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1)

    大太太温和地说着,即使全世界都因为五皇子的原因对苏明修颇有微词,她作为母亲也不会在外人面前对苏仁露出任何不满。
    苏仁笑了笑,举筷为萧林加羹。
    萧林喜欢这难得的小媳妇模样,故意左手拿筷,右手伸到下面和他纠缠胡乱,苏仁被他弄得又羞又恼却是不敢发作,只能气呼呼地在桌子下踩他的脚。
    苏明夏见两人这般的亲热,想到长沙王对自己的不冷不热,心情郁,却又不敢发作,只能强行掩饰,惹得堂上诸人俱是战战兢兢,生怕宴席结束后,五皇子前脚刚走,长沙王妃就迁怒与人,大发雷霆。
    几番思来想去后,大夫人向苏仁投以求助的眼神。
    苏仁佯装迟钝,与萧林继续打情骂俏,偶尔奚落几句,弄得苏明夏满腔愤怒不敢发泄,只能默默收下。
    待到归宁宴吃完,苏家上下俱是精疲力竭,苏明夏也是粉面含霜,愤愤不平地瞪看着潇洒自若的五皇子和苏仁,敢怒不敢言。
    萧林收到她的愤怒,却是不当一回事,吃完茶水,对苏仁道:厅堂憋闷,陪我去院子里走一圈?
    今日是三娘子的归宁宴,依着规矩我得留下来陪三娘子喝茶说话。
    苏仁意味深长地说道。
    萧林看向苏明夏。
    苏明夏不敢招惹五皇子,急忙道:我也觉着憋闷,正想去院子里走一遭。
    随即,三人欠身离席,在一干侍女、仆从的簇拥下,漫步庭院。
    为了今日的归宁宴,苏家可谓不惜血本。
    三人才入湖心亭,尚未坐下,便有十余个仆人鱼贯而入,手中铜盘堆着小山般的冰块,铜盆放在锦幛后,任冰块在烈日下缓缓融化。又有婢子搬来三架扇子,不断地抽拉着,饱含水汽的凉风吹动锦帐,散去了一夏的酷热。
    对苏家的这些款待,萧林安之若素,与苏仁一道坐下后,对一旁局促不安的苏明夏漫不经心道:你也坐下吧。
    苏明夏心中磨牙,嘴上却得附和,干笑着坐在贵妃榻旁:这些本是苏家为我准备的,如今却成了你们这对狗男男的舒服!
    萧林见苏明夏心有不满,故意看了眼左右,道:你们且都下去,我有些贴己的话要同长沙王妃说。
    可是
    外面日头晒,苏家奴婢有些不乐意。
    萧林唇角泛过冷笑,奴婢们连忙退下。
    奴婢退出后,萧林也换了颜色,与苏仁亲昵的同时,对苏明夏道:三娘子如今可是得偿所愿?
    妾身愚昧,不懂五皇子的意思,还请明示。
    苏明夏故意装傻。
    萧林笑了笑,拿起一串葡萄,一颗颗的摘下来喂给苏仁,一边喂一边说:晚上也吃葡萄好吗?
    三娘子面前,你也好意思提这些不正经的事情。
    苏仁扭捏地说着,没有拒绝萧林送到口中的葡萄。
    恩爱落在苏明夏眼中,惹来老大的不开心,女人摇着扇子,哀声道:满意又如何,不满意又能如何?我不过是个庶女,能够嫁入王府,成为王妃,已经是天大的荣幸,也该心满意足了。
    如此说来,便是有怨了。
    萧林将吃了大半的葡萄放回原处,嘲讽道:你这类人,本王见过太多。卑微时谦虚谨慎,富贵后趾高气扬。内心自卑又心胸狭窄,常因为一丁点的不满,就长出丑恶的杀意。
    说到此处,他故意顿下,对苏仁说:你是不是也觉得今天的她和你之前认识的她判若两人?
    苏仁不言语。
    萧林遂捏起他的下巴,故作傲慢道:回答我!
    苏仁见他又发病,只能附和道:三娘子没有变,她从来都是这样的。
    真的吗?
    萧林看了眼苏明夏,道:若非你为她出谋划策,她不会有今日的富贵,但她今日归宁,却是一派傲慢姿态,分明已经富贵忘本。
    王爷多虑了,苏仁态度谦虚地说道,三娘子只是心思重,并非忘本之人。
    苏明夏也道:五殿下,您当真是误会我了。
    误会?
    萧林笑了笑,起身远去,道:既然你坚信她不会忘本,那本王不妨让你们好好谈一谈!
    王爷
    苏仁做出诚惶诚恐的姿态。
    苏明夏更是一派无奈,对苏仁道:二哥,五皇子近都是这般模样吗?
