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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五妖媚 第45节

    他抿唇一笑,那对好看的眸中闪着狡黠又顽劣的星光,依依不舍地松开她的手。
    月佼以为他想通了,登时如蒙大赦般就要起身去外间,却被他压住双肩按在椅子上。
    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浴桶;再指指月佼。
    那意思大约是,他可以让步松开她的手,但她得在这里陪着。
    月佼以掌捂住自己红成火烧云的脸,闷声轻嚷:“赶紧赶紧。”
    她能怎么办?
    眼下他的脑子约莫跟个三五岁的孩子差不多,道理是没得讲的,这件事她比谁都清楚。
    好不容易熬到他沐浴完毕,月佼又请侍女帮忙打了洗脸和洗脚的水来。
    一身清爽的严怀朗笑意舒展地抢下洗脸的巾子,兴致勃勃地替她洗了脸。
    月佼已被折腾得没脾气了,恹恹一笑,可怜兮兮道:“我洗脚,你就把眼睛闭起来,好不好?”
    想也知道,若叫他撒手,他必然是不肯答应的。
    哪知严怀朗却只是摇了摇头,将她按在小凳子上坐好,跟着蹲在她面前,自动自发地伸手去替她除鞋袜。
    “你、你、你……你不会是打算,帮我洗脚吧?!”月佼有一种捂脸哀嚎的冲动。
    见严怀朗满眼诚意地点点头,满面恼红持续不退的月佼紧紧闭上了眼,待宰羔羊一般咬牙喃喃道:“我得赶紧把解药做出来,不然……你我之间,至少会疯一个。”
    ****
    眼前这个执拗黏人的严怀朗搅得月佼头昏脑涨,又加之许是癸水将至,月佼觉得今夜腹中难受较前两日更严重了些。
    于是在回房之前她请侍女替她灌了一个小暖壶来抱在怀中,这才与严怀朗一道回了客房。
    这回她也不再费神与他僵持了,自暴自弃地由得他牵着手,两人一同上了床榻。
    大被同眠。
    她脑中却无半点绮丽遐思,只是抱好自己的小暖壶滚到床榻内侧,面朝墙侧卧。
    “吹灯,睡觉。”这会儿她已经没有力气再羞恼了,全然是破罐子破摔的麻木。
    反正将来他也不会记得……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房内陷入黑暗,月佼听得身后一阵悉悉索索,之后便有热源朝自己后背靠过来。
    她有气无力斥道:“不像话……”
    正在考虑要不要一脚将他踹下床时,他倒径自长臂一展,将她环进怀中,温暖的大手覆上她抱着小暖壶的手,轻轻煨着她的腹间。
    他看出来……她不舒服了?
    月佼讷讷收回正要踹出去的脚,仍是背对着他,却将红脸埋进枕头里,眼角有泪偷偷沁出。
    他活着呢,真好。
    今后也要好好的,大家要一起长命百岁的呀。
    背后环抱住她的人似是察觉了她的异样,将怀抱收得更紧了些。
    亲密相拥中,月佼听到一个沙哑的嗓音执拗、气恼地蹦出一个字来:“睡。”
    第四十四章
    七月十八,寅时。
    日月交替, 天光半亮, 漏断人初静。
    在陌生的床榻上醒来,月佼眨了眨困绵绵的眼睫, 于鸦青微光中怔忪望着床帐顶出神。
    原以为自己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没曾想,沾上枕头没多会儿,不过几个呼吸之间,竟就沉沉睡去。
    一夜无梦。
    许是近来太累了吧。
    人累, 心也累, 由内而外都像一根死死绷紧的琴弦。
    她前一世的日子过得无波无澜,从不知所谓“扣人心弦”,竟是如此耗损心力之事。
    再过十个时辰, 她就十八了。
    而在此之前,她找到了严怀朗,找到了这个对她新生的此世来说, 最为重要的人。
    她真是个运气顶顶好的姑娘呀。
    由着唇角软软上扬,月佼轻轻地翻身侧躺,却见身着中衣的严怀朗正盘腿坐在一旁,那对漂亮至极的眸子光华璀璨。
    自外间透进隐约天光,沿着他盘腿而坐的身姿勾勒出泛着银光的边。
    他就那样端端正正盘腿坐着,疑惑又欢喜地凝眸望着月佼, 像个孩子守着他新得的玩具,不舍离开片刻, 却又不知该从何下手一般。
    这些日子以来,月佼心中有许多话,想在找到他时对他一一尽诉,可此刻看着他那对纯净如稚子的双眸,她实在不确定他能听懂多少。
    于是她将头枕在手臂上,裹着被子侧躺着,细细抬眼打量着他,轻道:“你身上的伤……很疼吧?”
    沙沙的软嗓里藏着小心翼翼的心疼。
    他略蹙了眉心,薄唇紧抿成一线,片刻后猛地摇摇头。
    月佼闭了闭眼,回想起在宝船上初见他时,他白色衣袍上那些斑驳重叠的血色残痕,心上如有利刃抹过。
    那些残痕深浅、新旧不一,显然不是一日造成。虽都是些不大不小的外伤,对武官来说并不算严重,连上药、包扎都会显得过于矫情。
    可那样反反复复、重重叠叠的伤,怎么会不疼。
    他是怕承认自己疼会显得不够威风?又或者是……习惯了?
