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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女配范儿 第36节

    第53章 清穿女的混战23
    康熙五十四年的南征以彻底失败收场。诚然, 清军一开始很占了些便宜,在南方肆虐无度, 烧毁城池,奸淫妇女, 但随着农工党迅速的反应过来, 他们的优势又被一点一点的掰回去了。
    在城市,农工党的干部带领全城百姓,众志成城,坚守不退,因为城内有残存的旧士绅成功地偷偷打开城门的个例, 该城数十万军民被清军屠戮一空, 但还有更多试图打开城门的旧士绅被提前或当场抓获,得到了曝尸城头的待遇。
    在农村,清军来回扫荡, 强迫农民入伍做辅兵,做力役, 夺走他们家里的最后一勺米面,但在不顾自身安危潜伏在乡下的农工党党员的带领下, 农民们始终保持着抵抗的积极性, 并没有因清军的暴虐而屈服。
    随着时间的增长,农工党的兵额一扩再扩, 最后竟然超过了清军的数量, 缓过这一口气来的共和国,又让清军陷入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
    在如潮水般的攻势下, 清军狼狈地退回了北方,而农工党只象征性的乘胜追击了一会儿,就掉转回头收拾起了自家的烂摊子。
    这次农工党的克制行为让清廷很舒了一口气。战争结束不久,清廷遣使求和,表达结好之意,希望和共和国签订一个互不侵犯协约,共和国统治南方,清国统治北方,两国互不干涉,互不侵犯,永为兄弟之国。
    他们玩的这一套当然还是封建社会那一套,在两国实力平均或者打起来会两败俱伤的情况下,双方暂息刀兵,默默积蓄力量,直到一方强大起来,双方力量对比失衡,立刻撕毁协约,攻打过去。
    这一套本没有错,国与国之间的关系向来复杂而深刻,但清廷忘了,农工党是革命者,他们最初起义时的口号就是“驱逐鞑虏,恢复中华”,后来紧接着又提出“革命排满”的口号,作为立党的基本纲领之一,驱逐满清这一条是农工党人绝对不会妥协的。
    朱琳断然拒绝了使者的结好,向清廷提出了反建议,要求他们解除武装,自去国号,等待农工党去接收他们的统治范围,方会考虑对清室出台相关的优待政策,不然,等农工党兵临北京城下之日,满清皇室和贵族统统会以战犯之名下狱待审。
    使者愤怒之极,根本不用请示清廷,就一口回绝了朱琳的要求,最后悻悻而返。
    朱琳也不在意使者的态度,接着去处理帮助清军屠杀老百姓的士绅去了。这些士绅有的是之前被抄家分地的,对农工党和分到地的百姓恨之入骨,有的是在清军南下时跟回来的“还乡团”,他们下手更毒,甚至制造了许多清军都不及的惨案。清军败走后,他们被留了下来,很快被抓起来投进了监狱。
    这些士绅的手段极其残忍,堪称丧心病狂,连嬿婉这样见多识广的人都在亲眼目睹那种惨况后感到不寒而栗,可见他们是制造出了怎样一个人间地狱。
    见过这些士绅使整个南方为之失语的暴行,事实摆在眼前,有些人再也不说农工党对待士绅太过无礼了,连一些酸腐的书生都自此闭了嘴,对农工党的思想宣传工作大有益处,这倒是一桩想不到的好处。
    时光匆匆而过,公元一七一九年,清康熙五十八年,农工党出动六十万大军北伐,军队渡长江北上,以摧枯拉朽之势,不到半年就打到了北京城下。
    这些年来,老迈的康熙性情越发偏执,他本不信任汉人的忠心,也不信任满人的能力,但为了笼络众多的汉族地主,大权还是不可避免地向汉人手中滑去。而汉人高官各怀心思,对于镇压本乡本土的年轻士人根本不热衷,甚至不仅不热衷,还与他们有着藕断丝连的种种联系。
    随着南方的共和国一日比一日更兴旺繁荣,北方的局势渐渐蒙上了一层阴翳。康熙是个有着极强掌控欲的人,但形势比人强,他已无力控制自己治下。为了逃避内心的痛苦,他竟宠信起了郎世宁、白晋等西洋传教士,令他们以西法为自己铸炮,并以天主教的教义寻求解脱。
    他稀少的几个忠心的奴才和儿子们也劝过他,但都不了了之。
    此时的雍亲王正端坐在王府内,等待着城破殉国时刻的到来。
    他一贯是个清醒务实的人,早早就抛开了一切不切实际的幻想,为自己准备好了人生的终局——饮毒酒,死社稷。
    这应该是一个王族所能做的最后的反抗了。沉默会消磨人的意志,他坐了一会儿,又心神不宁地琢磨,是否应该效仿前朝崇祯皇帝,斩杀妻妾儿女后再死,以免她们受辱于低贱士卒之手。
    这个念头一升起,立刻被他的头脑所接受了。他对着门外叫道:“苏培盛!”
