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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惹不起的贾赦 第5节

    贾母道:“迎春打出身到现在,你管过几回?看过几回?还不是全赖我这里养着,下人们照看得好。你看迎春那样子,比有娘的孩子不差什么,你犹嫌不足。王嬷嬷仗着奶过姑娘,得了些利,恐怕是有的,不过是罚几个月月钱小惩大诫,以后再不好,打发了不迟。
    但你脱口就是要将她打死,赖她责打迎春我却不信。你当我把迎春报来养在跟前,没有着下人检查迎春身上有伤无伤吗?你这哪里是责罚乳母的不是,你这是在挑我的不是!迎春养在我这里,她没养好,难道不是在说我不好吗?”
    贾赦觉得贾母简直自以为是得无可救药了,也不去管她对原身的偏见到底有多深,而是垂首应道:“儿子不敢。只是母亲既然说儿子从王嬷嬷家里起的东西多半是她夫妻两个得的赏赐,也没贪迎春的几个,咱们这就去把迎春房里的东西都拿来,看迎春房里还剩几个。”
    这一下就是有贾母护着,王嬷嬷也慌了啊。贾母虽然自以为是,也没有为家族长久计的大智慧,但是内宅里的小聪明却有几个,见了王嬷嬷脸上陡然变色,贾母也只贾赦所言非虚了。
    却说王嬷嬷第一次拿了迎春的几个银锞子没人发觉,后来心越来越大,没少伸手,现下迎春房里金银锞子加起来统共就没剩几个了。
    贾赦已经把话说道这份儿上,贾母也对王嬷嬷起了疑,自然没有反对的道理。贾赦再怎么不学无术,也是迎春的亲爹,人家管一管女儿房里的事,谁都不能拦着。
    于是贾母也派了一个婆子跟着,王嬷嬷依旧由贾赦派来的婆子押着去了迎春房里。
    迎春现在就住在贾母房外的碧纱橱里,没几步路,须臾,迎春房里的金银锞子都拿来了,零零星星几个躺在盒子里,论数量不足王嬷嬷家里起来的十之一二。
    这下贾母脸色也不好看了。
    当年迎春生下来,她姨娘就难产死了,贾赦原配张氏早去了,邢夫人虽然进门,但是因为出身低,不足掌家,府上都是贾王氏管着。贾母把迎春抱到跟前养活,贾赦也不管不问,迎春的房里人有的是贾母拨过去的,有的是是贾王氏张罗的,这王嬷嬷正是王夫人的人。但是不管怎么说,人是贾王氏挑的,但是欺凌幼主,昧主钱财却是在贾母眼皮子底下发生的,王嬷嬷胆大妄为,贾母也没脸,脸色能好看到哪里去。
    王嬷嬷知道自己再也难逃了,跪下哭道:“老太太,姑娘小,她对自己的东西哪里有个章程,不过是今儿拿了赏赐,明儿就不知道丢到哪里了。再说,老太太疼姑娘,姑娘房里许多人,难保没有手脚不干净眼皮子浅的,看见姑娘乱放钱财,趁没人看见就私藏起来的。奴才冤枉啊。”
    如果不是贾赦不打女人,听了这话反手就得打这婆子一个耳光。自己手脚不干净,把迎春的金银锞子都偷光了,还推到一个两岁多的女娃娃身上,这都什么黑心烂肝的人啊。
    贾母要信了王嬷嬷的鬼话才怪了,摆摆手说:“把王嬷嬷拖出去打二十个板子,撵了!” 又对贾赦说:“原是我失察了,明日我就着人再挑手脚干净的人来给迎春使。”
    贾赦听见贾母只打王嬷嬷二十板子,撵了了事,嘴角抽了抽。难怪到了红楼后期,主子家里入不敷出,豪奴倒是一个个富得流油,贾母对奴才也太“宽和”了。不过王嬷嬷落到贾赦手上,贾赦可不会这么轻易的一撵了事。
    “不必了!”贾赦刚说了三个字,贾母就抬眼看贾赦。这大儿子自从坠马之后,就没有一次听话的,无论她说什么,贾赦都能驳回,不知道这次贾赦又要提什么稀奇古怪的要求。
