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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黛玉重生 第63节

    “你可要记着曾经答应我的事。”黛玉又道。
    “记着呢!忘不了!”寒继干脆答应着,见黛玉小小年纪就如此淡然的谈论此事,不免有些心疼和伤感。
    安葬了张老爷子,黛玉难得回了姑苏,可以来祭拜父母,便和往常一样多留了几日,每日都会去父母坟上拜祭。寒继瞧了很是羡慕,在皇家哪里可以如此,但凡祭拜总是繁文缛节,到了最后都不知是祭奠先祖还是摆个场子表表孝心,做个样子罢了。
    和黛玉待得越久,寒继越发觉着自己像是上门女婿,衣食住行无不是靠着林家,一来二去他反是觉得这种日子滋润又逍遥,自他懂事以来哪一日不是小心应付,到从未如此轻松过。
    当然黛玉也觉得这样极好,因为她和寒继离了京城,不必理会那些繁琐的亲戚关系,又可以住在自家祖宅中,饮食起居一如往昔,寒继也是个省心的,有吃有穿就成,每日里练了剑法也会画上几笔,或是看会子书,日子很是闲适。
    九月里过了林如海的祭日,黛玉才和寒继回了苏州,虽说这日子闲适,但是眼看着这太阳一日比一日火辣,连庄园中那一眼泉水都比前几年浅了许多。
    安乐王和黛玉都有些担忧,不必黛玉提及,寒继就吩咐手下调了些人来看守庄园,今年必有饥荒,此处是林家先祖安眠之处,莫要让人扰了清净才是。
    归途中果然见路上有三三两两乞讨的灾民,寒继让人抓了几个来问话,方知他们是从北边逃过来的。江南水系众多,比较富庶,是以就算大旱,还勉强能支持得住,而北边可就惨了,自去岁封冻而后又是大旱,至今颗粒无收,有些人已是逃了出来,还有些舍不得家业,依然苦苦熬着。
    “一会子入了冬,怕是还有更多灾民要来……”寒继瞧着这些衣衫褴褛的人,蹙眉道。
    “若是入了冬,天又冷,届时那些老弱病残,怕是熬不住的,自古以来灾荒之后便是瘟疫,因此屠城之事也不是没有过。”黛玉也想到了此处,叹息道。
    “我见你们林家自去岁起就开始屯粮,不知如今得了多少?”寒继问到。
    黛玉看了寒继一眼,这寒继平日里贫嘴得很,实际上心中门清,黛玉自听帝师说往后年景不好,便让下面的人开始屯粮,各处田庄里出的粮食一律不卖,还各处收了许多。
    为了不惹人注意,黛玉让下面的人分散了各处收粮,就算运得远一点,也莫要让人看出端倪,不料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寒继眼皮子底下。
    “如今我倒是建议你多囤些面糠等物,现下已是有好些商户开始屯粮了。”寒继建议到。
    黛玉面上不解,面糠等物多是用来喂牲口的,自己为何要囤积这么些东西。
    寒继见黛玉不解,连忙解释到。
    “那些灾民所想的,不过是能填饱肚子,所以只要能吃饱就成,如今一石大米可换四石面糠,你花一石米的银钱可以多养活几个人,岂不是美事?”
    黛玉听寒继一言确实有理,她原想着放出些米去免得粮商哄抬粮价,可又觉着这法子不妥当,她林家想和江南众多富商抗衡,是万万不能的,如今用寒继这法子倒还可以腾出手来囤积些药材。
    “你倒是思虑周全,只是还是治标不治本,现下不知那城里米粮是不是价格涨了又涨。”黛玉说道。
    “若是要治标治本,倒是还要屯些种子,日后年景好了,百姓才能耕种,如今国库中虽然不太宽裕,但还能支持得住,但愿我那皇兄能减免些赋税,一旱一涝,这两三年百姓日子不好过啊!”寒继抬头看了看远处,隐约可以看见苏州的城门了,又回过头来对黛玉嘻嘻笑到。
    “旁的地界我管不着,江南之地的粮价,王爷我管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国人都有些忌讳谈论生死之事,其实人固有一死,讨论讨论也没什么嘛……大家也不要伤感,我们黛玉离开尘世那一天必是飞升成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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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拔了智齿肿成猪头的作者留
    第114章 乱象
    一百一十四、乱象
