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空柜台的小姐姐面带微笑说：“请将行礼侧放好。先生，请您退回到黄线区域。先生？”
    “啊。嗯……”青年有些恍惚地走回去，一直呆呆地看着徐静怡。
    他身边的几个女学生也挺聪明的，知道肯定有情况，一个比较胆大地凑过去偷瞄，忽然“呀”了一声。
    这一声将青年给惊醒了，他半咳嗽一声：“咳，有什么好惊讶的。”
    那女孩气势一弱，不过看向青年的眼底少了许多崇拜，她跑到朋友身边窃窃私语，一瞬间，好几个女生看向徐静怡的目光中都闪烁着亮光。
    徐静怡拿着机票离开。
    她身后还跟着三双期盼犹疑的目光。
    终于，一个女生忍不住说：“要么你帮我领下机票吧！我，我去上个厕所。”
    “上个屁的厕所，我就不来虚的，帮我领下机票托运，我帮你们去要个签名。”另外的女生翻了个眼白。
    被委托的长发女生摇摇头，然后看向青年教师：“老师，能麻烦你帮我办下登记手续吗！谢谢，行礼就放在这里了，我等会就过来拿。”
    其他两人见状也纷纷开始好言好语地拜托老师。
    青年老师心里憋着火，但已经说大话丢了一次脸，总不好再对学生发脾气，那他在院里的名声得被嘲成什么样。
    他硬着头皮接下，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三个女学生犹如飞蛾扑火一样冲向徐静怡，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
    青年教师内心凄凉，以后再也不随便找名人蹭热度，太特么丢脸。
    徐静怡给三个小姑娘签完名，才得知这三位是湘云大学的优秀学生，这次去b市湘云大学安排了十多名学生去中科院参观，顺便也搭把手，给老师们帮个忙。
    “呵呵，小静怡来啦，”田主任乐呵呵地走过来，紧紧地拍拍徐静怡的肩膀，“真给我争气啊！优秀，你就是这个！”他竖起了大拇指。
    旁边一位半白头发的老人推了推眼镜，慢条斯理地开口：“你该夸的是你自己。人到中年，居然还踩了个狗屎运？真是令人想不通啊！”
    田主任嘴角一抽：“老文啊，你能好点说话嘛！要不是嘴巴这么毒，中科院早就把你请回去了。”
    “免了！那都是群被官僚主义荼毒的老顽固，我在湘云大学这里慢悠悠地搞研究挺好，”老者摸了摸下巴，打量了徐静怡一番，“小姑娘你对航天科技有没有兴趣呀？我觉得你那个智能啊设计得非常好，若是能与航天嫁接一下，那得马上赶英超美。”
    “走走走……你的赶英超美梦别随便放在我学生身上，”田主任明显和老头关系好，两人又怼了几句就歇下来了。
    田主任递了一盆水果给徐静怡：“吃点。别饿了肚子。”
    “啊……我不饿。”
    “没事都洗干净了，”田主任直接塞在徐静怡手上，然后有些无奈地说，“小徐啊，我们这些老一辈的想法跟年轻人不太一样。爱国也就罢了，有些人还格外激进，不过这也是因为国内人才流失太多了，有些人心里急。所以一些话你听过就过了，别放在心里。”
    徐静怡：“……？”
    一开始她还不明白田主任是什么意思，等上了飞机坐下，有不少其他院的老教授跑来询问她研究进程，旁敲侧击说国家培育人才不容易应该要回馈祖国，以及国外月亮看着圆其实黑幕一样很多。
    被围着的徐静怡哭笑不得。
    最后，还是研究航空的文教授独占鳌头，他拿着一摞资料，光明正大地说要研究讨论，让闲聊的嚷嚷。其他教授暗恼自己忘了这招，同时偃旗息鼓想着哪些技术可以嫁接合作。他们紧随其后介入讨论。
    久而久之，机舱上出现这样一幕，一群老头努力扭动身体和脑袋，看着最中央的位置。
    有一位耷拉着流海的少女正在轻声述说自己的观点，不管是多么急切的问题，哪怕带着点质问的语气，她的声音始终不急不慢，强而有力地回答问题。
    附近的乘客好奇地盯着，然后被那一大串的公式以及令人头晕的逻辑给打败，纷纷败走，想起曾经被数理化支配的恐惧。
    有一位空乘人员见状悄悄地拍下视频。
    从c市飞b市大概一个半小时。
    徐静怡被好好地科普一遍国内航空研究进程，因为《蚁人》和《星际穿越》中两位大佬都设计过有关发动机以及通道，关于航空动力方面的智慧只多不少。
    文教授原本只想听人工智能嫁接，没想到却被徐静怡指出来的一些漏洞吸引住，尤其是对方关于发动机方面的奇思妙想，令文教授大为惊叹，眼底异彩连连。
    下飞机时，他激动得恨不得立刻将徐静怡变成他的学生。
    田主任当然不让地制止，并且拉着徐静怡率先离开。
    田主任刚准备带着她去组办方安排的据点集合，就见前方有一位军装青年举着一块简约的纸牌，“欢迎徐静怡同学来b市”。
    田主任：“……”他扭头看向徐静怡：“你来京有事？”
    徐静怡点点头：“李老师说有安排，需要拜见某位。”
    “老李怎么回事？”田主任皱起眉头，“第一天都这么辛苦，居然还安排你见什么人，真是乱弹琴。”
    “我怎么乱弹琴了，是好事，”李教授不知何时走过来，步伐起风，面带微笑，在田主任看来就是有些自得意满。
    “我说老李啊你最近几天够神秘的，”田主任走过去，严肃批评，“你可千万别拉着小徐跑议会场子或者吃饭送礼！哪怕评不上奖，咱们也不搞这套，不同流合污是我们的准则，难道你忘了我们为什么驻扎在湘云大学而不是四九城的……”
    “得得得……我是那种人么，”李教授横了他一眼。
    田主任一噎：“没有最好，那小徐……”
    “小徐就先跟我走了，你呢，帮我们两个用身份证换房间号，下午就回来，”李文峰早有准备的拿出身份证，同时示意徐静怡也给他。
    田主任呆呆地接过：“……喂。”话还没说完，就见李文峰拉着徐静怡，风风火火地往那位军装青年那走去，一点解释也没留下。
    顿了顿，田主任嘟囔，“这都是搞什么，神神秘秘的。”
    他的疑问，也是徐静怡的疑问。
    坐上一辆看似普通的黑色轿车时，李教授看了她一眼：“别多问，先去见一位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