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耕完,棉花也都种好了,染坊这边上梁。
二房和三房的终于逮住了魏华音和白玉染,急吼吼的过来。
赵氏已经没有了气势,这会有怨也不敢说啥了。
看她们急切的样子,魏华音眸光沉冷。
白玉染更是满面寒霜,目光冷厉。
赵氏和白老三都没敢直接说话,反而讪笑着先打了招呼,“二郎!音姑!你们终于回来了!”
白玉染淡声应了一声。
那边魏铁根喊他们,“音姑!玉染!能开始了!”
魏华音应声,“哎!”和白玉染过去主持上梁。
因为染坊不是住的,上梁就不摆酒席了,只上供,然后给工匠们一百文喜钱。
这边忙完,赵氏和白老三就盯着魏华音和白玉染两人,跟着两人。
白玉染停下脚步。
白老三连忙说话,“二郎!你三婶不懂事儿,之前也是听了人家挑拨的!你们别生气了!我已经教训过她了!以后染坊的事儿,我们肯定不多问一句!”
赵氏也说,“我肯定不会再多说了!你们不让我去做工,我不做还不行了吗!?”仿佛受了多大的冤屈和委屈,妥协了。
“你有啥不敢做的!?继续做啊!染坊是你家的!你参了五十两银子呢!当然有你们的份!你们能当家做主的!提前说下的话也都是放屁的!因为你们穷!你们有理!我欠你们了!”白玉染噼里啪啦怼了一顿。
赵氏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白老三也是脸色难看,“二郎咱们都是一家人,你三婶也不是有意的,不过就是想去做工干活儿!你有必要弄的我们这么难看吗?”
“不过就是想干活儿?”白玉染呵呵,“分股让你们了,合约签了,条件告诉你们了,染坊不允许任何人插手!你们认为参了一股有份了,有当家说话了!?”
“我不去了!我不去了!不去做工了!”赵氏苦着脸喊话。明明那个魏翠姑就在那边。
“你有啥不去的!你家占着股,你家有份呢!合约算个屁!签了字,染坊就是你们的了!”白玉染一点不客气,再怼。
魏华音看着,就和祝妈妈先走一步。让他们说去。
白家闹的事儿,村里已经都知道了,因为赵氏和丁氏的那一场哭,已经都知道了。魏华音和白玉染跟吴家合伙开了个染坊,让各家亲戚都占了一份,二房三房找事儿,还要管染坊的事儿,气的魏华音把签好的合约都撕了,银子退回了,他们现在急得咕咕叫,来求人来了。
看附近村人指指点点的议论他们。白老三又说了好话,结果白玉染不给面子,怼几句还不算,一直对。也是生气的不行。转身又去找白老大和李氏。
爹娘不管事儿,大哥大嫂还能不管他儿子!?非得让他们下跪求才算?况且又不是多大的事儿!
不过找白老大和李氏,可找错了。
俩人刚过来,就被白玉染怼了,“你们要是来帮着说话,你们一说,我和华音就乖乖听话,把染坊让出来了。他们那些人就以为找你们有用,以后想算计个啥了,我们这说不通,还找你们说!染坊已经卖了一次了,还要卖出去?”
李氏被怼的不敢说话,“二郎”
白老大无奈,“二郎!不管咋说都是一家人”
“屁的一家人!只是亲戚!亲戚!”白玉染强调,“而且我和华音分家出来,净身出户,谁也不欠!要不是你们说染坊有份儿,根本不会惯成她们猖狂强势的嘴脸!认为我家染坊该她们一份!你们要帮,自己帮去!不要拿我们的东西往外卖你们的好!”
“白玉染!”魏华音喊他。
白玉染怒哼一声,“把米团子教给她们!葱糖教给她们!你们是一家人,你们帮衬,你们教去!”
李氏红着眼,白老大脸色难看。
当初净身出户,想着是他因为邪祟上身要避开家里,谁知到头来不是。现在又成了他心里的疙瘩。
他们只想着两人现在有钱,大院住着,下人用着,几千两银子。没想到净身出户这个还是落埋怨了!