    “左右邢氏膝下没有儿女,迎春就抱回去她养吧,将迎春记在邢氏膝下,将来就是我一等将军府的嫡出大姑娘。经此一事,迎春也只有在我院里,我才放心。迎春身边的人,我也会自己仔细挑。”贾赦心想:这时候不趁机收回抚养权,你当我傻啊。虽然原著里面迎春真是懦弱得让人牙痒,自己看书的时候也曾怒其不争,但是现在孩子还小,没长歪,就算是为了对得起原身,也得拉迎春一把,将来她的性子能不能正过来,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贾母听了这话就心中不快了:“你成日间不见个人,人来了就是惹我生气也就罢了,如今好容易有个迎春在我跟前儿凑趣,也是替你们尽孝,你又要抱走,你这是见不得我过舒心日子啊。”
    贾赦可不想跟贾母扯这些:“老太太,我是迎春的亲生父亲,我下了决心要把她接回去养在跟前儿,难道会不好生相待?我能不能养好迎春,老太太且看着就是了。”
    贾赦这话说的入情入理,且言语软和,让贾母不知道如何拒绝,只得暂且依了贾赦。贾赦让邢夫人过来把迎春惯用的床单被褥等收拾了,原有的丫鬟、婆子一个没要。
    回了东院,贾赦交代邢夫人,以后迎春就记在她名下,交给她养了,迎春现下小,若是她诚心以待,和迎春一条心,将来也有女儿承欢膝下。贾赦坠马前就极少去邢夫人屋子,坠马之后更是一次没去过,邢夫人也死了生嫡子女的心,能抱养个女儿,也是老天眷顾,邢夫人高高兴兴的应了。
    迎春到了东院的当晚,贾赦把贾琏的乳母赵嬷嬷拨过来使了一夜,又从东院挑了几个尚且本分用得的丫头暂且给迎春使,其他人,再慢慢寻了添上。总之,奸猾之人,贾赦是不用的。
    迎春已经被王嬷嬷折磨得非常胆小怯懦,不哭不闹的,晚上十分好带。没隔几天,贾赦就为迎春定了两个大丫头,四个二等丫头,小丫头暂时只定了三人。这比起元春浩浩荡荡一屋子的丫鬟、婆子,是差远了,但是荣国府几百奴才,贾赦能看上的真没几个,也只有以后慢慢采买了。
    有了上次周山子和郑石头的事,单勇再带人去账房办理新进奴才,更换差事等事务就容易了,周瑞和林之孝都不敢再为难单勇。
    迎春屋里丫鬟虽然不多,但是好歹够用,就是撵了王嬷嬷之后一直没寻到合适的乳母。这年头男女大妨严格,贾赦也不能到处去给女子相面,只能暂且搁置了,以后找到合适的再说。
    眼下,最要紧的一件事是贾琏的外祖张珣过六十大寿,贾赦理应去拜寿,要拜寿,就要打点礼物。
    经过这些天和贾母的斗智斗勇,贾赦算是明白了,如果他要去为张珣祝寿,从官中拿礼物的时候,少不得又是一通争执。而若能拿到账房的账本,此事就容易多了。因而贾赦命郑家树去账房把账本偷来。
    郑家树死了五年,在桥下镇压五年,不知道为何一出来,修为就颇高,不但能直接打人,还能神鬼不觉的拿一些东西,就跟五鬼搬运术差不多。
    果然当天夜里,郑家树就把账本偷来了,贾赦翻出以前张氏在时,和张家人情往来送的定例,再往上加两成,列好清单,就直接去账房让置办。
    贾王氏不出所料的告到贾母跟前儿,还说若是贾赦这样闹个不休,她就不掌这个家了,大库迟早让贾赦搬空了,她还要落个不善持家的罪名。贾母自己收回掌家权也好,让邢氏掌家也好,左右她不沾这个手。省得她白担了掌管中馈的名分,大伯子却想怎么调度就怎么调度。当然,这些话是背着贾赦在贾母跟前儿说的,如果贾王氏敢当着贾赦说,贾赦当天就敢逼贾王氏交出库房钥匙。
    贾王氏没敢直接跟贾赦交锋,告到贾母跟前后,自己就称病回避了。贾赦直接把账本往贾母面前一拍,说:“我岳父大人做整寿,我自然要厚礼相赠,我不过是在往年散寿定例上加一二分,怎么就不给了?”
