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之后，凌曦到S市的次数越来越多，和姐姐“改论文”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白天，她的姐姐陪着她和孟秋一起逛街游玩，一本正经；夜晚，她的姐姐咬着她腺体，标记她，进入她，然后一次次把她送上高潮。
    凌曦知道她的姐姐挣扎，矛盾，除了她的要挟，alpha的天性同样难以对抗。
    频繁的接触也给了凌曦机会，她可以近距离看到姐姐牧晚和孟秋的这段感情。
    她看到身为beta的孟秋在感情中的强势，也看得到她的姐姐虽然是一名alpha，却给了更多的迁就和顺从。
    孟秋的强势并非做作，她思维敏捷，处事果断，有想法，有能力。
    和孟秋接触多了，凌曦竟从孟秋的身上看到了一些熟悉的身影，虽然她并不情愿想起她的母亲，但她不得不承认，孟秋在某些时刻和她母亲凌若薇面对下属处理工作时有些相似。
    相反，她的姐姐在女友孟秋面前，完全没了晚上在床上肏弄妹妹的那股子狠劲。
    她的姐姐话向来不多，面对其他人总是清清冷冷，唯独在孟秋面前颜中带笑，说话轻柔缓慢，对于孟秋的想法和意见，牧晚总是赞成和肯定，就算偶尔有些想法，最后也都顺了孟秋的意。
    凌曦眼看着这般听话体贴的姐姐，又看到那边优秀得近乎完美的孟秋，心中越发觉得有趣，她丝毫不介意成为姐姐满足欲望工具，因为她明白信息素永远是姐姐和孟秋之间缺失的那一块。
    三人同行，凌曦偶尔无聊的时候，便开始观察姐姐和孟秋的相处。
    凌曦身边虽然总是人来人往，可所有人都是形形色色的睡客，她们来了，做了，爽了，离开了，一切只关乎肉体，不关乎感情。
    现在，站在姐姐和这个女人之间，凌曦装模作样扮演着好妹妹的同时，不由自主地想，这，就是所谓的爱情？
    得迁就，得包容，宁可对方永远无法满足自己的性欲，永远都无法给予自己完美性爱，也会平静又欣喜地爱着对方？
    凌曦不懂，也无法理解姐姐的感受，她不明白她们究竟因为什么而互相吸引，又因为什么会深深喜欢，是姐姐就喜欢强势的女人？还是孟秋就喜欢对方一直顺着自己？
    两个人究竟需要多少牵挂才会走到一起，忽视对方的缺陷，接受不完美，然后一直走下去呢？
    想了几次，凌曦就实在懒得再思考这个问题，与其克制又忍耐，让自己那么不痛快，还不如只是疯狂做爱，又有什么会比一次又一次高潮来得更快更开心呢。
    或许爱做多了就会被爱吧。
    牧晚大四下学期，凌曦依然每个月都会到S市找姐姐玩。
    牧晚临近毕业，投出的简历大多石沉大海，即使有回音得到的结果都不太理想，本科毕业工作不好找，毕业去向始终未定。
    坐在S市市内最高大楼的旋转餐厅里，望着窗外繁华的都市，凌曦咬着口中的吸管，轻声问孟秋：“嫂子，你也是H市人，毕业之后嫂子是打算留在S市还是回H市？”
    凌曦边说边俏皮地看着孟秋身边的牧晚，笑笑：“也不知道姐姐和嫂子是不是已经做好以后的打算了？”
    孟秋半低下头，视线落在面前的咖啡杯上，她的薄唇轻轻抿着，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不透她的情绪。
    坐在孟秋旁边的牧晚屏住呼吸，比问出问题的凌曦更渴望得到答案。
    凌曦瞅着两个人两种不同的神情，有趣的想笑。
    这个问题她是替姐姐牧晚问的。
    前一晚，在酒店的飘窗上，她躺在姐姐的身下，询问姐姐毕业的去向。
    这个问题她问过姐姐牧晚很多次，但从未得到姐姐的答案，她知道她的姐姐确实是想避着她，但更主要的原因是她的姐姐要跟随孟秋，孟秋迟迟没有说出以后的想法，姐姐牧晚便同样迷茫。
    孟秋的眼睫动了动，微微转头看看旁边的牧晚，才抬脸朝凌曦回道：“我和你姐姐都希望有更好的就业机会吧，如果能进BMA那种大公司，那自然是回H市最好，离家近，如果S市这边机会好，就考虑留在这边。”
    凌曦点点头，这个答案很符合当下的形式。
    姐姐牧晚的脸上略显尴尬，凌曦知道如果回到H市，姐姐会离自己更近，更没法避免姐妹俩这种刺激又不合伦理的性事，可姐姐必然是要追随孟秋的。
