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阳道:“你去楼上左边第二个房间里把那盆兰花抱下来。”
李则知连忙照办,可是跑了两步又怂的停下了脚:“师父,我,我一个人去啊?”
司阳微微挑眉:“你还要我陪你去?”
李则知看了眼邓洋,邓洋立即扭头。
李则知一咬牙:“我去!”然后蹬蹬蹬的跑了,像是背后有鬼追一样,一分钟时间不到,又抱着兰花蹬蹬蹬的跑了下来,大概是憋着一口气跑的,一停下来长舒了一口气之后就大喘了起来。
司阳接过花,直接往地上一砸,已经被人开价到了上百万的兰花被他像是杂草一样的用脚踢开,然后在一堆花土中翻找出一个小拇指大小的木牌。
当那个木牌一被翻出来,邓洋虽然没有看到什么东西,但却一阵头疼,脑子整个嗡嗡的。反倒是李则知什么感觉都没有,还满眼好奇的盯着看。
司阳在木牌上轻轻一划,邓洋感觉有股缠绕在木牌上的强大力量被破开了,那股让他头疼的气息也消散了,邓洋这才凑近看去:“这雕刻的是梵文?”
木牌虽然是极小一块,但是上面雕刻着密密麻麻的字体,那看起来像是梵文,不过他对梵文没什么研究,没看懂上面写的什么。
司阳道:“这应该是很古老的一种经文,最起码如今市面上所知的经文都跟上面雕刻的内容对不上号,这上面主要的意思是化魂。”
邓洋一愣:“什么叫化魂?”这个他以前从未听过。
司阳却是仔细看了一会儿才道:“镇魂自封,化怨为灵,交替换命,业障不清。”
李则知两眼蒙圈,完全听不懂。
邓洋却是皱眉思索了片刻,开口道:“好毒的法子。”
李则知好奇的不行:“什么意思啊?这个牌子就是小丫说的困住她的东西吗?”
邓洋朝他解释道:“这木牌是千年阴木做的,这个阴木并不是指如今世面上还能找得到的那种阴沉木,而是千年铁木所制作的棺材,在古时候,这种木材所制作的棺材是给生前极恶之人,或者死时有着极大的怨气戾气以及煞气的人,为了防止这种人死后化为厉鬼来复仇,所以用这种千年的铁木来镇压,而且其葬墓形式还得用特殊的方式安葬,让死者尸骨千年不化,永世不得超生。被这样处死下葬的人可见将会有多深的怨恨,那棺材被如此怨气浸染了千年,这才能成这种真正的千年阴木。”
“朱家的人恐怕就是用特殊的方式将人杀死,并且将死者的魂魄封印在木牌内,那鬼魂日夜受着阴木的折磨,怨气自然与日俱增,木牌上雕刻的经文再将这种怨气转化变成能替人改运的力量,更狠毒的是,这种改天换运所需要的代价却被经文镇压回馈到了魂魄的本身,施法的那人恐怕半点都不沾惹。”
邓洋说着却又觉得似乎有些矛盾:“司阳哥,你说业障不清,那朱国豪为什么会被反噬而死?”
