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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不能去杀人啊(一更)

    陈瘸子知道他命贱,也没干过啥好事儿,偷鸡摸狗,耍赖占便宜的事儿也没少干,但让他去害人命,他肯定是不干的!
    他这好不容易有了儿子,还要把儿子养大呢!以后好享儿子的福呢!
    郑丽珠也怕白玉染咬上她,所以既没有出面,也没有要陈瘸子害人命。之前她不顾,直接出手,但是她现在也学会了暗手!自己手上干干净净,不费兵卒把那贱人解决了!
    陈瘸子把孩子找回,让田氏气恨的差点吐血,直接大病了一场。
    顾有田也不想在村里待了,不然以后两个儿子可咋办?让田氏不要再闹事,等她病好,他们一家就搬走,去外地讨生活。闺女已经废了,可儿子不能也被连累毁了一辈子!
    至于陈瘸子,他已经把孩子找到了,这个事无论管还是不管,都膈应他们,只能不理会了。鸡蛋碰石头,他们也碰不过无赖陈瘸子!
    田氏也绝望了,再多愤恨不甘,都无望,也指望不上。
    白玉梨听他们全家都要搬走,眼神闪烁。可恨她现在不能出面,村里都还在议论她。而田氏又大字不识,给她传信儿,就必须口口相传的告诉她。可是要如何告诉她,大房只要有一场丧事,白二郎就考不成了!那个狐媚子贱人就休想做官夫人!?
    只有田氏有那么深仇大恨!李红莲心里有恨,要让她下手解决李氏或者白老大,她肯定不敢!
    现在李红莲又被勒令待在村里,反而是李氏和白老大在县城里,面都难碰,更难下手。
    左思右想,白玉梨还是决定塞个纸条,田氏不识字,她家里有识字的,两个儿子都识得字,大的还念过书。
    于是趁着顾有田筹备离开顾家村外出时,她换手写了个纸条,包个石头砸进田氏家里。
    田氏病才刚刚转好,看着包着石头的纸,叫小儿子去捡回来,“打开看看是啥!”
    里面很简单的写了,白玉染直系长辈办丧事,守孝,不能参加科考。
    田氏听着小儿子磕磕巴巴认的字,凑出来完整的意思,“谁砸进来的?你快去看看!”
    外面白玉梨早就跑的没有人影了。
    “娘!没有人了!”
    田氏拧着眉,看着纸条半天,怒咬着牙,“只怕是白玉梨那个小贱人!送这个信,想挑唆我去杀人!她就得意了!哼!”
    小儿子抱着她的腿,“娘!你不能去杀人啊!会坐牢!会砍头的!”
    “我才没有那么蠢!”田氏是绝对不会去杀人的,还是受人指使。连县太爷都斗不过白二郎和那个贱人!玉娇只是把事实说出来,县太爷查不出证据证明她们和杨二太爷的死有关,愣是放了她们,还给玉娇定个诬告反坐的罪名!现在还不知道是生是死!她要是杀了李氏或者白老大,肯定要让她偿命!
    但知道了白玉梨有这个想法,她也不想现在就搬走了,她要留下来看热闹!
    白玉梨那个小贱人自己龌龊又下贱浪荡,嘴上说的帮玉娇,却是自己惦记着白二郎!不要脸的贱货!害死了她的闺女!她自己却逍遥法外!现在又想使唤她去杀人,简直异想天开!
    现在就是她名声破烂,还是跑到县城去才骗了一门亲事,就属她最恨白二郎和那个狐媚子了!
    她想让她成为刽子手去替她杀人,她就偏偏不去!反正更记恨的人是她白玉梨!等不及,她肯定会自己出手!她过不久就嫁人,最有可能的就是嫁人之前!否则她也没有时间!
    顾有田回来,她直接跟顾有田哭不愿意走,而且病的又严重了,想要留在家里过个年,过完年再走。
    住了半辈子的家,啥都在这边,顾有田也不想走。搬家到外地也是无奈之举。
    听她非要留下来过了年再走,眼看也只剩下俩仨月,小儿子也哭着闹,就心软答应下来,“好!等过完年再搬走!过最后一个年!”
