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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凡人成亲好难 第9节

    白无常站在一旁道:“我觉得是因为那位姑娘。”
    “是吗?”黑无常转头问肩上的小纸人,“哎,兄弟,透露一下呗,她是谁啊?”
    和其它纸人相比,这张小纸人的造型非常独特,它脸上有两个圆圆的洞,恰好在眼睛的位置,看起来就像是一小片骷髅人。
    小骷髅人道:“是主人中意的姑娘,我听主人非常亲昵地叫她‘阿絮’,二位品一品,你们可曾听说过主人这样叫过谁吗?还有,不瞒你们说啊,先前我扮作老农,不过是多看了她几眼,就被主人用眼神警告了!”
    还遭到了小伙伴的群殴!
    “哇!”黑无常一脸发现大料的表情,“不容易啊,一百年了,我们大人这棵老铁树终于要开花了!”
    他把小骷髅人从肩膀上捏下来,一脸认真道:“你说,我们要是贿赂一下阿絮姑娘,大人会不会不罚我们了?”
    今日早晨,他和白无常是宿醉未醒,在阴阳交界的凉亭里让小纸人们给踩醒的。
    醒来之后,那最喜欢告状的细长纸人就迫不及待地痛斥了他们一番,说昨夜打雷,有个他们先前漏收的鬼魂冲撞了大人的住处,大人非常生气,要扣他们的工资,而后又说,陈家村里有三个鬼魂,大人叫他们快点去收。
    这对黑白无常,别的毛病没有,就是爱喝酒,一喝多就误事,听说大人大驾光临,立刻知道大事不好,把自己刮成了一黑一白两道旋风,匆匆赶往陈家村。
    由于小纸人事先交代过,不能跟大人说话,黑白无常商量了一下,一来一去的时候,便各鞠了一躬。
    现在,两人忐忑不安地摸到了大人的住所,却没人敢主动找上门去。
    白无常道:“你说这话,完全没有逻辑。”
    黑无常道:“怎么没有逻辑?大人喜欢阿絮姑娘,若我们讨好了阿絮姑娘,跟她做朋友,大人‘爱屋及乌’,肯定也不舍得罚我们了。”
    这么一说,倒是蛮有道理,可是白无常觉得,应该不会有人愿意跟他们做朋友,毕竟谁愿意天天见鬼呢?
    小骷髅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怂恿道:“我觉得可行,其实阿絮姑娘人很好的,我看得出来!”
    被它一煽动,黑无常更加跃跃欲试了,白无常只得无奈奉陪,可怎么讨好阿絮姑娘,又成了拦在面前的一道大关卡。
    两人愁得头秃,临近天亮的时候,觉得再拖拉下去这事儿就要黄了,便溜达到山林里摘了一束带露的野花,悄悄咪咪地插到了池絮房间的花瓶里。
    池絮一早醒来的时候,还怪摸不着头脑的,那一束野花品种杂七杂八,风格极其不统一,有不少还带着泥,上面卡了一张纸片,写了龙飞凤舞的仨字“贿赂你”。
    后来……后来这事儿不知怎么被黎柳风给知道了,于是当月黑白无常的工资被扣了个精光,没说理由。
    穷得喝了一个月西北风的黑白无常至今也没能琢磨明白,他们给阿絮姑娘送花,明明是友善的表现,怎么就得罪了自家这位大人呢?
    ☆、第十一回
    接连两三日,都是阴雨连绵的天气,下得人都蔫了。
    这天一早,池絮托腮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心道:又是不能出去种地的一天。
    她在黎柳风家蹭吃蹭住好几日,都未曾帮过他什么忙——洗碗当然算不得什么贡献,不过举手之劳而已。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池絮不想放任自己变成一条米虫,迫不及待地想要给自己找个用武之地。
    黎柳风望着窗边那个半蹲在摇椅上的背影,觉得再这样下去,家里怕是要长出一朵名为“阿絮”的大蘑菇。
    也是,从早到晚闷在这么个小地方,以她静不下来的性子,大概早该觉得无趣了。
    他踱步过去:“今天想做什么?”
