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伊温妮快速开着车,问道:“她?”
问的没头没尾,但韩明晗知道她问的是舒月,只点了下头,没说什么,从口袋里拿了一卷纱布出来开始包扎伤口。
伊温妮瞄了一眼,笑道:“那个家伙是狼蛛的狙击王牌,我差点就栽在他手里。”现在事情搞定了大半,也算是为野狼和霸王龙报仇了。
“这次有伤到人吗?”韩明晗用牙咬着纱布撕扯了一下,然后系紧。
“死了两个,重伤两个,其余的多少都有点轻伤,包括你。”伊温妮淡淡说着,最后一句却是带了点调笑。
韩明晗微微皱眉,“这次的人都是新人?”她认识的不多,还都是她离开之前还在训练营的学员。鬼美人的成员分两种,一种是来自训练营,一种是退役军人,但这次的好像没有特别老手的。
伊温妮看了韩明晗一眼,“你看出来了?我也是到这边和他们联系上才发现的,我估计,埃布尔是在练兵呢。不知道是在搞什么鬼?”说着也是皱起了眉。
韩明晗闭眼回想着所有的事,仍旧是没有个头绪,但可以肯定埃布尔一定是在打算着什么,“华国有句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阿卜杜拉要去A国了,那里是鬼美人的大本营,但也不能掉以轻心,迎接我们的可能是更猛烈的暴风雨也说不定。”
伊温妮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搭在车窗上,闻言很是慎重的应了一声。
韩明晗放松下.身体,从包里拿了一块巧克力出来,剥了糖纸塞嘴里。一系列高强度紧张的对战,又失了点血,她感觉有些头晕。舒舒那里应该安全了吧?
想到刚才舒月的那个样子,韩明晗失神的看着窗外,良久才自嘲一笑,舒月是她最亲密的人,早晚都是要瞒不住的吧?最后一次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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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病床上的人眼睛动了动,缓缓睁开。病床边的木垚立马惊喜道:“嫂子你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马上叫医生来。”说着话就按下了床头的铃。
舒月虚弱的扫视了一下病房里,舌头舔了舔嘴唇,才说道:“我是在医院吗?怎么了?”
木垚忙拿棉签沾了水给舒月润嘴唇,“是医院,医生说是中暑了,有点水土不服,又受了点惊吓,醒了就没问题了。导演和其他人来看过一次,他现在正头疼着拍摄场地呢,刚来就遇到这样的危险,大家都怕了。还有劝导演回国去影视城拍拍算了的。”
医生和护士到来进门,木垚便止住了话头。一番检查之后,医生含笑说道:“已经没问题了,只要好好休息,吃顿饱饭就能恢复过来。”
木垚道了谢送医生护士出门,回到床边,见舒月要坐起,就摇了床尾的摇杆,床头慢慢升高,“嫂子,这部戏你还拍吗?若是不想拍了咱们就回国,不用担心赔偿的。”
木垚一提这话,舒月又想起了当时的场景,侧头去端水杯想喝水。木垚见状,紧走两步将杯子拿了递到舒月手里。舒月喝了水又将杯子递给木垚,才淡淡说道:“我是演员,演戏是我的职业,就算做不到职业第一,也要学会敬业才是。我也喜欢这部电影的,希望它能拍完,拍好。”
木垚笑道:“那导演可以放心了,他还担心你会退出呢。”
舒月扯嘴笑了笑,“之前不知道战争是什么样,现在倒是有些体会了。”
“那也算是因祸得福了。”木垚也笑道,“晗姐说这里的危险已经解除,其实我觉得导演可以不用换场地的。”不过她是没什么发言权的,只要照顾好舒月,保护好她就是自己的任务。“嫂子你不用担心,这次事之后导演找军队给我们加派了保护的人手,咱们也可以私人请几个过来的。”
听木垚直接提起韩明晗,舒月垂下眼眸,抓紧被子的手指关节有些泛白,那个陌生的样子,却是说着和明晗一样的话,一样的声音……
“我们回去吧,这里的味道不好闻,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我又能精精神神拍戏了。”舒月说着话就掀开了被子准备下床,醒了这一会儿,她已经恢复些气力了。窗外已经是夜幕,这个地方的电力稀缺,外面的路灯都成了摆设。
木垚注意着舒月的表情和动作,知道她现在不想提起BOSS,暗暗叹了口气,当时的场景,她这个受过训练的人都有些受不了,更别说是普通人了。而且看着自己的枕边人那么肆意的收割着别人的生命,就算是对敌人,一时间也会难以接受。
“好的,那我先告诉导演一声,嫂子你再躺会儿吧,他们过来接也要一点时间。对了,导演过来看你的时候送了点吃的,这边没什么商店,嫂子你先将就着吃点,回了酒店我想办法给你做,剧组那个小刘我知道他带了泡面的,这里的饮食不习惯,咱们就靠那个改善伙食了。”木垚拿出手机,想起有吃的,就从一旁凳子上拿了过来放在床边。都是一些饼干、面包、矿泉水。
舒月现在是一点胃口没有,但为了有点力气不给别人添麻烦,还是拿了个干巴巴的面包打开一点点吃起来,面包屑化在嘴里,一时间有点甜甜的,嘴里也不再那么淡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中秋节快乐呀!^_^
☆、鼓中
夜晚难得的安静了下来,城市里一片漆黑。从最开始的紧张、睡不着、稍有响动就被惊醒,到现在沾床就睡,剧组里的人们经历了一个艰难又轻松地历练,也渐渐的适应了当地的气候条件。太多的经历被花到了拍戏的过程中,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时常处于一种紧张和疲累的状态,往往是隔着门,就能听见打呼噜的声音。
有睡去的,自然也有还在忙碌的,导演的房间里,主要的几位工作人员还在讨论着拍摄的各种事项,灯光从门缝泄出,听到里面的声音也是不时拔高争论。
还有一个房间里透出了微弱的灯光,是舒月的房间。她此刻正坐在床上,屈腿垫着一本笔记本在奋笔疾书,床的一边散落着剧本,还有一台正在运行的笔记本电脑。灯光是床头的台灯发出的。
“笃笃笃……”
轻轻地敲门声忽然响起,舒月被惊了一下,“谁!”她紧张的看着门,心跳加快,直提到了嗓子眼。
“舒舒姐,是我。”
是木垚的声音,舒月绷紧的神经一松,额头上凉凉的,才发现是出汗了。她下意识的抬手捏紧了项链上的戒指,“你等一下。”
舒月伸手想去够放在桌上的手表,手在半空中一顿,又转向去看电脑上的时间,已经很晚了。她将笔记本和笔放在一边,下床去开门。门打开,木垚站在外面,手里还端着一个饭盒,这是她们自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