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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公主与莽驸马 第62节

    闫默冷酷无情地摇了摇头。虽不知从前如何,可她如今大着肚子,这种糕点吃多了,总是不好。
    “那就吃半块呢?”褚清辉不放弃。
    闫默依旧不同意,将那一碟金丝糕端起来,正要命宫人端走,却对上了褚清辉的眼,将要出口的话便卡在喉咙里。
    “先生欺负我。”褚清辉可怜巴巴的。
    闫默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不能心软,不能纵容。但他也听到自己的声音说道:“只能吃一块。”
    褚清辉的眼睛几乎是立刻就亮了起来,忙不迭点头,声音比闫默手中的金丝糕还甜些,“我就知道先生最好了。”
    闫默一面声讨自己,一面给她夹了最大的一块。夹完之后,他就板着脸沉默下来,内心陷入剧烈的挣扎批斗之中。
    碍于他的脸色,本有几位大人要举杯与他敬酒,也都默默的打消了念头。
    褚清辉自然不知他的一番矛盾挣扎,在宫宴上欣赏了一会儿歌舞,顾及她的身体,皇帝让两人提前离席。
    前一段时间,褚清辉都在宫中,许久不曾与林芷兰和灼灼相见,眼下搬回公主府,她就给张府去了份帖子。
    第二日,林芷兰带着女儿应邀上门。
    灼灼已经快要周岁,能在奶娘的扶持下跌跌撞撞走几步,也能够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话。
    褚清辉听她奶声奶气的喊了句姨,心口都给听软了,毫不客气低下头,在她白嫩的脸蛋上亲了好几口。
    灼灼也不恼,只咯咯的笑。
    褚清辉看得口水都要流下来,“小灼灼真是太厉害了,还会喊什么呢?”
    怕她受累,林芷兰示意奶娘上前将灼灼抱开,才笑道:“也不算会喊,都是教了许多遍的,喊起来也不像。”
    她不说,身旁的丫鬟却忍不住了,笑眯眯道:“我们小姐会叫凉,叫哒哒,叫来来……”
    褚清辉听得愣住,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娘和爹爹、奶奶,不由笑得哎哟哎哟直揉肚子,“我的灼灼呀,你要笑坏姨母了。”
    林芷兰也忍不住跟着笑,“表姐可悠着点儿。”
    褚清辉直摆手,话也说不清,好半天才缓过来,喘着气笑道:“真的太有意思了。不过我听着,怎么只有娘、爹爹和奶奶,没有爷爷?”
    林芷兰看着无辜吃手指的女儿,无奈道:“所以说她其实也不会喊,爷爷教了许多遍都教不会,听我婆婆说,公公因此还闹了别扭,说灼灼偏心呢。”
    褚清辉又禁不住笑了,“看来张老将军也是个顽童。”
    “谁说不是呢。”
    小孩子觉多,说了一阵话,灼灼就昏昏欲睡了。褚清辉让奶娘把她抱到内室去睡。
    她交代了紫苏几句,让人好好看着,回头来,见林芷兰正盯着自己打量,便道:“瞧什么呢?”
    林芷兰笑着轻叹口气,“我瞧表姐如今才是真正开颜了,之前姐夫出征,表姐在我们面前虽然也笑,可只有脸在笑,眼睛却是不笑的。”
    褚清辉摸了摸自己的脸,轻声笑了笑,“瞧你说得那么玄乎,什么脸笑眼睛不笑的,笑不就是笑的样子么?”
    林芷兰摇了摇头,却也不再多说,只道:“姐夫怎么不在?”
    “在书房呢。”褚清辉随口道。
    “我以为你们二人小别重逢,姐夫必定一时一刻也离不得表姐,定要黏在一起做一个人呢。”林芷兰戏笑。
    “什么粘在一起,”褚清辉嗔了她一眼,“灼灼可在里头睡着呢,你这话也不怕给她听见。”
    林芷兰笑意更甚:“怕什么?她又听不懂,这话自然只叫听得懂的人听去才有用。”
    “没个正经。”褚清辉嘟囔,不过她确实也发觉了,先生这次回来,不知为何,老爱在书房呆着,每每询问人在哪儿,得到的回复必定是在书房,也不知他天天在书房泡着做什么?
