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谨安看看那侍卫的身形,再看看自己,见两人的身材差不多,便果断说道:“你说的有道理,快与本驸马换衣服。”
严谨安与侍马交换了外袍,又戴了那侍卫的头盔,粗粗一看很象是庄煜的侍卫,这才急急赶往庄煜的驻扎营地。
看到严谨安来到军中,庄煜微微松了口气,忙将严谨安引入军帐,对他低声说道:“大姐夫,京中都知道无忌逃家了么?”
严谨安摇摇头道:“还没有,如今只有我爹娘和你大姐听无忧说了此事,父皇母后都还不知道。”
庄煜这才松了口气,笑着说道:“父皇母后不知道就好,若是知道了,无忌这回可就倒大霉了。”
严谨安摇摇头无奈的说道:“你还有心思想着无忌倒不倒霉,出发之前也不查清随从人员,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父皇母后再不能饶了你的。”
庄煜嘿嘿笑道:“没事儿,大姐夫还不知道我么,我的皮厚着呢。再说本来就是我的错,我受罚也是应该的。”
严谨安无奈的摇了摇头,庄煜要护着他的小舅子,他严谨安也得护着自己的小舅子,总不能真让庄煜受罚吧,他可是知道皇上老丈人发起怒来是很可怕的。
“算了,我说不过你,无忌现在何处?”严谨安无可奈何的问道。
庄煜将严谨安拉到帐门边上,撩开一道缝隙指给严谨安看道:“大姐夫你看,就是那个小个子,他以为抹黑了脸涂了眉毛粘个痦子我就认不出来了,也不想想我军中何曾有个子这么小的侍卫。”
严谨安惊讶看着庄煜,眼睛瞪的滚圆,“你真是五弟么?”严谨安疑惑的问道。
庄煜不解的说道:“当然是我,大姐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严谨安摇摇头道:“不象,真不象,我印象中的五弟可没有这么仔细。”
庄煜听了这话便笑着说道:“从前在京中,有父皇母后大哥大姐罩着,我万事不用费心,自然就懒了些。可如今出门在外,我又是要做一方镇守将军的人,不仔细些怎么能行,父皇将如山重担交于我,我便要负起这份责任。”
严谨安深深点了点头,拍着庄煜的肩膀感慨道:“五弟,你真的长大了!怪不得父皇便放心让你做鬼方守将。”
庄煜笑道:“多谢大姐夫夸奖。大姐夫,你还没告诉我无忧知道无忌逃家之后有什么反应呢,她必是气坏了吧?”
严谨安道:“这是自然,我认识无忧这么多年了,还是头一次见她如此愤怒,五弟你是没有看见,无忧气的脸都白了,手直发抖,无忌这臭小子这回真是伤了无忧的心。我看的出来无忧是强撑着没有掉眼泪,她这心里还不定怎么难受呢。不错眼珠子看着的弟弟竟然逃家,这让无忧怎么受的住!”
庄煜听到这番话,紧张的脸都青了,他忙叫道:“大姐夫你怎么也不劝劝无忧呢,无忌不过是一时淘气,何必生那么大的气,白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办?”
严谨安心中暗笑,果然庄煜一听到任何有关无忧的消息便会自乱阵脚,无忧的确是生气,却也不至于气到一个劲儿发抖的程度。无忧那般聪慧,难道还不能明白弟弟的心思么。
------题外话------
从今天到中秋节,多半都是这个字数了,要过节了,家中有许多事情要尽快,等过完节再万更。
☆、第一百四十章无忌被抓
一百四十章无忌被抓
庄煜的侍卫飞马赶到卫国公府,在府门口跳下马背便对门子说道:“大驸马命我回来给国公爷送信。”
门子忙将这名侍卫引到浩然堂,卫国公夫妻和大公主庄灵还有无忧都焦急在此等待。
那侍卫进门行礼,无忧也不顾什么男女大防,立刻抢上前问道:“小王爷可在军中?”
