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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 第86节

    余和平摇摇头,说:“没有,你喝醉了很老实,只睡觉。”
    梁成东闻言就抬起头来问:“没让你看笑话么?”
    “我见过很多喝醉酒的,你算好的了。”余和平笑着说。
    梁成东就没有再说什么,听到这些他其实有些心疼余和平。
    “最近有点上火么?”
    余和平摸了摸自己的嘴角,笑着说:“有点,不过现在好多了,前几天嗓子疼的吃不下饭,吃了点药才好的。”
    “刚入冬最容易上火,得注意保暖,别吃太辣的。”
    余和平点点头,起身要去厨房端菜的时候,梁成东忽然拉住他,伸手摸了摸他的嘴角。
    余和平一下子僵在了原地,可能是他的反应太大,让梁成东也有些尴尬,将手收了回来。余和平惊慌失措地就走了,走到厨房门口的时候又回头看了梁成东一眼,见梁成东歪在沙发上,还在看他。
    梁成东为什么会做这样的举动?
    余和平心跳快的厉害,脸上浮出一抹红晕来,梁母见他进来,便说:“把这几盘菜先端出去吧,你们可以先吃着。”
    余和平“嗯”了一声,吸了一口气,端了一盘菜出去,梁成东已经坐直了身体,站起来说:“洗手吃饭。”
    他去洗手间洗手,余和平则将那两盘菜放在了餐桌上,心中忽然浮出莫名的喜悦,他已经几乎放弃的欲念就这样被一个触摸重新燃起,浑身的血液都跟着沸腾了。
    温顺而知足,那不是真的他。他本性应该是一个贪婪的,欲念强烈的,什么都不在乎的人,他渴望得到梁成东,从他见到梁成东的第一眼就再没有变过。
    他看梁成东的眼神重新又变得热烈了起来,热烈到梁成东对自己刚才的行为追悔莫及。
    他为什么会去摸余和平的嘴唇呢?即便他的本意只是想看看他上火的嘴角,但作为一个成年男人,他也未尝不知道他这么做会引起余和平无端的遐想,但那一刻,他还是那么做了,他自己都找不到原因。
    是因为余和平说他见惯了喝醉的男人,让他产生了同情心么?还是最近几个月余和平对他刻意的疏离让他有些不满足?他又不满足什么呢?
    梁成东有些局促,吃完饭就去了书房,谁知道他前脚刚进去,余和平后脚就跟进来了。他吓了一跳,转身却见余和平已经关了门,眼睛冒光地看着他。
    “……有事?”
    “有,”余和平咬着嘴唇,眼神又有了他熟悉的那种攻击性,“你刚才为什么摸我的嘴?”
    梁成东脸色微微露出些许窘迫的神色,说:“摸……我只是看看你嘴角上火好了没。”
    余和平几乎忍不住自己攻击的欲望,他几次欲言又止,试图给梁成东致命一击,但他最后终于还是按捺住了自己的欲望,后退了一步,靠在门上,看着梁成东。
    余和平也是有顾虑的,也不敢肆意妄为,他也在试探而已。察觉了这一点,梁成东便张嘴说:“其实……”
    但余和平并没有给他狡辩的机会,转身打开房门就走了出去,留下梁成东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为自己自私而阴暗的瞬间私念追悔莫及。
    第120章 冬日暖洋洋┃安慰安慰
    梁成东觉得有些头痛。
    他觉得头痛, 并不只是为了余和平,也是懊恼,反思自己的言行。
    所以在送余和平回去的时候, 他对余和平说:“我没有别的意思。”
    余和平却只是“哦”了一声, 然后扭头看他。梁成东被他看的十分不自在,说:“我真没有。”
    他竟觉得有些慌张, 停下来脚步,不再送余和平。
    余和平也停了下来, 回头看了一眼, 眼圈忽然就红了, 隐隐似有泪光。
    梁成东呆滞了一下,刚要开口说什么,余和平已经扭头走掉了。
    他这是高兴还是难过呢?既很像守得云开见月明, 任凭他怎么解释,都认定他有了改变,开心地红了眼眶,又像是被他的解释伤了心, 所以红了眼。
    梁成东想,他大概是做错了。
    余和平爱哭,他是知道的, 可如今看见余和平眼泛泪光,他却有些不忍心,而且觉得自己作为罪魁祸首,很渣。
    自己的行为简直可以用渣男来解释啊。明明人家追求的时候死不答应, 如今对方对他都疏远了,他又来了这么一下。
    渣,很渣。
    但他也搞不懂自己这是出于什么缘由,要说他是故意撩拨,那还真是冤枉,可要说他清白无辜,好像又有那么一点出于自主意识。
    梁成东便有些排斥再见到余和平,更加严于律己了。他是一向严格要求自己的人,不止在学术上,在道德上,他也试图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师长。
    冬天到了之后便一天比一天冷,11月末的时候长海市大降温,病了很多人。
    这其中就包括盛昱龙。
    盛昱龙发烧了。
    盛昱龙身体强健,一年也病不了一回,今年病这两次,都是因为劳累过度。
    陶建国很是心疼,天天让刘娟炖了汤给他送去,说:“这个老六,赚钱不要命,怎么这么拼呢?”
