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从何得知暗牢和侧门的位置,又为什么要救革命军团的人?”
毫无温度的声音在这封闭的空间里听起来非常骇人,但夏熙并无惧意,只抿紧了嘴没有回答。
一来他不知道怎么答,二来头晕脚轻的不想说话,三来此刻最好的方法反而是什么都不说,多说多错,反正佐藤隆川关不了他多久。
他不曾加入革命联盟或任何组织,身份不管怎么查都是干净的,何况他在离开舞会之前就做过准备,先是和安格斯及迪恩都打过招呼,告知了他和佐藤隆川一起离开的事;又专门给手下通过讯,若他48小时内没消息就去市政府报失踪。
安格斯的舅舅和格兰帝国的领事有旧交,而夏家因为经商需要,无论是新还是旧政府里皆有人脉。在这个没有任何一方势力能真正当家作主的h市,佐藤隆川再有手段也不可能扛过格兰帝国及当地政府的双双施压。
“说话,你到底是什么人?”佐藤隆川再度发问,“知道暗牢位置的手下人没有几个,而他们不可能背叛我,除此之外还有佐藤家族和……”
说到这里一顿,目光充满了杀气,像无形的利刃,“你是佐藤家族或军部派来的?”
夏熙这回更不知道该讲什么了。
佐藤隆川在盛满杀气的情况下依旧试图给夏熙机会:“如实告诉我,我就放你出去,否则被我查出来,会让你生不如死。”
可夏熙还是没有说话。
这回倒不是因为不想说,而是感觉自己冷到连声带都僵了,发不了声。夜晚很快过去,外面的天色渐渐放亮,始终没有得到回应的佐藤隆川最终拂袖离开,夏熙则在对方离开后惊喜地发现寒冷的感觉一点点消失了。
因为他开始发热,且势头凶猛。
于是惊喜没持续多久,夏熙便认识到发热的感觉比冷更难受。本以为坚持三天都不成问题的夏公子大大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素质,待到中午的时候,生病所带来的虚弱感已像沉重的石头般压得他呼吸困难,胸口闷疼。
佐藤隆川却是直到下午都没再出现,大概当真全力调查去了,而越烧越厉害的夏熙头脑昏沉一片,甚至开始有些意识不清。
干裂的嘴唇急需水的滋润,可那名被特地指派过来的看守就像雕塑一样,就算出声唤他,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夏熙知道这大概就是佐藤隆川给他的惩罚,却不知道那名看守心里惊讶到了何种地步。他曾见过佐藤隆川使用无数种血腥的虐杀手段拷问犯人,却至今没动牢里青年的一根头发,只让饿一天而已,——这种程度的惩罚简直像父母或老师对待疼爱又调皮的儿童。
夏熙在昏昏沉沉中睡了过去。
身体似乎在不停地向下沉,从海面一直沉到深深的海底,海面上的世界离他越来越远,时间也于不知不觉中流逝的越来越快。佐藤隆川终于在入夜的时候再次出现,可他显然并没有查出那些本来就莫须有的事,所以依旧是同样的问题:“你到底是从何得知暗牢和侧门的位置的?”
夏熙的意识在对方出现后获得了短暂的清醒,努力抬起沉重的眼皮,望向他的脸。佐藤隆川能看出夏熙似乎变得非常虚弱,却紧紧握住拳,死死压住心里的不安。
他必须推开那些心动反常和不安,不再这样失控下去。那种感觉太危险,他不能再任由它左右,也不会允许除了宁宝宝之外的第二个人扰乱他的心。
“你是知道宁宝宝的对不对,”佐藤隆川随即危险的微眯起眼,“他们找到你,就是想让你顶替宁宝宝来迷惑我……”
杀气再次盛满他的双眸,话锋一转:“可你知不知道那个把我抚养宁宝宝的事透露给佐藤本刚的仆人是怎么死的?”