    而据说此时身在书房的闫默,却在两人头顶上。
    实际上,这几日他说去书房,但去了书房之后,大部分时间都会避开耳目,偷偷溜到褚清辉屋顶上蹲着。这么做的目的,自然是为了更多地了解她,不至于露馅。
    当然不是为了看她。
    闫默拿着匕首,用一块木头刻着小人像练手,如此想着。
    他的做法,只有皇帝赐给褚清辉的两名暗卫发现了。可他蹲在屋顶上,除了刻小人像,就是刻小人像,没有什么异样的行为,就算身上落满了积雪,只要公主不移驾,也不见他动弹一下。两名暗卫盯了他一阵,发现驸马爷比他们还要称职之后,心中起了一股紧迫的危机感,暗下决心,日后除了保护公主,还得更加用心练习藏匿的功夫,省得被驸马爷淘汰下去。
    屋里,褚清辉和林芷兰没有丝毫察觉。
    褚清辉拿出一个小锦盒递给林芷兰,“下个月灼灼抓阄,我怕是不能去了,提前把礼物给你。”
    林芷兰打开,里头是一块美玉,禁不住道:“又叫表姐破费。前些日子我还无意间听人说呢,说不过是个女儿,却叫我当成了宝,若是个儿子抓阄也就罢了,女儿家还要整的大张旗鼓。”
    “谁胡乱说话?难道他们家上头没有老娘,屋里没有妻子,下头没有女儿?下次遇见了,你只管打他耳刮子,闹起来算我的。”褚清辉当即怒道,她那么喜爱灼灼,怎能容忍他人轻贱?
    林芷兰苦笑,“表姐莫不是以为是个男子说的?说这种话的正是个妇人呐。”
    褚清辉怔住,随即怒其不争地叹了口气。
    这世道,女子本就艰难,可往往许多时候,为难轻视女子的正是同为女子之人。
    “罢了,说这个做什么。”林芷兰喝了口茶,“有段日子没来表姐府上,这茶可把我馋住了。”
    “瞧你这点出息,”褚清辉重又笑了笑,“一会儿我叫人给你包几两回去,让你喝到腻。”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林芷兰一点也不与她客气。
    她喝着茶,眼睛滴溜溜在褚清辉身上转了一圈又一圈。
    褚清辉给她看的不自在,以为她还要什么,便道:“还想我这里什么东西,你索性一次说出来,这么看我做什么?”
    “原来我在表姐心中,就是这么个不知足的人?”林芷兰委屈。
    “谁叫你只看着我不说话?”褚清辉把一碟茶糕往她面前推了推,“喏,都给你。”说着小声嘀咕:“反正先生也不给我吃。”
    林芷兰不过做做样子,随即笑开了,冲她招了招手:“表姐附耳过来,我有话与你说。”
    “神神秘秘的做什么呢?”褚清辉念叨着,将耳朵靠过去。
    林芷兰一字一句道:“表姐这些日子,可曾与姐夫同房?”
    “呯——”
    这是褚清辉手中茶杯盖落地的声音,不过她根本来不及顾及,只呆呆的看着林芷兰,以为自己听错了。
    林芷兰看着她的表情,若有所思的点头,“这么看来是没有了。”
    褚清辉猛地回过神,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面红耳赤地瞪她,“你这丫头越来越不知羞了,说什么呢!”
    林芷兰说这话的时候,本也是有点不好意思的,可看褚清辉如此反应,心里头又觉得好笑,“我不过问了一句话,表姐为何羞恼成这般模样?”
    褚清辉面上红霞不退,“我还大着肚子,你、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又不是没有别的法子——”
    “还说呢!”褚清辉羞恼地喝止她。
    林芷兰便不说话了,乖乖低头喝茶。
    然而她方才说过的话,就好似用一把鸡毛弹子,在褚清辉心里头狠狠地搔了两下。她虽努力克制自己,却总忍不住想,原来……还有别的法子吗?