    白玉梨看他们不搬走了,还留下来过完年,以为田氏决定下手了,就在家里数着日子,等着消息。
    这边火腿作坊开工了,招了附近村子手巧的人和男劳力,把去年定下的猪腿拉回来。
    正好人家做腊肉,后退肉不好做,合作愉快。
    作坊也是照着大了规模建立的,里面能一次性做三千只火腿,分了几个区。
    魏华音忙着做火腿。
    染坊和布庄临近年前,生意也好的不行,接了不少喜事订单,成了一年中最忙的时候。
    县城布庄后院第二层盖起来,叶翩翩和叶妈妈主仆带着活计搬到了布庄去。
    翠姑觉的身子稳当了,中间仨月也没有事,也重新到布庄里看生意。
    魏华音看布庄这边解决,染坊有小贵娘和杨巧,问题不大。就专心火腿作坊这边。
    张氏看着眼热的不行,又说参一股的事。
    魏老大带着工匠建火腿作坊,也挣了二十多两银子交给她,采办猪腿虽然是钟叔带人去的,但他也有参与,火腿作坊这边也给他安排了一份工。
    张氏却不满足,“做工能得几个钱!要是参股,就算只有两三股,一年也能分不少钱!”
    魏老大不听,“都已经拿着染坊的分红了,大郎也把铺子开起来了!你就别贪心了!再闹出个事儿,连现在有的也没有了!”
    “我是现魏多银和魏小贵今年做火腿又回来了,肯定他们俩参的有股!外人都能参股,凭啥咱们不能!?”从翠姑怀孕,她往张家跑的多了,也现了跟张家的差距。之前说啥张景轩也就是个穷秀才,比其他村里人家好一点。可张景轩如今中了举,明年再做了官,肯定该嫌弃他们家,嫌弃翠姑了!
    “我想多挣些钱,还不是想给翠姑撑腰!等张景轩高中做了官,只怕就看不上翠姑!嫌弃咱们啥也没有,还穷的叮当响!”
    “你要是再找事儿作死,别怪我不给你脸!”魏老大怒道。
    张氏瞬间满脸阴沉,“你不给我脸!?你敢咋着?要不是你没用,我用得着那么钻营吗!?”
    魏老大才气,但是他的脾气终究没有放出打她或休她的狠话,“现在玉染才是最有希望高中做官的,咱们除了玉染和音姑能帮衬了!你要是找事儿得罪了她们,没一个给你闺女撑腰说话的!”
    “她们那么有了,要帮还不多帮衬一点!?”张氏愤懑怒喝。
    “去年过年的事儿,你自己想去吧!”魏老大怒沉着脸甩袖子走人。
    张氏想到他们去年那么找,不仅被怼的没有脸面,连借钱都没有借到,现在还打着借条。想到借条,立马想到今年的分红,跳起来,“借条上的银子不还,不会今年的分红就不分给我们了吧!?”
    临近年关,开春出去闯荡的那些人已经往返了几个来回,有人没有赚到多少钱,提早回来过年。有人又拿了货,准备趁着年关多卖些,多赚些。
    二房也紧锣密鼓的筹备着白玉梨的婚事。
    白方氏忙前忙后的帮忙,但多数也是指手画脚。从染坊里选了床上用品,又选了不少衣裳料子,“自家的人,总不能还赚这个钱!”
    杨巧笑咯咯的,“看婶子说的,自家亲戚当然是不赚钱的!音姑早了话,要是二房的过来用布料,可以不给钱!”
    白方氏听不用给钱,和丁氏对视一眼,眼神露出不太相信的神色。
    果然,杨巧下一步就说,“二房疼闺女,操办婚事肯定花用不少钱!染坊里的床上用品和衣裳料子虽然不便宜,二房占着四股分红也不怕!可以不用给钱!年底从分红里面扣除就行了!不赚利钱,只扣个本钱!”
    白方氏脸色刷的掉下来。
    丁氏露出个果然如此的神色,“你算算该多少钱!”
    杨巧如今的算账速度也是很快了,简单的加减乘除都不是问题了,当即啪啪就算出来,“一共是五十七两!”