魏华音也不会劝人,只能解释,“公公婆婆都是实心眼的人,但这样会被人当枪使。哄你们几句,你们就把我家的往外分了。找你们哭诉,你们就来出头。一回得逞,就有二回,三回。所以这个先例一旦开了,以后数不尽的麻烦!也不是我们不给面子,欲壑难填,人的贪婪是没尽头的!”
白老大知道她说的有道理,又看二儿子的脸色,从开始说分染坊他就一直反对,只怕因为分家净身出户的事,而出来后都靠的媳妇儿,分的也是媳妇儿的染坊,觉的没颜面,又闹的很丢脸。
二儿子啥性子他还是清楚的,看他黑着脸气出出的,碰上二房三房说染坊,没一句好话直接怼,魏华音又在这解释,深吸口气,“染坊的事,你爷爷奶奶都说不管了。我和你娘也不多管了!你们自己看着安排就行!真不想,就不分!”
李氏忙着急看向他,“那二房三房”
“二房三房哪一个都饿不着!走吧!”白老大把她拉走。
魏华音有些疑惑,看看两人,又扭头看白玉染。
白玉染抿着嘴笑,摸着她的头,“我毕竟还是亲生的,我爹这是不想让我在你和你娘家人面前抬不起头,直不起腰来!”
魏华音明白的点点头,“你爹比你娘要好点。”
“多念两年书,还是有用的!走!我教你念书!”白玉染笑着拉她去书房。
走了的白老大也在给李氏解释,“大院是音姑的钱盖的,家里钱是音姑挣来的,染坊也是她捣鼓出来的。本来二郎净身出户就势弱气短。染坊说了分,也愿意了,闹了这么多事,二郎觉的丢脸。他如今又刚考了功名,以后还要念书科考。我们不能让二郎在音姑和她娘家人面前抬不起头来!读书人,不能没有一点骨气!抬不起头,还咋念书科考?”
李氏张了张嘴,又心疼起儿子来,“当初分家,就不该让二房分出去!或者分他一半地!”
白老大回到家,赵氏和白老三,连同丁氏都在老院这边。
看她们都等着,同样的话又换换解释一遍,“二郎分家本来就啥也没分出去的,啥啥都靠的音姑。染坊又是音姑倒腾了一年才有了准头开起来。本来说分,也同意了。魏家那边也只参进去了她大姐和一个堂姐。人家啥事儿都没有。现在这边几出事儿,二郎本来就势弱,闹的更是在音姑娘家人面前抬不起来头。”
屋里的人都不说话,没人先开口了。
白老三看着他,“大哥!那当初二郎不也分了花草和书吗!他们那一大院,都算着没有二百两银子都盖不起来。”
“花草就卖了那些盆,菜园子旁那长着的,还有些还在那呢!二郎分家出去,花的靠的都是他媳妇儿。分染坊的事儿还闹成这样,也实在没法了!你们要是不嫌弃,就学做炸米花做糖葱吧!”白老大直接说。
之前赵氏也还眼热做糖葱,能卖钱。可是炸米花她根本不敢,炒糖稀,和糖稀拉糖葱,她帮过忙也累的很。本来也没赚多少,还都做,卖给谁啊?谁稀罕呢!
丁氏目光阴阴,这两个东西还实诚?可一点不傻!知道啥时候做好人说好话,更知道啥时候跟儿子亲!
白老三可不愿意炸米花天天跑着去卖,家里也得忙活个不停,赵氏也显然没有那个能耐做成。这么一想,突然觉的分家没啥好的!地分了,活计就得自己干,干得不好,庄稼长得不好,人家一指就说谁谁活计不好!天天吃赵氏做的饭菜,有好的也不好!
要是不分家,那染坊就是一大家的!他们啥都不用说,就都有份!他又念过书,识字的,人也比老大机灵,管着染坊还不是伸手就来!?
现在弄成这样,还求爷爷告奶奶,到处说好话!