夏熙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佐藤隆川一字一句道:“是活生生被解剖的,——整整三十八刀,一刀也没有浪费。”
“所以我再最后问你一次,”佐藤隆川的手已经按住了夏熙的脖颈,“到底是什么人告诉你暗牢位置的?”
夏熙感觉男人眼里的杀气已浓烈到要将人钉在原地,那只大手亦仿佛下一秒便将置他于死地,可他在想开口的情况下依旧没能成功发出声音。
佐藤隆川的手竟当真开始用力,夏熙很快感受到窒息。他本就烧的胸闷又难受,脖颈上的压力更让血液似凝固住一样,咽喉处也火撩般发疼,竟在生死的本能中凝聚出最后一分力气,伸手去抓佐藤隆川的手腕。
可惜在成功抓住的同时,也被佐藤隆川用另一只手同样扯住了手腕,大力之下,甚至将袖扣生生扯坏崩落。
牢牢紧扣的衣袖顿时散开,一道银芒从中折射出来。
熟悉的银色让佐藤隆川微微一顿,竟下意识松开了夏熙的脖颈,转而捉住他无力垂落的手腕。待见到手环的那刻,佐藤隆川的脑子登时轰隆一声,仿佛被雷电击中。
那是他亲手给宁宝宝定做的手环,普天之下不可能有第二个。
“这个手环怎么会在你身上?!”
佐藤隆川一把将夏熙接入怀里,用力摇晃夏熙的身体,然而他已闭上眼睛失去了意识。在陷入黑暗之前,夏熙隐隐听到系统提示音像从很远的远处传来一样,“叮——,已在遭遇性命危机等紧急情况下自动为宿主开启萌物变身卡,成功将宿主变身为幼童……”
于是在佐藤隆川心慌不已的时候,又有一团淡淡的白光闪现在眼前,同时感觉手下一松,怀里的青年竟在白光散去后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熟悉的小小身影。
佐藤隆川只一眼便认出来那正是他的小家伙。
一颗心一瞬间跳得飞快,甚至失律到发抖;脑中一瞬间闪过了许多个念头,又仿佛什么都没有;手脚则先头脑一步运作起来,旁边那名还在因白光而惊楞的守卫下一秒便被他一枪灭口。
第54章
佐藤隆川继而以最快的速度将对方脚上的锁铐打开, 把人迅速又小心翼翼地抱起。那双拿枪杀人时都不曾打颤的大手竟在这时有些抖, 然后疾步走出暗牢, 大步迈上台阶,往后院的卧室直奔。
两个候在走廊外头的下人还不知怎么回事,就只见佐藤隆川高大的身影仿若脚下生风般由远及近的走了过来, 并用从没有过的急躁紧张的语气命令他们去叫医生。天色黑暗,三岁孩子的个头又小,下人们并没有看到被佐藤隆川抱在怀里的小娃娃, 只管诚惶诚恐地低头称是。
人高腿长的会长大人很快进入卧室, 将他的小家伙放到床上。夏熙的脸色在灯光下泛着不正常的红,全身摸起来都很烫, 一双小手却白里发青, 像冰块一样冷。
佐藤隆川的脑子里依旧有些混乱,手脚却总是先于意识而自主行动, 在大脑还没下指令的时候, 已轻轻吻了一下小家伙的眉心。
就像是两个月前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 他曾在睡前给他的晚安吻一样。动作如此熟练自然, 仿佛是一种本能,或是被刻在了骨子里,不管中间相隔多久时间, 都不会生疏和褪色。
夏熙的额头就像一团火般滚热,佐藤隆川的唇却因为紧张担心而有些发冷, 所以吻上去时带来些许凉意让夏熙下意识动了动。但幅度很轻,双眼依然紧闭, 并没有任何清醒过来的迹象,呼吸也清浅且虚弱,让佐藤隆川听在耳里,整颗心一颤一颤的疼。
待视线落到小家伙脖颈处被掐出的淤青上时,再次先于意识而自主行动,抬手轻抚上了那些淤青。夏熙在他的轻抚下如小虾般一点点蜷成一团,像受了极大的委屈或伤害却无处求助的幼崽,只能可怜兮兮地把自己缩进壳里。
