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人看起来,便是白天林熙将军手下的雪将沧澜!”
青衣男子斩钉截铁的说道,他亦摘下面具过去检查已经昏死过去的沈闲,高大冷峻,正是墨玦的贴身侍卫陆佑。
“琼花楼与沧澜有关,楼启宣是楼相的孙子,林熙的手下,还真是人才济济,给朕不断创造惊喜。”墨玦低声喃喃道,说完,视线转向地上还晕着的沈闲,冰魄似的眼眸掠过一抹病态的杀意。
鲜血弥漫整个昏暗的小巷,外面是灯火通明的银安街,却无人知道这里,自地狱中爬出的魔缓缓睁开他嗜血的眸。
“启禀陛下,这个沈闲是疼晕过去了,右手肯定没了,命还有得救。”陆佑检查一番,摸了摸沈闲的脉息,站起身来。
他刚想说些什么,忽然愣在原地,寒意自心头涌起,却让他失声的喊道。
“陛下……陛下!”
之间刚刚还俊逸似谪仙的墨玦,认真的注视着地面上的一滩血迹,双眸中的蓝色化作深沉似海般的神秘漩涡,一点点血色在其中氤氲,看向沈闲的神情,比沧澜更加充满杀意,甚至夹杂着病态般的疯狂。
“琼花楼是阮家的势力……沧澜,可能也是阮家的故人,他要杀沈闲,朕为什么要阻止呢,呵呵……”
墨玦低声笑道,那声音仿佛从极深的地狱传来的魔语,让人心神颤动。
他深沉的看着地面上粘稠的鲜血,修长的食指微微转动,细看之下,一枚小小的银色飞梭正在指尖缓缓旋转,在月光映衬之下,隐隐显露出血色的纹路。
陆佑压下心中的不安,又一次探了探沈闲的脉细,忽然有所现。
“陛下,沈闲似乎中了毒,那个沧澜,根本没想过要放他活着。”
即使是见过墨玦如此的陆佑,此时也因为他的样子而有些胆寒,但仍旧说出自己的现,企图唤醒墨玦。
陛下,因为太苦了,这些年,过得太苦了。
上一次因血而入魔,是什么时候?
陆佑稍稍回忆,大概是三年前,少府陈寻想将当年镇国公的府邸遗址建成自家后院,还当众羞辱了当年的息南郡主,陛下亲手将他割去舌头,令人,剥皮抽筋。
自从他们接管了听琴轩,有了自己的微末势力之后,陛下便用尽所有的手段去护着一个没有主的琼花楼。
他说,或许有一天,息南郡主会回来。
没有人知道陛下幼时候到底和息南郡主经历了什么,但是,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息南郡主,就是陛下的逆鳞。
“什么毒?”墨玦问道,语气仍旧充满血腥的气息,仿佛若那毒不够毒,他会亲自加点料进去。
“筋脉寸断的断肠之毒。”陆佑回答道,那沧澜还真是狠毒,沈闲不过是调戏了他一番,竟直接要了他的性命……
“呵,不愧是琼花楼楼主。沈家小公子遭遇这样的祸事,竟因此吓疯了,还真是可怜。”
墨玦停顿一下,因为“断肠之毒”这四个字,心情平复下来,压下心头翻涌不息的浓郁黑暗,缓缓说道。
“至于,为何忽然死了,可是是福薄吧。”薄冷的唇角勾起一抹危险至极的冷笑。
“陛下是说?”陆佑见到墨玦恢复正常,长舒一口气,下意识的问道,忽然变反应过来,“属下明白了,沈闲竟然被吓疯了,的确可怜。”
沧澜下毒,陛下和他还得为其擦屁股。
“一个沈家嫡次子罢了,整个沈家,敢触碰琼花楼一根汗毛,不过是,以卵击石,倾覆之。”
墨玦说着,手指缓缓地握拢成拳,脑海中浮现出刚刚沧澜手中的剑,眸色幽深似九幽之下的无边瀚海。
墨身紫纹,是阮家的斩夜剑。
十年的守护,或许没有白费,他终于等到了一点点她的线索。
他的阮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