    “我上次听周强他们说话,好像老六张罗着在买房了。”
    “买房?”陶建国很是意外:“他不是刚把新区的一套房子卖了么?”
    “谁知道,不过我看老六挺有投资眼光的,自然有他的道理。”
    “我看他胆子也太大了,我都替他悬心,怕他赔了。”陶建国说着就拎着刘娟炖好的汤去盛昱龙家里了。
    他刚走没多久,陶然就打了电话回来。
    陶然虽然有手机,不过考虑到电话费比较贵,往家里打电话的次数并不多,大概半个月一次。每次打电话回来说的话都大同小异,无非是问问陶建国和刘娟的工作,问问他姥姥的身体,刘娟问他也就问问他学习上的事。陶然在大学里如鱼得水,过的非常充实,没事就泡在图书馆里,还参加了两个社团,偶尔会讲讲他在学校碰到的趣事,或者新交的朋友。陶建国有次想让她问问陶然谈恋爱的事,刘娟反倒不好意思问了,让陶建国自己问,陶建国说:“我哪好问,你是他妈还是我是他妈?这事都是当妈的关心。”
    刘娟也不想问,万一陶然说在谈了怎么办?她怎么告诉陶然万一小年轻擦枪走火了要注意采取措施?她还真有点说不出来。
    她和陶建国其实都属于比较传统的父母,有些事拉不下来谈,这也是为什么陶然在搬到盛昱龙那里之前都还是一张白纸的原因,性教育方面的事她和陶建国都不大好意思跟陶然讲。
    聊了三四分钟之后,刘娟就对陶然说:“给你六叔打个电话,他生病了。”
    陶然愣了一下,问:“病了?什么病?”
    “你不用担心,不是大病,发烧,估计是累着了。你六叔最近挺拼命的,到处跑。”
    陶然“哦”了一声,说:“那我给他打一个。”
    挂了电话之后,陶然就给盛昱龙打了个电话,盛昱龙正在喝陶建国带来的鸡汤,接通了电话就听陶然问:“我妈说你病了?怎么搞的?”
    “小病,已经好个差不多了。”
    “你上次就跟我说你上火,嗓子疼,我就让你注意点,现在天冷,让你多穿点,也多注意休息,我说几百遍了,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盛昱龙见陶然要生气,赶紧说:“一年到头病一两次不是挺常见的么,这也不是说你防范的好就能防范得住的。你爸在这呢,你要跟他说几句话么?”
    陶然愣了一下,他就说怎么刚接通的时候盛昱龙还咳了两声。
    盛昱龙说着就把手机给了陶建国,陶建国高兴的很,说:“陶然啊,最近咋样?”