    池絮转头:“你不温书了吗?”
    目光里有一丝没能压抑住的小雀跃,悄然溜了出来,眼里几乎熠熠生辉。
    黎柳风忍不住勾起嘴角,继而正色道:“偶尔也要劳逸结合一下。”
    这两天他的确有些忙,没能匀出“随叫随到”的时间来陪她。毕竟,冥界那么大一个摊子压在身上,由不得他沉溺温柔乡。
    原本,黎柳风离开冥界的时候,大家都以为他会快去快回,毕竟这位大人办事一向雷厉风行,效率极高。可左等右等,诸位鬼仙也没见到大人的身影,而他离开的这几天里,公文一天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桌案上都快堆不下了,最后逼得阎王爷亲自出马,在凡界找了一大圈,终于在这么一个偏僻的村庄里找到了。
    当时,这位在冥界威名赫赫的大人正在锯木头,据说是想给自己做一张床。
    阎王爷立马就崩溃了,就差抱着黎柳风的大/腿,痛哭流涕请他回去,黎柳风自然不愿,两人最后达成了一个妥协:每晚由阴差将紧急公文送上门,不太急的,就等黎柳风回去再统一处理。
    不过,即便是这样,黎柳风也不能像之前那样得闲了。
    不得不办公的时候,他就施一个障眼法,将冥界公文变作凡界科考所用的卷子,假装自己在看书,实则一心二用——一面批阅,一面关注池絮在做什么。
    有时候在发呆,有时候会自己拿绳子编个什么玩意儿,有时候会悄悄打量他,不过大概是怕打扰,永远不出声。
    此前,他从未允许自己这样分心。
    只因那个人是阿絮。
    ·
    池絮两手撑着扶手,把缩着的脚伸开,从椅子上起来,随即陷入思考:“可是,外面下着雨,能玩什么呢?”
    而屋里不过方寸之间,别说玩什么了,打场架大概都嫌腾不开手脚。
    黎柳风沉吟道:“阿絮,你会不会玩博戏?”
    池絮连听也没听过,只知道民间有“唱戏”,不是很肯定地问道:“唱曲儿?”
    黎柳风道:“不是唱曲儿,是赌/博。”
    他其实也没有玩过这些,只不过有时路过奈何桥,能看到几个阴差蹲在桥边,打骨牌或者玩博戏什么的,看过几眼,也就记住了玩法。
    黎柳风转身从书柜里拿出一个盒子,放在书桌上,示意池絮过来。
    池絮走近一看,只见这盒子外面一圈都画着弯弯曲曲的棋道,统共十二道。将盒子打开摊平,再反扣在书桌上之后,就成了一面棋盘,正中间,有一块四方形的区域。
    装在盒子里的是十二枚小木块,六枚黑色,六枚白色,此外,还有两枚红色的鱼形棋子。
    黎柳风将鱼形棋子放在四方形区域内,食指轻轻点了点:“这是水域,鱼在水中。阿絮,你喜欢什么颜色?”
    棋盘上剩下散落的一黑一白两色棋子,池絮拿了白色的摆在自己这边:“这样对不对?”
    黎柳风笑了,摆好黑棋:“嗯,阿絮很聪明。”
    两方摆成了一黑一白对峙的局面,池絮居然不由得有些紧张:“然后呢?”
    运用谋略和迂回战术,选择最便捷、最快速的路径攻下对方的大本营?
