也是小有名气,经常登上美食杂志,只不过摊位摆在夜市里,周围连停车位都没有,两人只能先将车停在很远的地方,再步行过去。
    来往行人很多,陆孝严和凌希被挤到了人行道边缘,凌希光顾着低头摆弄手机,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机动车道上,完全没注意身后响个不停的汽车喇叭声,幸亏陆孝严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拉到了身边,才庆幸没有被飞速驶过的车子刮蹭到。
    “你是小朋友吗?走路也玩手机,嫌命长了是不是?”陆孝严一边凶巴巴训着话,一边抓着胳膊将凌希扯到靠里侧的位置,用身体挡住了他。
    凌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双大眼睛懵懵懂懂眨个不停:“啊?”
    陆孝严想再骂两句,话到嘴边又强忍着打住了:“算了算了,玩你的去吧。”
    大家都行色匆匆,不时有人从旁边经过擦撞到凌希的肩膀,陆孝严一条手臂从凌希背后环绕过去,虚悬在那,将可能出现的肢体碰触都阻隔在了外头,这下凌希果然走得稳了很多。
    是啊,如果他自己不先做出改变,又有什么资格去改变凌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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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几步,凌希脚下一个趔趄差点被自己绊倒,低头一看原来是鞋带开了,他本想直接蹲下去系好,却被陆孝严拦住了:“等下,这里人多。”陆孝严左右看看,将他拉到了旁边行人较少的巷子口,“这里吧,快点弄好。”
    凌希系鞋带系得很慢,中途觉得不好看还拆开重新系了一次,站起身时他不经意朝巷子里瞄了一眼,看到几名少年正围着个穿校服的男孩凶神恶煞地吼着什么,那些人都差不多十四五岁年纪,中学生模样,因为距离有点远,听得不太真切,从隐约传来的只言片语里推断,应该是因为女孩子而产生的矛盾。
    凌希试着朝里走了两步,只见其中一个带头发难的家伙挥起巴掌甩在了校服男孩的侧脸上:“看看看,看什么看,智障,再缠着阿欣见你一次打一次!”
    校服男孩被打得脚步不稳,“咚”一声撞到墙上,鼻血滴滴答答流了下来,眼镜也掉在地上摔碎了:“我没有缠着她……是她自己来找我的,她说想学琴,让我帮她介绍老师……”
    那群少年根本不听他解释,当即七嘴八舌一拥而上:“会弹琴了不起噢!家里有钱了不起噢!你以为你是谁!”
    凌希迈步要往里走,陆孝严胳膊一横拦住了他:“学生仔争女生嘛,不要多管闲事了。”
    凌希皱了皱眉,似乎欲言又止,踟蹰片刻,他朝巷子里被欺负的男孩摆了摆下巴:“我……认识他。”
    眼看校服男孩被围在中间拳打脚踢,凌希还是推开陆孝严的手走了过去,他将打人的少年们几下掀到旁边,又居高临下对蹲在地上抱着头的男孩问道:“叶艺童,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打你?”
    几个少年正在劲头上,被人突然杀出来打断了很是不忿:“你谁啊?哪来的?”可是看看凌希的身高,又看看凌希身后肌肉精壮的陆孝严,都没敢轻举妄动。面对真正的大人,他们终究还是畏惧三分。
    陆孝严不屑对付一群小屁孩:“滚滚滚,都滚蛋,否则我报警了。”
    少年们色厉内荏地唾了几口吐沫,又冲被叫做叶艺童的男孩飞快补了几脚:“你等着!今天先不跟你算账!”之后一个个瞪着陆孝严和凌希且行且退出着,退出一段之后,终于转身跑走了。
    直到混乱的脚步声全都消失,叶艺童才扶着墙颤颤巍巍站起身来:“凌……那个……哥……”
    陆孝严一愣,摸不透这个叶艺童到底什么来历。再瞧瞧凌希,凌希脸上也看不出任何情绪:“用不用去看医生?”