    陶然跟他妈打电话还能说一会,跟陶建国打电话,通常不会超过一分钟,父子俩在电话里好像找不到什么话题。陶建国又问了几句老生常谈的事,吃的怎么样,缺钱么,学习怎么样,一分钟不到,就说:“行了,没事就挂了。”
    陶然挂了电话之后就有些不高兴了。
    广州没暖气,其实还挺冷的,他有些想念长海了,也很想念盛昱龙。这样的天气,和盛昱龙躺在一起,该多暖和。
    上了大学之后,人好像一下子就成熟了很多,以前陶然身边没有谈恋爱的人,那种情感的萌芽就长的十分缓慢,可是上了大学之后,身边一下子多了好多情侣,好像在哪都能看到。不知道是不是氛围会影响一个人的感官,他对于爱情的感触开始变得敏感,丰富,反倒比当初跟盛昱龙在一起的时候,更看重爱情了。
    他和盛昱龙每天都会通电话,一般都是盛昱龙给他打,时间都是晚上,偶尔中午。久而久之形成习惯,要是哪天盛昱龙很晚了都没有给他打,他还会睡不着觉。但他也不会主动打电话给盛昱龙,他好像生来就有一种占据上风的念头,特别喜欢盛昱龙追着他跑的感觉。
    被自己喜欢的人追着跑,真是一件特别让人满足的事。这其实不是一个好习惯,好在盛昱龙也特别喜欢追着他跑……男人就该是主动方,这是盛昱龙的迂腐观点。
    入冬以后,盛昱龙就比较忙,有两次说来看他都没能过来,偶尔打电话,会跟陶然说工作累……不是抱怨地说,而是撒娇地说。
    他们俩的关系好像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陶然心软,但嘴上强势,盛昱龙骨子里强势,但嘴上软。嘴硬的陶然就特别喜欢撒娇的盛昱龙,他有母性光辉,爱照顾人,盛昱龙很会撒娇,像孩子。
    就像这一次,等陶建国走了之后,盛昱龙就打了电话过去。陶然没好气,问说:“干什么?”
    “老丈人走了。”
    这已经不是盛昱龙头一回当着他称呼陶建国为老丈人了,可是陶然听了还是害臊的很,说:“谁是你老丈人,你不要胡说八道。”
    盛昱龙就笑了,歪在沙发上说:“浑身没劲。”
    听他语气略有些疲惫,陶然本来还想教训他的心就软了,忙说:“你多喝点热水,躺床上多休息休息。”
    “不能躺,”盛昱龙说,“一躺下来就想你。”
    “那你出去跑步啊,冻死你。”
    “你心怎么这么狠,”盛昱龙说。
    陶然其实很心疼,但是没办法,隔着千里远,这是远距离恋爱的无奈之处,所以他就有些伤感,说:“我不在你身边,你要照顾好自己。那上次我跟你说了长海那边要降温,让你注意身体,你怎么还病了呢?你是工作狂么?”
    盛昱龙撒娇其实并不是真的软弱,他就是想听陶然说温柔的话,陶然嘴硬,又骄矜,想让他说软话,就得撒娇着来。
    “已经好多了,刚老丈人带的鸡汤也喝了。”
    有时候陶然真的很佩服盛昱龙的脸皮,他从第一次开口叫陶建国老丈人开始,就没有丝毫尴尬或者羞愧的意思,按理说他刚喝了陶建国带来的鸡汤,这会跟陶然聊天,应该会羞愧才对,但他没有,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无所谓,还是要给陶然营造这种理所当然的氛围,导致陶然听他喊老丈人,心里想的是害臊,而不是不合理,荒唐。他也没心情再计较这些称呼,一心想着盛昱龙的身体,说:“你要照顾好自己,要听我的话。”
    “嗯。”盛昱龙应了一声。
    “你就知道嗯,都不听。”
    “听,怎么不听,我这几天穿的很厚,不知道怎么感冒的,最近身边感冒的人很多。”盛昱龙说:“你也注意点,别感冒了。”
    “广州还不算冷,”陶然说,“我有每天去操场上跑步。”
    “跟谁?”
    “我们宿舍的刘威啊,他要减肥,让我跟他一起跑。”
    两个人就聊了些有的没的,恋爱的人,即便说一些很琐碎无聊的话也觉得很温馨,甜蜜。陶然忽然很想盛昱龙,说:“你发烧是不是没什么胃口啊,光喝鸡汤了么,没吃别的么?”
    “没有。”
    “那不行啊,想吃什么出去买。”
    “我想吃奶。”
    “嗯?”陶然愣了一下,随即就听见盛昱龙在电话那头传来不怀好意地闷笑声,一下子明白过来盛昱龙说的是什么意思,又气又臊,骂道:“生病了也不忘浪,我看你是好了!”
    说罢就把电话给挂了,低头看了看胸口,脸上热热的很不好意思。
    第121章 冬日暖洋洋┃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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