佐藤隆川不由想起小家伙以前生病的情景,因为空腹喝浓咖啡和桃子糖而闹肚子,也是这样可怜兮兮地在床上蜷成一小团。那时候是他没有照顾好他的错,这次却依旧是他的错,还错的更加严重。在浓浓的后悔自责和心疼中,佐藤隆川混乱的脑子反而清晰起来。
也清晰而彻底地认识到他的小家伙回来了。
他是他的宁宝宝,无论他究竟是什么人,无论变大又变小的这种事有多离奇,他都是他的宁宝宝。对方为什么会有手镯、为什么让他如此情难自禁、为什么会知道暗牢和侧门的位置、为什么蒋战威每次出现的时机和态度均如此微妙等等一切问题,也全都有了合理的解释。而他的小家伙既然已经回来了,他就不用再日夜惦念或者寻找替身,也绝不会因为那些不重要的原因,将自己失而复得的宝贝白白让给别人。
他曾为宁宝宝办过收养手续,也立了遗嘱;遥想过他长大后的模样,也预设过无数未来;甚至为他长大后自己即将步入老年而觉得心酸。对方能够一夜成人的离奇事实对他来说反倒是种惊喜,因为他将拥有最英俊的爱人和最可爱的宝贝,——这是上天给予他的补偿和神迹。
“叮——,目标e佐藤隆川的忠犬值增加5点,总忠犬值为13。”
变态的脑回路和别人的确不一样,想清楚后的佐藤隆川如今唯一不爽的就是蒋战威。他已经知道宁宝宝当时定是被带兵闯入的蒋战威带走了,所以蒋战威显然比他早一步知晓这一切,和夏熙的关系也比他更亲密数倍。醋意让佐藤隆川身上的气势瞬间变得凌厉冰冷,也骇得赶过来的医生不由一颤。
越是骇人,医生越不敢耽搁,甚至不敢细看床上孩子的容貌,只管迅速诊治和测温。口温已到达了三十九点五度,可年龄太小的孩子不能轻易打针,于是给开了三种儿童专用药,分别有含片、口服液和颗粒冲剂,再结合温水擦身和凉水冷敷等物理方法降温。
“不是病毒性发烧,也暂时没有引发肺炎,应该明天就能稳定下来。”
佐藤隆川的气势在听到医生的总结后稍微缓和了一些,转而问起脖颈处的淤青。医生看着那些明显像掐出来的痕迹,不由皱起了眉,却又不敢质疑佐藤隆川是否有虐待幼童的行为,只能答:“可以先涂点化瘀药,要等患者醒来后才能判断是否出现头昏恶心,或者气管和颈部肌肉受损等问题……”
佐藤隆川的眉比医生皱得更紧,后悔的情绪再次充斥心脏,仿佛有只看不见的手将心脏攥住,甚至让他忍不住在胸口处按了按。
下人送来了毛巾和水,佐藤隆川开始异常轻柔地帮他的小家伙擦身。夏熙终于在这过程中被唤醒了些许意识,可虚弱和疲惫让他没法像平日一样正常思考,只本能地感觉到了安心和舒适,长睫毛随之颤了颤,并用小脑袋靠上了佐藤隆川的肩。
佐藤隆川心里瞬间就软成了棉,又轻又暖。时间转眼已是深更半夜,整个城市都陷入安静和睡眠,对佐藤隆川而言,却在这个晚上经历了从地下又到天上的起伏跌宕。
“宝宝,”搂住怀里软软的身体,男人忍不住开口唤出声来,“我已经失去过你一次,差点又失去第二次……”
声音低的仿若自语,定定望着夏熙的眸色却又深又沉,“原来我非全能,也会有怕的东西,我宁愿你给我一枪,也不要你再这样吓我了,”声音越说越低,最后一句几不可闻:“……我不能失去你。
“叮——,目标e佐藤隆川的好感度增加2点,总好感度为90。”
“叮——,目标e佐藤隆川的忠犬值增加5点,总忠犬值为18。”
……
夏熙随着不断播报的系统音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视野里一片模糊,眸中充满初醒的茫然,身体上的不适还使它们不受控的涌上生理性水雾。熟悉又透着惊喜的声音响在耳边:“宝宝,你醒了?”