    叶艺童迟钝地摇了摇头,可能是被吓坏了,暂时还感觉不到疼。
    凌希翻了翻口袋,从里面找出一包纸巾丢给叶艺童:“自己擦擦吧。”
    叶艺童接过纸巾,正慢吞吞擦着嘴唇和下巴上鼻血,就见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从巷子口急匆匆跑了进来,女的跌跌撞撞冲到叶艺童身边一把将人揽进怀里,声音里带着哭腔:“童童你这是怎么搞的?快告诉妈妈发生了什么事?不是说好在路口等的吗,都说补习完来接你了,妈妈等不到你都要急死了!要不是打听过旁边铺子的老板,我们还不知道要去哪找你呢!”
    男人相对冷静一些,他先是检查了儿子的伤势,又站起身警惕地望向凌希:“你这么会在这?”
    女人直到这时才发现凌希和陆孝严的存在,她赶紧用手臂紧紧抱住儿子,转过头磕磕巴巴质问道:“怎么是你?你对他做了什么?你想怎么样?”
    凌希并不理会对方的提问,只管转身招呼陆孝严道:“走吧。”
    男人还想说什么,被叶艺童打断了:“爸爸,不是的,刚才有人找我麻烦,是凌……是他帮我解的围……”
    走到巷子口,男人小跑着追了上来:“凌希,不管怎么样,你眼里还能顾念亲情我很开心,我在这替你弟弟说声谢谢吧。”
    凌希脚步没停,也没看对方,径直朝前走着:“别搞笑了。在我眼里他就是个‘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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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巷子出来,凌希一直没说话。走到路口等红灯的功夫,陆孝严试着问凌希:“刚才那个男人……”
    凌希很平静地解释道:“他叫叶鸣,叶艺童的爸爸。”
    陆孝严和叶鸣并不认识,但他身边搞音乐的不少,大体也知道圈子里有叶鸣这号人。他对叶鸣当然是没有半点兴趣的,只不过听了叶鸣和凌希的对话,让他心里冒出许多问号。
    努力寻找了一遍合适的词汇,陆孝严还是决定单刀直入:“为什么他说叶艺童是你弟弟?”
    “什么为什么?”凌希大睁着眼望向陆孝严,“不就是弟弟喽。”
    陆孝严越听越乱:“是,是弟弟,不过我问的不是这么。”
    绿灯亮了,凌希推了陆孝严一下,两人肩并肩快速走过斑马线,又随着人群走出好长一段,凌希才重新开了口:“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叶艺童是我弟弟,他爸爸自然也是我爸爸。”
    这答案对陆孝严来说有点突然:“你爸爸?你竟然有爸爸?你是说刚才那个叶鸣就是你爸爸?”
    凌希似乎不太理解陆孝严的激动:“很奇怪吗?每个人都有爸爸,不然怎么出生?”
    陆孝严有点懊恼自己的词不达意:“我说的不是这个,只是……只是你从没说过你有爸爸这件事……”
    无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陆孝严从来不知道凌希除了外公还有别的亲人,因为凌希从没提起过,或者说是有意避免提起,陆孝严一直以为凌希的父母早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双双过世了。
    凌希垂着眼皮不以为然地抿了抿嘴角:“爸爸人人都有,也没什么值得炫耀的,说它干嘛。”
    陆孝严心里有太多的疑问:“那你……为什么不和他们生活在一起?”
    “小时候我们是生活在一起的,大概……”凌希歪着头想了想,“五岁以前吧。后来叶鸣和许媛媛——就是叶艺童他妈妈结婚了,生了叶艺童,叶鸣就把我送回外公那里了。”
    陆孝严瞬间感同身受:“是继母的问题?”