    这几天,先生总在书房泡着,是不是就是因为心里想……却怕伤了自己,才有意避开?但如果还有别的法子,那她是不是该主动一点?两人分开这么久,好不容易重聚,她也不想要先生总是憋着,总是避着她。
    思及此,她瞄了瞄林芷兰,拉拉她的衣袖,林芷兰轻笑一声,两人凑头在一块,小声嘀嘀咕咕。
    屋顶上,闫默发觉屋里的声音忽然小了,不由放下手中的匕首,凝神细听。
    没多久,躲在树上的暗卫发现,驸马爷在僵立许久之后,忽然踉跄一下,差点狼狈地从屋顶上滚落。
    他们二人对视一眼,都没有出声,只默默地把这一幕记在心里,等着回去再笑。
    第75章 按捺
    房间内水汽缭绕,闫默拿着水瓢往身上泼水,忽然耳朵一动,听到一阵细微的脚步声。虽然来人极力放轻动作,但由于身形不够轻盈,还是露出几丝端倪。
    他想起下午在屋顶上听到的女子闺房话,面上显露出几分无奈。
    褚清辉蹑手蹑脚走到屏风后,小心翼翼的隔着肚子,从屏风缝隙往里头看。
    “咦?”明明听到水声,浴桶里的水还在荡漾,水瓢在水面上起起伏伏,可桶中却空无一人,“先生去哪儿了?”
    她疑惑不解地后退一步,准备绕过屏风入内瞧瞧,可刚迈开步子,就被面前一副结实的胸膛挡了个严严实实。
    她微微一惊,都不必抬头,就知吓到她的人是谁,“先生走路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吓了我一跳。”
    闫默身上裹着寝衣,听她颇有几分恶人先告状的话,也不反驳,只问:“地面湿滑,来这里做什么?”
    褚清辉转了转眼珠子,还未想好托词,闫默牵了她的手往外走,“当心滑倒,随我回房。”
    夜风冷洌,吹得褚清辉猛地打了个寒颤,她见闫默身上衣衫单薄,拉着他的手快走几步,进入卧房内才舒了口气。
    “先生以后可不要只穿一件衣服就跑出来了,就算你身体健壮,也难免会有体虚受寒的时候。”
    “好。”闫默点了点头。
    卧房内烛光昏黄,暖意熏熏,宫女们检查了门窗之后,便行礼退下。
    闫默方才沐浴将发梢打湿了些,此时正拿一块布巾擦着,清辉坐在桌边,托着下巴看他,灯影映照在她的眼中,仿佛天上两颗最明亮的星辰。
    虽面上无甚表情,可闫默脑子里却一再想起下午听到的私密话,此时再沐浴在她这样的目光下,就让他格外不自在了。擦拭的动作一再放缓,到后来,简直差不多是一根发丝一根发丝的擦过去。
    直到眼角瞥到褚清辉捂嘴打了个哈欠,他的动作一顿,手脚已经快一步将布巾抛开,“睡吧。”
    “唔?好。”褚清辉又打了个哈欠,泪眼朦胧,起身时踉跄了一下。
    闫默快步上前,扶住她的手臂,褚清辉便顺势整个身体靠进他怀里。两人这样的姿势并不利于行走,他略一迟疑,伸手搂住怀中人的腰。
    鼻腔中钻入一股沁人的清香,淡淡的,微微有些甜味,好似春天里一朵娇花,又像刚出炉热腾腾软糯糯的米糕团子,怀里人的身体也柔软得像一块糯米团子。
    他一向知道自己不爱甜食,此时不知为何,却忽然觉得,若眼下面前有几块糯米团子,滋味应当不错。
    从桌边到床榻不过短短几步远,闫默的思绪游离了一回,等他回过神来,两人已坐在床边。
    褚清辉正用一只脚蹬另一只脚的鞋,她有了孕,身体浮肿,鞋比往常紧了些,蹬了两下都没蹬掉。
    闫默一丝犹豫也无,立刻蹲下身来,替她脱下鞋子。
    脚丫子动了动,褚清辉略带几分委屈的撒娇,“我的脚都快肿成白馒头了,今天叫紫苏按了一下,结果按下去就一个坑,按下去又一个坑。”
    她的脚趾头在白色的袜子中顶来顶去,顶起一个个汤圆似的鼓包。
    闫默盯着看了一会儿,到底没将袜子脱掉,只将面前的脚丫握住,微微使力按揉。
    他揉一下,褚清辉的身体就抖一下,再揉一下,又抖一下,到后来实在憋不住,往后一仰倒在床上,咯咯笑出声,“别、别揉了哈哈哈……好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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