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锦言收回思绪,对半夏道:“行了,我们今天不练琴,但我们有一项比练琴更重要的事要做。”
半夏疑惑的看向许锦言。
半个时辰后,和许锦言一起偷偷摸摸的蹲在许府东南角的一株槐树后的半夏,不可置信的道:“小姐,您说比练琴更重要的事就是挖墙脚么?”
许锦言不赞同的看了眼半夏,道:“挖墙脚多难听?我们这是寻宝。”
“寻宝?”半夏疑道。
明日庆裕帝寿诞,各家的高门贵女都会仔细打扮。虽李知书表面功夫下的极好,专门请了人来府上量体裁衣。
但是也就仅仅只有裁衣了,许锦言在许府一贯过的清苦,一件像样的首饰也没有。虽说章庆王妃赐了她不少,可也不是面面俱到。
前世许茗玉在进宫前的早晨临时送了她一套金灿灿的金色大花,那时她正愁没有首饰,忙不迭的把那些晃瞎人眼的东西挂在了头上,还不停的对许茗玉道谢,自内心的觉得许茗玉善良可人。
今生她可不想带一头的金色大花,便只好做一些偷鸡摸狗的营生了。
这许府东南角是许府最偏僻的一个地方,甚少有人经过。一般这种地方很容易产生秘辛。比如这里,这棵大槐树的旁边,就埋了李知书的私房钱。
整整一箱子的金子,就被埋在这棵槐树的旁边,平日轻易不动,因李知书藏这一箱金子已经有些年头了,土地被翻动过的痕迹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所以藏着箱子的地方和周围一点区别也没有,根本就不会有人觉。
李知书这个人既想要自己知书达理的名声,平日里也总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但李知书自小过惯了苦日子,内心深处极为爱钱。
可一个知书达理的女子怎么能展现自己爱钱的一面呢。若是房间里到处摆满了金银之物,李知书精心在许朗面前所营造的美好幻影就会立刻破灭。
李知书当然不愿意,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攒私房钱。
这些年李知书掌管许府,私下攒了不少银子,尚书府的支出虽多,但开源节流,比如采买东西的时候高报一些,下人的吃穿缩减一些,再比如在她们这几个不受宠的女儿身上找补一些,银子便陆陆续续的被抠搜了下来。
李知书在槐树底下藏私房钱的这件事是被许朗后来迎娶的六姨娘揭的,那位姨娘是许朗从扬州的一家青楼接回府的清倌,这位青楼出身的姨娘,手段厉害,完全不输李知书。后期和李知还屡屡处于下风。
便是这位六姨娘前世揭了李知书的私房财,因着这件事李知书差一点就失去了许朗的心,后来是许茗玉一再恳求,李知书又表现的非常柔情似水,许朗顾念旧情,这才略略回心转意。
许锦言在槐树下眯了眯眼,那位六姨娘可真是个厉害角色,前世斗得李知书应接不暇,今生还给她创造了一笔不小的财富。
许锦言正想着,那边忍冬已经挖出了箱子的一角。忍冬补了几铲子,一个硕大的木头箱子直接露了出来。“小姐,有锁。”忍冬看了眼小声道。
许锦言点了点头,她早有准备,前世赵斐的端王府里云集了一批能人异士,这些人中有一个能开百锁的神偷,她觉着有趣,便和这位神偷学了几招,开不了太难的锁,但是寻常的锁开起来还是不在话下。
她上前一步,三下五除二,只听“咔哒”一声,半夏和忍冬瞬间瞪大了眼睛。
许锦言瞟了眼两个丫头道:“两个傻姑娘,愣着干什么?快打开!”
半夏和忍冬这才如梦初醒,连忙合力把箱子打开,瞬间,金子晃花人眼的光芒就迸射了出来,半夏不可思议的道:“小姐,奴婢不是在做梦吧。”
许锦言轻笑了一下道:“不是梦,快装钱,这种好机会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
主仆三人心满意足的装了满满一袋子的金子,许锦言没有贪心到把所有金子都拿走,她还要留着这个把柄以后对付李知书。
三人把箱子又埋了回去,虽然土地翻动过的痕迹非常明显,但此处人迹罕至,一般不会有人来。即便被李知书现,许锦言也不是太担心,李知书总不会四处声张她的私房财被偷了,而且这些体积硕大的金子,李知书想运出府也不是容易事。
这个哑巴亏,李知书她得老老实实的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