司阳道:“这个办法一般人不能用,因为自身没那个本事掌控这股力量,除非他是天师用这样的方法来改运,像朱国豪这样的普通人,能维持个几年已经算很久了,而且这经文本身就不完整,恐怕是原本就已经残缺不全了,后来被人破译填补来的,而且,如果朱国豪不被反噬,这些被镇压在木牌中的阴魂又怎么出来,不出来,那人又怎么知道自己制作的鬼王是否成功。”
邓洋闻言神情越发凝重了:“朱家的事情是从七八年前开始的,如果真的有人通过这样的邪法催生出鬼王并且能够控制他们,那就太可怕了。”
他简直不敢想,如果有人凭借这样恶毒的办法创造出一堆鬼王来,那整个华夏将会面临的是个什么情况。这些年随着华夏越来越强大,也越来越成为别国的眼中钉,不管明面上的外交如何的和谐,私下的小动作却从未断过。但不管怎么样,凡事总是有个度的,可以说一直都在那个边缘试探,真要是闹出什么事来,大家私下也能解决,就像上次贸然入境的两个日本人那样。
可是如果有人在华夏将冤魂炼制成鬼王,这个度就太超过了,只是现在还不知道,这人到底是走了偏路的‘自己人’,还是野心大到要上天的别国人了。
邓洋的忧虑司阳是无法体会到的,背后那人的手段对他来说就跟小孩子玩沙子似的,人家在那儿堆的累死累活的,他要是想,一巴掌就能给拍平了。
翻看了两下手中的木牌,司阳随手一翻,凭空变出一只小碗来,那白玉碗不过掌心大小,通体通透无瑕,在灯光的照耀下微微泛着柔和的萤光,即便是不懂行的人,也能看出那份精致和昂贵。
邓洋微微一愣,似乎想到什么,忍不住露出震惊的神色。李则知却是好奇的在司阳手里看了看,似乎想要看出那只碗是从哪里拿出来的。
司阳没管他们,将木牌放进了玉碗中,又随手撒了些朱砂在上面,那木牌顿时像是被什么东西给腐蚀了一样,冒起白色的泡沫,并且滋滋作响。
邓洋看着深红的朱砂中微微带了些别样的气息,忍不住道:“司阳哥,这朱砂不是一般的朱砂吧?”
司阳道:“嗯,掺了点灵沙,一克百万,白菜价。”
邓洋:“……”贫穷限制了他的想象。
过了片刻之后,邓洋突然侧身一让,一个小女孩抱着自己蹲坐在刚刚他站的位子。邓洋往小女孩身上贴了一张符助她显形,李则知见到突然出现的小丫还吓了一大跳,然后惊喜的扑了上去:“小丫!”
可惜他整个扑了个空,他可以看到小丫,却接触不到她。
在那张符箓的帮助下,小丫虚弱的魂体慢慢凝实了几分,抬头看向李则知,空洞的眼神显得十分诡异,似乎辨认了好一会儿,才认出眼前的人,整个声音空洞而冰凉的喊道:“大胜哥哥。”
李则知明白自己无法触碰到小丫,于是蹲在他的跟前,红着眼睛哽咽道:“小丫,你还难受吗?还有东西困着你吗?”
小丫扯了扯嘴角,像是朝他笑了笑:“不难受了,谢谢大胜哥哥,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
小丫才死了几个月,即便被困于阴木,但也没有被折磨太久,比起那些死了好几年的鬼魂,她的神智还算是清醒的。刚刚邓洋尝试着朝那几个鬼魂问话,可惜他们简直都快要魂飞魄散了,本身就是一群尚不知事的小鬼,想问什么都问不出来。
见小丫还能认人,于是朝她问道:“小丫,告诉我,你是怎么死的。”
一般人如果遇到鬼魂那肯定是不能这样问的,人死后之所以成鬼,除了是被人刻意为之的,那就是自身的执念,而大多数鬼最大的执念便是自己的死亡。这种问题一旦问了,触及鬼魂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那就整个暴走了,再无害的鬼魂也会神志不清的伤人。
不过这里有两个天师,自然不会害怕一个死了才几个月的小鬼,为了弄清楚整件事情,那只能这么问。
好在小丫的魂力估计被木牌给消耗了不少,加上她年纪小,死的时候只有对亲人的执念,对自己的反倒是没多少,所以理智尚存。
在小丫断断续续的回答中,他们大致弄清了事情来龙去脉。
朱国豪本身是个木匠,还是那种祖传手艺传下来的,并不是跟着正规学校学习的。朱国豪其实也没多大的本事,他的父辈也都是些老实的手艺人,旁门左道的方法还是朱国豪小时候听爷爷当故事讲的。
