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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如此多娇 第96节

    作者有话要说:  陛下:糖炒栗子是人间美味。
    贵妃娘娘:陛下您真亲民。
    第115章
    说起玉泉山庄的住处,谢婉凝倒是很随意。
    “其实住哪里都好,”谢婉凝也不扭捏,“山庄的宫殿比这边可宽敞不少,夏日里也爽朗清凉,住哪里都很得宜。”
    主要是那边冬暖夏凉,住起来非常舒适,长信宫除了更高大威严,再没旁的优点了。
    萧铭修笑道:“去岁咱们没去避暑,朕便吩咐工部着力重修了听涛水榭,整个扩充了一倍有余。主殿往内陆扩开,隔绝了湖水带来的潮气,又能有湖景观赏,很是费了不少的功夫。”
    早几年因为还在孝期,玉泉山庄就没有修缮,每次去便就都凑活住了。谢婉凝惯常住清平斋,而萧铭修也都是在摘星阁小住。去年出了孝,萧铭修就怎么也不肯委屈自己,正好也没去那边避暑,便让重点修了几处宫室,也好今年的时候能享受享受。
    “我往年住的清平斋也挺好,临近就是芬芳苑,推开窗就能瞧见外面的花海,景致十分美妙。”谢婉凝道。
    “嗯,往年住过的宫室都重新修了修,母后要住的栖凤园也早就修缮完毕,今年应当能住得更舒服一些。”
    两人说了会儿闲话,谢婉凝就把栗子收起来,不叫吃了:“吃这个不好克化,甜甜嘴便是了。”
    萧铭修见她出去安排明日的早膳,便偷偷掀开那笸箩看,只见一件巴掌大的小衣服叠在里面,入手去摸,却是柔软至极的云锦。
    这一看是为了以后的孩子准备的,一针一线都做得密实,显然很是用心。
    萧铭修一颗心是又酸又甜,还有些隐隐揪心的疼惜。平日里的言谈之间,他知道婉凝其实很盼着有个孩子,可他也知道那时候她身体不好,得养一养才不妨碍自身。
    只不过没想到,连太医简单的一句承诺她都看得如此重要,心心念念这个迟迟未来的小宝贝,就连衣裳也开始做起来,一针一线都透着珍惜。
    萧铭修把那小衣裳仔细放回去,他抹了一把脸,努力让自己看上去随意一些。
    既然她这么想,他也盼着,如今水到渠成,倒是可以努力一番了。
    谢婉凝安排完回来,问:“陛下是要再看会折子还是直接安置?”
    她瞧见萧铭修带了折子回来,便也问了一句,没成想萧铭修却起身走到她面前,突然捏住她的下巴吻了上来。
    谢婉凝心中一动,也慢慢闭上眼睛,乖乖被他搂在怀里亲。
    等萧铭修亲够了,才凑到谢婉凝耳边轻声呢喃:“不看折子了,朕想看你。”
    这话说得忒是叫人难为情了,谢婉凝推了推他,艰难挣扎:“陛下,还未曾洗漱呢。”
    萧铭修笑起来,声音又热又潮,惹得谢婉凝的脖颈红成一片,就连耳坠也似熟透了的葡萄,圆滚滚的惹人怜爱。
    “那,婉凝就陪朕去芳年殿吧。”萧铭修一把抱起她,大踏步出了寝殿。
    谢婉凝挣脱不开,又特别不好意思,只好把脸埋进他胸膛里,偷偷捏他的腰:“陛下今日可是怎么了?”
    萧铭修拍了一下她的屁股:“想到要去玉泉山庄,朕是太高兴了。”
    于是,因为陛下的高兴,谢婉凝只好舍命陪君子,跟他从芳年殿闹完了回了寝殿还不能休息,又继续闹了半宿才彻底歇下。
    这一夜闹得累,自然也就睡得香甜,等到次日醒来,却已经天光大亮,萧铭修已经上早朝去了。
    谢婉凝扯了扯铃铛,春雨和夏草便进了来,一个开窗一个扶着谢婉凝起身,倒是忙得不停。
    “陛下早晨可是走得早?”谢婉凝问。
    春雨伺候她穿好绣花鞋,取了竹盐给她漱口:“诺,陛下早晨不叫娘娘起,让您多睡一会儿。哦对了,陛下还留了一封手谕,说是要娘娘醒了再看。”
    谢婉凝微微挑眉,有些好笑:“有何事不好直说的,还得故弄玄虚。”
    她嘴里念叨,手里却也一点都不怠慢,小心翼翼拆开信封,发现里面的洒金笺不过只写了短短八个字。
    心想事成,诸事顺遂。
    蒙圈的贵妃娘娘:“……”
    谢婉凝翻来覆去看了两遍,却也实在没看到别的字,不由有些疑惑:“陛下没额外的吩咐?”