    说着,贾赦又翻出贾府和王子腾府上的人情往来,送到贾母面前:“母亲若说我这礼送得厚了,且看看弟妹往她自己娘家送的是什么例,没得我贾恩侯的岳家低于贾存周岳家的道理。我今日把话说在这儿,不但今日非按我理的单子把礼物给我备齐整了,以后往王家送的礼也不许越过张家去。若是越过了,我把这账本往外一张扬,看看谁没脸。”
    其时世人皆重嫡庶尊卑,贾赦在外名声再差,那也是荣国府的袭爵人,确实没有往王家送礼越过张家的道理。贾母也知道这件事闹开了,贾王氏顾然没脸,她钟爱的二儿子也跟着丢脸,少不得认了。
    第9章
    即便是心中已经认了,贾母依然厉声问贾赦道:“你账本哪里来的?”
    贾赦道:“自然是到账房取来的,我是荣国府的当家人,难道我查账还要谁批准不成?若我不查,偌大个荣国府让人搬走了贴娘家,我这个大老爷还不知道呢。”这这话自然说的是贾王氏,贾母心知肚明。贾赦也不理会贾母心中作何感想,留下气急败坏的贾母,告辞出了荣庆堂。
    不出贾赦所料,自从闹了一场后,账房果然按贾赦理的礼单把东西制备齐整了。贾赦发现贾母和二房就是五行缺怼,每次都不肯按规矩办事,非要被打了脸,闹得灰头土脸,才又按自己的要求将事情办好。
    张珣大寿这日,贾赦一早就叫人备车,带着贾琏,赵嬷嬷,贾琏的两个大丫鬟,贾赦自己的长随单勇、周山子、郑石头三个,分坐两辆车,往张家大宅来了。
    贾赦一行浩浩荡荡出门之后,贾母把邢夫人叫到跟前儿问:“迎丫头在你屋子里可还好?”
    贾赦早就跟邢夫人交代过,晨昏定省的时候,也带迎春去荣庆堂,省得被人编派他接女儿回去养是和母亲离心。儿女么,养在自己身边是应当应分的,到祖母房里请安也是应该的,只要别把迎春藏起来不见贾母,别人就编派不了什么。
    迎春身边没了王嬷嬷使暗劲打她,贾赦还每天抽一段时间陪她,去了东院之后过得不知道多自在了,这还没几天,人也活泼了一些。不等邢夫人回答,迎春奶声奶气的抢在前面说:“好,父亲,好,喜欢,父亲。”
    贾母见迎春没几天就被贾赦收拢了,不禁暗暗吃惊。于是贾母转而问邢夫人:“老大媳妇这些时日可曾留意老大在忙些什么?成日间不见人。”
    邢夫人笑道:“老太太又不是不知道,老爷向来有主意,他做什么又不肯跟我讲,我哪里清楚。”邢夫人其实也隐隐感觉到贾赦和以前不同,但是贾赦转变后的所作所为,都是在为大房谋福利,她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去管,更不会给贾赦拖后腿。
    贾母也知道邢夫人说的实话,虽然这段时间,东院的下人撵的撵,换的换,但是还有不少她安插的人。连她安插在东院的耳报神们也说不出贾赦成日忙些什么,邢夫人自然更不清楚。
    没从邢夫人嘴里问出什么,贾母就打发邢夫人回东院了。邢夫人走后,贾母才问王夫人:“自从先大太太去了,老大就和张家生疏了,怎么这次又突然这样热络起来?”