    凌希想了想头:“不全是……”
    路边店家在搞活动,促销员握着一大串印了logo和可爱图案的气球,派发给经过的年轻女孩们。一个不当心没拉住,十几只气球脱了手,飘飘忽忽向上飞去,凌希的目光对着气球一点点升上去,头颈高高昂起,眼珠晶亮,直到气球消失在被高楼挤压成了窄窄一条的夜空里。
    有些事他不愿对别人讲起,可陆孝严对他来说又好像不算是别人:“小时候许媛媛养了一只猫,很肥,也很调皮。家里没人的时候它就喜欢到处搞破坏,沙发柜子门框,能挠的地方都被它挠了个遍。我很讨厌它,可是叶鸣和许媛媛总护着它,不让我教训它,更不许我打它。有一天它悄悄钻进我的房间,在桌子上跳来跳去,把我的玩具小钢琴撞到地上摔坏了。那架钢琴是妈妈寄给我的礼物,是我最喜欢的东西。我很生气,就把它举到窗口吓唬它,没想到它突然抓了我一下,挺疼的,我没忍住松了手,它就掉下去了……”凌希低着头沉默了好一会儿,“刚开始我没敢讲出来,大人都说猫有九条命,我以为它摔不死的,我想等它自己回来。后来叶鸣和许媛媛发现猫不见了,全家人一起出门去找……那只猫本来可以不死的,只是掉下去的时候刚好挂在铁栏杆上,肚皮划破了,内脏流了一地,都是血……”
    “这么说……是因为那只猫?”陆孝严似乎有点明白凌希之所以那么怕猫的原因了。
    凌希摇了摇头:“那时候叶艺童刚刚出生,就睡在婴儿床上,小小的一坨,比猫大不了多少……他们怕我把叶艺童也从楼上丢下去……”
    陆孝严心里一阵发酸,眼望着别处沉默良久,继而苦笑着喃喃自语道:“我就说嘛,我们不该是同病相怜,应该是相依为命。”
    凌希也跟着轻轻笑了一下:“谁说的,我比你好,我妈妈还活着。”
    陆孝严忽然有些不敢再问下去了:“那……你妈妈呢?”
    “我妈妈她……嗯……”凌希眯起眼睛煞有介事地想了半天,“她迷路了,我出生那年她离开家的,今天我十九岁了,她还是没能找回来。”
    见陆孝严听得十分困惑,凌希笑着解释道:“听叶鸣说他和我妈妈念大学时就在一起了,还背着外公未婚同居,后来就有了我。刚知道我妈妈怀孕的时候叶鸣还不太想要孩子,是我妈妈坚持非要把我生下来,两人为此吵了好几回,连婚也没结成。后来妈妈遇到个唱片公司的老板,想挖掘她去日本发展,她跟叶鸣商量一起去日本,叶鸣不肯,她就自己走了。走得时候带上了和叶鸣两个人的全部积蓄,留下了我。”
    陆孝严咂咂嘴:“怪不得……你爸爸应该是记恨她的吧……”
    “是啊,记恨她记恨了十九年。”凌希表现得很轻松,好像完全与他无关,“可是很奇怪,我就一点也不恨她。明明她才是始作俑者,是最任性、最不负责任的家伙,可我也说不清为什么,总是对她充满幻想,很希望有一天能见到她。大概人都喜欢将美好的假设加在那些遥不可及的东西上头吧,就好像崇拜某个人是偶像,就会在心里自觉不自觉地美化他一样。有时候我忍不住会想,要是真有一天我见到她了,第一句话应该说什么呢?我应该怎么自我介绍,才会显得既煽情又幽默呢?”
    陆孝严定定看了凌希一会儿,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凌希头顶的乱毛:“十九年了,她没有回来找过你,可能根本就是不想回来找你了吧。”
    他很想温柔地安慰凌希,愿望一定会成真的,坚持等下去,一定会有那一天的……但他又不想凌希活在虚假的自我安慰里头。起码上辈子直到死的那一天,凌希都没能见到他妈妈。
    对于陆孝严口中的真相,凌希根本不以为意:“那也没关系,我可以去找她。”
    陆孝严觉得凌希执拗起来简直不可理喻:“你不觉得她其实是把你给忘了吗?”