    春雨也看见了信上的内容,迟疑道:“陛下什么都未曾讲,不过瞧着倒是心情尚可。”
    那就是很高兴了,谢婉凝点了点头,把洒金笺重新放回信封里,从床头的暗格里取了个精致的紫檀妆奁,把信收了进去。
    昨夜里萧铭修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翻来覆去折腾小半晚上才肯放过她,虽说比以前是温存许多,却也还是觉得累的慌。
    用过早膳,又让谢兰给她揉了揉,这才坐上步辇往慈宁宫去。
    往日里她都是下午来,这次有事才改到上午,却没想正好碰到太后在制香,瞧着认真得很。
    谢婉凝便也安静坐在一边看她研磨香料,等一小碗丁子香都磨完,太后才擦了擦手,对谢婉凝道:“你可会香道?”
    “倒是只懂评香,要说亲手做,可是差得远。”谢婉凝有些不好意思。
    太后就笑了:“有空闲倒是可学一学,倒也十分陶冶情操,便是到了我这个岁数,也不妨碍学些新花样,日子才好过。”
    谢婉凝便应了一声:“那娘娘若是不嫌臣妾笨拙,臣妾便也厚颜跟娘娘学一会儿,也好能沾沾雅气。”
    太后倒也痛快,当即就叫人取了新的石臼过来:“你研苜蓿吧,碾细碎就可以了。”
    谢婉凝便重新净手,学着做起来,她做事自是很认真的,说要学也不是哄太后高兴,太后见她竟是一门心思弄起香来,倒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昨日里老七和老八是不是跟皇儿念叨去了?可是有看中的姑娘了?”
    谢婉凝这才回过神来,忙道:“回禀娘娘,昨日陛下已经同臣妾提点过了。说庆王殿下看中了陈三小姐,敬王殿下看中的是林二小姐,陛下说看着都很满意的样子。”
    太后一听林二小姐的名头,就忍不住笑了:“别看老八还是一团孩子气,倒是眼光好,昨日我也说那林家的姑娘是个伶俐人,结果就叫老八瞧上了。”
    谢婉凝道:“这人还是得相面,光看出身和相图,倒是什么都瞧不出来。敬王倒也同娘娘心有灵犀,就连人都瞧到一起去了。”
    原本太后和谢婉凝给敬王选的可不是林二小姐,可见了人相了面,却都不约而同改了主意。也确实是有缘分,敬王自己也瞧中了她,也无关家中身份如何,倒是愿意迎娶为正妃,也算是那姑娘运道好。
    亲王正妃,可是正二品的品级,她一个五品知府家的姑娘能有这么大的造化,也还是她自己争气,能叫人看了就喜欢。
    “等咱们弄完这香,再去写懿旨,”太后笑着看了看她的石臼,“这样就成了,再换一种磨。”
    等到丁子香、藿香、苜蓿、泽兰香这四种都磨成细粉,再用干净的新丝棉包裹起来,投在清酒里浸泡。到了这一步谢婉凝就上不了手了,跟在太后身边认真听讲。
    太后把香料浸好,才道:“如今正是冬日,酒要温着,接连泡三日即可。若是夏日,冷酒泡一日就够了,这个尚宫局的制香宫人都是懂的,你若是想自己做,便叫她们伺候着便是了。”
    谢婉凝倒是被太后引起兴趣来,有些兴致勃勃:“听着倒是有意思得紧,等回去臣妾也试试,倒是很磨性子呢。”
    太后洗净手,跟她一起去了花厅吃茶:“且先把圈给宗室的亲王妃、郡王妃和世子妃先列出来,剩下的就都叫归家。留牌宫中的也要再刷下去些人,最后留下二十几人待终选,今年就算是忙完了。”
    谢婉凝点了点头,翻开名册跟太后对了起来。
    这一次赐婚的人很多,亲王妃就有两位,郡王妃也有三位,再加上五六名世子妃,满打满算超过十个了。等这些名册都列出来,发往乾元宫,太后才松口气:“忙完今年,过两年就轻省了。”
    宫里头这么大规模的赐婚一般两三年才一回,年龄实在不合适的就单独办。也不用等采选选秀,两家觉得合适就直接求一道圣旨,三书六礼一走,当年就可把婚礼办完。
    谢婉凝笑着回:“辛苦娘娘了,这几日都忙得不得空闲,陛下还说等去了玉泉山庄,可要叫娘娘好好歇歇。”
