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先生,总裁说不知道您的喜好,本子都在这里, 让您自己挑。”段特助态度恭敬, 不敢有半分轻视之意:“不止这些, 包括一切您想要的。”
说完,看了一眼沙发上的青年,却见对方仅仅是平淡的扫了两眼本子,便兴致缺缺的移开了视线, 丝毫没有被这份出手阔绰的礼物所惊到, 单单是这股气度, 便非寻常人能及,果然不亏是三爷看重的人。
段特助走后,陈圆还盯着桌上的本子发呆,良久后才一脸震撼的惊叹:“这种本子随便挑吗, 傅先生出手也太大气了。都姓傅,也都是总裁, 枫华那位和这位一比, 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司明修挑了挑眉, 坐下来翻了翻本子,朝越辞招手:“正好你档期空下来了,送上门的机会当然不能错过,过来看看有没有你想要的。”
越辞笑:“你不生气?”不是明明很不爽他和傅培渊纠缠在一起吗。
司明修冷静的说:“在你的前程上,我的情绪微不足道。”
越辞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朝桌子看了看,漫不经心的说:“放那吧,我有空看看。”
陈圆还在感慨:“越哥,这么厉害的人物你也敢随意招惹,万一以后和傅缙一样闹翻了……”
话未说完,已经在司明修不善的目光中迅速闭上了嘴,手指在上面打了两个x,示意自己知错了。
“这有什么。”越辞毫不在意,目光在客房里随意一扫,就看见阳台上的盆栽,鲜艳欲滴的袖珍玫瑰在阳光的滋养下开的极为灿烂,像这种情调曾经被不少人吐槽过酒店的多此一举,眼下却令他眼前一亮。
他走过来,动作轻巧的折下一朵玫瑰,在两个人意外的眼神下,将其递给身后的陈圆。
“这……这是做什么?”
陈圆一脸懵逼,却在接过玫瑰的时候不由自主的脸红,以前也没见越哥这么体贴啊,今天这是……?
司明修眉头微皱,看着玫瑰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
越辞回答的理所当然:“把这个送去蜀兰会,指名给傅先生的,礼尚往来。”
司明修:“……”
陈圆:“……就用这个礼尚往来?”说着,晃了晃手里的玫瑰,如同听到了天方夜谭。
越辞“啧”了一声,对她满脸的鄙视毫不在意,淡淡的说:“你懂什么,这叫情趣。”
……
傅培渊收到玫瑰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陈圆将玫瑰包装好送到蜀兰会,会所经理在看到送礼人的姓名时微微一愣,心知三爷对这人的重视程度所以丝毫不敢怠慢,连夜带着礼盒送到了傅家老宅。
“三爷,这是越先生送来的礼物。”
傅家老夫人难得留宿在老宅,就见蜀兰会的经理正将礼盒递上来,顿时诧异:“大晚上送礼,这谁啊,也太没有礼数了。”
这么说着,还是抱着浓厚的兴趣留了下来。
傅家除逢年过节的时候之外几乎不会收礼,若非如此早已被送礼的人踏平了门槛,即便是收礼也是直接放进仓库里堆积成灰,也不会贸贸然的送上来给三爷过目,像眼下这种情况极为罕见。
更何况眼前竟是一个细长且花哨的礼盒,上面还用丝绸绑好了蝴蝶结,轻佻的和古朴的客厅格格不入。
傅培渊看了一眼,却未动怒,眉眼上挑似笑非笑,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从容的开口:“打开吧。”
解开丝绸,礼盒被打开,里面躺着一朵娇艳欲滴的火红色玫瑰,因为离开土壤的时间有些长久,边缘的花瓣已经有些微微打蔫。
“咳咳咳……”老夫人喝茶的动作呛住:“谁这么胆大包天,恶作剧都捉弄道你的头上了?”
相比老夫人的不解,知晓内情的管家脸上却更为震惊,心里几乎翻起滔天巨浪,竟然……竟然给三爷送玫瑰,他是将三爷当成什么人了,如此轻佻的对待,这个越辞的行径这也太惊世骇俗了吧!
