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两个人开始边吃边聊。
    “其实依你的专业和履历，去出版社或者是文化局什么的可能更合适，记者这个工作一点儿都不轻松。”白凯笑着说道。
    顾兆晴的履历真的是很漂亮的，足以说明她的能力够强，来当记者其实是有点儿屈才的。
    何况记者也不轻松，他们电视台的待遇也说不上有多好。
    像现在白凯这样在电视台待得时间比较长的，如果没有外快，基本的一个月也就是一万出头的工资，在京市这样可算不上高收入的水平。
    像白凯的车，还是他父母赞助的，不然他自己想买一辆还是不容易的。
    顾兆晴说道：“我是很喜欢当记者所以才来应聘的，不然我可能继续往上考研究生呢。”
    不然的话，她那几位教授，可都是希望她能留下来任教的呢。
    但是顾兆晴虽然选了这个专业，可是她这辈子对当老师实在是也没有什么兴趣，所以在没有人任何经济压力的前提下，当然要做一件自己喜欢的工作了。
    她觉得当记者就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工作。
    “你觉得喜欢当然好，不然的话……其实还是挺难熬的。”白凯说道，“现在你们都还是考察期，考察期过了之后也就是合同工，想要电视台的编制……不容易。”
    电视台的编制都是有定额的，电视台缺人，每个栏目都很缺，但是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有编制。
    有编制的不管是待遇还是什么都会不一样，而且职位也不会轻易被人顶掉，尤其是像女孩子，如果有编制的怀孕啊什么的产假说歇也就歇了，但是如果是合同工……有些不太地道的直接找个理由开除了也很正常。
    白凯是有编制的，但是孟语就是没有编制的，可是才来一年的楚悦甜也是有编制的。
    “说实在的，这话我私下和你说，我觉得你也不会和别人乱传，”白凯说道，“孟语的能力其实算是比较强的，但是她的编制名额已经被人顶掉两次了……”
    孟语也是新闻专业出身，只是学校有些名不见经传，可是她个人的能力还不错所以才顺利地进了京市电视台，白凯是在她后面一年进来的，那年就有两个编制，白凯靠着自己家一些七拐八拐的关系采访到了一个很有名气的明星，而且白凯的能力本来就比较出众，每年他的采访稿登的是最多的，所以理所当然的得到了一个名额。
    当时另外一个名额，本来应该是孟语的，可是那年却被一个有些背景的给顶掉了。
    这样也就算了，去年本来也拨了一个编制名额到他们这个节目，可是却给了刚进来的楚悦甜。
    “楚悦甜的爸爸和咱们电视台的台长有些关系……”具体的白凯也不是特别清楚，只知道楚悦甜的关系很硬。
    顾兆晴没想到孟语竟然连着两次被有背景的人抢走了编制。
    其实这个世界上本来到处都存在不公平，但是这样一而再的……
    “那孟语……”顾兆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白凯叹口气：“其实刚进来的时候她性格还是很活泼的，但是连着遇到这样的事儿，她怎么可能心里面不难受呢，所以她现在那个样子大家也都很能理解她。”
    蒋威倒是个爱才的人，对底下有能力的员工一向都不错，但是编制这种事情也不是他说了算的。
    何况楚悦甜因为有些背景，所以她倒是能和不少艺人的经纪人搭上线，所以这点也压了孟语一头。
    孟语除了采访稿写得比楚悦甜强，其他的也没有什么优势了。
    但是这个优势，真的是有些弱了。
    顾兆晴没想到其中竟然会有这样关节。
    电视台的水……好像不浅啊……
    第604章 去看男朋友
    “那……为什么孟语不……换个工作呢？”顾兆晴有些不太理解地问道。
    孟语都已经在电视台待了好几年了，但是连着两次编制名额被顶掉，这对心里应该是很大的伤害吧，可是她却还是坚持留在这里，为什么呢。
    如果孟语换个地方说不定能有更好的发展呢，换个更看中能力的地方……
    白凯看着顾兆晴笑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家是做什么的，但是，你家至少应该不是那种缺钱的人家吧？”
    白凯当然不是火眼金睛，他是看不出来顾兆晴是不是有什么背景的，但是他倾向于，顾兆晴是没有什么太深太厉害的背景，但是至少，顾兆晴的家庭条件应该是还不错的。
    或者说应该是没有什么负担的那种。
    不然顾兆晴一个刚毕业的学生，怎么就能每天开着车上下班呢，虽然只不过是几万块的车，但是每天的油钱可也不少啊。
    所以她家至少经济上也是比较富裕的吧。
    听到白凯的话，顾兆晴笑了笑，没有否认。
    她虽然不能说她家是什么样子的，但是她也不能说她家穷吧，那可就太虚伪了。
    所以，不缺钱当然是认同的。
    “所以啊，你肯定不能理解缺钱是什么感觉。”白凯叹息着说道，“孟语家……可不太好，她爸妈身体不好，每年赚不了什么钱，底下还有一个弟弟和两个妹妹都在上学，全家都指着她呢。如果她辞职了，虽然可以找别的工作，但是又要从头干起了。现在在这里，虽然没有编制让人有些不安定，但是她的工资却是不低的。”
    而且蒋威是个大方的人，他知道孟语家的情况，所以只能尽量给孟语多一些经济补贴，所以孟语的工资其实和有编制的人差不多少的。
    所以孟语即使心里面再有气她也不可能轻易辞职。
    因为她家的压力也让她没有办法做出轻率的决定。
    “原来……是这样……”
    顾兆晴想起孟语那沉默严肃的样子，真的没想到背后还有那样的心酸啊。
    “所以……当记者的压力真的不小。”白凯说道，“你现在如果想要退出，可是还有时间的。”
    他的脸上带着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