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落下的那一刻,顾清烟偏头躲开了。
她黑白分明的眼眸带着几分气恼地瞪着他,
“陆寒生,你给我下去。”
下去?
自然是不可能的。
今晚的陆寒生真的太难受了。
哪怕他如此低声下气,她也仍旧在故意忽视他的话。
他不想忍了,也不想再与她这般形同陌路下去。
三个多月是可以同房了,因此陆寒生疯起来,也是毫无顾忌。
陆寒生抬手将顾清烟的脸转了回来,直接一吻封唇。
顾清烟气地拍手去拍打他,可却被他握住双手,反剪在头顶上。
趁着他松口的空隙,顾清烟气愤地瞪大眼眸,威胁他:
“陆寒生,你敢!”
陆寒生自嘲地笑了笑,他有什么不敢的。
他用软的,她当他空气。
那他只能来硬的了。
至少,这样她还能像这般,跟他闹。
不像之前那般,永远冷冷淡淡,好似一壶怎么煮,都煮不沸的冷水。
陆寒生不再去追逐顾清烟的唇吻,而是一路向下。
顾清烟意识到他想做什么后,不断地扭动身躯,嘴里更是气急败坏地骂他,
“陆寒生,你要是真这么做了,我就更不会原谅你了。”
陆寒生闻言,确实有那么几分顾忌。
但很快的,他还是继续了。
他想着反正不管他怎么做,她也丝毫没有要原谅他的意思,那他还不如放手一搏。
等陆寒生收手,顾清烟胸口剧烈的起伏,气喘吁吁,脑子一片空白。
顾清烟原本以为这已经结束了。
却不想,这才是刚刚开始。
陆寒生脱掉衣服,直接绕背将她抱在怀中。
他咬住她的一只耳朵,含在嘴里轻轻地撕咬。
耳朵上传来一阵阵令人战栗的电流,顾清烟敏感的浑身都在哆嗦,嘴里也不由自主地发出了细碎的声音。
声音破口而出的那一刻,顾清烟面色一阵羞恼,忙抬手去捂住嘴巴。
陆寒生见她捂嘴,眸光一暗,人也变得更邪性了许多。
他伸手过去将她的手从嘴上拽了下来,然后就着手背,将她的手给牢牢给扣住。
顾清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过去的。
只隐隐记着,这大概是陆寒生最久的一次,也是最温柔的一次,也是她最受折磨的一次。
真的太折磨人了。
好几次,她都想让他快点,给个痛快。
偏偏陆寒生像是要故意报复顾清烟这阵子对他的冷落一般,就是轻轻缓缓,温温柔柔,磨着她,不肯给她一个痛快。
直到她受不了,直接累昏了过去。
陆寒生望着怀里闭着眼睛,睡容恬静的小娇妻,被冷落那么久的心,终于得到了几分安慰。
纵然她面上再冷漠,可身体却是实诚的。
怪不得说女人动情多半表现在床上。
人心可以骗人,但肢体语言却骗不了人。
她终究对他还是有感觉,不然也不会……
想起刚刚是如何诚实地在自己的怀里软成一滩水的顾清烟,陆寒生唇角不由微微上扬。
即便她嘴再硬,不还是……
陆寒生低头在顾清烟的发间爱怜地亲了亲。
两人都出了一身汗。
被窝都被汗水浸湿了。
陆寒生怕顾清烟会着凉,便赶紧从床上起来,然后去浴室里端了一盆温水出来。
从浴室出来的陆寒生就围了一条浴巾。
令人血脉喷张的胸肌与腹肌还有人鱼线就那样大大咧咧地暴露在空气间。
简直就是视觉上的福利。
顾清烟怀孕不宜泡澡,所以陆寒生只能给她擦身了。
将房间的温暖调高,陆寒生掀开被子,将盆里的毛巾捞起拧干水分。
然后宛如在擦什么精美的艺术品一般,小心翼翼而轻柔地为顾清烟擦身。
擦完后。
陆寒生换了一床干爽的被子给顾清烟盖上。
盖的时候,陆寒生看着顾清烟微微隆起的小腹,忍不住凑上去,轻轻落下一吻。
他轻轻地抚摸着顾清烟的小腹,郑重而认真地跟肚里的孩子自我介绍,
“我是爸爸。”
三个多月一般是感觉不到胎动的。
可陆寒生却隐隐觉得在他声音落下的那一刻,顾清烟的肚子,好似动了一下。
虽然只是很轻微的幅度,但他感觉就是动了。
陆寒生面色不由掠过一丝惊喜。
他最近一直有在看孕妇手册,所以他觉得刚刚那轻微的蠕动,应该就是手册里说的,婴儿胎动。
感觉到胎动的那一瞬间,陆寒生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融化了。
太神奇了。
他忍不住又凑过去,亲了亲顾清烟的小腹。
也许是他一直在亲来亲去,弄得顾清烟肚皮发痒,熟睡的顾清烟直接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
啪的一声。
在静谧的卧室里,有点响,但并不怎么疼。
陆寒生挨了老婆一巴掌,赶紧将盖了一半的被子给她盖好,免得她着凉了。
弯身端水的时候,陆寒生的视线落在了顾清烟搭在床边,那光秃秃,空无一物的手指上。
那般好看的手指,不戴点什么,都委屈了这么一双好看的手。
陆寒生眼底掠过一丝幽光。
他将给顾清烟擦身用的水端进去倒掉,然后拐进了衣物间。
翌日。
大床上的顾清烟缓缓睁开眼。
回想起昨晚的事情,顾清烟腾起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身上一凉,顾清烟低眸看了一眼自己。
忽地笑了。
她笑容极冷,隐隐还带着几分咬牙切齿。
陆寒生那个狗东西还真缺德。
把她给睡了,衣服都不给她穿,任由她这样睡了一晚上!