    太后一听就更高兴了:“皇儿一向孝顺,哪里都要想着我。”
    等名册发走,太后才抬头看了一眼谢婉凝,慢条斯理道:“便是皇儿说宫里不多留人,但既然秀女都已经入宫,不留就不太合适了。”
    对于皇家来说,留秀女封妃并不是皇上多看中女色,反而大多数都是为了给朝臣脸面,就如陆首辅来说,只要熙嫔这个主位屹立不倒,他在宫外办事也更利落一些。
    皇帝想他怎么做,如何说,他大抵都能给努力办到,也算是两全其美了。
    之前萧铭修就跟谢婉凝解释过,她倒是没成想太后竟也跟她解释一句,不由有些受宠若惊,忙起身福了福:“秀女留宫再自然不过,且看陛下和娘娘意思办就是了,哪里用同臣妾说这些呢。”
    太后见她一脸坦然,确实没多少郁色,便也放下心来:“好孩子,难为你了。”
    谢婉凝其实一点都不勉强,却还是腼腆笑笑,哄太后:“娘娘可真是慈母心肠,为陛下这般操劳,也不枉陛下时时刻刻惦记娘娘,很是让臣妾羡慕了。”
    太后笑笑,用手点了点她:“就你嘴甜。”
    这边太后跟贵妃忙着操心后宫选秀的事,前头乾元宫中,萧铭修也在跟朝臣商议。
    崔临山躬身站在御案前,神情恭敬,跟在外人面前的张扬完全不同,反而是十分内敛的。
    萧铭修批完手上的折子,随意把它扔到桌上,靠到椅背上抬头看崔临山:“你们崔家可是想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参考《贵妃的红汗》作者孟晖。
    小剧场:
    陛下:朕写的情书,是不是特别美。
    贵妃娘娘:陛下您的直男人社真是不崩啊。
    第116章
    一说起这事,崔临山就十分紧张。
    他额头上的汗都要流下来,声音也有些紧:“回禀陛下,想好了。”
    萧铭修盯着他看了好半晌,最终却轻声笑了:“可你们崔家所求的,朕都给不了啊。”
    “陛下……”崔临山心里一惊,动了动嘴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萧铭修吃了一口茶,娓娓道来:“早年宣宗皇帝与昭显皇后情投意合,才有了独宠皇后的佳话,不是因为皇后姓崔,而是因为皇后本人秀外慧中,端庄稳重,你可明白?”
    崔临山想回他如今崔家并未求这么大的造化,可话到嘴边,他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说出来了。因为在他心底里,在萧家所有的长辈心中,确实是这么盼望着的。
    就连崔五小姐,也一直按着当年昭显皇后的样子在教养,他们可以很自信说萧家的姑娘绝对比旁的闺秀要强上不少,这么多年也都很坚定。
    可这些似乎都没用了。
    他们都忘了,一个女人能不能做皇后,不看她的出身家族,也不看她本人到底多好,唯独看的是皇上到底如何想。
    萧铭修瞥了他一眼,只道:“回去再跟家里老人商量吧,等想好了,再来给朕答复。”
    不情不愿、勉强凑合的朝臣,皇家从来都不稀罕。
    崔临山只好白着脸退了下去,到底年纪有些轻,心里头存不住事,就显在了脸上。
    同样的话,萧铭修次日又招来张家留京的嫡长子问了一遍。
    张家的嫡长子是六小姐的长兄,如今不过二十三四的年岁,却已官拜工部员外郎,很是能管事了。
    萧铭修话音落下,他倒是比崔临山爽快多了:“回禀陛下,臣家里早就商议过,小妹能入宫是咱们张家的福气,也是她的造化,心中已经十分感念。”
    萧铭修挑眉:“当真?”
    张员外郎虽说是个文官,到底是武将家里头出身,说话做事都很利落:“当真,臣怎敢诓骗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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