    自入月佼了右司,零零碎碎也从旁人口中听到不少关于严怀朗的事。在右司大多数人眼中,他素性偏冷漠,喜独来独往,与同僚们并不多亲近。
    但这并不影响众人打心底里对他的崇敬。
    毕竟,他少年孤胆、机变多谋的英雄传奇,距今也不过才三、四年。
    在他领圣谕执掌右司之后,并不居功自傲,许多次重大的案子都是他亲自出马,往往也都得胜而归。
    月佼看过他之前经手的几件案子的卷宗,他的陈词向来都是言简意赅,只说案情要点及破获过程,对自己在其间是否遭遇艰难险阻、有是否受伤之类,从不提半个字。
    仿佛他从来不会受伤,从来不会疼。
    可他终究是活生生的肉身凡胎,怎么会不疼。
    他大概,只是“不会”喊疼吧……
    有晶莹的泪珠猝不及防地自月佼眼角滑落。
    她有些尴尬地急急垂眸,正要伸手去擦,一只修长大手已飞快贴上她的面颊,温热的拇指指腹似带着淡淡恼火,将那些连绵跌落的泪珠一颗颗拭去。
    月佼抬眸望去,见严怀朗满眼的不高兴,却又一副无计可施的模样,便冲他安抚一笑,眼儿弯弯。
    见她抬眸看过来,严怀朗蹙着眉,非常用力地再度摇了摇头。
    许是怕她不能领会自己的意思,片刻后,他艰难启口,道:“不疼。”
    “若是疼了,你就偷偷告诉我呀,我绝不笑话你的。”月佼眨眨泪湿的眼睫,低声笑喃。
    确定她没有再掉眼泪,他如释重负般收回手,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想了片刻,认真地点点头。
    静默对视片刻后,月佼又道:“等天亮了,咱们就进城里去,给你买新的衣裳去,好不好?”
    她想过了,纪向真的身量虽只较他矮小半头,衣衫尺寸倒还勉强合适,可穿在他身上,却好似过于花哨了些,根本衬不上他清贵雅正的气质。
    严怀朗闻言,眸中有小小欢喜的星光乍亮,又点了点头。
    说话间,忽然有零星雨点砸在房顶的声响,片刻后,便听得房檐下有滴水声。
    月佼有些失望地闭目叹气,忍不住咬唇轻恼,“怎么忽然下雨了……”
    她没瞧见,严怀朗也忽然抿了唇角,跟着恼了起来。
    待月佼拥被坐起时,见他满脸写着“不高兴”,正要出言安抚,却见他略倾身,朝自己面上伸手探来。
    修长的食指轻轻横在她的唇间,将她的下唇自贝齿的肆虐下解救出来。
    月佼茫然地看着他,一时不明白他在做什么。
    他有些焦虑又有些恼火地思索片刻后,对她道,“不咬自己。”
    思及他的长指还横在自己唇间,月佼面上一红,忙倾身后撤存许,赧然笑着“哦”了一声,垂眸不敢再与他对视。
    可他那修长的食指却不依不饶地追上来,再次横贴在她唇间。
    “做、做什么?!”面红耳赤的月佼赶忙拥着被子往后挪了挪,后背都快贴上墙了。
    似乎对她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这个动作有些不满,他执拗地跟着朝前挪了位置,坐得离她近些,又一次执拗地将手指贴到她的唇间。
    “咬、咬吧。”
    “不不不,不用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多谢多谢。”
    对他那一脸“我请客,你随意咬我,不必客气”的大方,又羞又惊的月佼连连摇头,哭笑不得往后躲,整个后脑勺都贴上墙了。
    严怀朗愈发疑惑地蹙着眉,细细打量她的神色。
    怕他非要让自己咬他一口才罢休,月佼慌张又尴尬地笑着对他道,“下、下雨了呀,或许、或许不能出门买衣裳了……”
    要说这雨可来得真不是时候,她还打算进城时顺便去找找有没有可用的药材呢。
    她口中这个话题让严怀朗愣了愣,徐徐收回自己的手后,思量半晌,忽然耷拉了唇角,垂头丧气。
    这副模样的严怀朗对月佼来说真是新鲜极了,她见状便忍不住从被中伸出手去揉了揉他的头顶,笑嘻嘻道:“严大人要乖啊,不要生气呀。”
    他竟由得她将自己的发顶揉了个乱糟糟,口中气呼呼“哼”了一声,大约是已认知到说好的“新衣裳”要泡汤了,非常耿耿于怀。
    ****
    待月佼穿戴整齐出来后,见严怀朗立在檐下恼怒地瞪着漫天的雨丝。
    她忍不住噗嗤一笑,走上前去主动牵住他的手,晃了晃,“好吧,这雨也不算大,我们仍旧去买衣裳就是了。”
    他的神色终于转喜,轻快地点了头,反手扣进她的指缝间。
    此时隔壁的云照也踏出房门,见二人立在廊下,便笑着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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