用被子裹住自己,顾清烟像条蚕蛹似的,一扭一扭地扭进了衣物间。
换衣服的时候,顾清烟看着全身镜里前后都是红痕的自己,气得差点喘不过气。
她记得昨晚他分明一直在她身后,为什么她胸前那么多吻痕?
很快顾清烟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她对着镜子咬牙切齿,“陆寒生,你个死变态!”
趁她睡着,给她种草莓,什么癖好。
顾清烟气鼓鼓地换好衣服,然后去刷牙。
刷牙的时候,顾清烟被镜子里一闪而过的亮光给晃了一下眼睛。
她将握着电动刷手柄的手放了下来。
看着无名指上闪闪发光的粉钻,顾清烟不由愣在了那。
她将电动牙刷换到左手上,然后把右手举起了起来。
晶莹剔透的粉钻打磨成了一个心形镶在坚硬的铂金戒圈上,周边还用白钻铺了一层,白钻将晶莹剔透的粉钻围起来,戒圈两侧也镶上了大小均匀的白色碎钻。
钻戒在洗手间炽白光线的投掷下,光彩四溢,闪耀夺目。
还……
挺好看的。
不得不说,一下子就戳到顾清烟的少女心了。
之前她都没有注意去看,就随便瞄了一眼。
现在戴在手指上,还别说,好看的令人都舍不得摘下来了。
好闪,好亮。
不过……
顾清烟将手放了下来,面色一片森然。
她可不会因为戒指好看,就忘了陆寒生昨晚强迫她的事情!
狗男人,等着!
不给他整哭。
她都对不起昨晚‘被欺负’的自己!
陆氏集团。
刚开完会议的陆寒生从办公室出来,秘书助理就拎着一个袋子朝他走了过来。
“陆总,刚刚夫人过来了,说让我把这个交给您。”
陆寒生一听说顾清烟过来了,他不由问秘书,“她人呢?”
秘书助理说,“走了。”
陆寒生眼底的亮光一下子暗了下去,他望着秘书助理手里的袋子,眼底掠过一丝疑惑。
她醒来不生气?
既然还给他送午餐。
难道真的睡一觉就好了?
陆寒生心情略微忐忑地从秘书助理的手里接过了那个装着便当的袋子,迈步往办公室走了回去。
回到办公室。
陆寒生将桌上的文件给拿到了一旁,然后将顾清烟带来的袋子打开。
这是一个单层的便当盒。
饭和菜都铺在了一起,上面是菜,下面是饭。
盒子一打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心形的荷包蛋。
她煎蛋的火候掌握得很好,外表金黄却没有一丝焦黄。
陆寒生望着那个黄色的爱心,忍不住勾唇笑了一下。
她特意为他做午餐,还特意煎了一个心形的蛋给他,是不是……
原谅他了?