    凌曦突然在想，如果姐姐和孟秋真进了BMA，那以后在H市和姐姐做爱岂不是更有意思，她垂下眼，抿着杯里的饮料，坏笑起来，她现在还真的有点想打探打探今年BMA有没有招聘计划呢。
    -
    临近期末，H市的天气更加燥热，学生们懒得走十分钟路到校外小市场买吃的，于是中午一下课，开着空调凉气习习的食堂变得人满为患。
    排球队的学姐约了凌曦吃午饭，这个学姐家境不算好，每次约凌曦都约在食堂。
    凌曦并不挑剔，这个学姐人很好，人实在，做爱的时候也不搞花里胡哨，认认真真又有些洁癖的样子像是个做学问的老学究。和其他那些只图和凌曦做个爱求个乐的alpha相比，这个学姐是真的用心关心她，照顾她。
    凌曦从不认真谈恋爱，更没有过这么细心的炮友，于是那边看着姐姐和孟秋的，这边她和这位排球学姐破天荒地在一起了三个月。
    因为第四节有课，等凌曦来到食堂时，食堂闹闹哄哄，根本没有空桌。
    排球学姐好不容易才找到和另外两个女孩拼桌，两个女生也是新闻系的，读大四，赶上回校答辩。她们见来人是凌曦，玩味地笑了笑，并没说什么。
    凌曦并不认识同桌的两个人，但之前她和吴蒽慈教授的视频传遍校园网，她们的情事使得吴教授和结发妻子离了婚，还双双辞职，事情搞得沸沸扬扬，学校里几乎人人都知道凌曦。
    餐盘放好，排球学姐立刻拿出纸巾递给凌曦，又帮凌曦把筷子勺子摆好，照顾地极其周道。
    这时，食堂摆放的几台电视正播报着午间新闻。
    【近日，B市警方在郊区的一处垃圾场发现一具尸体，经过法医判断，死者身高一米六五，为三十岁左右女性omega，死者面部遭到破坏，被发现时身上也多处受伤。经过法医还原和DNA比对，确定死者为独立新闻人叶蓁。叶蓁，二十八岁，独立新闻人，毕业于H市传媒大学新闻系。在成为独立新闻人的三年里，叶蓁曾多次报道社会底层人士遭遇的新闻内容，获得诸多关注；后多次揭露地下器官交易、儿童交易等方面内容。本次叶蓁的死亡地点离她几个月前调查的血液交易村落很近，警方怀疑叶蓁是在调查过程中遇害……】
    一则短短的新闻同时吸引了三个女生的注意，排球学姐看到凌曦停下筷子，也跟着停了下来，她的注意力并不在刚刚的新闻上，此时还不知发生了什么。
    “这不是咱们学院的骄傲吗，真可怜，落得这么个下场。”同桌的一个女生说。
    “那有什么办法，独立新闻人啊，就得自己找噱头，不然报道的千篇一律谁看？”
    “切，哪有那么多噱头，新闻就是新闻，干好本职工作就得了。”
    “你可别说，器官交易，儿童买卖，那还真是大新闻。”
    “对对对，大新闻，可是谁敢报道？这不是给自己添仇家吗。现在就连报道那些食品黑加工点都能被人追着砍，这种就是用命博眼球。”
    “我听咱们院的老师说，她还是贷款上的大学，刚还完助学贷款就去做独立新闻人了。”
    “我可没那么大志向，大家看新闻就是茶余饭后的消遣，我们做新闻也就是份工作，工作图什么？钱多事少离家近呗，还以为自己是拯救世界的英雄啊，还把命都搞没了，至不至于啊。”
    两个女生说着都哈哈笑起来，刚刚的新闻也在笑声中被渐渐冲淡。
    排球学姐听着两个女生的对话，望着仍拿着筷子没有动的凌曦，大抵知道了刚才错过的那条新闻的内容。她环顾了一下四周，想着要不换个位置，可食堂此时人更多了，不少人都端着餐盘在过道等位置。
    凌曦低下头，不做声继续吃起来，排球学姐见凌曦动了，也赶紧跟着吃，不过她始终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凌曦的一举一动。
    凌曦像没事人一样把爱吃的吃掉，剩了不少，排球学姐也不敢再多吃了，擦擦嘴立即起身收拾餐盘。
    看着女生去倒餐盘的背影，凌曦竟觉得这人倒是和姐姐牧晚有几分相像，姐姐对待孟秋也是同样的体贴和谨慎。但这样的谨慎，凌曦并不喜欢。
    排球学姐回到原地怎么也找不到凌曦，她左看看右看看，焦急地在食堂的人群里穿梭，直到她拿出手机，才看到几分钟前的消息：
    【学姐，我腻了，以后不必再见】
    此时凌曦早已经离开了食堂，往回走的路上，她打开BMA的官网，就在上午，BMA发布了本年度管培生招聘信息。
    凌曦关上手机，微微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