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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朝暮暮都是你 第23节

    女生被这样直白的情话弄得羞红了脸,可又止不住欢欣雀跃,边嘀咕边与他十指相扣,“这么多人呢……”
    两人相谐着走远。
    随曦就在旁边,这些对话一字不差落入耳中,她目光下垂,定在那两人相扣的手上,莫名的,她想起了方才在极地馆,他拉着她走的那一刻。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但就是念念不忘。
    就是……很想再有一次。
    一番胡思乱想下来,恍然不觉时间已经过去二十几分钟,说好很快回来的人却久久未归,随曦开始着急,担心之下忘了手机这个东西,沿着他离开的方向就找去。
    他说去买水,但没有说去哪里买,随曦一路找,找着找着,周围的景色越来越目生,等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已经迷了路。
    不记得怎么回去,也不敢再继续往前走,随曦慌神,不知所措。
    车水马龙的街头,缕缕行行。
    随曦茫然地站着。
    手机被她塞在包里,音量调的很轻,振动了几十次她才感觉到,手忙脚乱地拿出来,她看见那个名字,眼底簇然点燃亮光。
    “去哪儿了?”
    语速很快,声音里有很重的喘息,随曦低下头,“小叔……”
    季景深沉默听完,到嘴边的斥责被他压回去,他闭了闭眼,再开口时,语气重回温和,“周围有什么比较标志的建筑物或者店面,在那里别动,小叔来找你。”
    随曦四周看了看,报给他听。
    “在原地等,电话不要挂。”
    “好。”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隔着听筒,他的呼吸一下一下急速明显,随曦怕站的地方不明显,特意挪了几步,站在一家音像店门口。
    音像店正放着歌,她没有听过,临到结尾,空了几秒,响起下一首。
    钢琴曲般的前奏,温柔的女声,歌词缠绵缱绻。
    “我站在屋顶/黄昏的光影/我听见,爱情光临的声音/微妙的反应/忽然想起你/这默契,感觉像是一个谜……”
    她听得入神。
    “我们两个人/陌生又熟悉/爱似乎来得很小心翼翼/我想问问你/是不是相信/爱来了,这种滋味很美丽……”
    等待许久的人在街的另一头出现,径直往她的方向走来,步速很快,面上的焦急如拨云见日,一瞬散开。
    随曦没动。
    歌还在放,她却听不进去。
    心跳很快,非常快,近乎激烈在跳动,好似要蹦出体外,她就这样直勾勾看着他,看着他接近,那些被乌云掩埋不得其解的思绪,全都在这一刹那,有了明确清晰的答案。
    那是她早已滋生,从未觉察,发现时已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的爱情。
    原来随曦喜欢季景深。
    是季景深,不是小叔。
    *** ***
    回到医院,护士来给随曦剃耳上头发,季景深接了个电话,走出去。
    “您好阿姨,辛苦了这么远过来。”
    梁文茵摆摆手,“曦曦呢?”
    “护士在给她剃头发,手术需要。”
    “还没感谢你告诉我,曦曦这孩子……”自从改嫁后,她和随曦的联系日渐减少,这一次这么大的事,如果季景深不告诉她,她就完全被蒙在鼓里。
    梁文茵很想来陪护,可又觉得,随曦不会想看见她,而且,她年幼的儿子也生了重病需要人照顾,丈夫出差在外指望不上,她即便想来,也有心无力。
    医生过来,两人的谈话被中止,一起进办公室。听详细病情概述是次要,主要是要直系亲属签署手术知情同意书。
    “你看一下,看完在最下面签个字就行。”
    医生还有事,说完便出去,留了一个护士在门口。
    手术知情同意书上详细记录了手术中可能会出现的各种风险,梁文茵看得心惊,视线下滑,至最后一条,手一抖,纸轻飘飘落地。
    致死?怎么可能致死!
    季景深扶梁文茵坐下,捡起快速扫了一遍。
    “这上面写的都是真的吗?”梁文茵不敢相信,“致死?这又不是大手术,为什么会致死?”
    季景深轻声解释:“医院要对患者进行手术,必须要对直系亲属和患者履行知情权,如果手术有不同的几套方案,则需要你们履行选择权,选择一套方案,当然,其实也是医院方面最大可能规避医闹。”
    “所以您不用害怕,一般同意书上的确会写的较仔细些……”他不便说的太多,“随曦这个不是大手术,我保证她会没事,您放心签字就好。”
    梁文茵抖着手,眸光再次落回纸上。
    季景深说的很慢,条理清楚,她每个字都听清。梁文茵发了会儿怔,这才想起季景深也是个医生,那他说的话……
    “真的会没事的吗?”
