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周围都找过了么?”李知书不敢相信的质问道。
那几个仆从都纷纷点头,其中一个领头的对李知书一福身道:“夫人,我们几个把这周围的地方都找过了,什么东西都没有,但看样子这土是才翻动过的,东西被人取出的时间应该不长。”
李知书狠狠的攥紧了手,在脑海里疯狂的想会是谁做的。
脑海中第一个跳出的就是许锦言,但随后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李知书打消了。不可能的,她埋下这些金子已经有些年头了,刚埋金子的时候许锦言最多六岁,那个时候的许锦言在自己的手里攥的死死的,绝不会现这件事。
之后这些年里,李知书也再未提过这件事,知道这藏金之处的人少之又少,许锦言就是再聪明也没地方得知这金子的事情。
如果许锦言不可能……
李知书在脑子里一个一个的推敲着可能知道此事的人,思考谁最有可能偷走金子。柳叶看了眼天色,扶着李知书小心的道:“夫人,亮了,我们要是再不走,有可能会被人现。”李知书何尝不知道此事,只是她不甘心,她总觉得自己若是再呆一会儿,那箱金子说不定就会自己冒出来。
但柳叶说的对,天色快亮了,这里已经实在不能继续呆了。李知书点了点头,在柳叶的搀扶下慢慢的往回走。
走之前还不甘心的又看了一眼那空荡荡的土地。回到书香院以后,李知书气的砸完了一整套的茶具,柳叶在一旁不敢说话,只能拿着扫把过来,将那些残渣碎片一点点的打扫干净。
柳叶有些害怕,今夜李知书的脸色实在是太过差劲,那样子看起来似乎随时都会疯。
李知书的脑子此时在飞速运转,猜测着一个一个可能知道藏金之处的人,但是一无所获,她无法知道是谁。这件事暂且放在一边,眼下有一个更为火烧眉毛的事情,明天诸葛清要来换皮,那就势必要把钱给他,如果不在给玉儿治疗之前把钱给诸葛清,难保诸葛清会不会用心,如果不用心导致失败,玉儿的那张脸可就真的要毁了。钱……从哪里找这笔巨款。
李知书几乎是立刻就把主意打到了陛下赏赐给许锦言的那两个大箱子,那两个大箱子里不知道有多少好东西,若是没有许锦言就好了,那些东西她一定能想法设法的收入她的名下。
李知书极为恼怒,许锦言算什么东西,半年前她还是个被自己牢牢捏在手心里的蠢货,这怎么仅仅半年,那许锦言就能翻出这么大的波澜来,凭什么她能得那么多的宝贝,凭什么!
难不成连当今圣上的眼睛都瞎了么!天马上就要亮了,现在把设计取许锦言那两箱东西肯定没有机会,所以得另想他法。
李知书咬着手指飞快的在脑子里想着如何凑够这一笔巨资,想着想着,她就忽然就想起了一事。许朗虽然说只是个二品官员,但是逢年过节手下送礼或是求许朗办事给的人情钱,这么些年下来也是积攒了不少钱的。
那些钱说不好听些就是贪污受贿得来的,所以许朗非常小心,将那些钱都锁在许府一个非常隐秘的地方,轻易不动用。
以前许朗和李知书恩爱非常,自然是把那笔钱的藏身之处告诉了李知书。许朗虽然没有给过李知书那藏钱地方的钥匙,但是李知书从来就有心机,她多年前就趁着许朗睡着以后偷了许朗的钥匙,拿到了图样,自己又另配了一把。
所以李知书要拿到这笔钱,并不困难,甚至可以说是探囊取物。
先拿许朗这笔钱应应急,等玉儿的脸好了之后,她再想办法把许锦言那两箱子东西抢过来补上这个亏空。—
夜色很快便过去,破晓的晨曦慢慢出现,沉寂了一整晚的桂念院也开始有了响动。
“小姐,昨晚上夫人动了槐树。”忍冬靠近许锦言耳边轻声道。
许锦言微微一笑,将眼神放到了内室右侧的一个大柜子里,那里面装着李知书现在遍寻不获的金子。
上回飞寒来送炭火,许锦言毫不客气的把他拉来做了壮丁,将那一箱金子神不知鬼不觉的移进了桂念院。
飞寒没有抱怨,反而很开心,因为她是让忍冬和飞寒一起去的。李知书会去槐树底下寻找那箱金子是在她的意料之中的,诸葛清是什么样的人,她十分了解也很放心,他一定会给李知书要上一大笔的钱。
但李知书身边的钱现在已经所剩无几,为了凑够给诸葛清的钱,李知书肯定就会想到要动用这箱金子。
所以她不能给李知书这个机会,她要逼李知书去做一件事,这件事能让李知书彻底体会到许朗这个人有多么的虚伪自私和残酷冷血。但是这箱金子,她是不会再动的,等过一段时间就给李知书原封不动的放回去。
所以啊,李知书,你可千万别急,这一箱金子迟早是会重新回到你的手里的,不过到时候就怕这箱金子会变成一颗烫手山芋,让你躲都来不及躲。
天色彻底亮的时候,府中的女眷都前前后后的去给许老夫人请安。
许老夫人很在意这些礼节,严格要求着府中的女子,生怕别人不把她当回事。府中之人都清楚许老夫人的脾气,所以没有一个人敢怠慢此事。
许锦言回回都是到的最早的一个,有时候许老夫人还没起,许锦言就在门外等着了,时时还会服侍许老夫人洗漱。
这一举动,直接导致许老夫人对她的态度越来越慈祥,有的时候她都会看着许老夫人那副慈祥的面容恍惚。
这真的是前世在金銮殿上冲她吐口水的那个人么?
起的这样早,夏天的时候倒还好,可是一到冬天,许锦言起的那个时辰正是一天夜里最黑最冷的时候,这样过去许老夫人的院子,一路上更是寒风凛冽。
半夏和忍冬心疼许锦言,有一次想故意晚叫她,但是每日卯时一到,许锦言自己就会起来。
许锦言知道半夏和忍冬心疼她,但其实她早就习惯了,前世的时候赵斐的生母张贵人没少在这种事情上折腾她,
前世曾有一段时间,因为一些事端,她陪着佩玉在宫中居住。
那段时间早就厌恶她至极的张贵人终于抓住了凌辱她的机会,让她每日寅时的时候就过去霞明轩请安,深冬的天气,黑漆漆的让她在屋子外等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
等到天彻底亮了的时候,张贵人才会从温暖的被窝里出来,不屑的看一眼已经几乎冻僵的她,然后让她进屋开始抄女则。而她抄女则的那个屋子,是没有炭火的,房间昏暗的时候连蜡烛都没有。那个时候的半夏和忍冬也心疼她,特意给她灌了汤婆子暖手,可是后来被张贵人现,直接把那汤婆子里滚烫的水顺着半夏和忍冬的脖颈子就灌了下去。
而她在一旁,无能为力。
自那之后,她就不是站在在屋外等了,而是跪在屋外等。所以许老夫人对许府女眷的要求和张贵人曾经对许锦言的要求一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张贵人她都忍过来了,还怕什么许老夫人。没等一会儿,许老夫人身边的竹青就推门出来,瞧着许锦言笑道:“大小姐今儿来的比昨天可又早了一些呢,老夫人说以后若是大小姐不好好休息,总是来的这么早,以后她就不要大小姐来请安了。”
许锦言上前,走进屋子里笑道:“我这不是早早来服侍祖母洗漱么,祖母怎的还怪起我来?”
许老夫人半靠在床上,嗔怪的瞧她道:“就是怪你这孩子太有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