后来看着家家户户的日子越过越好,人们做房子也好,打家具也好,慢慢的都去找专业的公司,也不会找他这种祖辈传下来的手艺人了。后来又听儿子念叨木材这一行越来越不好做了,随着信息的发展,很多东西几乎都摆在了明面上了,价格玩不了多大的水,只能拼质量拼低价。
那时候朱文贤刚结婚不久,他老婆又是个要强的,朱文贤有个小公司,不说发大财,好歹能维持个衣食无忧,可是他老婆总是嫌他不会做事,事业做不大,没本事,以后连奶粉钱都赚不到。
念叨的多了,家里自然就不得安宁,随着孩子的出生,花销越来越大,后来朱国豪动了心思,开始在家里摆一些旁门左道助财的东西。
原本朱国豪是不太相信这些的,他本身就是从破四旧的那个年代过来的,也没见过多少这类的事情,一开始也纯粹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结果没想到,隔了没几天,他儿子就接到了一个大单。尽管油水没多少,但好歹还是有赚头的。从那以后,朱国豪就开始沉迷这些东西了。
后来朱国豪‘走运’,在古玩市场上淘到了一个似乎刚从土里挖出来的东西,那是一个木盒,做工是相当精美,但价格不便宜,当时朱国豪也不知怎么鬼使神差的非常想要,于是不惜重金给买了下来。带回家之后就天天在家里盘玩,然后有一天,他发现了其中的暗格,暗格里面有个雕刻着古老梵文的木牌,以及一片残缺的羊皮纸。
羊皮纸上记录了一些秘法,手段邪恶狠毒,但是利益实在是太动人心了。
第一个遭到朱国豪毒害的是他一个农村老家叔爷的托孤,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子,一辈子没出过村,也没念过多少书,见朱家到城里发展出了一些家底,就想着自己年纪大了,也照顾不了她多久了,就想在死之前将这个孙女儿安排好,哪怕在城里给人当保姆也算是一条活路。
然后这个女孩就成了朱国豪第一个下手的对象。
在朱家这个别墅里,还有一个地下室,地下室里有一个祭坛,祭祀的是那张羊皮纸上所画的不知名的邪神,那是朱国豪发家之后自己亲自雕刻出来的,然后还有一系列的杀人作案工具。
根据羊皮纸上记载的方法,将活祭者供奉于邪神神像前的祭台上,三天不沾任何水米,三天之后先将人的血放干,放出来的血要将木牌浸于其中,而血会被木牌慢慢的吸收,神奇的是,只要将木牌放入血中,那鲜血便能一直保持着新鲜直到被吸食干净。
而尸体则根据羊皮纸上写的方式炼制成尸油,再用尸油早中晚三次的擦拭木牌,这样连续四十九天将木牌埋入栽种了植物的土中,借以植物的生机来释放被木牌转换后的力量改变运势。
将植物摆放在朝向为东的乾方位,供养三个月之后才能将木牌取出来,然后要将那盆花处理掉,最好是交给财运极佳的人,那样更加能对自己带财了,一条命可保一整年极运不败的运势。
听小丫说到这里,邓洋的脸色无比难看。整个屋子,包括小丫在内,一共有九只鬼,除了第一个遭到毒手的女孩是个成年人,其他的都是未成年的小孩。看那些小鬼的大小,恐怕小的只有两三岁,大的也就四五岁,这些小孩从哪儿来的,除了拐卖来的还能有什么渠道。也就是拐卖来的哪怕杀死,只要小心的处理好尸体就不会被人发现。
李则知已经听的受不了了,他的生活虽然很贫苦,但也算是单纯的,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他更是听都没听过,看着已经变成了鬼魂的小丫,李则知擦了擦努力憋着的眼泪:“怎么就有这么凶残的人呢,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太坏了!”
司阳将已经破了邪法的木牌递给邓洋:“接下来的事情我就不干预了,你自己来处理吧。”
邓洋点点头,今天要如果不是司阳在,这事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最大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剩下善后的工作自然就用不着麻烦司阳了。
就在他们刚才处理木牌的时候,那个骗子和老道士已经悄悄溜走了,不过谁也没空去管他们了,经过这次的伤筋动骨,怕是他们有的受了。
见师父准备走了,李则知一脸欲言又止。司阳道:“你想留下?”