蜀兰会经理打开盒子的时候,手上的动作也是一僵,虽然在看到盒子的时候便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但是当亲眼看到的时候还是不禁头皮发麻,越辞这是做什么,他是在拿玫瑰调戏三爷吗,这也太胆大包天了,他到底知不知道以三爷的能力想碾死一个小明星,根本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甚至不需要说话,就有无数的人会出手灭掉这个碍眼的存在!
客厅的气氛凝滞下来,蜀兰会经理垂着头,托着礼盒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心里已经做好了三爷会发怒的心里准备,却不禁后悔这么迫不及待的亲自上来。
就在这时,却听到一声轻微而低沉的笑声响起。
众人错愕。
傅培渊轻笑,伸手触摸了一下柔软的花瓣,脑海中闪现的却是握住越辞的手腕时柔滑细腻的触感,眸色微闪,吩咐旁边的管家:“养起来,放在我的书房。”
什么?
不仅没发怒,反而还要养起来放在书房日夜观赏?
蜀兰会经理脸色微松,露出劫后余生的表情。
管家已经完全懵掉了,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再看三爷望着玫瑰眼底的宠溺,深吸一口气,应下:“是,我知道了。”
从这天气,傅家古朴肃静压抑的书房,就这么多了一朵格格不入的玫瑰花做点缀,任谁看到都会差异非常,却偏偏不敢表露出来,只能讲古怪的心思藏在心里。
老夫人看着儿子一反常态的行为,从一开始的眉头紧皱,错愕不解,到最后却化为满眼的亮光,巨大的惊喜和恨不能跃出胸口的八卦在心里跳跃,她的目光投向蜀兰会经理,语气中带着十足的激动:“这是哪位小姐送来的玫瑰花?”
培渊终于肯和女人接触了,竟然还浪漫的送起玫瑰来,这个闷骚怪不得前些天说什么自有主张,要不是她今天碰巧看到了,还不知道要被瞒多久!
蜀兰会经理满脸懵逼,结结巴巴的回答:“是……是越先生。”
老夫人喜气洋洋的脸凝固了。
……
“傅总,给肖新林定好的代言被截胡了!”
“傅总,邱印的电影也被截胡了!”
“傅总……”
“傅总……”
“他们都说是在洽谈合适的人选,口风非常一致,这分明就是有人在故意针对枫华!”
傅缙最近忙的焦头烂额,从前不久公司的资源就开始纷纷出现状况,那些正在洽谈中的广告影视综艺等等,都不约而同的暂停了与枫华暂停了合作,宣称已经找到了合适的人选,现在只是还等着对方的回应。
这种情况,对枫华而言,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作为傅氏集团旗下的分公司,枫华身后的靠山不可谓不硬,虽然不能在娱乐圈一家独大,但也是龙头企业之一,跺跺脚圈子里震一震的庞然大物。
枫华旗下大牌明星很多,资源更是数之不尽,签约的明星来一个捧红一个,甚至连江之临那种都能捧出来,可见有多财大气粗,而眼下这种情况从未发生过,一时间竟打了他一个猝不及防,同时失去了这么多资源,一时间枫华称得上是损失惨重。
广告商们纷纷表示有了合适的人选,却迟迟不能公布合作的明星,这种情况让傅缙陷入了纠结。
“到底是哪位大佬家的孩子准备进娱乐圈试试水,还是有人在故意针对枫华?”傅缙喃喃自语,眼前这种情况真是让他看不清了。
“傅总,现在怎么办,董事会那边还等着您出面呢。”季瑭小心翼翼的问。
傅缙满脸阴沉的看了他一眼,说:“继续盯着,看这些本子最后都落到了谁的手里!”
若是迟迟不能确定还好,但要这些资源要是都被旁人分刮干净,就只能证明是有人在故意针对枫华做下的阴谋!
傅景越,还是傅青溪?
都有可能。
傅景越盯着他的位置贼心不死,傅青溪一心护着越辞对他视若仇敌,都有可能是背后暗算的小人。但无论是谁,只要让他搜集到证据,都不会被轻易放过。
傅缙冷笑,养父可以对他们明争暗斗视若无睹,但是若有人在背后下黑手,为了打压竞争对手,甚至连傅家的产业都可以算计亏空,那就是淌过了底线,绝对是三爷所不能容忍的事情。
“他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却不知道是在自寻死路。”想到这里,傅缙笑出声:“只要被我抓住了证据,这一次不死也要脱层皮!”