赵氏看着咧嘴就哭,“婆婆!这可让我们家还咋活啊!?”
白承祖听白老大说的话,也意识到白玉染那么强烈反对是为啥。他不是脾气不好,是要颜面,觉的给他丢脸了!
看看二房和三房的人,长叹口气,“你们手里都没多少钱,都是借的,你们自己想想,你们借钱的时候是咋说的?是啥态度去!?其余的,也不要找我们了!”摆手让她们走。
借钱的时候?那都是说了一堆好话,笑的满脸花,吹嘘一通保证会赚钱,然后会很快还钱,还给好处!染坊她们有一份,以后也能说话,让进染坊干个事儿啥的。
丁氏起身回家,琢磨了一晚,次一天进了县城找白老二,买了一兜樱桃,一兜枇杷,拿着回来就临到大院来。
魏华音正在家里分水果,一筐樱桃,一筐枇杷,一筐荔枝,还有一大筐的桑果。
“桑果这个长的多,都不好吃,留着酿成酒吧!樱桃和枇杷,荔枝各家分一些,你们送过去。”
祝妈妈和钟婶都应声,帮着她分。
听钟叔通禀丁氏拎着两兜东西过来,魏华音直接回了句,“让她进来!”
丁氏一进来,看着院子里摆的四个筐,脸色僵了僵,立马应急,笑道,“你二叔说这些鲜果子下来了,特意弄了回来给你们尝尝!我这倒是赶上一块了!”这几筐除了桑果可都不便宜。尤其那荔枝,看颜色还是快运过来的,有钱人家都舍不得吃,她们这竟然弄了一筐!
魏华音挑眉,看到她拎着的樱桃和枇杷,也是反应过来,要讨她们的东西,得卖好付出。吩咐下去,“给二婶搬个凳子,洗一碗果子来!”
祝妈妈应声,搬来个凳子给她,拿着碗去捡果子。
丁氏忙说不用,“我也吃过呢!不用了!快别忙了!”顺手把东西放下。
祝妈妈还是捡了两个枇杷,两个荔枝,一把樱桃一把桑果洗了端过来。
丁氏猜着玉梨和儿子的事儿她们不知道,就是觉的玉梨和顾玉娇一块参与算计她们,所以不管她是说了话还是没说话,染坊不想让三房沾,也同样不想让二房沾。
所以开始说话,没有再带三房,往赵氏身上推,“之前是你二叔不对,他也理解差了。以为咱们家的人多占一份,那吴家就少占走一份。没想到吴家是先定下的,剩下的少的给你们。我也理解你们,想帮衬拉拔亲戚一把。我们心里都感激着呢!所以我也都是说着好话!就是这乡下农妇懂得少,难免碰上不懂得就想问,说了啥不好的,你们多担待着些!”
现在开始说人话了!魏华音皮笑肉不笑,“之前也是想着都是自家亲戚,没想到”
丁氏心顿时提起来,以为她要说白玉梨了。
魏华音却转移了话题,“白玉染那里说不通。公公婆婆过来,他越是好一顿火。”没道理三房都挨了一顿怼,二房两兜子水果就以为过去了。她在背后挑拨事儿,煽风点火,只是自以为她们不知道!
丁氏松了口气,把心放下,“那二郎呢?”
“去拉了果子回来,去染坊了。”魏华音打她去找白玉染。
丁氏把碗放下,“我去跟二郎好好说说!”
魏华音没有多理。看她碗里的果子也没动,自己端起来坐在一旁吃,指使着祝妈妈和钟婶给老院和东小院送果子。翠姑魏嫂子她们,就等她们忙完回家的时候,自己带回去,就不送了,送出气来。
丁氏那边到染坊找了白玉染说好话,她软声软气,先解释一番占分股的事,又说好话,还说魏华音都已经不说啥了,她愿意帮,让白玉染别把之前的事儿放在心上。
白玉染自己做的事,自然知道她的心里有多恨他,不过明面上的事儿不好说。染坊的事,他知道音宝儿是看他的体面,给娘和奶奶的面子。不让他在村里被人说只有媳妇儿娘家,戳他脊梁骨。
她为他着想,他却不怕那些戳他脊梁骨的!只是听不得那些人说她半句不好!