    贾王氏见房里没其他人,突然跪下道:“求老太太给珠儿做主。”
    贾母道:“你这是做什么,起来说话。”
    贾王氏起来,在贾母的下首坐了,道:“老太太且想,大老爷是怎么坠的马?那日老太太刚跟大老爷说要送珠儿去国子监念书,他当日就喝酒发疯。坠马之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这些年,大老爷跟张家也极少走动,怎么如今热络起来了?还带着重礼去拜寿。不就是眼看着张家父子都是进士出身,想他们帮衬一把琏儿吗?
    若是琏儿当真是个好的,是读书的料子,我也不说什么,没得大老爷名下的一个荫生名额,我去强抢的道理。但是珠儿他们这一辈儿里头,唯珠儿是个读书的苗子,先生都夸他有天赋又肯上进,而琏儿在读书上又不肯用工,这个名额给了琏儿也是浪费,这种时候不给珠儿又给谁?珠儿上进了,光耀的也是我们贾家的门楣。而琏儿,左右有祖上的爵位可以袭,不从科第出仕又有什么?大老爷如此作为,是不愿意让珠儿有个好前程。”
    贾母担心的也是这个,略一思忖道:“等今日老大回来,我必叫他将珠儿的举荐书盖了印章。”
    而此时的贾赦,已经带着贾琏一行到了离张府不远的夕水街。贾赦远远瞧见一个极邋遢的道士带着两人进了一家青楼,贾赦略愣了一下,不禁哑然失笑,笑过之后也没往心里去。
    车子再向前不远,就到了贾琏外祖张侍郎府上。张珣任吏部左侍郎,且吏部尚书已经递交了致仕折子,张珣极有可能是下一任的吏部尚书,位高权重,前来祝寿的清贵人家不知凡几,竟是书香满园。
    听闻贾赦来了,贾琏的舅舅张兆抱怨道:“姐姐去了十几年,姐夫统共没来登几次门,三节两寿送来的礼物也敷衍得很,他今日来做什么?”
    张老太太听了,说了张兆几句,道:“今儿好好的日子,说这些干什么,今日无论怎样,来者是客,你先将人迎进来,其他事,过了今日再做道理。”
    张兆上一科中了进士,如今在翰林院做庶吉士,不出意外,明年就要出翰林任实缺,或是留京或是外放,总之定然前程似锦。能从科第出仕,自然不是一般人,张兆也不过说几句气话罢了,轻重缓急还是分得清的。抱怨了两句,张兆依旧亲自迎了出来。
    张兆见了贾赦愣了一下,人还是原来那个人,但张兆总觉得,这个姐夫气度比之以前变好了。
    贾赦也里里外外的打量了张家的宅子,按说风水是不错的,但是进屋之后,他总觉得这宅子里带着一丝煞气。偏偏今日张府文魁遍地,阴物不敢张扬,都藏起来屏敛气息,贾赦反而不好找煞气来源。
    寒暄过后,张兆带着贾赦去向张珣及夫人请安。
    贾赦以前是个浑人,除了长得好看之外可以说一无是处,张家捧在手心的女儿嫁入国公府,没几年人就没了,要说张家对贾赦没有怨恨,那是假的。可真当贾赦进门,带着贾琏规规矩矩跪下请安,见贾琏生得眉目清俊,隐约有当年张氏模样,张珣夫妻对外孙的舔犊情,对女儿的思念之情就压过了对贾家的怨恨,忙免了贾赦父子的礼,留下二人说话,当然,主要是留下贾琏。
    贾琏放养到十二岁,颇有几分贾赦的习气,皮相俊美,胸无点墨,略带轻浮。张珣只考校了贾琏几句学问,就不禁皱起了眉头。