夏三岁眨了眨眼,试图发出‘水’这个音,可稍稍一动就觉得气管传来一阵刺痛,所幸佐藤隆川立即把水送到了他唇边,边喂边道:“来,慢点喝。”
把一杯水全部喝完后夏熙才渐渐清醒,昏迷之前的事也浮现脑海。记得他被佐藤隆川掐住了脖子,然后系统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自动使用了萌物变身卡……
想到这里忙低头望了一眼自己的手,在瞧见带着肉窝窝的小短手后顿时升起了火气,又望了望旁边的佐藤隆川,火气不由更重。下一秒却被佐藤隆川拉过毛毯围了个严严实实,继而把他连同毛毯一同抱坐起来。
整个人顿时被米黄色的厚毛毯包成了一只小黄猫,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瞪着抱他的男人。
佐藤隆川看了,恨不得把对方当成心肝肉一样含在嘴里,端起让人专门做的加了退烧冲剂的粥,自己先喝一口试了试温度,觉得可以了才喂过去,“来,喝点粥……”
夏熙的确是饿了,肚子在闻到饭香时便打起了鼓,味蕾也在分泌着津液,甚至忽略了粥中的药味,一口把勺子里的粥吞进胃里。而佐藤隆川每每面对他的小家伙时,好像无师自通就学会了温柔体贴,还怕他吃太快会呛着,将喂食速度也控制的刚好,一边不快不慢地喂第二口一边哄道:“乖啊,没有人跟你抢,不要急。”
一碗粥就这么喂完了,夏三岁人小食量也小,小肚皮已经鼓了起来。佐藤隆川放下粥碗,开始给他揉肚子,动作又轻又柔,望着他的眸色也温情一片。
对方明明在昏睡的前一刻还想杀了他,现在却异常温柔的给他揉肚子,夏熙只觉得这种温柔就像一层稍稍用力就会捅破的薄薄的宣纸,努力忍住喉间的痛感问:“你不要、我的命了吗?”
嗓音有些沙哑,还因声带受损而有些断断续续,内容却直接且具有冲击力。佐藤隆川的手当即顿住,轻吸了一口气才缓缓开口:“宝宝,你这样说,是想让我后悔死,还是让我心痛的想杀人,亦或者自责愧疚到自残赔罪?”
佐藤隆川的嗓子因一直没睡的缘故也同样很哑,但极轻的话含有极重的份量,其中认真更并非作伪,让夏熙心口莫名一动,却尽力保持着平静再一次问:“我、骗了你,你不、杀我?”
“是我太蠢了,没有认出你来,以后我一定会更聪明一些,宝宝以后也不要再这样捉弄我了好不好?”