所以对着丁氏也丝毫没有客气,怒怼了她一顿。
虽然料到,白玉染可能没好话,但被他当人怼了一顿,让丁氏差点压制不住怒恨,最后硬是压着火气赔笑。
白老三和赵氏又到老院去磨,就想磨的白承祖再说话,保证以后不说话不掺和染坊,只分红,啥都不说还不行!?
结果看到祝妈妈送来的水果,“哎呀!樱桃!?枇杷!这个是啥?”赵氏伸手就抓起一把。
白老三认得,但也有些认不好了,“这个是荔枝吧?是不是荔枝!?”
一听是荔枝,赵氏剥开就吃起来了。
白老三拍她一下,制止她。
赵氏看他瞪眼使眼色,抿了下嘴,不再抓,但手里的却坚决不放,吃的速度也慢了,“这是哪来的献果子啊?”
白方氏都还没吃,想着等老头子和老大回来,让在外辛苦一天的老头子吃的,看她上手就抓着往嘴里塞,气的脸色沉。
“是音姑让人送来的。”李氏道。
“咋没我家的啊?”赵氏的话脱口而出。
白老三推了她一下,差点把她推了一个趔趄。才反应过来,嘴太快说了不好听的话。
白方氏气道,“人家给我送的!给老头子送的!”
“快别吃了!”白老三推着赵氏。
赵氏不舍得的出了屋,但手里的果子却没有放回,而是赶紧揣进了兜里。别说荔枝了,樱桃和枇杷他们都舍不得买来吃的!早知道家里应该也种一棵樱桃树!
“娘!那染坊的事儿,难道真就这么把我们家撇开了不成?多少人看着呢!”白老三苦着脸凑过去。
“别跟我说!”白方氏不管,让他们走,过去把那筐子水果端起来,放回了里屋去。
白老三看着又找李氏说。
李氏是说啥都不敢再说帮衬的话了,只摆手,让别找她,她不说。
在老院磨了一场,结果出来就听二房重新补签了合约。
两口子立马待不住,就要到大院去找,但是走到半路又返回来,先找丁氏打听。
丁氏拿着一盆子樱桃和枇杷给老院送去。本来是留给闺女吃的,但想着大院那边几筐,肯定会给老院送,到时候一说,她去大院送东西了,一墙之隔,却不给老院送,说不过去。就让白玉梨委屈些,下次再给她买,这一盆子送到老院来。
看她送东西,白老三反应过来,“二嫂是往二郎那边送东西了呀?”
“你二哥在县城见到果子下来了,就买了些回来尝尝鲜儿。不过我看她们那几筐果子,还有荔枝。保不齐也是别人送的呢!”丁氏呵呵一笑,端着果子进了老院。
白老三和赵氏对视一眼,回家想办法。
翠姑和魏嫂子她们拿着果子回家,从二房门口路过。
春荷娘向来疼孩子,看小儿子过来接,就塞给他一个荔枝。
柳氏开门出来看见。知道她们在魏华音那学染布,参了染坊,这是从那边回来,那这荔枝肯定也是那个小贱种给的!
只是她实在想不明白,她哪来的银子?就算攀上了吴家,谁也不会白白给她多少多少银子!染坊盖那么大,还盖个村里,明眼一看就知道染坊是她们的!
“娘!是荔枝!我也想吃荔枝!”魏五郎指着小春生手里的荔枝,眼馋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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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秒还威风八面的墨三爷,
后一秒画风秒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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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泠泠冷眼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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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少钧无辜而真诚:媳妇,他们真的要吃我!
恶鬼瑟瑟抖:司徒大师,我是他花钱雇滴!
猛鬼舌头打结:司徒大人,他没说他媳妇是你!
两鬼齐泪奔:求放过,求饶命
某宝:妈咪,爸比买了十卡车最贵的烧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