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这边又是出差,又是会老友,忙的要命。
我在桌上看了她留的字条。
说是中午不回来吃,晚上不一定,让我不要管她。
我打扫了卫生,还没坐下来歇会,手机就响了。
秦衍约我喝茶。
我不知道霍时安那边有没有其他人,方不方便接电话,就给他发了个微信,没说什么,只有个红包。
这是小暗号,我得知道手机那头是不是他本人。
红包刚发过去,霍时安一个电话就过来了。
我说我得晚点过去。
他不高兴了,“说好的早点来,你现在突然跟我说要晚点,你得给我个说法。”
我说,“临时有事。”
他试探的问,“是不是那老男人找你?”
“人也才三十多。”
我说,“你要说他已经老了,那不就是说,我俩也就只能再年轻个十来年?”
霍时安的声音一沉,“真是他?”
我嗯道,“约的大丰路那边一咖啡厅,叫什么格。”
“不是说喝茶吗?”他冷冷的说,“还去那么有情调的地方?”
我慢悠悠的问,“你去过?”
他的求生欲强到捂不住,“不是一个人去的,还有其他朋友,小陈也在。”
我不敢置信,“你在圈内有朋友?”
他冷笑,“我不能有朋友?我会吃人吗我?”
我噗嗤笑出声。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敢跟我笑。”
霍时安皱眉头,“不去不行吗?”
我说,“还是去一趟好。”
“秦衍那种人有腔调,讲高雅,不会乱来,我跟他好好说,没问题的。”
他沉默了足足有五分钟,“去可以,我俩要保持通话中,我听直播。”
我正往玄关那里走,听他这么说,一不留神踢翻了垃圾篓。
看着地上的垃圾,我想到自己才打扫完,头毛皮里就冒火星子。
偏偏电话那边的霍时安还不乖,我吼了声,“你给我闭嘴!”
他大概是懵了,所以没立马顶我。
我把垃圾篓捞起来,叹口气说,“时安,你还当我十八九岁?”
他默了默,一副退一步海阔天空的样子,“你到那儿跟我说声,我五分钟后给你打电话,这样总行了吧?”
我哭笑不得,“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那老男人在圈子里名气那么大,经验丰富的都能开班了,你长这么大就我一个,经验连人零头都够不上。”
他凉凉的说,“我能不担心?那我心得多大啊?难道我就是传说中的心比天大?”
我知道他是紧张我,怕我吃亏,“行了,我保证去看你的时候,什么事都没有。”
他哼道,“头发丝也不掉?”
我说,“要不我出门前把头发一根根拽下来,一根根数清楚,再粘上去?”
“……”
不等他说话,我就语气烦躁的说,“因为跟你说话,我把垃圾篓踢翻了,一会还要扫一遍。”
“你这是在暗示我,你不喜欢搞家务,希望以后我来搞?”
他啧啧,“想要我搞就说。”
我的脸抽了抽,这话听着怎么这么不要脸?
第30章
我快到咖啡厅的时候, 秦衍给我打电话, 让我上二楼。
咖啡厅的外观像一栋私人住宅, 门口有两棵已经步入老年的大梧桐, 旁边支着一个古朴的木框,上面写着三字:四五格。
那就是店名。
含义之深,我这种普通人是参悟不透的。
我拉了拉脸上的口罩, 抬脚走了进去。
口罩是霍时安让我戴的。
这个节骨眼上, 我作为霍大明星的老同学,达到了网红级别, 戴个口罩也好,免得被谁拍到我跟秦衍一块儿喝茶, 再扯到霍时安身上去。
脑洞是个黑洞,一旦打开了, 用什么都堵不住。
.
我走进去才发现里面有个院子, 阳光铺了一地。
原本霍时安说有情调,我以为进去就能听到真人演奏的钢琴曲, 或者是小提琴, 布置的很雅致。
哪晓得是一片菜园子。
也不能这么说,院子里除了有菜地, 还有一块花圃, 种着红的黄的白的玫瑰,开的很艳丽。
我往里走, 入眼的是一些店主不知道从哪儿旅行带回来的纪念品, 就放在屋檐下。
看似随意, 又像是精心布置过。
我越走,越有种想睡觉的感觉,这地儿我没觉出来情调,只觉得温馨跟放松。
等哪天霍时安不当明星了,我就让他去一个二三线城市开个这样的店,我俩可以把它当家。
我从进院到上楼,中途没见一个人影。
拐过楼梯,我一眼就看到了秦衍,因为整个二楼就他一个人。
他坐在软绵绵的浅黄色沙发里面,翻着本杂志,优雅味儿十足。
我心想,这地方不会是秦衍的吧?
秦衍有所察觉的从杂志里抬头,看到我时,唇角上挑,“小朋友……”
我走过去,声音从口罩里传出来,“我二十四,挺大了。”
秦衍挑眉,“你看着很小。”
我说,“我很大。”
他挠挠眉毛,一副为难的样子,“抱歉啊,我真没看出来你很大。”
我抽着嘴角看他。
妈的,这车速快的一逼,鬼都上不去。
秦衍若无其事的把杂志放一边,双手撑着下巴,“那么大朋友,坐吧。”
我的脸色一冷,“方淮。”
秦衍轻笑出声,“好,方淮。”
我在他对面坐下来,摘了口罩问,“怎么没别人?”
秦衍轻描淡写,“我包了。”
我,“……”
秦衍把单子递过来,“看看要喝什么。”
我说我没看到一个服务生。
“你先点,”他说,“点好了按你左手边的按钮。”
我满脸黑线的按照。
在我按了按钮以后,不知道从哪儿出来一个又高又帅的服务生,拿走了牌子。
很快的,我点的咖啡就送过来了。
我全程看的是盯着服务生屁股看的秦衍。
“看我干什么?”
秦衍慵懒的喝口咖啡,“故事准备好了吗?”
我扭头看外面的阳光,“问你个问题。”
秦衍昂首,示意我问。
我说,“你到了现在这个年纪,是不是人生就剩下装逼了?”
秦衍的面部肌肉抽动,他叹息着,嗓音冰冷,“都这时候了,你竟然还跟个刺头一样,非得我找个营销号提供点东西?”
“现在就是放个屁,营销号们都挤破头的凑上来。”
我把脸转向他,皮笑肉不笑的说,“之前你在电话里跟我透露说霍时安会被集体开刀,我觉得你还是挺君子的。”
秦衍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小孩,他揉眉心,“先不说了,尝尝咖啡吧。”
我端起杯子,尝了一口咖啡,味道还不错。
时间分秒流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