那个侍卫单膝跪地说道:“回郡主,小人受王爷之命回京给您送信,小王爷此时正在军中,王爷并没有惊动于他,如今王爷于京城外一百五十里处的德远县境内扎营,明日一早才拨营起程。
卫国公立刻说道:”睿王做的好,无忧,老夫这便去把无忌那混小子抓回来。“
无忧忙道:”严伯伯,我跟您一起去。“
严信想了想,点头道:”好,你也一起去。“用卫国公府的马车,每个时辰能跑近七十里路,算起来估计天刚擦黑就能到达庄煜的驻地,路上也不会很辛苦。
卫国公夫人和庄灵都皱起眉头,无忧的心情她们能理解,可无忧到底是女儿家,只身去清一色全是男人的军营到底不合适。
”无忧,你着急我们都知道,可你去并不方便,听伯母的,你在这里等着,让你严伯伯去把无忌带回来。“
庄灵也道:”无忧,你若是也去了,只怕不一定能将无忌带回来,你若是不去,无忌就一定会回来。“
卫国公立刻明白了儿媳妇的意思,他点点头道:”公主说的有道理,无忧,你在家里等着,明儿一早伯伯就把无忌带回来。“
无忧想想庄灵说的确也有道理,便点头道:”那无忧就在家里等着,严伯伯,等明天天亮再回程,千万别赶夜路。
卫国公点点头,叫上那名侍卫快步走了出去,马车早就备好了,卫国公一上车,车夫便抖起缰绳飞快冲出卫国公府,向德远县方向急驰而去。
果然卫国公一行在天刚擦黑之时便到了庄煜的驻地,无忌看到卫国公府的马车,心知大事不好,便想趁人不注意悄悄开溜,他刚低着头想去牵马,不想却一头撞到别人的怀中,无忌忙刻意粗声的道歉:“对不起。”
“唷,我们忠勇小郡王什么时候这么有礼貌了?”一道很熟悉的戏谑之声从无忌头顶上的响起,无忌惊愕的猛然抬头,看到大姐夫严谨安正好整以暇的抱着双臂,用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他。
无忌脑子转的可不算慢,他立刻做出极为镇惊的表情,一脸困惑的问道:“大驸马您怎么来了,还有您怎么叫小的为忠勇小郡王呢,小的可当不起!”
“装……你就起劲儿的装吧!”严谨安见无忌背着牛头都不认帐,又好气又好笑的说了一句。
此时庄煜也走过来,他双眉紧锁,很不高兴的说道:“无忌,你也太胡闹了,五哥不是答应等你满了十五就带你从军么,怎么就偷偷跟来了,也不想想你姐姐见你突然不见了,得多着急伤心!”
“我……”无忌刚张口说了一个“我”字,便被一只大手捏住了脖子,无忌没有丝毫的反抗,因为他知道那只大手的主人就是他的师傅卫国公严信,无忧一直将无忌教的很好,尊师重道几乎已经刻到了无忌的骨子里。
无忌敢当着大驸马和庄煜的面胡说八道,可对上师傅严信,他是绝对不敢的,无忌只可怜巴巴的讨好叫道:“师傅……”
“师你个头,你这小混蛋毛都没有长齐就敢逃家,看师傅不打断你这双狗腿!”严信怒不可遏的大喝一声,拽着无忌便往庄煜中军大帐走去。
庄煜和严谨安忙都跟了上前,好几个看到此番情景的侍卫不由交头接耳起来,卫国公怎么突然来了,还拽了个侍卫去中军帐。呀,不对啊……军中几时有个子这么小的侍卫?天啊,那小个子侍卫该不会是细作吧?几名侍卫自己把自己吓出了一身冷汗,他们立刻跑去找侍卫队长,要求队长立刻清点所有的侍卫,万一那小个子还有同党可怎么办。
卫国公将庄煜拽进中军帐,这才松开手怒喝道:“季无忌,你以为自己已经学成了?”
无忌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蔫头耷脑的小声道:“没有。”
卫国公狠狠一拍条案,大怒道:“知道没学成还敢一个人跑到军中,你以为行军打仗之事是儿戏么?”
无忌用极低的声音嘟囔了一句:“我不是一个人……”只是他的声音实在太小,帐中那三个人没有一个人听见。8
庄煜和严谨安虽然不忍心看到无忌被责骂,可是无忌这回真的是错的太离谱了,他们也不忍心也不能讲情,必需让无忌狠狠受到教训,他以后才不会再犯。于是庄煜和严谨安两人一个看着左边的兵器架,一个看着右边帐上悬着的宝剑,就是不看向跪在中间,看上去可怜兮兮的无忌。
卫国公刚训了几句,便听到有人在外高喊:“禀王爷,小人发现一名细作,请王爷处置。”
庄煜一听这话顿时又气又恼又羞,这叫什么事!他头一回带兵,军中混进个忠勇郡王季无忌不算,还混进细作了,他的什么脸面全都丢光了。
庄煜压不住怒火,大吼道:“押进来……”
帐门掀起,侍卫队长押着个半大小子走了进来,卫国公严谨安和庄煜一看,那个所谓“细作”他们都认识,原来他是无忌身边的小厮龙渊,龙渊的身手在四个小厮是最好的,也很忠心,就是有些个头脑简单脾气暴躁外加一根筋,除了无忧和无忌的话,其他人说话在龙渊这里都不太好使。
“王爷……”龙渊一看到无忌跪在地上,样子很是可怜,便瞪圆了眼珠子冲着无忌大叫起来。
那侍卫队长傻了眼,这小子冲着跪在地上的那个小子叫王爷,这是怎么一种情况?王爷不好好站在旁边么?难道……不会吧!侍卫队长被自己心里的念头吓了一大跳。会跪在卫国公面前的王爷可着全大燕就两位,一位是他们家的王爷,还有一位就是忠勇郡王季无忌,难道这小个子是忠勇郡王,并不是什么奸细?