    凌希歪着头想了想,坚持帮自己编造着理由:“也可能她是失忆了,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不小心撞到了头,或者发高烧伤害了记忆神经,总之以前的事不记得了,不记得曾经生过我这样一个孩子。”
    “哈,”陆孝严翻着白眼不住摇头,“凌希,骗自己很有意思吗?”
    凌希一本正经跟他解释着:“我这不是在骗自己,我所设想的,只是无数可能当中的一个。”
    陆孝严也说不清干嘛要和一个小孩子过不去:“如果不是呢?”
    凌希啃着嘴唇想了一会儿:“那就把机票省下来,多吃几碗叉烧饭。”
    很应景的,他独自也跟着“咕噜”叫了一声,再次成功把陆孝严逗乐了:“快走吧,去吃叉烧饭。”
    凌希听话地加快了脚步:“孝严哥,我的叉烧饭要加个烧鹅腿。”
    陆孝严很大方:“给你加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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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晚饭,陆孝严照例开车将凌希送到了公寓楼下,车子停在路边,凌希磨磨蹭蹭没像平常一样行动利落地开门离开。低头沉吟片刻,他自己先羞涩地笑了一下,又吞吞吐吐地开口道:“孝严哥,我想问你一件事,其实……你是不是……是不是……”
    就在这档口,陆孝严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看了眼来电显示,摆手示意凌希稍等,然后接起电话认真听着,不知简短地回答几个字。
    凌希好不容易攒足的力气就这样被硬生生打断了,干坐着等了几分钟,他不禁越来越尴尬,最后匆匆用手势跟陆孝严打了招呼,就逃跑一样飞快跳下了车,上台阶的时候没留神,差点被绊个狗吃|屎。
    除了外公,他是头一次跟人说起这么多话,也是头一次跟人交谈的时候总有话想说。陆孝严是个怎么样的人?他了解的还不算太多。陆孝严对他到底意味着什么?他也说不太清楚。但陆孝严的出现,就好像在他面前打开了一扇大门,新鲜的空气,温暖的阳光,姹紫嫣红,欢声笑语,都从通过这扇门一股脑透了进来,让他整个人豁然开朗。
    可是还有一句话,一句很重要的话,他想问却没能问出口……算了,别人的答案并不重要,自己心里已经有了答案,那就够了……
    第29章 事故
    临近圣诞节,各大百货公司都搞起了促销活动,折扣的幅度让人光是看着就蠢蠢欲动。刚好凌希提早领到了一笔版费,再加上当月的薪水,足够他去买一只自己满意的手表作为生日礼物送给陆孝严了。
    凌希这个人大事上洒脱,小事上麻烦,对于细节更是挑剔得一塌糊涂。手表的款式既要衬托陆孝严的形象,又要符合他自己的审美品位,找起来着实不容易。对于陆孝严来说,黑色稍显沉闷,金色过于浮夸,钻石这种东西除了招摇之外一无是处,皮革虽说复古又绅士却少了那么点硬气,挑来选去,凌希足足花了两个多小时,总算定下了一款银灰色金属链腕表。这一款从表盘到指针都全素到底,连品牌标志也和底色融合在了一起,毫无累赘的装饰,看上去简单直接,正如他内心深处暗暗勾勒出的那个陆孝严一样。
    结好账,凌希提款卡里的金额已经去了大半,接下来的一个月恐怕都要节衣缩食了,但他心里很高兴,毕竟陆孝严帮过他好几次,而他能为陆孝严做的实在不多。
    刚从百货公司出来,凌希就接到了吴老师的电话,吴老师让他先回工作室等着自己,只说是有些事要安排安排,却没说清楚具体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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