    这可有点不妙,因为黎柳风看起来非常擅长的样子啊……
    黎柳风:“然后掷骰子。”
    池絮:“啊……”
    看来是她想得太复杂了,掷骰子嘛,不考验聪明才智,纯看运气,可以说非常公平,她喜欢。
    一轮过后,池絮的这个想法不复存在了。
    按照规则,掷得多少点数,己方的棋子便走多少步。到达终点的棋子,就可以入水“牵鱼”获筹,也可以选择吃掉对方的一枚棋子。谁先获得六筹,谁便获胜。
    黎柳风每回掷出的基本都是四点以上,再不济也有三点,早早地就走到了终点,池絮就比较倒霉了,她最好的成绩只有三点。幸亏黎柳风对她手下留情,一个棋子也没吃,不然她会输得更惨烈。
    “再来。”池絮道。
    黎柳风将骰子递给她:“你先?”
    池絮盯着他的手看了一会儿,摇摇头:“这回你先。”
    上回就是她先,开门就是一个“一”点,实在太损人志气,这次她要看看黎柳风做第一个会如何。
    黎柳风笑了笑,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动,那骰子原地旋转起来,池絮紧紧盯着它,直到它渐渐停下。
    居然又是六。
    池絮纳闷道:“怎么会这样呢?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手脚?”
    黎柳风笑道:“我们用的是同一个骰子,怎么做手脚?阿絮,可不要不服输。”
    好吧好吧,她的确输人一筹,不过现在认输未免太早,池絮拿过骰子向上一抛,那骰子飞得极高,在空中转了个圈,快速落下来,在书桌上弹了几下,又转了几圈,才肯歇下来。
    池絮一看,居然又是一!
    黎柳风在一旁看了,忍住笑意,颇为认真道:“你扔得太高了,骰子飞得越高,就多转一圈,多转一圈,就会少个点数。”
    池絮半信半疑:“是吗?”
    她还想着越用力越证明心诚呢,结果居然是反作用,怪不得黎柳风每次都只是轻轻一转。
    再轮到池絮的时候,她克制了力道,只轻轻在骰子上弹了一下。
    答案揭晓,比上回好一些:三。
    池絮稍稍满意:“嗯,下次就是六了。”
    不过,她显然太乐观了一些,下一回她的点数又降成了一,而黎柳风是五。等到池絮终于掷出一个“六”点的时候,黎柳风已经赢得六筹,再次获胜了。
    说来真是奇怪,这一回合中,黎柳风也翻了一次船,掷出了一个“二”点,可那就连那一次,他也比池絮的点数高。
    池絮默然片刻,想起了月老曾经说过的话,立刻在心里下了一个决定:回天以后,她要跟扫把星绝交!
    两人一面下棋,一面闲谈,屋外原本淅沥扰人的雨声倒成了伴奏,就这样消磨了一天,到了该睡觉的点,池絮仍有些意犹未尽。
    池絮:“你让我再翻一次盘,这次我肯定能赢。”
    黎柳风想了想,诚恳建议道:“阿絮,这是你的第二十八次翻盘失败了。不如你将我的手捆住,这样我就不能掷骰子了。”
    池絮:“……”
    有这么多吗?
    “可是我不困。”池絮小作挣扎。
    黎柳风方才就见她打了几次呵欠,知道她是玩兴正浓,强说不困,便叹了口气道:“可是我困了。”
    池絮听了,立刻就乖乖收拾了棋盘,进房间之前,转头对黎柳风道:“明日若是天晴,我们去种地吗?”
    这事儿倒是念念不忘,黎柳风笑了笑道:“嗯。”
    种什么地呢?明日他们该去逛市集,几天前便约好的。
    不过,为了避免池絮太过期待而睡不好觉,黎柳风只得暂且不提了。
    ☆、第十二回
    这天夜间,黎柳风回了冥界一趟,亲自送还批阅完毕的公文,顺便将积累几日的事件一并处理了。
    一切公务料理完毕,他行云流水般地签上自己的名字,正要起身离开,忽而瞥见门口挤挤挨挨地站了十个殿的阎王——他们的身子都在门外,却将脑袋都探了进来,高低交错,加之服色较深,这么一眼看去,就像门框里无端长出了十个脑袋,场景无比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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