陆寒生拿起一旁的筷子,夹起了那块煎蛋,直接一整块,放入口中,一开始,陆寒生没吃出不对劲,觉得蛋鲜嫩可口。
谁知下一秒,他就辣得满眼水光,直吐舌头。
顾清烟还榨了果汁给他。
陆寒生猛地拿起一旁的果汁扭开,仰头一喝,谁知……
轰的一声。
陆寒生觉得自己整个人原地爆炸了。
这哪是果汁,分明就是辣椒汁。
陆寒生辣得整个口腔发麻,眼睛直接泛起了晶莹的泪光,生生被辣哭了。
他就说她昨晚那么生气,第二天怎么会那么好心给他做饭,原来在这等着他。
用筷子将便当里的饭菜挑了挑,很快陆寒生就看到表面是饭菜的便当,实际都是要人命的辣椒。
荷包蛋裹芥末,青菜炒指天椒,麻椒烧排骨,还有米饭下面,竟然还塞有纸条……
将纸条从白米饭里抽了出来。
陆寒生打开一看,【辣死你,狗男人!】
这就很顾清烟行为了。
果真是睚眦必报。
望着这桌上的黑暗料理,陆寒生简直哭笑不得。
可他忽然觉得,这样好像也不亏。
一顿黑暗料理,换一次温柔乡,好像挺值的。
虽说这是一份黑暗料理,可陆寒生竟然还是……将它吃得一干二净。
除了那瓶真的超级难喝,而且辣到你怀疑人生的辣椒汁他没喝完,饭菜几乎都吃光了。
然后……
陆寒生成功把自己辣进了医院。
看着正在挂点滴的陆寒生,杨文也是无语了,“陆总,你这又是何必?”
刚洗完胃,像个病鸡的陆寒生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扯唇苦笑。
这是他出差回来,她第一次下厨给他做饭。
虽说是黑暗料理。
可他舍不得丢。
人大概是犯贱的吧。
明知道她现在对你爱搭不理,仍旧舔着脸凑上去。
陆寒生自以为一顿黑暗料理,便是顾清烟对他借酒霸王硬上弓的惩罚了。
然而当他挂完点滴,隔日回家一看。
他才知道,他老婆离家出走了。
陆寒生立即掏出手机给顾清烟打电话,然而却显示您所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
一开始陆寒生还真以为顾清烟是在通话中。
一直到他过了十几分钟,再打过去的时候,听着这冷冰冰的提示声,他才突然意识到,他让顾清烟给拉黑了。
陆寒生顿时又用微信给顾清烟发消息。
刚发出去,就提示你发的消息已发出但被拒收了。
陆寒生一愣,随后点开视频通话。
一点就提示他被加入黑名单,不能视频通话。
陆寒生抬手扶额,哭笑不得。
她够狠。
先是黑暗料理,再来就是电话微信一条龙拉黑。
陆寒生还就不信自己找不到她了。
他直接给安乐打电话。
谁知道……
安乐也把他号码拉黑了。
想都不用想,这是谁干的。
陆寒生望着这冷冷清清的公寓,扶额低咒了一声。
这都什么事。
-
单芷柔宣布结婚宣布的突然。
从宣布到举行仪式,几乎只用了半个月的时间。
单芷柔结婚那天,顾清烟看到了单芷柔要嫁的人,杨一鸣。
杨一鸣长相算是阳光型男类型的。
高高瘦瘦的。
听芷柔说是学医的。
初印象,顾清烟觉得还是挺好的。
也许是因为学医的人都爱笑吧。
这人一笑就一口大白牙,很难让人往坏里想他。
江幸川今日也来了。
他盛装出席,只为送他第一次喜欢的姑娘出嫁。
他看到了她的新郎,长得没他好看,但可能是她喜欢的类型。
听说他们二人是青梅竹马,江幸川忽然觉得自己输得不冤。
谁让他从一开始就输在了起跑线上。
婚礼举行的时候,神父问新郎是否愿意娶单芷柔为妻,江幸川默默地在心里,说了一声我愿意。
单芷柔无疑是欢喜的。
从出场到结束,她嘴角的笑容就未曾消失过。
江幸川来时无声,走时也无息。
除了顾清烟,几乎无人发现他来过。
之前顾清烟不懂江幸川问她那句话的用意,今日,她懂了。
痴情的人啊。
但愿他能早日放下,免得徒增伤悲。
婚礼结束,顾清烟和单芷柔道了声,便走了。
她如今四个月了,虽说天冷穿得多,瞧不出来怀孕。
但婚礼现场人多,她担心被人碰到,想着婚礼仪式都举行完了,她就不跟去酒店吃席了。
单芷柔也不强求顾清烟,她能看她出嫁,她就心满意足了。
婚礼上她要敬酒什么的,也顾不了她,所以不去就不去吧。
从教堂出来,顾清烟便和安乐前往停车场。
她提前出来的,因此停车场里并没有几个人。
安乐去开车了。
顾清烟就站在一旁等她将车子开出来。
然而就在安乐去开车的这一会儿功夫。
一辆车牌号被遮掩的轿车从一旁的车位里开了出来,慢速经过顾清烟的面前时,车里的人忽然拉开车门,朝路边站着的顾清烟伸出了魔爪。
顾清烟低着头在看手机,结果就忽地被人捂住口鼻,一把给拖上了车。
【作者有话说】
哦豁,某人借酒行凶,好咯,老婆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