    他忠诚的心腹奴才隔着门应了一声:“奴才在,主子有何吩咐。”
    “福晋和诸位侧福晋在哪儿?”他取下挂在墙上那柄往常只作为装饰的长剑,提着它走到门口,问道。
    苏培盛一见他提着剑出来,便知不妙,抖着腿指了指后院的方向,颤声答道:“几位女主子今儿都没出去,都在府里哪。爷,您这是要干什么?”
    胤禛不答,他提着剑往福晋所住的院落走,一路上遇到的下人无不眼神惊恐,匆忙躲避。苏培盛跟在后面,心焦如焚。
    福晋的院子里安静得过分,一丛美人蕉掩着窗户,往日里看是幽静怡人,这会儿平添几分阴森可怖。
    乌拉那拉氏正在自己的屋子里,身边只有她的一个老嬷嬷陪侍,她的独生子弘晖已经长大成人,甚至都做爹了,尽管她很想像他小时候一样,叫人把他抱来搂在怀里,也不再可能了。
    她穿得齐整,一身崭新的锦缎衣袍,细细梳了两把头,佩着宝石首饰,点唇涂脂,打扮得极为精致。
    胤禛一掀帘子,她就看了过来,两人眼神相交,互相凝视,彼此的瞳孔里映出来的都是深深的恐惧——
    乌拉那拉氏怎么也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她明明保住了弘晖的命,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四爷登基,她会是名正言顺的皇后,而弘晖就是顺理成章的太子,她们母子会享尽荣华……对了,是妖孽年妃!年嬿婉,她就是个妖孽!要不是她,自己不会落到现在的境地。自己即将跌落云端,她却在城外笑!
    “爷,你是要去斩杀年氏那个妖孽吗?”她动了动嘴皮,轻轻的吐息。
    胤禛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听见她的话,甚至没有看见她嘴皮在动,他问道:“福晋,你愿意和爷共赴黄泉吗?”
    乌拉那拉氏的眼睛里露出惊恐之色,她的整个身体都开始瑟瑟发抖起来,偏偏手脚僵硬得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剑尖递到自己面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外头奔来一个小太监,说道:“宫里的公公传旨,奉上谕,请王爷往乾清宫见驾!”
    康熙皇帝已经久不私召儿子们了,胤禛立刻敏锐地意识到了什么,收剑回鞘,转身大步而去。乌拉那拉氏委顿在地。
    乾清宫东暖阁里已经围了一群人,有御医,也有满汉重臣,但都被大太监梁九功挡在了内室之外。
    直到胤禛到了,梁九功才一甩拂尘,请他和诸位大臣进去。即使在眼下这种境况,这位大太监也颇有些点尘不惊的味道。
    胤禛的心脏咚咚的跳,慢慢走到龙床前,未及请安,先看见了他的皇父康熙皇帝的脸,枯瘦、干瘪,像失了生命力的草。
    他听见自己僵硬的声音掺在大臣们的声音里,说:“儿臣给皇父问安。”
    小太监扶起康熙帝,轻轻地摇晃了好一会儿,他才清醒,两只眼睛转了转,用老人特有的干哑声音吩咐:“拟诏。”
    侍读学士张廷玉立刻走到案前,打开一张明黄色绢帛。他是老臣张英的儿子,尽管年轻,为人却十分稳重,深得康熙帝信任,最近几年,康熙帝的诏命都是由他主笔。
    “着,皇四子胤禛人品贵重,在朕死后,可继大统。”康熙急促地喘了好几口气,才把这一句话说完。
    尽管早有预料,当事情真正发生在眼前的时候,胤禛还是失态了,他不知内心是喜是悲,只知道伏地磕头:“儿臣薄德,不堪承继大位,请皇父收回成命!”
    康熙帝枯瘦的脸皮哆嗦了起来,他朝着胤禛伸出手:“来……来。”
    身边人忙夹起胤禛送到了龙床前,康熙帝握着他的手,叫道:“往关外走,回祖宗之地去!把这京城、这紫禁城一把火烧了,别给他们留下一点儿!”