无忌转过头喝了一句:“龙渊快跪下,不许乱说话。”
侍卫队长虽然与忠勇郡王的小厮并不熟悉,可含光却邪飞星龙渊是四把上古宝剑之名,对于他们这些纠纠武夫来说,这四个名字是极为好记的,只要听过一次就不会忘记。他自然知道龙渊就是忠勇郡王身边的四名小厮之一。
龙渊忙在无忌的身后跪下,那侍卫队长张了张嘴,到底没敢问什么,只抱拳躬身道:“小人告退。”
庄煜挥挥手道:“下去吧,帐外五十步之内不许留人。”
侍卫队长应声称是,立刻出帐安排,出了中军帐,侍卫队长不由摇了摇头,看这事儿闹的,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怎么还把忠勇郡王和他的小厮当成奸细了呢。
“想的挺周全,谨安,比你当年强。”卫国公看着严谨安,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臊的严谨安满脸通红,训无忌就训无忌吧,何苦非得也把他捎上。话说如今严谨安后悔曾经的年少轻狂离家出走,悔的肠子都青了,自家老爹老娘是真不给自己留脸面啊!
庄煜早就知道大姐夫曾经做过与无忌如今所为一样的事情,只能在腹中闷笑,他可不敢当面笑起来,若是让大姐姐知道他笑话大姐夫,他必得被大姐姐狠狠收拾。
可是无忌却不知道,卫国公素日里又宠他,所以无忌其实并不怕卫国公,只悄悄抬头偷眼看向大姐夫严谨安,眼睛里尽是好奇的问号。看的严谨安脸上挂不住,只低喝道:“无忌,还不好好反省。”
卫国公其实也就是说顺嘴了,倒也不是有意下严谨安的面子。他立刻狠狠瞪了无忌一眼,喝问道:“为师平日是怎么教你的,你才十岁就敢离家出走,再过几年你岂不是要翻了天?”
“十一岁,师傅,无忌过了年就十一岁了!”无忌最不愿意别人说他小,立刻出声纠正师傅的错误说法。
卫国公大怒,拍着桌子怒喝道:“十一岁又怎么样,十一岁很大么,很了不起么,十一岁就能离家出走了!”
一通连珠炮轰的无忌赶紧低头认错,就连严谨安和庄煜都被吓的小心肝儿直打颤,庄煜就没见过卫国公发这么大的脾气,严谨安倒是见过一次,可已经是快二十年之前了,那时他离开出走混入军中,被父亲逮住后可是被打的很惨,他是趴在马车上被送回京城的,之后足足将养了一年才彻底养好身子,万幸那些打板子的兄弟们手下有分寸,这才没有伤了他的筋骨。
严谨安心中立刻不安起来,当年他离家出走被揍的那么狠,如今父亲不会也要如法炮制将无忌打的一年不能生活自理吧。
“父亲……”严谨安低低叫了一声,满眼都是担忧,庄煜此时也想起从前师傅胖揍离家出走的大姐夫之事,心中生出一股担忧,无忌可才十一岁啊,他怎么禁的起军棍之刑。
卫国公扫视严谨安和庄煜,见他们二人俱是一脸的担忧之色,卫国公心中诧异,暗道:他们在担忧什么?卫国公其实根本就没有准备暴打无忌,所以他才不明白严谨安和庄煜的担忧。
无忌离家出走的确不极不应该,可是他小小年纪便有报国之心,卫国公其实还是很满意的,不过无忌实在年纪太小,若再大个三四岁,便是去从军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况且无忌是他那过命小友的唯一后代根苗,便是看在过世的季之慎的情份上,卫国公也不忍心对无忌下狠手,最多就是把无忌带回京城关起来,罚他闭门读书罢了。要做领军统帅,只有一身好功夫是远远不够的,卫国公可是按着培养天在兵马大元帅的标准来教导无忌的。
“父亲,可否到帐外听儿子说几句话?”严谨安小声恳求起来。卫国公紧锁双眉沉沉点了点头。父子二人往帐外走去。
庄煜本想跟上,可转念一想便又留了下来,等卫国公父子出帐之后,庄煜立刻来到无忌的身边,蹲在地上对无忌低声道:“无忌,回头立刻向师傅认错,态度越诚恳越好,不,你还是哭吧,就哭季叔叔,你一哭季叔叔,师傅一定会心软的,那样你就不用挨军棍了。”
无忌惊道:“挨军棍,五哥你是说师傅要打我?”