问句中透着隐痛,而佐藤隆川很少能尝到痛的滋味,次次都是因为眼前的人。继而亲了一下白嫩嫩的小脸,“起码在骗完我之后告诉我你骗我的原因,——只要你开口了,不管你做了什么,哪怕想要我的命,我都不会伤你。”
可惜夏熙并没有被打动,还毫不留情地纠正道:“不要、叫我宝宝,我不是、宁宝宝,我是夏熙。”
佐藤隆川却没听到般自顾自的继续道:“宝宝,我知道你在生气,原谅我,对不起……”
这大概是他活了三十年以来头回向人道歉,说话的同时顺势揽着怀里圆嘟嘟的小黄猫躺了下来。夏熙随即伸爪推他,“你要做、什么?”。
“天还没亮,宝宝陪我再睡一会儿。”
“你去、别的地方睡。”
“这里是我的房间。”
夏熙却还在努力的推,“你出去换、别的房间。”
他生着病,又处于幼儿状态,力气比猫咪大不了多少,完全起不到作用。心里烦躁不已,连带着语气也不好,可惜又哑又软的小嗓音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反而听得人又疼又爱。
夏熙最终被佐藤隆川像母鸡护小鸡般搂在怀里,全身都被对方的气息笼罩,尤不死心地用最后的力气往被子里钻。一副小耗子刨窝的样子,鸵鸟似地将小脑袋也埋进去。
佐藤隆川望着夏熙的眸色浮出异常宠溺的笑意,仿佛散着点点星光。依旧在发烧的小家伙就像个软软的小暖炉般偎在他身边,呼吸声也软软的,如一只小手拂过心尖,纵然一夜没睡也不感觉困。
天渐渐开始放亮,一夜没睡的大有人在,甚至不顾身上的伤也要坚持出去。向九几乎用尽了全力去阻拦夏琛,却在对上他的双眼时生生愣在原地。
第55章
因为那双眼底沉淀的情绪太强烈, 仿佛是看不见底的万丈深海或平原上刮起的飓风, 波涛汹涌重雷交叠, 似能将一切吞噬殆尽。
而夏琛和夏熙最像的就是眼睛,都是那种眼尾微微上翘的桃花眼,只不过也许是因为年龄的缘故, 夏熙的眼型更圆,双眼皮也更宽一点;夏琛的则狭长深邃,看人时似充满了和善包容, 甚至含着一丝说不出的情意, 再加上本就出色的性格和个人魅力,会让人见到他就无端端地感觉安稳平定, 忍不住相信他的话语, 追随他的脚步,服从他的指令。
所以向九虽然被震到愣住, 还是拼命地继续劝阻:“您不能出去, 您是整个联盟军团的主心骨, 不能有事, 何况这样贸然行事不仅帮不了他,反而辜负了他的好意……”
话里的这个‘他’指的自然是夏熙。而关于夏熙去暗牢救人的这件事,向九私心里不想要夏琛知晓, 夏熙也有让向九保密,奈何向南和郭俊奇两人的说谎技术不行, 在被夏琛询问到他们是如何离开暗牢时,没说几句就被抓住破绽。
于是敏锐地察觉出问题的夏琛最终逼问出了前因后果, 随即看向向九,语速很轻很缓,语气里的惊痛暴怒却非常明显:“你怎么敢去找他,你怎么能去找他,”眼底蕴含的风暴更是大到遮天蔽日,“——你知不知道我宁愿自己有事也不愿意让他涉险,你知不知道他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向九只觉得自己似要被夏琛的目光钉在原地,仅是对方突然展现的充满极强威慑力的上位者姿态,就给她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压力,甚至压过了强烈的嫉妒和不甘。向九片刻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着急地摇头解释:“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我知道是我的错,是我太鲁莽,不该牵扯不相关的人进来,可他是主动提出要救你的,还说他不会有事……”
她把夏熙讲成‘不相关的人’,多少有让屋内的其他两人进一步附和她的嫌疑,也有想自欺欺人地拉远夏熙和夏琛之间关系的意思,并将夏熙和佐藤隆川之间打上了暧昧的影子:“我当时正好看到他和佐藤隆川在一起,又看佐藤隆川对他的态度多有讨好,两人明显交情甚密,想着他一定是有脱身之法才会提出救人……”
果然,原本中立的向南和郭俊奇在这番话说完后选择了附和向九,也跟着开口相劝:“是啊宋理事长,您先冷静一下,这件事我们还得从长计议……”
可夏琛脸上的郁色反而越来越重,眼底的情绪黑沉无边,径直对挡在他身前的这三人道:“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