    他叫完这几句最牵挂的话,就头一低,在小太监身上昏过去了。
    胤禛浑浑噩噩的坐在暖阁外边,和诸臣一起等着。趁别人没注意的时候,张廷玉经过他身边,塞给了他一张纸。
    他展开一看,是农工党印刷的宣传单,但和别的宣传单不一样,这一张印的是呼吁京城和平投降,不要破坏古都文物,保护京城的可以宽大处理,破坏京城的严惩不贷。
    ……
    当晚,康熙皇帝咽了气,新帝胤禛并没有照他说的那样做,在经过一番商量之后,京城选择和平投降,而农工党要保证新帝的人身安全。
    条件谈妥的第二天,北京城门大开,清帝胤禛着素衣,捧玉玺而出,向共和国全体军队的统帅年嬿婉投降。
    清朝灭亡。
    第54章 番外
    今年北京的冬天格外冷些, 一大早,李素心就艰难地从暖和的被窝里爬出来, 到厨房里通开了煤炉。
    她长长吸一口早晨冰冷的空气,坐在炉边发了会儿呆, 看火着旺了, 照得炉壁火红一片,又夹了两块蜂窝煤放入。
    这幢不大不小的房子里里外外只有她一个人住,女儿出嫁后病死了,两个儿子在新疆支援建设,而四爷——金胤禛, 作为前朝末帝, 另有住处。
    十几年前,农工党的大军兵临北京城下,将北京围得一只蚊子也飞不出去, 清帝金玄烨病逝,而继任的新帝连玉玺也没捧热乎, 就大开皇城门投了降。
    那时她作为雍亲王的李侧福晋,外面的事一点儿不知, 只能将孩子们拢到自己身边, 看似镇定的端坐室内。
    后来农工党的部队围了雍王府,将她们这些不再尊贵的旧朝贵妇登记造册时, 她亮出了自己的身份, 说出自己就是那个曾经偷偷送给她们一本江南工业建设书的人。她也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只是茫然地体会着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滋味。
    幸而朱年能够走到那一步, 都不是心胸狭窄的人,她不仅立刻得到了与其他人截然不同的待遇,还被延为上宾。
    之后,她凭着自己的能力,先是培训技术工人,再是培训技术干部,与共和国的工业从事人员一起摸索,一起成长,一起奋斗,终于融入了共和国的体系之中,成为了一名自食其力的、光荣的公民。
    在这个世界上活了五十多年,直到近些年,她才终于完成了自我价值的实现,不是在生育价值上,而是在无关男女的个体对社会的奉献上,这让她又一次领略到了生命的美好,迸发出了生活的热情。
    这时,空气渐渐温暖起来了,她哼着歌儿,把一只锅子放到煤炉上,掀开盖子,里面盛着半锅凝固的粥,看上去有些像某种动物的脂肪。她嫌恶地捏起勺子搅了搅,让粥里的颗粒均匀些。
    一个人的生活总有或多或少的不那么讲究的地方,何况她是个忙成狗的理工人员,何况她曾被人伺候得生活能力退化。
    这半锅粥还是昨天喝剩下的,她把碗筷堆叠在水池里,锅子往窗边一放就去睡了,这会儿热热正好当早饭。
    她嘴里哼着“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走开去刷牙了,刷得满嘴是沫时还在哼哼,结果差点捣到牙龈,狗舍里的土狗也呜呜着,像在响应她似的,她一下子乐了。
    等她收拾得一身清爽去厨房时,炉子上的粥也好了,咕嘟嘟冒着泡。她小心地把锅子端下来,盖上炉子盖,盛了碗粥出来。
    吃完早饭后,她提起准备好的公文包出了门,坐上电车到政府去。这电车是去年才修好的,应用的每一项技术都浸透了她和同事们的汗水,全世界只有北京才有。
    她付了车费,年轻的美女售票员向她点头问好,她也回以微笑。已经快要过年了,街上的人很多,但乘坐电车的很少,最引人注目的两三个外国青年,典型欧洲人的长相,友好的对她笑着说“新年好”。
    她选了个靠窗的单座,坐下来,托着下巴看向窗外。冬天百草凋零,万木枯疏,但人们在树干上系上金粉色的带子,在门前粘彩纸、贴春联、挂灯笼,小孩子们穿着新衣裳在街上窜来窜去,手里握着糖葫芦或糖人糖画,一点儿也不显得凄清,只显得热闹。
    前头几个欧洲青年聊得火热,他们用的都是汉语,李素心听了一耳朵,这才知道他们是北京大学的留学生,家境都称得上不错,仰慕强盛的东方共和国,远渡重洋来学习革命理论的。还有个鼻侧有雀斑的男生一直在说“中文太难了”……
    李素心饶有兴味地想,他们这种不远万里来到心目中的圣地,意图求得真理的精神,简直和求取真经的唐三藏有的一拼。
    果然是年轻人啊,敢想敢做,敢打敢拼,什么都不怕,有着天地间装不下的壮志雄心。年轻真好啊!