    黛玉见寒继铁了心要整治粮商哄抬粮价之事, 欣慰之余又有些担忧, 寒继这乃是利民的义举, 然而在商人中可讨不了好去,自古官商勾结, 他刚刚离了京, 一律行事应以低调为主。
    不想寒继一个人倒是把江南商道搅了个天翻地覆, 寒继是个软硬不吃的,管你软磨硬泡, 他定的价就摆在那里, 你若敢涨价, 提头来见。不出半月, 商人们怨声载道,寒继还让人严格盘查过往商船, 防止有人把江南之处的米粮外运。
    又过了一月, 弹劾寒继的折子已是装了一箱子。
    黛玉见状难免忧心,那明帝巴不得寒继闹出事来, 好找个借口料理他,如今寒继在江南那么大动作,不是明摆着将把柄往别人手上送。
    “你莫要担心,如今我那皇兄巴不得有人唱白脸, 现下他还不动我, 至多是秋后算账罢了!你只管继续屯粮便是,入冬后怕是有更多的灾民会往这边来。”寒继让黛玉不要忧心,只管放手去做。
    黛玉除了屯粮, 又将城外自己家那几片地平了,让人搭建棚子,劳工是不必花钱的,那些灾民就是现成的,只要他们做活,就可以换得米粮,是以男子搭棚子,女子和老人小孩编草席,一个个的棚户开始搭建起来。
    寒继见黛玉有此举,专门给黛玉画了图样,让黛玉留出空隙,免得一间棚户着火就烧了一片。黛玉觉着寒继果然是有远见又精明强干,怪不得明帝如此忌惮。
    入了冬更多灾民涌了过来,虽然黛玉有所准备,寒继又逼着那些富商放血,但也只能勉力维持着不发生民乱。活了不少年岁的陈老大夫说黛玉夫妇二人能做到如此,已是不易,虽然老骨头一把,写字都打颤,还是给太上皇去了一本密折,其间写了什么,也只有他们二人知晓了。
    眼看着就要熬过严冬,这个年大家都过得十分朴素,不想才过了年,朝中就来了旨意,非但没有轻徭役免赋税,反是将税收又加了几成,还说二月二要举行一场隆重的祭祀,想求一个好年景。
    江南的寒继得了这个消息,气得直跳脚,心中也觉得忐忑,神色凝重告诉黛玉,他有些担忧宫中的太上皇,先时明帝还收敛着些,如今越发肆无忌惮,想来是太上皇那边不好,已经辖制不住他了。
    岁月不饶人,明帝既然做了皇帝,又是心机深沉之人,必是会将权利一点点收拢回去,此举在黛玉意料之中。顾远之所以不看好明帝,就是因为明帝的品性,精干有余,德行有亏,又多疑残暴。
    虽然明帝一直努力维持着自己的名声,可顾远曾经教过这些皇子,对其秉性心知肚明。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可况乎顾远曾经占卜过,这明帝虽然也是龙,但却是一条恶龙啊!
    昔年顾远受王太后所托,曾经给寒继批过命格,十一殿下缺了运势,却是一条困龙,前程不保,性命堪忧,可谓大凶。
    现下有了黛玉的命格相合,大凶却变成了大吉,顾远本有避世之心,只想保全自己身家性命,然而却因为黛玉这个变数,决定放手一搏。
    这日里黛玉和寒继正商议着如何熬过最后一波春寒,两个人也只拢了一盆炭火,寒继是男子,身强体壮,倒是不怎么烤火,黛玉畏寒,到了冬日里没有炭火是难熬过去的,是以越发怜惜那些挨饿受冻的灾民。
    两人还没商议出个章程,只见林管家带了杨如简来,冬日里样如简的老寒腿又犯了,他腿上原本就有伤,走起路来更不利索了。
    黛玉见他来了,连忙让他坐,可杨如简不愿,说是有东西要与黛玉,要林管家回避。
    林管家犹豫片刻,还是自个出去放风了。
    只见杨如简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也顾不得自己的腿疼不疼了,他从怀中取出一物,用了层层丝绢包裹着,老人家颤抖着手将这一层层的丝绢打开,里面的东西终于得见天日。
    “这虎符居然在你手中,你究竟是何人?!”寒继见了杨如简呈上来的东西,很是吃惊。
    黛玉不知这是何物,倒是没有寒继这般反应,虽然疑惑,但没那么讶然。从杨如简手中拿起那虎符仔细端详。
    “此物在前朝与传国玉玺一同遗失,不想今日却得见?!”寒继原想着这虎符必是因为战乱流落民间难以找回了,自本朝建朝以来,历任国君都寻找过此物。
    “王爷此言差矣,此物未曾遗失过,本朝太、祖亲手将此物交给茹家,不料其子孙出尔反尔,不过为了这小小一枚兵符,竟是屠尽茹家满门!”杨老爷子想到茹家被灭满门,激动得难以自制,说到最后已是哽咽。
    “我本是茹家舞姬所出之子,将军良善,不嫌我生母卑微,召我入营,保我性命……”
    原来杨如简是昔年如家豢养的舞姬所出之子,舞姬身份低贱,本就是男人们的玩物,虽然生了个孩子,瞧着倒是像如家人,但是因为生母卑贱,家中是不会认这种子孙的,又因为那时杨如简的生母已经被放到庄子里去了,茹家根本不知还有那么个孩子。