    “会没事。”
    梁文茵签字。
    纸被收走,梁文茵靠着墙壁静站片刻,“曦曦在哪个房间,带我去看看吧!”
    真到了病房门口,梁文茵又停住了,隔着竖玻璃窗沉默看,眼眶红了一圈又一圈,她忽然道:“曦曦恨我。”
    季景深抬眼。
    “我和她爸爸结婚仓促,彼此之间没有感情,试管生下曦曦之后,一直为了工作很少管她。”
    “后来……她爸爸去世,我遇到了现在的爱人,不顾曦曦反对嫁过去,”梁文茵偏头,抹去溢出眼角的晶莹,“我知道她恨我。”
    “没有人会真的恨自己的母亲。”
    梁文茵像是没听见,“以前总是疏忽她,现在离开了反而对她有诸多愧疚,想弥补……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做起,我不是个好母亲,我知道她恨我……”
    “她很小就很懂事了,别人还在爱笑爱闹的年纪,她就会照顾奶奶,帮奶奶做家务,努力学习什么都不让我们操心……”
    “别人上下学都有父母接送,她没有,她从来都是一个人,”梁文茵哽咽,“她总希望我们多回家,但我总做不到,我知道她会偷偷哭,但却从来都没有因此改变……”
    “我亏欠她,我知道的。”
    目光穿过玻璃窗,落在坐在床沿和护士姐姐聊天的人身上。
    随曦看上去很开心,嘴角扬着大大的笑容,眼里亮晶晶的,仿佛无忧无虑。
    可他知道不是。
    思绪缓缓倒退,回到了03年的那个夏天。
    他在随佫葬礼上看到她的那一天。
    那么小的小姑娘,抱着父亲的遗像,哭到崩溃,眼泪好像流淌的河,没有尽头。
    时过境迁,她已然长大,十六岁花一般的年纪。
    如果可以,他希望她这辈子都不要再哭泣。
    25、第二十五章:
    梁文茵最终还是没有进去。
    送走人, 季景深独自在外吹凉风,离九点还有一个小时, 他记起件事, 返回病房。
    随曦在玩手机,白天玩得太累, 才八点就困得不行,眼皮一搭一搭快要合上, 模糊余光里消失很久的季景深走回来, 她扭了扭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闭着眼嘟囔。
    “小叔, 你去哪儿了?”
    季景深抽走她掌心的手机, 给她掖好被子, 没答反问:“还有一个小时就九点了, 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小叔去给你买。”楼下拐角有家蛋糕店,“蛋糕要不要?”
    她太困了, 什么也不想吃,摇摇头半张脸缩进被子里。绵长轻细的呼吸声传来时,季景深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失笑。
    睡着了?这么快。
    按灭床头的灯, 季景深拉上隔断帘, 在陪护床坐下。
    梦里有很多片段,一闪就过,最后定格的, 是一把明晃晃的手术刀,被人操控着,割开自己的脖颈,有血喷出来,染满那人的手……
    她被吓醒,唰地一下睁开眼,喘息一下比一下重,心跳剧烈如鼓响。
    有人靠过来。
    病房里已经熄了灯,黑压压的什么都看不见,可熟悉的气息她知道是谁,抬手摸索着抓到他的衣领,她揪的很紧。
    “小叔……”
    季景深压了声音,以气声:“嗯,做噩梦了?”
    她点点头,后意识到黑夜里他看不见,说:“嗯。”
    “没事,梦都是假的,”他安慰,很轻很轻地拍了拍她的背,“把它忘掉,嗯?”
    她没说好,也没说不好,静默半晌,忽的问:“小叔,我这个是小手术,对吗?”
    “对。”
    “那为什么要全麻呢?”按照她的理解,既然是小手术,脖颈局麻不就好了?
    他耐心:“因为肿块偏大,全麻更安全。”
    “那我会没事的吧?”
    “肯定会。”
    两人就这么若无旁人的聊天,直到随曦再次有了倦意睡眼迷朦,他哄她睡着,于黑暗中安静凝视。
    堆砌的坚强勇敢只是她展示给陌生人看的外壳,实际上他了解,她不过就是个孩子,也会害怕手术,也会心生恐惧。
    不过幸好,他在这里。
    ……
    早上七点五十,护士推来平车,示意随曦躺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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