李则知看了看小丫,点点头:“我想看着她走。”
司阳也没有反对,朝邓洋说了一声:“那就让他跟着你搭把手吧。”
邓洋自然满口答应,一把勾着李则知的肩膀道:“司阳哥你放心,我保证处理完事情给全须全尾的送回去。”这有可能是他们一队未来的人才,现在联络感情的机会送上门了,他哪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第72章
等李则知跟着邓洋忙完了回来时,已经是第三天的下午了。不过这个忙完只是将小丫给超度送走了而已,虽然司阳随手就将木牌上的经文邪法给破了,但是魂魄遭受到的伤害已经无法挽回了,尤其是那几只已经被人炼化过的小鬼,稍微一动都要魂飞魄散了,连超度都不行。邓洋只得给他们做了一天一夜的法事,将魂魄稍微稳固了一下这才送走。
李则知也耐心的在一旁等了一天一夜,虽然小丫的情况没有那几个小鬼那么惨,但据邓洋说这样的法事对鬼魂也是有好处的,转世投胎的时候,魂魄越稳固强大,以后的身体越好。
这次的事情的确让他增长了很多的见识,看到那些鬼魂消失之前,那阴森死气的脸上突然变得祥和的一瞬间,李则知的心情是复杂的,那一下子他想了很多事,但又好像什么事都没想,脑子有些空白,不过却无法抑制住那种想哭的感动。生命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不管是新生还是死亡。以前他觉得死亡就是终点,不过现在却有种,也许死亡才是一切的开始的感觉。
一直到回到酒店,他还在这种情绪中出不来,然后看到正在和兰谨修喝下午茶的师父,李则知很是认真的问道:“师父,我以后是不是也可以变成跟您一样厉害的人?”
司阳似乎有些诧异的挑眉:“你怎么会有这样错误的认知?”
李则知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傻乎乎的道:“啊?”
司阳道:“你的资质一般,回去之后我还得在你身上花些功夫改变一下体质,只能说你恰好够过那个起始线的坎,至于未来的成就如何那就看你是否勤能补拙了。”
李则知似乎有些受打击,他以为师父收他为徒是因为他骨骼清奇资质上佳,所以一眼就看上了他,却没想到竟然是这样。果然人不能脑补太多,这不就想太多了吗。后来李则知才知道,是他家师父的门槛太高了,以至于后来师父收的所有的徒弟都对自己产生了一种错误的认知。
兰谨修道:“既然这里没事了,那明天回去吧。”
司阳点点头:“回去吧,再复习一段时间也要考试了,又是一年冬。”
兰谨修随着他一起看向窗外,看着路上渺小的行人穿着厚厚的衣服来去匆匆的模样,这才十二月,就已经冷到快要下雪了,而今年的新年却在二月中旬,看样子今年的寒冬很是要持续一段时间了。
而山洞里面的前期工作也基本完成了,田荣的尸骨也可以清移出来了,对于这种非自然死亡,自然有特勤部出面通知家属。
兰谨修并没有去见田荣的父母,但却让兰玉琢帮他准备了两个灵谷寺开过光的长明灯,他打算回中都之后就去给田荣的父母点上,他没能把人救回来,如今能做的,只有替他的父母去祈福求个安康了。
司阳带着李则知回中都的时候,邓洋还留在这边善后,一下子宜山城出了两档天大的事,可算是热闹极了。山洞的事情是古遗迹的新发现,对于考古界,对整个华夏的历史都是一个进展和突破,算是一件值得人高兴的事情。
但是朱家的事那就太人神共愤了,朱家地下室里除了有个邪恶的祭坛,还有一个巨大的冰柜,而小丫的尸体就是在冰柜里被发现的。其余的被朱家人杀死的那些小孩尸体在一系列处理之后,每年清明的时候借着回乡祭祖的理由带回乡下去掩埋了。本来就是个小孩,经过处理,一个小小的旅行袋就能装得下,带回去一点都不会被人怀疑。
根据邓洋从第一个死于朱家人手里的女鬼那儿询问得知了掩埋地点,这一挖就挖出了七个小孩的尸骨和一个成年人的尸骨。虽然朱家为了自家的事情不暴露出去,选择的住处有点偏,是个私密性很好的别墅区,但那天晚上的动静闹得那么大,后来又有一大堆的警察出入,想要不被人知道都不可能。