    “就这点东西五十七两!?”白方氏拉下脸。
    丁氏也怀疑就是吭她钱的。
    杨巧依旧满脸的笑容,“婶子!你们挑这些东西,搁在寻常人家嫁闺女,能嫁两个了!染坊做的东西本来就是精贵之物,有便宜的,但是大多数都是精贵的!你们眼光好,挑的都是好的!这只是算了成本价儿而已!你们要不记下选的东西,到布庄里看看卖的什么价儿!有些东西吴家铺子里也有,你们也可以都去问问!”
    丁氏要买好的,来回县城跑,去问问就问问。结果一问选的那些东西没有八九十两银子拿不下来,还是回到染坊里拿的布匹衣裳料子,不过减掉了一大半,又换了一些稍平价的。钱少花了,东西看着多一些。
    魏华音听了就过,懒的计较这些。
    白玉梨却等的有些焦急,田氏的病早就好了,却一直没有动手的迹象!他们就算在县城,那也是容易动手的!却还不动手!
    田氏却等着她下手。
    眼看时间进了腊月,一过腊八,各家都开始准备过年的事宜了。白玉梨急的心里冒火。
    魏华音把去年的火腿卖掉,留了五十个,做明年的老火腿。
    二百个火腿卖掉,拿了五千二百两银子。魏华音和魏多银,魏小贵坐下来算钱分钱。
    魏华音是五分股,分了两千六百两,魏多银和魏小贵平分另一半,各一千三百两。
    去掉四百两银子的本钱,两人赚了九百两。直接翻一倍还多。
    今年建了火腿作坊,地方魏华音提供,也归她所有,这个她不占股了。就是今年火腿做的多,一千个火腿,银子都是魏华音提前垫付的。
    把这个账目算好,去年火腿卖的钱也所剩无几了。
    魏多银和魏小贵一人捧回家五十两银子,却都高兴的不行。那一千个火腿,再卖了钱,就能卖一笔不菲的收入了!
    魏多金也是定了今年娶亲,家里专供他念书,他自己也用功,但因为念的晚,比别人起步晚,不能等着考到功名再说亲娶亲,像白三郎一样就死硬着不成家,非要等考到功名!
    所以两家商量后,日子也定在了腊月里,同样是十九,和白玉梨同一天。
    白玉梨看田氏一直没有动手,而李氏和白老大已经回到村里来,就猜着她这是准备过年期间好下手!只得按捺住心火等着。
    她要嫁出去了,就算不能眼看着,但等出了事,她们谁也不能怨到她,赖到她头上来!
    日子赶日子,转眼就到了白玉梨出嫁的日子。
    丁氏提前准备药给她,那迷幻药再加上酒,能让白玉梨把初夜蒙混过去。
    魏华音比照着给柳婉姑添箱也给白玉梨添了箱,没有布匹布料,两支银镶玉簪子,一对银手镯,一个刻着长命百岁的银锁,另加五两银子。
    丁氏看着嫌少,连拔根毛都不是!
    但其他人添箱的,也没有能超过多的,大都是寻常一支簪子,或者耳坠,或者珍珠珠花,加上写布料,或者压箱底的一吊钱两吊钱。
    白玉梨看着她淡然优雅的模样,头上戴着赤金玉片玉兰花流苏步摇,身上狐皮出风毛的假两件宽袖袄子,打扮颜色清淡却透着贵气。眼中突然闪过一抹幽光。田氏不会没有打算对李氏和白老大动手,而是准备对这个狐媚子下手的吧!?
    这么一想她顿时有点激动澎湃,要是能把这个贱人弄死,才真正解了她心头之恨!
    就是这个贱人小心谨慎的很,出门都带着人手护卫,难以下手。
    外面一阵鞭炮声响起,有人喊新郎官来了,“新郎官来接亲了!”
    丁氏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眼泪忍不住了。
    白方氏看她哭的不能自已,叮嘱了白玉梨一番好好过日子,相夫教子的话。
    喜娘给盖上盖头。
    白三郎出来背她上花轿。
    丁氏哭出声。
    白方氏也擦了擦眼泪,这边就喊白玉染,“二郎!送亲的你可不能不去了!”
    “奶奶放心,我是肯定要去的!”白玉染目光幽深的看她一眼,他还要看看那迷幻药失效,钱三郎现自己娶了个不洁的媳妇儿会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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