庄煜压低声音说道:“当年大姐夫也离家出走过,他一到军中就被师傅抓住,狠狠打了一通军棍,足足养了一年才养好,无忌,好汉不吃眼前亏,先认错再说。”
“这……我是男子汉大丈夫,做错了事情理当受罚,怎么能因为怕受罚而哭呢,我不哭,若是爹爹在天之灵知道我这么没有出息,会不认我的。”无忌摇摇头,一脸严肃的说道。
庄煜看着无忌那坚持的眼神,不得不叹口气道:“罢罢罢,回头师傅若要对你动军棍,五哥帮你受罚。”
无忌又摇头,庄煜不等他说话便急急说道:“无忌,我可不是为你,是为了你姐姐,若是你被打了,无忧还不知道得担心成什么样子,你是你姐姐的命根子,我怎么舍得你挨打。”
无忌低下头不说话了,片刻之后他才抬起头来对庄煜说道:“五哥,我错了,我不该任性妄为。”
庄煜见无忌肯主动认错,便笑了起来,他拍拍无忌的肩头道:“知道错了就好。”
帐外,卫国公父子走出三十多步开外,卫国公方皱眉沉声道:“你有什么话要说?”
严谨安扑通一声跪倒在卫国公的面前,急急道:“父亲,无忌还小,身子骨都没长成,他万万受不了军棍啊,儿子求您别打无忌,若您真的要打,就让儿子替无忌受刑吧。”
“我几时说过要打无忌?”卫国公又是疑惑又是愤怒的低喝起来。
“父亲……您是说你不会打无忌?”严谨还想多说几句求情的话,不想却被卫国公打断,听完卫国公的话,严谨安惊喜的叫了起来。
“哼,不知所谓!”卫国公狠狠瞪了儿子一眼,扭头便往中军帐走去,为这等不知所谓之事不耽误他训斥无忌,看来这个儿子的确是无聊的很了,很应该给他找点正经事情做做。
一进中军帐,庄煜便迎上来笑着说道:“师傅,无忌已经知道错了。”
有严谨安的话打底,卫国公便知道了庄煜的担心,虽然这种担心有些多余,可是卫国公想到儿子和庄煜对无忌都有着很深的手足之情,与当年他与隆兴帝和季之慎的情形倒很有几份相似之处。想到这里,卫国公脸上沉郁的神色消褪了一些,他缓声问道:“无忌真的知道错了?”
庄煜立刻说道:“师傅,无忌真的知道错了,他刚才还向徒儿道歉。”
卫国公嗯了一声,走到无忌面前沉声道:“无忌,你错在何处?”
无忌低头懊悔的说道:“无忌不应该私自离家,就算是想去鬼方,也应该禀明长辈,得到允许之后才能动身。而不是象现在这样让长辈们为无忌担心奔波,还不应该让五哥因为无忌之事而耽误了行程。”
卫国公沉沉嗯了一声,问道:“只认识到这些?”
无忌一愣,抬起头看着师傅,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错。卫国公沉声说道:“你当初决定混入侍卫队之中,可曾考虑周详?是否做出万一被识破后的候补计划?”
庄煜和紧随卫国公而来的严谨安一听这话都愣住了,这话题也转的太快了吧。刚才还在训无忌呢,这会儿怎么就跳到教导无忌兵法之道上了。
无忌脑子很是灵光,事实上他在被卫国公抓住之时,便已经开始反省自己怎么露出了马脚,竟被发现了呢。“师傅,无忌明白了,混入侍卫队并不是好主意,所有的侍卫个头都比无忌高的多,无忌混入他们之中反而极为显眼引人注意,无忌应该多等两日,混入后面的补给车队之中,这样便不容易被发现,能顺利到达鬼方。”
卫国公点了点头,拈须道:“这还差不多。”
严谨安和庄煜惊的眼珠子都要掉到地上了,他们可不可以将卫国公的这一番话理解为他在教导无忌下回如何逃家呢?
严谨安和庄煜正想着,忽听卫国公喝道:“无忌,你若再敢逃家,为师便与你断绝师徒名分,再让上表请皇上立刻为睿王和你姐姐完婚,然后让你姐姐再不管你!由着你一个人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这招真狠,卫国公深谙打蛇打七寸的道理,他知道无忌最怕的是什么。果然无忌立刻垮了小脸,带着哭腔说道:“师傅不要啊,无忌再也不敢了,师傅你一定不要上表,无忌不要姐姐嫁人……”一想到姐姐嫁了人,自己要孤零零的一个人过活,无忌悲从中来,扑到卫国公身上放声大哭起来。反正他才十一岁,在至亲面前哭几声也没什么丢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