    自皇上允了我与他的事情后,豫章王府便彻底清净了,苏仁道,初开始的时候,他喜欢这难得的清净,但日子久了,却开始挑刺寻事,时常
    苏仁叹了口气,道:纵然府中上上下下都将他服侍得妥妥贴贴,到底无法让王爷寻回在朝堂上叱咤风云的感觉。
    如此说来,王爷方才是
    苏明夏果然咬了苏仁的饵。
    苏仁不觉悲凉,沉色道:毕竟是天潢贵胄,哪那么容易放下权力。若不是太子突然薨逝,他说不准已经三娘子,他日豫章王府若是大变,还请你务必让王爷在皇上面前为殿下美言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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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若富贵必忘本~
    顺便,长沙王并不爱宅斗女主,他纯粹是为了宅斗女主的灵泉外挂才娶她~
    第235章 番外:在庶女宅斗文中当哥儿(11)
    苏明夏并不知苏仁这番话是话中有话的试探。
    苏仁的恳求让她的虚荣心得到绝大满足,进而认为自己有空间灵泉这样的逆天外挂,就不该满足于成为长沙王的续弦王妃。
    如今,太子薨逝,豫章王失宠,其余诸皇子俱是碌碌无为沉湎争斗之人,不及长沙王年富力强能力昭著,若是能让长沙王更进一步
    届时,她贵为皇后,甚至可能成为太后,掌天下权柄!
    最不济也是摄政王皇妃。
    苏明夏越想越得意,嘴角不禁浮起笑意。
    苏仁将她的得意和傲慢都看在眼中,随便说了几句恭维话,便离开湖心亭,寻萧林去了。
    苏明夏不留他。
    她如今满心都想着让长沙王更进一步。
    归宁宴完毕,苏仁和萧林在苏家留了一宿。
    苏伦依旧无法接受儿子和豫章王的关系,但是皇帝都默许了,他这个做臣子的还能怎么样?只能捏鼻子认下,当着萧林的面还得不断地恭祝讨好,偶尔请萧林为儿子的以后着想一下。
    萧林假装没听懂苏伦的意思,当着苏伦的面和苏仁卿卿我我,好几次都差点把苏伦气成脑血栓。
    苏仁无奈,只能天一亮就拉萧林离开。
    回王府的马车上,他不悦地质问说:苏伦好歹是苏明修的父亲,能不能给我点面子!
    可是他不仅反对我们在一起,还跟我的对头们搅和在一起,萧林委屈地说,如果我在他面前不表现得喜怒无常的话,怎么让他相信我已经彻底失势并因为这份失势开始精神不正常?
    原来如此,你可真是
    苏仁正要夸男人,猛然想起狗血进度条,急忙捅了下萧林,说:现在是多少狗血值?
    进度百分之八十三,还差一百七十个狗血值就能达成骚孔雀的要求了。
    萧林兴致勃勃地告诉苏仁。
    苏仁心算一番,说:一百七十个狗血值不难达成,就是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接下来什么事都可能发生,萧林说,洛乾失宠打破了政治僵局,洛玄自杀又扯破了兄弟间最后的温情。如今不仅老八觊觎皇位,太后最宠爱的几个儿子也在蠢蠢欲动,我这个失宠的豫章王得继续疯下去,直到
    直到什么时候?
    苏仁兴致勃勃地看着萧林。
    萧林亲昵地抱住他,说:今年夏天格外热,冬天应该会格外冷,突厥怕是又要暴雪成灾冻死无数牛羊了。
    突厥若是雪灾,那边关的百姓岂不是又要遭殃?
    苏仁不觉担忧起来。
    萧林说:若我还在朝中,或许能让边关未雨绸缪,可惜如今
    说到这里,萧林叹了口气,说:听说赵润在边关效力,年末再起烽火,多半能借着机会立下功勋。
    你该不会是想
    苏仁想到一种毛骨悚然的可能。
    萧林笑了笑,说:相信我,事情不会朝那么糟糕的方向发展的!
    我倒希望事情能朝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苏仁说,原剧情里,长沙王与护国公长子一起谋反,可见他心中有权欲,熊熊燃烧,无法熄灭。而苏明夏本也不是省油的灯。两个野心勃勃的人凑在一起,很可能一拍即合,一同走上谋反的道路。
    但是造反需要理由,还需要
    萧林眼珠一转,欢快地对苏仁说:我们助赵润一些功勋吧!让他一举成名,成为不输卫霍的后起之秀,届时班师回朝,必定掀起大风波。
    老公,你不会是想
    苏仁闻到狗血味道,露出看好戏的笑容。
    你说呢?