很快朱家的事情就被人曝光了出去,但是为了避免被人恶意制造恐慌,于是干脆举办了一次记者招待会将他们所调查到的情况给公布了出去。如今犯罪的人员已经被捕,也算是对公众有个交代了。
但是一些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东西肯定是不能说的,不过这种胡诌是那些当官的最擅长的了。邪恶的秘法被隐去,朱国豪被描述成一个有着虐童癖的变态。而他的家人为了满足他的邪恶欲望,甚至帮他从人贩子手里买被拐卖的儿童。
后来朱国豪又在去山里买兰花的时候,看上了那户人家的小女孩,于是又伸出邪恶的毒手,却没想到这次竟然暴露了,被小女孩的哥哥发现了。于是小女孩的哥哥寻着蛛丝马迹一路找到了朱家,还曾不止一次的大闹过。
可是当时没有人相信他,还是一个路过的老刑警见状起了疑心,于是帮着他调查,结果这一调查就查出了这么多的东西。而朱国豪得知自己的事情败露,就生生自己把自己吓死了,而他的儿子对于父亲所做的事不但一清二楚,同样还有份参与,以及最后的善后,现在已经被捉拿了。
这件事的行径已经相当的恶劣了,尤其是还涉及到了拐卖儿童这一块,那简直就是国人不可被触碰的底线。不过虽然罪证确凿,但还是要根据一些程序来定案,所以一时间还没个结果,不过这件事曝光之后,几乎所有的民众都在要求死刑。
当然网络上还流传着另外一种说法,说是被朱家害死的那些孩子亲自来报仇了,所以事发当天晚上才会阴风阵阵,整个朱家明显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毁成废墟的。不过这种说法只是网传,并没有得到证实,当然也不可能得到证实就是了。
回到中都之后,司阳家的鬼仆们对于司阳新收的徒弟很是好奇,一个个当是稀奇一样的围观,弄得李则知整个手足无措。小福子更是看着这个跟自己一般大少年,噘了噘嘴,朝着司阳问道:“那主人,我们该怎么称呼他啊,叫少主人吗?”
司阳道:“叫名字。”
他对于这种阶级制度并不怎么感冒,至于鬼仆对自己的称呼也没怎么纠正是因为希望他们形成这种主次的意识,而且以前在恒天宗,他也有一群草木成精的奴仆称呼他主人,所以这个称呼他也算是习惯了。不过对于李则知,那自然是叫名字,又不是他的儿子,叫什么少主人。
从梦在一旁道:“那便叫则知少爷吧,毕竟是主人的弟子,理应有所区分的。”
李则知连忙摇手:“叫我名字就可以了!”什么少爷,他一个连地都没得种的一穷二白的小子,哪里能担得起这样一声称呼。
不过师父的家真的太出乎他的意料了,那么漂亮的大房子,还有那么漂亮的大花园,他还以为是要跟着师父去个什么深山里修炼呢。
不过司阳却没给时间他去适应新的环境,直接将他拎上了三楼。
鬼仆都在一楼,因为一楼的房间里司阳布下了养魂阵,对他们自身的修炼也是有好处的,二楼如今只有他和沈然住,沈然虽然挂着鬼仆的名头,算是借着他的名义留在了这里,但他们实际上并不存在主仆关系。
他收留沈然一是因为能够在如今这个末法时代修炼成精着实不易,而且他也正好需要有人帮他打理一下对外的事物,再就是他算到沈然身上似乎有一个今后会跟自己有关的契机。
至于三楼,那相当于司阳的修炼场了,有一个房间是未经允许不准任何人进去的,就连鬼仆和沈然都不知道上面是个什么情况。
司阳带着李则知上了三楼,一进房间,就像是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那是真正的另外一个世界,有山有水,有一望无际的空旷草地,有一座巨大的宫殿,直把李则知看的眼睛都要掉出来了,简直怀疑师父家里有个任意门,能穿越到别的世界!
司阳带着他朝宫殿走去,一边走一边道:“这里是修炼场,今后你就在这里修炼,这座宫殿中供奉的是你是师祖,现在我带你进去拜祭一次,以后若是无事,你就不要随意进去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