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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的裙下臣(穿书) 第8节

    邓筠溪听闻,便甩了甩袖子,狐疑的挑起眉梢,“真的吗?”
    夭枝点点头,比珍珠还真。
    玉颜淡扫桃花妆,柳眉如烟,眼眸盈盈,顾盼有流光。琼鼻悄挺,丹唇莞尔,一笑胜星华。其颜之色如朝霞映雪,美无度。
    一袭丁香紫藕荷高腰广袖儒裙,裙裾绣有一片片细碎的桃花瓣,广袖轻薄呈纱,绣有流纹。修项秀颈,肌理白皙。亭亭玉立,淡雅如兰。岂不是美如画中仙?
    “既然如此我们便出门吧~”邓筠溪眨眼,俏皮一笑。
    于是主仆三人出了府门,包括沉姜。
    清安。今日街上比平常要更热闹,灯笼高挂,红带缠树,一片喜洋洋之色。人声鼎沸,人海皆聚在桥边的高台之处。
    邓筠溪在心里了然一笑。
    京师问安国早年以文为重,盛推读书风气,于是先帝便定了这一规矩,每年皆在四月廿一举行一场雅赋大会,以诗会友,陶冶情操,历年来地点都是定在国都。
    雅赋大会,是文人墨客之间的高山流水,是才子佳人之间的情投意合,也是对诗接龙的夺魁出彩。有道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而这一次雅赋大会,邓筠溪记得在原著里,原主借机发落羞辱沈将离,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一身腥,还助了人家夺魁。
    她敛了心绪,便带着夭枝与沉姜去了一间桥边经营的茶楼,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正好可以看到下面的景象。
    她磕着瓜子,说话含糊不清,“这对诗接龙啥时候开始啊。”
    夭枝回道,“戍时。”
    “咳咳,戍时!?”邓筠溪听到答复后不小心哽了一下喉咙,戍时,不就是晚上七点多的时候吗。
    她喝杯茶润了润喉咙,接着问,“那现在是什么时辰?”
    “回小姐,巳时,离对诗还有半天时间呢。”夭枝回答道。
    邓筠溪暗翻一记白眼,何止半天,明明是大半天啊。
    无聊的伸了一个懒腰,她便用晾凉在一旁的茶水洗净自己手,用布擦干后,她便起身离桌。一双明眸一动,饶有兴趣的勾起了唇角。
    脚步缓缓,正往拐角处的楼梯口走去,“你们跟上啊。”一边跟她们说着,她便转过了身子倒着走。
    然后再回过身来时。
    “嘶,疼死我了。”邓筠溪哎哟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
    就好像撞到了许多天前的那堵墙,硬邦邦的,疼的她眼泪花都快要冒出来了。
    “小姐——”夭枝、沉姜异口同声道。
    她退后一步,揉着额头,抬首看自己撞上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东西”……,长身玉立,面容清隽,目光清朗,不含笑意,整个人清清冷冷的,像一湖月色。着一袭蓝灰色织锦长衫,衣襟处绣有滚滚云纹,腰挂青碧莲华玉佩,外罩一件靛蓝色对襟长衫。
    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邓筠溪揉着额头的动作迟疑了好一阵,方才呐呐道,“你是从画中走出来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个短小君
    ☆、高山流水狭路逢
    隋君清眉心微拢起,有些不悦之意。
    介于身比邓筠溪要高,所以这般近距离下,他便往后退一步,垂下目光与她对视,端看间,刚好看到她额角的伤痂。
    她额间的发丝有点凌乱,所以没有将伤痂遮住。那块伤痂的面积约有一寸长,两指宽,看着倒是像新结痂没多久,而且周围还泛着淤青。
    那日刺杀之事发生后,是闹得挺大的,别说满朝文武,就连市井小民都听闻了。堂堂将军之女竟在天子脚下出了事,还被撞破了脑袋导致失忆。
    “小郎君,你这衣衫看起来不错啊,敢问这是什么料子做的?”邓筠溪嘴角微翘,笑问道。
    隋君清被她说话的声音给敛回了心绪,于是他浅淡的睨了她一眼,双目如谭,波澜不惊,对于她的话没有作出什么回应。
    邓筠溪见他没回答,却也不恼,而是假模假样的轻哎一声,忽然一拍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这位好看的小郎君,我知道你的衣衫是什么料子了。”
    他稍稍挑眉,想看她到底要干什么。
    邓筠溪粲然一笑,双颊浮现出浅浅梨涡,她忽的往隋君清的位置凑近身子,将手放在嘴边,神秘兮兮道,“你是做我夫婿的料子啊。”
    说完后立马退了回去,扬着一抹明媚的笑容,有点挑衅的看着他道,“小郎君真是我见过的第二个好看的人。”
    “唔,有机会再见的话我再跟你说第一个好看的人是谁,走喽~”
    说完后她也不等人家给什么回应,双手提起裙摆,绕过他就往楼下走去了。
    夭枝与沉姜面面厮觑,对于小姐调戏尚书大人感到震惊。等回过神要跟上时,邓筠溪已经下楼了。两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在路过隋君清时,夭枝便对他行了行礼,十分抱歉道:
    “不好意思啊隋大人,我家小姐自失忆后便这副模样,希望您能谅解。”
    “无碍。”他敛下眉,淡淡回应。
    遂,夭枝向着他又行了个礼,才与沉姜一齐下楼,往邓筠溪离开的方向追着。
    她们走后,隋君清入了座,小二端来花茶,搁在桌上,那茶烟袅娜,清香馥郁。
    他提壶,往杯里续茶,茶水水质清透,落入杯中,如同玉璧。
    须臾,他便将红壶放下,继而抬首往窗边看了去,不知看到了什么,凝视间,双眸慢慢的就失了焦,如同走神一般。
    弹指一瞬,天色由晨至暮,风起,云藏月。
    清安城的夜晚,比白日更加热闹了。
    “夭枝、沉姜,你俩快点,待会儿就要赶不上赋诗会了。”邓筠溪催促道。
    “是。”两人回应的同时,更是加紧了步伐。
    邓筠溪本是掐着时间点出门,不巧出门前遇上了父亲与兄长,于是耽搁了一会。
    自上次发生的那件事后,这二位不放心,每次出门前都要千叮万嘱她好好保护自己,而且还带上好十几个暗卫。邓筠溪不觉得烦,只觉得心里暖暖的。
    还没来到与沈将离约定的亭子,她隔老远就看到了她来回走动的身影。
    于是她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对不住啊,我、我来迟了。”邓筠溪上气不接下气的就开口说道,双手叉着半弯下的腰枝,一副疲累的样子。
    沈将离无奈一笑,走上前扶住她,“过那边歇会儿吧。”
    邓筠溪回了一句“好”,便任由她扶她到石凳上坐下。
    沈将离给她倒了杯茶水,“喏。”
    “谢谢。”邓筠溪从她手上拿过,抬起头一饮而下。
    接下来两人又随便的聊了聊,忽然一声锣响,沈将离站起来看去她身后的高台,说道,“赋诗会要开始了。”
    邓筠溪也跟着站了起来,看过去。
    “阿离。”一道清润的男声从身侧响起。
    邓筠溪与沈将离同时回过身。
    柳叶青青,湖水潺潺,影影绰绰间,二位公子从暗处走了出来。
    “知一,大哥,你们来了。”沈将离抿唇一笑。
    邓筠溪扫了一眼这二人,一个慵懒邪肆,一个霁风清绝。
    目光辗转,紧锁起这清绝公子。隋君清今晚穿了一件月牙白直缀长衫,眉目淡然自若,眼神平静得就似亘古不变的冰川,透着一丝丝寒意。
    杨知一看到沈将离,心中一喜,后来才注意到她身边站在一位女子。
    先前光线黯淡他看不清那是谁,他也不记得沈将离有什么闺中好友。
    等此刻站近了一看,他的脸色顿时就不好了。
    “你什么时候与她关系那么好了?”说话间,眼神扫过了邓筠溪。
    而没等沈将离回答,邓筠溪便拉了拉她的衣袖,问道,“他是谁啊?”一副冷冰冰的口吻,还略带嫌弃。
    杨知一顿时俊脸一黑,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此女失忆了,他的脸色才稍微好点。
    无视两人见面的互怼,沈将离倒是扬眉轻笑,给她作介绍,“这是闲王殿下杨知一,那边那位是我大哥,乃当朝尚书,隋君清。”
    邓筠溪点点头,目光移到隋君清身上,她双眼一亮,脸上也跟着浮出一抹惊喜的笑,“我认得他!”她指着隋君清,激动的开口说道。
    此话一出,除了隋君清,在场两位皆是好奇的挑了一下眉。
    “我说过,下次见面就告诉你第一个好看的人是谁。”邓筠溪走近他,说道。
    隋君清眼帘一低,轻睨她一眼,难得回复,“谁?”声音清冽,不带任何语气。
    “是我未婚夫。”她饶有兴趣的勾唇一笑。
    “哈哈,你哪来的未婚夫?”杨知一偏过头,嗤笑一声。
    遭到质疑,邓筠溪白了一眼他,没理,继续看向隋君清,目光深情款款,“所以你愿意成为我的未婚夫,做第一个好看的男子。”
    “噗——”
    “邓筠溪你是失忆还是失性,像换了个人似的,噫~肉麻。”杨知一鸡一身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们很熟吗?你多嘴什么劲。”终于邓筠溪受不了这老是回她话杨知一,她冷眼瞪他一次,说话的语气再不带温度。
    然而杨知一毫不在乎的冷哼一声,不予答复了。
    终于清静。邓筠溪重新看回隋君清,目光恢复深情款款。
    “别理他,我们继续。”语气那叫一个荡气回肠的柔。
    而隋君清本来被她先前的话弄得一愣,现在回过神来,他凝视着她含带笑意的双眼,冷漠道,“我们很熟吗?”
    这句话被原封不动送回来,邓筠溪觉得扎心。
    杨知一却哈哈哈大笑,过去拍了拍隋君清的肩膀,“是兄弟!”
    沈将离扶额,“行了行了别说废话了,雅赋会开始了,我们走吧。”
    雅赋会的地点选在清安湖岸,也就是桥边。几人现在桥边不远处的亭子,索性不用走太久便到了。
    桥边设有高台,高台下布置了十几张桌椅,周围有重兵把守,闲杂人等不得靠近。那十几张桌椅皆是为位高权重,或名门望族的公子小姐布置的。
    高台两边下各有沿出两条小道,供参加雅赋会对赛的参赛者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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