    萧林揽住苏仁,正要趁着马车的摇摇晃晃来一发,却被苏仁抢先抓着,说:老公,你又硌到我了。
    哪里?哪里硌疼了?要不我们换个姿势?
    萧林热情地说着,趁机把苏仁抓在怀中狠狠地玩了一把。
    萧林对局势的预计非常准确。
    年末,突厥果然遭遇百年一遇的暴雪,牛羊大片死亡,部落粮草短缺,王庭再度发动南侵,掠夺中原。
    战局初开时,突厥人凭借天时地利,攻城略地,势如破竹,边防疲于抵抗,黄河以北人人自危。幸得君主果断,以豫章王为主帅,结百万大军,几番浴血,终于抵住突厥人南下的马蹄,又发动边民,奋起抵抗,迫使擅长奇袭的突厥人陷入中原的泥沼,并在胶着中露出败绩,退回了长城沿线。
    战局逆转后,皇帝又亲自调兵遣将,集结力量深入漠北,大小战役百余场,皆无往而不利,最终将突厥人赶出长城以北一千余里,王庭遣使者南下称臣求和。
    消息传来,举国欢腾,茶肆酒楼里,单是小公爷月下追杀左贤王这一折,说书人每日便要说至少二十场。
    惊堂木一响,说书人随即唾沫横飞:
    千里荒漠,孤月照耀,年轻俊美的小公爷穿明甲骑白马,手持映雪弯刀,背负射雕大弓,追逐狼狈逃窜的左贤王。
    当真是天威不可挡,自古英雄出少年!
    待话本越过大江,故事升级为小公爷月下追单于,说书人还自作主张地加了单于吓得屁滚尿流,跪在马前哀求的片段。
    小公爷声名鹊起,他的婚事也因此再度被万众瞩目:
    小公爷未及而立便立下这等大功勋,他日必定前途不可限量,甚至可能封侯拜相位列柱国。护国公家大娘子虽然不差,但和如今的小公爷站在一起,到底是逊色了。
    整个大玄朝都为赵润的婚事八卦得不亦乐乎时,赵润正在豫章王府陪豫章王夫夫看歌舞。
    和大部分人一样,他对苏明修和豫章王的关系曾有偏见,碍于规矩才勉强容苏明修在面前晃悠。
    但如今
    三个月的边关相处,他对豫章王妃可谓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恨不能拜王妃为师,学习韬略谋算。
    可惜天下人都
    想到此处,赵润不禁叹息,并下意识地瞄了眼正依靠在一起的两人。
    苏仁感觉到赵润的注视,亲昵问道:燕宁,你似乎心不在焉?是歌舞不够精彩还是食物不合口味?
    燕宁是赵润的字。
    赵润闻言,不敢怠慢,毕恭毕敬地回答道:歌舞很好,食物很好,但末将昨天还在边关看着黄沙落日嚼肉干吃馒头,今天却坐在王府殿内尝山珍海味看羽扇飘飞曼舞轻歌,总觉着不真切,感觉自己在做梦。
    真的只是这样吗?
    苏仁醉眼微熏地看着赵润,道:此次边关大捷,回京后必定宴请无数,封赏无数。也亏得你已有婚配,否则不知多少人家要将自家娘子许配与你,皇上也要给你赐婚。
    苏兄所言极是,亏得母亲已为我选好人家,此番回京,稍许修整就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地履行婚约。
    赵润神色略有疲惫的说着。
    他来边关效力,虽然是为了逃避现实,但内心深处也确实存着立下功勋后请皇帝舅舅为他和苏明夏赐婚的念想。谁曾想,他在边关不过三月,苏明夏就嫁了长沙王!
    萧林见赵润神色苦闷,晓得他被苏仁的话勾起伤心,叹息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燕宁你对三娘子也算是一番真情真心,可惜你的母亲小辈本不该评论长辈,但这件事情
    我知道,我不怪她,她有她的难处。
    赵润苦笑着,喝下一杯蜜酒。
    王爷的酒真是美味,可惜我的心太苦,喝下什么都
    我明白你的无奈,萧林道,下个月花朝会,老八会在王府举办迎花神的活动,你若是心中苦闷,不妨过去散散心。
    我心都已经死了,哪还有地方可以散去。
    赵润羡慕地看着苏仁和萧林,说:王爷,若是我有你的勇气,哪怕只是百分之一,我与她或许就能可惜,我到底还是太懦弱,不敢违抗母亲,最终错过了心爱的人。
    你错过了三娘子,并不代表以后不会再遇上比她更值得你爱的人。
    苏仁开解着说,八皇子此次举办花朝会,花神是护国公家大娘子,你不妨借着花朝会的名头与她相处一番。婚姻虽然是父母之名媒妁之言,但也不该在成婚前与未婚妻子完全没有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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