    一年如家长房嫡子,也就是黛玉祖母的嫡亲大哥,有事路过田庄,在此歇了一夜,遇到了年方八岁的杨如简,知晓了杨如简生世,便将这个弟弟一起带进了军营之中,给他取名为简,平日里闲了就会教他习字,并不嫌弃他的出生。
    杨如简见对这个兄长只有崇敬和感激的份儿,虽然茹家其他子嗣似有不满,可是长房嫡子发话,旁人也不敢多言,只是杨如简没有计入族谱,旁人也当茹家没有这么个人。
    最后也是因为茹家族谱上没有这号人物,杨如简才逃过一劫,他记得那个时候他已经十六了,也想着将来可以像兄长们一样建功立业,不想却被奸人暗算,茹家长子一刀划破了杨如简的脸,杨如简毁了容貌不说,满脸血污。
    杨如简只记得大哥将自己扔到死人堆中,嘱咐他无论如何不要出声,便提剑而去。不想那些杀手也是谨慎的,唯恐没有杀尽,末了还来补刀,杨如简的忍着痛不出声,侥幸捡得一条命,废了一只脚。
    而后他逃出升天,将伤养好之后才敢出来活动,不想却知道了茹家灭门的消息,他当即去到了大哥藏虎符之所,发现虎符还在,便小心翼翼带在身边,流落到了江南,因为这边还有唯一一个茹家人存世,便是林如海的母亲。
    杨如简的生母是扬州瘦马,于是杨如简也改了名,杜撰了一个姓。先时他还存着和林母相认之心,后来见林家子息单薄,想到上面的雷霆手段,倒不如隐姓埋名过活。杨如简觉着顾远就是个妖人,除了能认出自己,竟然还知晓茹家灭门的始末,也是顾远交代他,在这个时候将虎符献出。
    隐姓埋名过了这么多年,杨如简坐着走镖的生意,不过是为了方便各处探听消息罢了,他跟在大哥身边那么些年,还是学了些本事的。后来细细琢磨,或许大哥早就担忧茹家会遭来上面的忌惮,认了他这个弟弟也是以防万一,可没料到上面竟是这样的雷霆手段,茹家为何偏偏活了他这么个妓生子?杨如简愿意用自己的性命,去换茹家任何一个人。
    这么算来杨老爷子和黛玉的祖母是一辈,黛玉不敢让他再跪,欲以长辈呼之,杨如简自知身份低贱,并不敢受,黛玉只能作罢,仍旧向之前那样称呼他。
    “你们口中的传国玉玺,可是传说用和氏璧做成的那一个?”相比之下,黛玉好似更关心传国玉玺。
    “正是和氏璧做成的那个,不过在战乱之中遗失了,何故有此问?”寒继道。
    “这和氏璧史上有好些故事,如今听了难免多问几句。”说罢黛玉将此事揭过不提。
    黛玉拿了这虎符,心里就犯了难,江南本就不是屯兵之所,何况黛玉手头更没有什么军队,要这虎符又有何用?
    寒继见黛玉愁眉不展的样子,觉得可爱极了,笑道。
    “你若拿着没用,不如赏了我那大侄子吧!这物件他用着才好呢!”
    黛玉看了看寒继,似有所悟,杨老爷子也点点头表示赞同。
    “只是还得想个妥当的法子把这东西送上去,务必让圣上知晓此物在皇长孙手中。”黛玉想到此,又开始发愁。
    “此事包在我身上便是!”寒继从黛玉手中拿了兵符,胸有成竹说到。
    “你可得快些送过去,免得上面总惦记着咱们这里。”黛玉又补充到。
    “晓得了,晓得了!”寒继满口答应着,这就去安排相关事宜了。
    这虎符当年就是在漠北遗失,如今在漠北被寻到也说得过去。
    二月里,明帝才主持过龙抬头盛大的祭天仪式,布下的眼线就传来了消息,漠北的皇长孙竟然寻到了虎符!多疑的明帝愁的几天都没睡好觉。
    皇长孙得了这东西,当然不敢私藏,派了人向京中回报,可这派出的人肯定比明帝眼线的脚程慢,明帝难免又疑窦丛生,后又有流言说虎符在皇长孙手中现世,乃是天命所归,于是明帝满脑子就想着如何对付皇长孙了,倒是没心思惦记江南的十一弟了。
    第115章 怨怼
    一百一十五、怨怼
    因为明帝忙于对付大皇子一脉, 江南这边就轻松多了。然而自史湘云闹过那一场之后, 贾府里就没有消停过。
    史湘云那日被打成了个猪头样, 原是想回保龄候府讨个说法的,不想那府里见她挨打也是不闻不问, 也不劝史湘云回去, 不过是吃饭之时多添一双筷子罢了。
    然而这出嫁的女儿缘何还回娘家这么久, 贾府再怎么看不上这个媳妇,还是得把她接回来过年的。
    王夫人虽然有此想法, 贾母只说不用, 要等史湘云自己回来, 也让这小家伙认识认识自己的处境, 先时贾母不过是看她一个小辈哄着些,倒是尾巴翘到天上去了。
    果然腊月二十八那日, 纵使贾府里没有去人, 保龄候府还是把史湘云给送了回来,史湘云也经此一事, 倒也不敢再和贾府里闹了,毕竟她如今已是贾家妇,除了荣国府又往哪里去?!