    说实话,别说外祖父不满意,贾赦自己也对原身很不满。苦什么不能苦孩子,穷什么不能穷教育,但原身这个亲爹把好好一个孩子耽搁的。“岳父大人,以前都是我混账,没有好好教导琏儿,将他耽搁至今。岳父大人学富五车,琏儿若能得岳父指点一二,将来也是受益无穷。我不求琏儿将来金榜题名,光宗耀祖,但求琏儿得岳父指点习得几本书,懂得一些道理,不像我一样一无是处。还求岳父大人成全。”
    这篇伏低做小的话说下来,贾赦都要被自己感动了。都是原身挖的坑啊,自己既然占了人家的壳子,总要将这填坑填了。
    张珣夫妻和张兆听贾赦居然说出这番话,也是大感意外,这是突然开窍了?张珣无奈的叹了口气:“若是岚儿还在的时候,恩侯就知道这些道理,该多好。”语气中满是欣慰、无奈和几分落寞,短短一句话,仿佛历经人生百态。这一番话更是说得老妻直接红了眼圈儿。
    “是小婿以前糊涂了,以后小婿一定好好待琏儿。只是琏儿读书上进一项,小婿自知无能,只能求岳父大人和兆弟费心。”
    贾琏已经养散漫了性子,且已经是半大小子了,要正心性谈何容易?但是听了贾赦这么说,张珣还是很高兴:爱女张岚已经没了,仅留贾琏这一点骨血,以前是贾赦和岳家不亲,自己手伸不到国公府里,如今贾赦悔悟,愿意督促贾琏上进,就算看在张岚的份上,张珣也不会拒绝。
    左右都住在京城城北,国公府和张府相隔也不算太远,就定了张家时不时的接贾琏到外祖府上小住,由祖父和舅舅教导。有张珣和张兆督促,贾琏至少不会像原著里,沦落到替二房跑腿管家还不自知。
    贾琏虽然性子散漫了,好在还知道好歹,尤其听说贾珠想夺自己的荫生名额后,心中越发不忿。都是少年人,谁还轻易服输呢?因为阖府上下都夸奖贾珠,反而激励了贾琏心中那股不舒服的劲头,却是后话了。
    说定了贾琏的事,张老太太打发了屋里下人,突然问贾赦:“姑老爷,我前儿听说府上珠哥儿在和国子监祭酒李大人家的姑娘议亲?”
    贾赦说到这里就生气,神色肃然的说:“岳父岳母和兆弟都不是外人,我也不怕把家丑说给岳父岳母和兆弟听。婚姻大事父母之命,珠儿议亲要说谁,原本和我一点关系没有。但是前儿老太太竟然说要送珠儿去国子监上学,岳父大人也知道,如今我们家看着那样,实则只有我挂了一等将军的虚衔,阖府只有一个荫生名额,珠儿去国子监入学,我琏儿怎么办?
    不怕岳父岳母和兆弟笑话,为着此事,我还喝了顿闷酒,坠了次马,昏死过去在家躺了好几日。养好之后,我也顾不得什么家丑不家丑了,厚着脸来拜会岳父大人,不求岳父大人原谅我当年糊涂混账,只求岳父大人看在岚儿面上,帮衬琏儿。就算我是个糊涂的,岚儿的儿子岂能让那贾王氏之子比下去。”
    张兆听了这番话,神色才算真正缓和下来,虽然对贾赦之前所作所为仍有芥蒂,至少见了贾赦这番悔悟之言,他对贾赦也改观了不少。
    张珣夫妻听了贾赦这番话更是老怀快慰,张珣哈哈笑了几声,突然神色呆滞,向前栽倒。
    第10章
    见张珣突然栽倒,贾赦吓了一跳,忙伸手扶住,心想:这是遇到脑淤血不成?这个年代没有开颅手术,得了这个病,可难办了。
    正胡思乱想,贾赦突然看到几缕黑气飘来,直冲张珣七窍。
    贾赦怒道:“什么邪物敢来害人!”忙伸手急拍,将张珣元神锁在体内。贾赦正欲施法查看是谁作祟,突然张兆也如张珣一般,眼睛一瞪,就要栽倒。
    贾赦正苦于腾不出手来,贾琏倒是手快,扶住了张兆。
    张老太太见丈夫、儿子齐齐摔倒,早吓得丢了魂儿似的,一面赶上来和贾琏一起扶着张兆,一面语带哭腔的道:“这可怎么好,须得赶紧请太医!”