    离政府的所在地还有两条街,她下了车,步行走到一只邮筒边,将一只信封投了进去。信封里装着两百块钱,是寄给她的小儿子金弘时的。他才来了信,信里直言不讳的告诉她,他和他妻子的第四个孩子刚刚降生,是个男孩,他们夫妻为孩子的诞生感到由衷的喜悦,但孩子的母亲奶水不足,而他们没有钱购置贵重的营养品,要她速速寄钱去接济他们。
    李素心当然为孙子的降生而感到开心,但看见儿子又是写信来要钱,好心情顿时被败坏了一多半去。她这个儿子就是个讨债的,自从她为共和国工作之后,就开始用一种看叛徒的眼神看她,到了新疆后,难得来一封信,她每次想着眼不见心不烦时,他的信就来了,信的意思归纳归纳,不管前头说了什么,总归就是前面铺垫要钱的借口和最后开口要钱。
    在为儿子结婚支付了一笔不少的钱后,她已决意不再给他一分钱,她知道,如果学会精打细算,弘时的工资绝对够他应付生活中出现的大部分情况。弘时要了几次得不到回应,又变了花招,开始拿孩子说事。
    这一招可以说捏住了李素心的软肋,她能硬着心肠不给成年的儿子金钱支援,却做不到对着还是个婴幼儿的孙子无动于衷,只能忍着恶心给他寄钱。
    寄出钱后,她走到政府所在地,门口的士兵一如既往的敬业,站得如同标枪一样纹丝不动,检查过她的证件后,确认无误,就放她进去了。
    政府机关里也没几个人,因为大家都放假了,移栽来的常青树丛间只能看到军装,偶尔才有一两只麻雀。
    她走进朱琳的办公地,这里既是办公场所,也是她的住处,几个警卫兵在大厅里围成一圈斗地主,见她进来了,才收拾起嬉笑的嘴脸,跟她打了个招呼:“哟!李工。放假了还过来?有预约没?”
    李素心说:“预约过了,我们部门本来是要提交明年的预算,结果今年又早放了一天假,没赶出来,没交成,早跟秘书室的人说好了,今天过来交。主席人呢?”
    警卫兵笑着指了指后头:“年帅过来了,陪着主席聊天呢!我们无聊得很,就一块儿斗会儿地主。”
    “少斗地主为好,小心叫年帅看见你们不干正事儿。”李素心轻飘飘的说。
    她说完就走了,走到后院时,隔着玻璃落地窗,就看见年嬿婉向后仰靠在沙发上,对面的朱琳手里翻着一本书,两人正不知说些什么,神情都很舒缓,相互之间的那种磁场,叫人看了就觉得温馨。
    朱琳抬头看见了她,笑着招手叫她进去,李素心很奇怪,明明朱琳也是快五十岁的人了,这个任谁也能一眼看出来,她常年伏首案牍,加班熬夜是寻常事,皮肤老得很快,可奇怪的是她看着一点儿也不显老,只是美得更优雅、更有韵味。
    当年她初见朱琳的时候,就被她的长相惊艳过,现在过了十几年,她的身上更多出了一种别样的美丽。
    她快步进去,窝在沙发里的年嬿婉也挑高了眉看过来,精致的五官完全脱出了少年时的青涩,一顾可倾城,眉目间又蕴着一股子英气,令人不敢逼视。
    但她也不怕她,现在毕竟是共和国了——这个事实令她一想起来就想微笑——纵然位高权重如朱年,也不能让旁人因为她们一个眼神而战战兢兢。
    客厅里光线充足,一缕阳光透过窗子照进室内,正好照在一株修剪得整齐好看的富贵竹上,叫人看了就懒洋洋的。
    她说了自己的来意,朱琳便起身带她去了书房,请她坐下说。她把文件交给朱琳,只略做回忆,清了清嗓子,就有条不紊地讲了起来。
    朱琳比照着文件,一会儿沉默地听她讲述,在纸张的段落上勾划记号,一会儿眉头紧皱,不客气地提出疑问。
    李素心不慌不忙,总能针对她的疑问给出恰当的回答。两人有问有答,说了两个多小时才说完。
    出书房的时候已近中午,朱琳看了看墙上的表,就邀请她留下吃午饭。李素心欣然应邀,跟着她坐到了餐桌前。
    尽管贵为国家主席,朱琳的餐桌仍然是简单的,四菜一汤配馒头,菜都是素菜,豆芽豆腐白菜菠菜什么的,汤是什锦汤,掌勺的人厨艺很好,汤尤其鲜美。
    “这是我们自己种的菜,婉儿下的厨,你尝尝怎么样?”朱琳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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