    可惜史湘云和贾母闹过那一场,早已撕破了脸皮, 贾母也没得那个心思哄她了, 下了命令来,要将那两个孩子记在湘云名下,史湘云见自己没那个本事和贾府的大家长们对着干, 也只能认了。
    然而史湘云也没那么软和,当下就开始清点自己的嫁妆,总是史湘云自己不善经营,她也不想让贾家人再碰自己的东西。
    奴婢生的孩子记到自己名下,将来自己这一份嫁妆糊里糊涂给了人,倒不如自己尽数使了才是。史湘云虽有此想,可总要考虑自己将来的孩儿,想来她嫁给贾宝玉那么久,居然还是完璧,终于开始怀疑宝玉是不是真如传言中那样不能人道了。
    史湘云被贾宝玉狠狠打了几巴掌,心中正记恨呢,宝玉也不似之前那般好性,先时她们姊妹和宝玉有了口角,宝玉向来都是谦让得很,忙不迭的赔罪。可宝玉自从断了命根,性子越发阴郁,哪里还会与史湘云道歉?
    翠缕作为湘云的陪嫁丫鬟本就存着当姨娘的心,就算当不了姨娘起码也可以入先时凤姐身边的平儿一样,瞧着平儿虽是个通房,但是在奴才间也是极有脸面的了。如今见贾府中局势如此,心灰意冷的同时也十分放心不下自己的主子。
    她们这些为奴为婢的,只有主子得脸了,日子才会好过,先时湘云闹过一场,连累得他们这些下人也跟着遭了秧,不是短了这样就是缺了那样,哪里有先时的滋润。翠缕见贾府如此欺人,建议湘云仔细查查宝玉是不是真的不能人道,若是如此贾府就有骗婚之嫌。
    湘云虽没什么主见,但也咽不下这口气,于是主仆二人开始暗中寻访,宝玉废了这事也只有先时服侍在宝玉的身边人才能确定,只是总有纰漏,史湘云还是有些脑子,她知道从晴雯麝月等人口中是套不出话的,便让翠缕想法子收买了一个端洗脚水的杂役丫头,她倒是不直接问宝玉身子如何,只问这么些日子宝玉可有找人服侍,让那小丫头听着些。
    那丫头说不曾听到过动静,收了钱之后每夜里都用心听墙角,最后也没听得什么,湘云终于开始相信贾宝玉废了。想到此她竟然心中记恨保龄候府,如果当时保龄候府把事情说得分明些,她也不会傻兮兮嫁过来。史湘云向来如此,无论出了什么事,她总是能找个缘由把责任推到旁人身上,却从来不曾反省过自己有何错处。
    经过上次一事,史湘云晓得保龄候府不会为自己出头,她也只有破罐破摔,贾府里既然这么对她,她也不会让贾府里讨了好去!
    二月里,坠儿和袭人相继生了孩子,坠儿先生的,得的是个丫头,而袭人肚子争气,得的却是个小子。
    贾母见宝玉好歹有个儿子,十分欣慰,贾府里想要遮掩此事,假装是湘云生的孩子,反正如今孩子还小,也不带出去,过个两三年,把年纪说小一岁就是了。所以贾府里就把袭人和坠儿都留了下来,因为这小娃娃要吃奶啊!他们府里既是想遮掩此事,那就不方便出去寻奶娘了。
    贾母得了这两个孩子,那叫一个爱啊!才出了月子就让挪到自己屋里去,也不嫌小儿吵闹,不过贾府里防史湘云像是防贼似的,生怕史湘云做出什么事来,尤其是那个小子,在贾母眼里怕是拉泡屎都是香的。
    王熙凤瞧着贾母那么疼这个宝玉的孩子,心里乐得什么似的,她巴不得贾府中人更疼这个曾孙一点,一个个都跟瞎了眼一样,没觉着这孩子不像宝玉么?
    凤姐见这孩子长得差不多了,过了百日也有些模样,正想着如何挑明此事,不料恰逢迎春出嫁,只好耽搁了些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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