不过,在那之前他必须想办法补上公司的亏空,若是这个月不能达到总部下达的指标,那首先要被清算的就是他自己了。
傅缙攥紧了椅子上的扶手,眼睛一闪,一个念头涌上来。
……
另一边,华清娱乐。
不比枫华后面有傅氏集团做靠山的财大气粗,华清是从一个小小的工作上一步步发展到现在的,总裁喻郅在又一次和董事会扯完皮之后,却受到了一条轰炸式的消息,让他整个人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什么?收购华清?”
第四十四章
华清娱乐, 办公室。
在方中规出国前一天晚上, 越辞在《楚明帝》中的戏份画上了完美圆满的句号,接下来剧组只剩下一些旁枝末节, 副导演也足以应付。
回到华清,司明修便将排的满满当当的行程表丢给了越辞:“这是你接下来的行程, 自己看看,别出现误差。”
拍杂志,走通告, 然后是进《黑雾封山》的剧组, 一行排下来密密麻麻的没有丝毫空隙。
越辞简单的看了一眼, 丢在一旁:“所有的行程就往后推迟三天。”
“理由?”
回应他的是理直气壮的答案:“休息三天,养精蓄锐。”
司明修看了看他气色良好的脸颊,哪里像是需要休息的样子,但即使这样仍旧揉了揉眉心, 点点头:“可以, 就三天。”
比起越辞的精神奕奕, 司明修看起来更像是需要休息的那个人,脸色苍白疲惫,眼睛四周还有隐隐的黑眼圈,越辞打量了一下, 关心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司明修坐下来, 声音疲惫沙哑, 解释道:“华清的股票近来出现被人恶意收购的行为, 在公司不知道的前提下已经被对方侵吞了将近30%的股份,打的公司措手不及。而且对方的力度还在不断加大,速度更是越来越快,公司现在正好集中精神全力应对。”
“对方是谁?,有线索吗?”越辞问。
“不知道,对方很神秘,没有公开身份的意思。”司明修摇头,神情中有些困惑:“先是以高价收购一些股东手中的股份,然后胃口越来越大,若非前不久被他盯上的一位股东向公司透露信息,恐怕现在还被蒙在鼓里。他给出的价格远远高于市场两倍,而且是各个方面击溃目标股东的心理防线,手段非常高,迄今为止娱乐圈内还没有如此能力的公司。”
越辞对他说的毫不怀疑,司明修也称得上是公司高层,甚至拥有部分股份,对这些事情显然是有知情权的,他摸摸下巴,倒是在对方的叙述中想到一个名字。
司明修说完这些,看着他若有所思的神情,警告道:“你最近安分一点不要惹事,现在公司高层都人人自危,你若再惹出什么事情来,华清可抽不出手来处理。”
越辞兴致缺缺的打了个哈欠,摆摆手:“我惹得事情,一般都是华清处理不了的。”
说着拿起外套,准备离开。
司明修想起他的惹事能力,眉头微动,看着他起身准备离开的动作,还是跟着一起站起来:“回家?我送你。”
越辞摇摇头:“去游泳。”
……
蜀兰会,已被包场的露天泳池
清澈见底的游泳池在阳光下波光粼粼,矫健的身影在水中穿梭,白皙修长的双腿如鲛人的鱼尾般灵活,纤细的腰肢蛇一般的柔软,一双手穿过清水的阻力在池内肆意横行。
岸上的手机铃声响起,青年从水中仰起头,露出一张耀眼到了极致的面孔,他甩了甩头上的水珠,趴在岸边上接通电话。
光洁的后背被阳光晒得温暖舒适,以至于青年的声音听起来都是懒洋洋的:“怎么样,查到了吗?”
对面的女声响起:“我将资料发你邮箱了,所有有嫌疑的人都在名单里面,包括政界和商界的。”
越辞笑了一声:“政界的都可以查到,本事见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