    说着就要高声传人进来,贾赦忙阻止道:“岳母大人,岳父和兆弟这是中邪,你张扬起来仔细打草惊蛇!”
    说完这句话,贾赦又见几缕黑气向张兆的七窍飘去。贾赦又连忙锁住张兆的元神,不让魂魄离体。
    张珣和张兆父子暂时没了性命之忧,贾赦才将张珣平放在地上,又去扶着张兆放了下来。贾琏还小,扶了张兆一会儿,早就累得满脸通红,一身是汗,全凭一股毅力,贾琏才咬牙没将他舅舅直接扔地上。
    张老太太心烦意乱,本是要传人去请太医,但见张珣父子齐齐发病,确然像中邪,便伸手捂住嘴,生生把到嘴边的惊呼吞了回去。
    贾琏到底是孩子,身上一股大力卸去,顿时六神无主道:“父亲,外祖父和舅舅这是得了什么急病吗?要不咱们快去请太医。”
    张老太太又问:“姑老爷说我们老太爷和兆哥儿是中邪是怎么回事?姑老爷可知哪里可以请高人来相救?太医也是要请的,万一不是中邪是发急病,不请太医岂不是耽搁了。”张老太太心慌不已,口中自言自语的念念有词。
    贾赦面色凝重,刚才那五缕黑气直冲张珣父子,显然背后有人操控,但料想让张老太太关心则乱,叫她不请太医,张老太太也不放心。
    贾赦退而求其次,对张老太太道:“岳母大人先带琏儿出去,悄悄打发人去请太医,切莫声张。今日岳父寿辰,此事张扬出去,不知道被人编排出什么谣言呢。”
    张老太太听了,深觉有理,带着贾琏走了。贾琏本来想留下来的,回头看父亲,见贾赦冲自己点头,贾琏无法,只得跟外祖母一起出去了。
    张氏出去,带好了房门,贾赦默念口诀,伸手直接往张家父子七窍钻入的几率黑气抓去。
    自从上次一掌差点拍化了郑家树,贾赦就发现自己这只右手自从拍过不化骨之后,得到了些意料之外的能力。刚好今天邪祟作祟,贾赦想再试试自己的右手。
    果然贾赦抓住那黑气,竟感觉那黑气仿佛有实质,冷冰冰,滑腻腻的,若不是知道自己抓的邪物,贾赦都要觉得自己捉住的蛇。
    黑气被贾赦抓住,很快贾赦右手掌中发出淡淡红光,黑气滋滋作响,被红光烧化了,贾赦听到一声凄厉又不甘心的惨叫。
    贾赦抓死一缕黑气,又故技重施,向第二缕黑气抓去,这次,贾赦把黑气抓在右手里,又伸出左手去抓。果然,贾赦看到自己的左手切断了黑气,除了稍微有点冷之外,什么实质都没感觉到。那缕被自己左手切断的黑气也迅速连在一起,一点影响都没有。倒是右手不但能抓住黑气的实质,还能给黑气造成极大的伤害,第二缕黑气也是惨叫一声,消失了。
    连杀二缕黑气,剩下的三缕也怕了,暂时停止了对张家父子的进攻,转而把矛头指向贾赦。
    贾赦只见三缕黑气停在空中,迅速膨胀,变成三个一丈高的厉鬼,齐齐向贾赦攻来。
    贾赦上辈子就杀鬼无数,又有这么厉害的右手还怕他们?一面施诀念咒,拖慢厉鬼的速度,一面右掌急拍,想把剩下的三个也拍化了。
    厉鬼虽然凶残,也被咒语阻住了速度,跟没上油的机器人似的,四肢僵硬的向贾赦挪过来。贾赦一掌拍向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厉鬼,手掌一触厉鬼身上,那厉鬼便被拍的滋滋作响,和贾赦右掌接触的地方犹如着火一般,迅速消失。厉鬼的颜色越来越浅,最终也被拍化了,魂飞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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